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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赤子之心证明了他对项昊说的“你当我是自己人,我就是自己人”的诺言!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眼看一切云开雾散了,在大家都在庆幸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时。吕雁白意想不到的出现,让众人一片光明的心陡然又陷入了和周围环境一样的黑暗里。

  “吕雁白你个畜生!想要那破镜子拿走就是了,何毕非置他于死地!”陆林也是气急,边往前走边喝骂道,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恨不得把这个yīn魂不散的家伙撕成碎片。

  眼看陆项二人要过来了,吕雁白急退几步说道:“不杀他我能这么轻松拿到东西吗?岳老头没出来,看来也是挂了。咱们这算两清!对了,把这个还给你们。”他来到那堆垃圾面前翻剑一挑,把盖在上面的帆布挑开了,露出了下面依然保持着抱剑姿势的唐代古尸。

  看到古尸,陆林微微一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细看,那古尸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依然是先前那个僵硬的姿势。哪里不对呢?陆林还待再看,猛然反应了过来!对了!就是看得太清楚了!现在是黑夜,除了木屋内的微弱灯光再没有光源,一个在黑暗环境中几十米外的物体,我怎么可能看得这么清楚?!难道是……

  不待他细想,古尸的脸庞被一道光线照得更加清晰,周围的环境也突然被照得更加明亮起来!寻觅光源,竟然是吕雁白手中的通天宝鉴!那面原本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透镜,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发光体,一道桔色的温暖光柱从透镜内shè出,还有不少杂光散shè到周围,而且还在越变越亮!

  “嗯?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密切盯着陆项二人动静的吕雁白似乎才发现这一点,举起透镜端详着,却没敢把光柱照向自己。片刻后那光芒几乎已经淹没透镜了,成了一个完全的发光体。吕雁白突然变了脸色,手猛的一抖,哀嚎声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通天宝鉴一下子撒了手。众人依稀闻到,对面的风中似乎飘来了一阵烤ròu的味道。

  透镜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那道橙色的光柱笔直照向了天空。开始时,那道光柱就像照向天空的高亮度手电光一样,半透明且向空中延伸出一段后就消失在了空气里。但随着亮度几何积数般的极速增加,散shè的杂光越来越少,光柱越来越凝实,消散的尽头也越来越高远,如一条白色的通天之路般向着苍穹不断延伸着。仿佛它要把积蓄了数百年的力量,在这一息之间全部bào发出来!最后,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白炽光柱直冲云霄,贯通天地!

  “这就是古籍中提到的长虹贯日吗?原来那东西会发光!”洛雨看着这通天彻地的奇景喃喃自语道。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异变震住了,那道光白得刺眼,这通天宝鉴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从那透镜开始发光被吕雁白甩到地上,直到光柱贯穿霄汉,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吕雁白撒手之际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浪袭来,退出十几米。那道笔直的光柱冲天而起后,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身在熔炉边,全身被炙烤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那道光柱开始减弱,消散的速度比它凝聚时更快,没过多久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刺眼的白炽光不见了,众人的眼睛一阵不适应。那面透镜就像是个发完了脾气的孩子,安静的躺在地上,如扁圆的灯泡似的散发着温暖的橙色光芒,再没有了一丝张扬。一阵海风吹过,陡然带起了一片飞灰,透镜周围一圈的岩石地面就那么被吹薄一分,原本的表层地面都化为了一片粉尘。

  “这就完了?不是说通天宝鉴吗?通天之路在哪里?”萧卓望着喃喃说道。

  “如果这么容易,元人又何必修建那么多祭坛,还等了一百多年……”洛雨摇头说道。

  看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没有反应过来,吕雁白第一个抢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抓通天宝鉴。指尖刚接近透镜边缘的金属框,就感到刚才的那股炽热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一回手把裘皮大氅解了下来,飞快的叠了两叠,往还在发光的透镜上一罩,抱起来就跑。又是一股烤焦的气味传来,甚至还能听到皮毛中发出的“刺拉拉”的炙烤声。

  他一边向着木屋后面跑,一边向后喊道:“果然是好东西!难怪你们一路上吃了这么多苦都不肯放弃。谢谢啦!”脱掉大氅后他依然是那身古装打扮,那柄仿造的古剑早已经扔在了地上,只是穿着锦衣向后狂奔。大家明明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唐代古尸,可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的人在跑,还是感到一阵怪异。

  “混蛋!”项昊bào喝道。刚才看到吕雁白捡透镜,他和陆林就已经动了。看他逃了,两个人却没有继续追赶,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彪子身边检查他的伤势。身后的众人跟着也都跑了过来,全都围在了彪子身边,只有赵庆中丝毫没有停留,展开最快的速度,向着吕雁白逃走的方向继续追了过去。他说过不会再和陆林一行人抢,却不代表可以容忍其它势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带走通天宝鉴。

  “彪子!”

  “彪子!”

  一众人围在彪子身边大喊着。吕雁白那一剑穿胸而过,此时彪子的上衣已经被血水浸透了,伤口中刚才还大股大股涌出的鲜血,现在似乎已经不怎么流了。脉搏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任大家怎么呼唤他都没有睁开眼睛。远处有马达声传来,可众人已经顾不上了。“静静!你不是懂医术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呀!”项昊抓着水静喊道。

  “我我……这是内脏出血,而且已经失血过多了……”水静眼里含着泪,她没有再说,只是开始尽力在彪子身上的穴位来回按摩着。几次之后,彪子的身体微微一振,转醒了过来。可水静的脸色更难看了,忍着眼泪向项昊摇了摇头。大家心中一沉,这怕就是回光返照了。

  “东西……东西抢回来了吗?”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我真没用。大家……大家辛苦了一路才把它找到,却……却在我手里弄丢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抢回来了!放心吧!已经抢回来了!”陆林努力挤出笑容,说着善意的谎言,他不想让彪子在弥留之际还有什么挂念。“彪子,家里还有什么事吗?跟哥说,哥都给你办到!”

  听到东西夺回来了,彪子紧绷的身体一松,似乎精神也松弛了下来。他断断续续说道:“家里?不要!其实……其实我家挺富裕的。我从小就喜欢追求刺激,可……可我爸很严厉。后……后来,我不满足平淡的生活,我爸也管……管我管得太狠了。我才偷了家里的钱,到……到西伯利亚学搏击……。三年了,我一次都……都没有回去过,也不敢……跟家里通信。爸妈都不知道我去哪了……听朋友说,他们……他们一直在找我。”说到这里彪子的泪流了出来,里面全是愧疚和悔恨。

  他艰难的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怕是……怕是是不成了。别……别告诉他们……我觉得……这样……这样更好……多少……多少能给他们留点念想……”说着他祈求的看向众人。是呀,哪怕让他的父母误认为儿子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很好,也好过让他们知道噩耗白发人送黑发人。至少,心中还能保留一份重逢的希望,不是很好吗?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难过的点了点头。项昊虎目垂泪,抓住了彪子的手说道:“彪子,哥哥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把你从训练营拉出来了!”

  “项哥……别这么说。这些日子……和大家一起……比我在训练营……营那三年都过得快乐……都刺激。嘿嘿……嘿嘿……”彪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家开始听不清楚,他似乎在嘟囔胡话。一连串的呢喃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脸微笑的看着天空,目光已经没有了焦点,喃喃说道:“爸、妈,这是凯瑟琳……”

  凯瑟琳,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在生命的尽头,彪子最后想到了什么?游子归乡,带着心仪的女孩回家去见父母吗?众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了。彪子缓缓呼出最后一口气,就此逝去。

  “彪子!彪子!兄弟呀!”任大家怎么呼喊,他都没了声息。

  众人沉浸在悲痛中,回想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好几个人都哭了起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时赵庆中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节哀吧诸位,不好意思,还是让他拿着东西跑了。”赵庆中叹了口气。

  大家默默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似乎就连通天宝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赵庆中向身后的天空指了指道:“在那里,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准备一台动力三角翼!我跑了一段没追上,它就直接升空了。这次怕是……呵呵。”言下之意,这次怕是抢不回来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祸兮福所倚,对你们来说丢了也好。先前谁都追着你们,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使回了国,几方势力也不会善罢甘休。但现在你们的璧已经丢了,抓你们也就变得没了价值,你们自然也就安全了。安心回国吧!回去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了。再来,这帮妖人的麻烦,我们自然会去找。对吧萧二爷?”赵庆中扭头向被捆在不远处的萧成荣喊道。

  萧成荣好像没有听见,失魂落魄的看着远处空中的三角翼,仿佛一世的荣华都随着它一起飞走了。他原本已经有了算计,自信通天宝鉴出不了俄罗斯就会落在自己手里,这才安心被俘。不想一场变故下来,宝贝就这样被吕雁白带走了。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这样一个会变脸的人,恐怕连一丝渺茫的希望都没有。

  项昊看着空中的小三角,离他们至少有数百米了。他眼中全是怒火,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用尽力气向着天空嘶吼道:“吕雁白!给爷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妖人!你迟早要遭报应的!”回答他的,只有北冰洋拍击着海岸的怒涛。

  不料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细小的火线!它们从更高处的天空中成45度角斜斜的落了下来,如雨点般洒在了吕雁白的那架三角翼上。

  在那些火线面前,三角翼好像是纸糊的玩具,两只翼展顷刻间就支离破碎,被打成了无数碎片。那些竟然是机qiāng子弹!接着似乎油箱也被击中了,三角翼直接在天空中就bàozhà成了一个火球,向着海面坠落了下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傻了,大脑都有些短路。“你们看那个!宝鉴在那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水静指着天空喊道。原来在bàozhà的火球中,一个豆大的小光点被zhà上了高空,接着便也下坠了下来。

  “又要掉进海里了!”罗瑞惊呼道。这可以他们费尽力气才从海下捞出来的呀!

  “哎?不对!它怎么不落了?!它怎么飞走了!”水静叫道。那个原本垂直下落的小光点,竟然在天上一停,之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向上的弧线,飘飘忽忽的又升了起来!这太超出常识了!

  “不对!不是飞走了!是被人抓在手里了!是那人在飞。”赵庆中惊呼道,“是蝠翼装!翼装飞行!那是不借助任何动力,仅凭借特制的连体蝠翼装在空中滑翔的极限运动!怎么会这样!那人是哪来的?!刚才的子弹是哪来的?!”他猛得抬头看向天空的另一边,寻找刚才火线发shè的轨迹。但接着他就定在了那里,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了过去,一架飞机从云层中钻了出来,胖胖的机身,细长的双翼,双翼的尽头有两只大到不成比例的螺旋桨。它正在用极快的速度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向着刚才三角翼bàozhà的方向飞了过去。众人又去看通天宝鉴形成的光点,果然看到旁边有一个人影的轮廓。

  “那人和飞机是一伙的?!怎么会有飞机……”陆林一脸凝重的喃喃说道。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飞机,和在空中不停滑翔的人影,大家的心都跌落到了谷底,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那是他们不能触及的远方的天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自己一行人千辛万苦才拿到的通天宝鉴,终究还是被人抢走了,连一点追回来的希望都没有。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远空传来一声鹰鸣!一只大鸟舒展着巨翼向着那滑翔的人影扑了过去!

  “是上校!”罗瑞惊呼道。刚才罗瑞上岸就没有看到它,想来是去找吃的了。没想到它会在这最重要的关头飞了回来!

  上校只用了片刻就扑到了那个人影身上,穿着蝠翼装的滑翔者的节奏瞬间就乱了!手中的通天宝鉴像个在空中不停摇曳失去平衡的小光点,可想而知那人现在的狼狈。蝠翼飞行时要求飞行者一定要把双手双脚全部舒展开,把连体的蝠翼张开到最大,一旦四肢晃动或者贴近身体,让翼展失去了空气的支撑,就很可能瞬间失去平衡,从高空直接坠落到地面上!

  上校在空中与滑翔者不停的缠斗,爪抓嘴咄,咬得那人极其狼狈,节奏彻底乱了!他先前在空中划出一道平滑的缓慢下降的曲线,现在却像少了只翅膀的飞机,在空中剧烈的摇晃下坠着。即使依然保持着身体的舒展,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滑翔者终于不堪其扰,猛得把抓着宝鉴的手收了回来,向着上校抽了过去!光点在空中化为一条光带,直直的打中了上校。众人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哀鸣,上校被拍出去好远,扑腾了几下翅膀就落进了海里。

  “上校!”众人一片惊呼,他们宁愿不到通天宝鉴,也不想上校出来。罗瑞更是傻在了那里。

  那人打飞上校后再也把握住身体,眼看就要栽进海里!不料就在距离里海面还有几十米的高度,一朵黑色的大花环在低空中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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