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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爹为何对我这样了?”石水清想问问别人的意见,真的是因为她变得讨人厌了吗?

  “小姐啊,老爷对您就够好的了,亲生的爹爹也比不过。再说了,老爷成日里在外面多少事情,哪能天天围着你哄着?”

  “那……那我以后要怎么做……”爹爹如果对她不满意,就跟她说啊,她为了让爹爹高兴,会改的,干嘛要这样突然不理她……

  舜英提供意见道。“小姐以后乖一点,不要总去烦老爷,也不要总跟老爷发脾气,老爷已经给你找了梁公子那么好的人,你就乖乖等着出嫁,不要再总吵着说不嫁、不嫁的。小姐若不出嫁,总缠在老爷身边,老爷怎么过自己的日子呢?”

  爹爹是想过自己的日子,所以才对她这样的态度吗?石水清觉得有些伤心,但还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难得小姐肯听她们的话,舜华也开口劝道。“小姐啊,还有你对锦娘的态度也要改一改,每次锦娘一来,你就跑过去缠着老爷,老爷怎么跟锦娘培养感情?为了把小姐养大,老爷拒绝了多少门好亲事,整个长安城里,小姐自己去看看,像老爷这般品貌,又有这般身家的男人,哪个没有娶妻纳妾,子女成群?如今锦娘是一个多好的人选,你不帮着撮合便罢了,怎么还总从中作梗?老爷嘴上不说你,心里能不嫌弃你不懂事?”

  石水清被舜华舜英说的抬不起头。听她们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确实是个很差劲的女儿。可是……可是她确实不想离开爹爹出嫁,也确实不喜欢锦娘来缠着爹爹,她只希望和爹爹两个人这样永远生活下去……是她太自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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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眼前总浮现出早上石水清那张又委屈又惊讶又伤心的小脸,弄得石大通心浮气躁,心不在焉,已经平白无故的朝底下的人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好不容易挨到把事情做完,石大通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找来胡总管问。“胡总管,清儿今天可好?有发脾气吗?”

  胡总管笑眯眯的摆手。“没有,没有,小姐真是长大了,今天在府里好乖的,还绣了一个时辰的花。到了下午,还跑去后厨跟着厨子学做菜了呢!看来姑娘要出嫁了,xìng子就会安稳下来了,学习当一个好妻子了。”

  石大通听着却不怎么高兴,他放在心尖里宠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要为了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了吗?

  “爹爹。”石水清这时候走进来,笑盈盈看着石大通,脸上确实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石大通还以为为了早上自己的态度,清儿要闹翻天呢。

  “爹爹,今日清儿学了几道菜,等一会给爹爹尝尝好吗?”清儿凑过来说。

  平时清儿跟自己任xìng的样子他也喜欢,但如今这样乖巧的模样却更加让他的心痒痒的厉害。

  见石大通的脸色不像早上那样冷漠了,石水清心里开心,果然舜华舜英说的是对的,爹爹果然不喜欢我任xìng刁蛮的样子,她要按舜华舜英说的那样乖巧一些。

  正这样想着,就见锦娘走了进来。

  “石老板,我哥哥给我来了书函,里面提到了通商路条的事情,我就赶忙给您送来了。”

  石大通一听,连忙接过锦娘手中的书函,大略一看,颇为高兴道。“我定要好好谢谢令兄。”

  见锦娘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于是石大通道。“今晚不如留在府上用餐吧,好吗?”

  果然,锦娘欣喜的答应了。

  石大通妥善的利用了自己尚未娶妻这一点。他给豪门世家的小姐许以婚姻的期望,最终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虽然最终他并不会真的娶她们,但也没有真的损害到这些女人及她们家族的利益。无商不jiān,各有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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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桌上果然出现了几道看起来很难吃的菜。

  石大通夹进嘴里,面不改色。锦娘也只好尝了一口,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石水清一脸心虚的说。“那是我做的……第一次做没经验……”

  石大通却什么也没说,又夹了一筷子,吞进肚子。

  “爹爹……不好吃就不要吃了……”石水清怕石大通把肚子吃坏了。

  确实很难吃,石大通心说,可这是他的清儿第一次做的菜呢,虽然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学的,可第一个吃到的人是他,他应该知足一点……

  “挺好的。”石大通淡淡的说。

  石水清不敢相信。“真、真的吗?那我以后再做给爹爹吃。”

  石水清高兴的拍手,石大通却一眼扫到了石水清被切伤的手。

  “做菜弄的?”石大通将石水清白白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反复检查,果然看到了两道细小的口子。

  “以后不要做了。”石大通板着脸说。

  锦娘见石大通这副心疼的样子,笑笑说。“我们清儿姑娘这是想以后做给俊奇吃吧?你这做爹爹的就不要拦着了,是人家小情侣的小情调啊。”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谁要做给梁俊奇吃了?石水清正想说,但突然想到今日舜华舜英说自己总对锦娘横眉冷对的话,爹爹会不喜欢。于是忍住了没说话。

  见石水清没反驳,看来是真想学好了以后做给那个姓梁的小子吃……

  石大通让自己心中的涩意缓了一缓,然后开口说道。“你出嫁的时候,爹爹会给你备好几个厨子一起过去的,你不用做。”姓梁那个小子娶了他的心肝宝贝,不好好宠着,还让他的宝贝去后厨像老妈子一样做饭吗?

  出嫁?石水清一愣。爹爹真的决定让自己嫁给梁俊奇了吗?可她不想啊……但舜华舜英说了,她若总不出嫁的话,爹爹不能过自己的日子,爹爹就不能娶眼前这位锦娘了。爹爹真的不想再跟她一起生活,而是想跟这位锦娘一起生活了吗?

  石水清忍住眼底的湿意,对锦娘笑着说。“等……等我出嫁了,请、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爹爹啊。”

  锦娘吃了一惊,转而受宠若惊的点头说。“石姑娘放心,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大通打断。“一个小姑娘就这么着急嫁吗?还没出嫁呢,就安排起爹爹的事情了?”

  石水清被石大通的怒气吓了一跳。怎么?她这样做还不行吗?爹爹还不喜欢吗?

  石大通发现自己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又把石水清吓到了,可他忍耐不住,一想到清儿要出嫁,心就又慌又痛,可他又知道自己不能自私的绑住清儿,他没有资格要求清儿一辈子留下陪他。各种矛盾的情绪,最终只能汇成酸涩莫名的怒气宣泄出来。

  “爹爹,我……”只想让你高兴而已。

  石大通看着自己疼宠了一辈子的小姑娘,忍住万般不可说的情绪,淡淡道。“爹爹知道你的心意了,爹爹会尽快去梁家商议婚事的。”

  ☆、今【总章一年】

  【总章一年】

  “老、老爷,要、要给小姐这么多嫁妆吗?”胡管家看到石大通列的嫁妆单子,惊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多吗?”为什么他还觉得不够呢?

  “这还不、不多吗?平常的大户人家嫁女儿只要给这个的零头的零头的零头的零头就可以了……”这几乎是石大通的大半个身家了,老爷自己以后不准备娶妻生子过日子了?

  “我没娶过妻,也没嫁过女,所以不知道……可如果给清儿的嫁妆少了,清儿过去受人欺负怎么办?”石大通目光里露出浓浓的担忧。

  清儿从小被他保护的太过,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心机,嫁过去以后谁还会像他这样保护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呢?

  “小姐这么惹人疼,不会被人欺负的。”胡管家安慰道。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小姐被不被人欺负,和有多少嫁妆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有时嫁妆多了,反而成了婆家眼里的一块肥ròu了。

  “胡管家……其实我有个想法,你说,我若让姓梁的小子入赘到咱们家,他能不能愿意?只要他和清儿婚后留在这里,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都jiāo给他,只要清儿还留在这。”只要清儿不离开,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老爷……人家梁家也是大户人家,俊奇公子又是独子,怎么可能会同意入赘呢?”他们老爷平时在外面做生意冷静睿智,在家里一遇到小姐的事脑子好像就容易犯糊涂呢……

  “是啊……”石大通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爹爹。”石水清端着一碗糖蒸酥酪怯生生的出现在门口。“爹爹,你晚膳没怎么吃,是不是饿了,我吩咐后厨做了些点心,你吃一点吧。”说完,乖乖巧巧的走过来放在了石大通的面前。

  石大通僵着脸说。“我不饿,你拿下去吧。”

  石水清一听,垂手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爹爹还生她的气吗?

  胡管家一看,识趣的退下了。转眼,屋里就只剩下石大通和石水清二人。

  石水清软声软语道。“爹爹,你不要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不懂事,总跟你发脾气,我以后不会那样做了。”石水清本身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子,只是平时石大通宠的太厉害,才总肆无忌惮的跟石大通撒撒小脾气。石大通第一次对石水清这样冷漠,便吓得石水清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见石水清这副求饶的模样,石大通心里软的不行。他也不想对石水清这样冷漠,只是一想到石水清马上要离开自己,他就觉得自己要失控,只能压抑住自己的一切情绪,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真的让他不管不顾,遵从内心的渴望,他一定会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

  见石大通还是面若冰霜,石水清蹲下身子,伏在石大通的手臂上。

  “爹爹,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开心,我都会做的,只要你开心。”

  石大通发觉他已经无法再看石水清那张让他心醉的脸,也无法接受石水清用她那软软白白的小手触碰自己。任何与石水清近距离的接触,都让他心中潜伏的野兽叫嚣着破笼而出。

  石大通抽回手臂,看也不看石水清一眼,冷冷地说。“清儿,你已经很大了,不要总来缠着爹爹。在你出嫁之前好好呆在房间里学习女红,不要再来找爹爹了。”

  石水清使劲憋回眼睛里的泪水,她不能哭,不能让爹爹讨厌。“爹爹……清儿知道了,爹爹既然不想看见清儿,清儿就不总来烦爹爹了。”

  石水清快速走出房间,却不知道石大通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即使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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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梁俊奇就被石大通找来了。

  然而,石大通一直看着梁俊奇不说话,目光却……让人心里发毛。

  梁俊奇被看的遍体生寒,坐立不安,不知哪里做错了,为什么石大通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种打算将他拨皮拆骨慢慢研究的诡异感。

  “石伯父找小侄前来到底有何要事……”再不说他可走了啊,再这么坐下去他就要吓的尿裤子了。

  “你可知道,为了清儿,我愿意做任何事。”最后石大通说。

  “伯父爱女之心,小侄……”梁俊奇连忙准备说几句客套话,然而被石大通打断了。

  “如果谁让清儿感到伤心,难过,那我必会将他碎尸万段!”石大通猛地拍桌,尖锐眸光像利剑一样shè向梁俊奇。

  梁俊奇一惊,连忙站起身子,下意识保证道。“晚辈绝不会辜负清儿。”

  就是这个小子了吗?在今后的岁月拥有清儿的人就是这个小子了吗?石大通不停的问自己。

  这个小子家世好,长的俊,有学识,这样的小子就能配的上他的清儿了吗?

  不,没有人能配的上他的清儿,但如果这个小子真的能让清儿开心快乐的过下半辈子,那他只能将就了。

  “你……”石大通又开口。

  梁俊奇像被烫到一样惊起。“是,晚辈在。”他这个岳父好像有些可怕呢。

  “你去陪陪清儿吧,她可能……心情不是很好,你去哄哄她。”石大通告诉自己,这就是他应该做的,让真正与清儿相配的男人给清儿快乐。

  只要清儿开心,便好。

  ☆、今【总章一年】

  爹爹让我嫁给这个人,那我就嫁给他好了。

  石水清看着梁俊奇搜肠刮肚想好玩的故事讲给她听,努力想逗她一笑的样子,忽然这样决定。

  石水清笑了笑,回应梁俊奇的故事。梁俊奇一见石水清的笑容就忘乎所以,开心的脸都红了。

  石水清想,爹爹给我选的人总不会错的吧。

  梁俊奇执起石水清的手说。“石姑娘……清儿,我以后可以叫你清儿吗?”

  石水清点点头,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清儿,你我二人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你可知我心里多高兴。”梁俊奇对石水清热烈地说,看见石水清游移的目光,梁俊奇小心翼翼地问。“清儿,你……是否也有一点点高兴呢?”

  她没有什么高兴的,不过这样说可能会伤害到梁俊奇的心吧……于是石水清低下头没有说话。

  梁俊奇沉默了一会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的日子还长。”梁俊奇的目光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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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梁公子还在小姐屋里,中午是否要请他一起过来吃饭呢?”胡管家问。

  石大通一顿,然后说。“你让后厨准备他们两个人的吃食就可以了,我一会儿要出去。”

  胡管家奇道。“老爷,今日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吗?你为何要出去?”

  “……有点事情做。”确实无事可做,只是他无法留在府里看着清儿和那个臭小子柔情蜜意。他希望清儿与自己未来的夫君感情融洽,可一想到清儿与别的小子你侬我侬的模样又控制不住火气,这么矛盾的状态下,他只能躲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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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半月余,梁俊奇几乎天天来石家大宅陪伴石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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