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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四章 方国华的梦

  人人都有雄心梦,

  此处美梦亦不同。

  千方百计使诡道,

  哪知他日事难成。

  这爷几个,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说着,特别投缘。吃完饭,局长又拿上水果,泡上茶。爷几个又说了一会话,方国华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两点了。站起身来说:“大叔,大婶,侄子给您们添麻烦了,大叔事多,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招呼表弟说:“大叔事多,咱们回吧!”局长说:“侄儿要走,也不强留,回家稍等几日,我这里一有消息,就叫你表弟告知你。”

  哥俩个走出大约一里地,方国华和表弟说:“你给你岳父打个diàn huà,那水果盘子底下有个红包。”表弟说:“你啥时放的?我咋没看见?”方国华说:“就是你岳父转身去泡茶的时候放的。”表弟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那是我岳父!他这个人平生正直,办啥事都是公私分明,给不给红包办事都一样。”方国华说:“我知道他是你岳父,可我又深深地知道他不是我岳父。给他打个diàn huà吧!”表弟说:“不用,岳父家这种情况多了。大哥,去我家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拿着批条回去呢!”方国华说:“我这就回家了,如果你岳父给了批条,你就给我送去。”说话之间,来到了岔道口,兄弟俩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表弟送来了批条。方国华夫妇高兴异常,拿表弟当做恩人,买菜买酒,热情的招待表弟。表弟走后,方国华一步一颠的拿着批条来办公室找陈老板,陈老板接过批条,见此批条写的十分详细,多少亩数,左地邻c右地邻,还写着林权证是啥时发的,只因没有土质,树木不长,另作他用。并且还画着地块的图标。看完批条,陈老板说:“你好好的放着,只要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敢干,你也能得几个个钱。”

  方富贵家的房子,是方家庄绝无仅有的。装修完了,就要进住了,很多人都来参观。方富业里里外外的看了看,对方富贵说:“大哥,你的房子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用料都是好料,一点节俭的地方也没有。缺点是老观念,你把卧室的炕都设计到南面。这不符合现代人的生活观念。”方富贵说:“你不懂了吧!这是科学!人类五千年的经验,人休息时头朝北是适应地球的引力,已经睡了这多年,如果改了,睡醒了会转向呢!”随后又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不要乱说,继成媳妇就因为这事撅了两天嘴。”方富业也小声的说:“你说的是歪理吧!那航天员所做的事全是科学,咋没规定着在太空的空间站上,休息时头朝南或是头朝北。”说完,哥俩哈哈大笑!

  陈老板矿区拉铁石的大车一共是四台。有两台是三老板李振东的,两台是陈老板和张老板买的。再有一个月方富贵矿山的开采期就到期了,这时李振东放出话来,说要卖车。方国华一听此事,来了兴趣。给儿子打diàn huà说:“有一人要卖大翻,咱们的铁矿再有一个多月就开工了,如果把这个车买下来,你回来开,能多挣不少钱。”儿子说:“那爸爸在家买吧!哪天开工我哪天回去。”方国华听儿子的口气好像是同意了,就找陈老板和方富贵当中间人,和司机李振东谈价。司机说:“这车是去年新买的,刚跑一年,买时是二十八万,你要买,有方富贵大叔和陈老板的面子,就给十六万。”方富贵对车不懂,没插言。陈老板说:“你少花一万,就让方国华给你十五万。”李振东没言语。陈老板说:“就这么着了,过个三天四天的交钱。”方国华一听,拣着便宜了,手中没有那多钱,借点贷款,李振东把钱接到手中说:“虽然你给钱了,我也得干到陈老板合同到期,不然就不够朋友义气了。”方国华点头说道:“那是!干啥都得有始有终。”

  距离开采期结束还有二十多天,陈老板给工人开会说:“明天铁石不运了,开始回填废渣,垫土。”冯玉清小声的和方振说:“方振,你知道这两个老板因为啥提前停工吗?”方振说:“好像知道点,现在钢铁降价了,很多炼铁行业都停产了,已经三个多月了,这几个老板在钢铁厂拿不到现款。”冯玉清说:“这事和爷爷说了吗?”方振说:“没和爷爷说。不但没和爷爷说,和任何人都没说。”冯玉清说:“没和爷爷说就对了,暂时和谁也别说。如果继续再往下降价,那方国华也许会掉在空子里。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不运铁石了,我想这最后的二十几天不干了。”方振说:“为啥?”冯玉清说:“这些天我就想说,但觉得快要完工了,还是有始有终的好。这回陈老板说不运铁石了,那我就提前回去了。现在养殖业回暖,先前倒闭的客户,又来找我,要我重新再干。我想张罗一下,重新开业。”方振说:“那你明天就在家筹备此事,我先给你拿五万,再派两个人过去。”冯玉清说:“派谁去?”方振说:“让我爸和给我盖房子的方富中去。”冯玉清说:“那个挖坑的人可靠吗?”方振说:“你就放心吧!他对我爷爷服服帖帖,再说,他真要有二心,他媳妇的那一关也过不去。”冯玉清说:“那我就信你,你给我拿五万,再加上我的工资,饲料厂马上就会运转了。你把家里的事办完,马上就过去。”方振说:“我总得四十天才能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完。”冯玉清说:“还有一件事,听说你们村要卖现在咱们用的学校,要是属实,把学校买下来,咱们就可以把饲料厂搬到这里来,那就扩大经营范围,搞粗粮加工细作,那咱们的前景可就大了。”方振说:“现在不同以前,村里想卖学校,那得招标,不是偷着的事,放心吧!别人没有咱们的实力大。”冯玉清说:“那我回家了。”说完,骑方振的摩托车回家了。

  回填废渣的活已进行了五天,方振找了一个大土坎,拉土在上面覆盖,平整c起垄,方富贵买来了很多水管,开始浇灌平整出来的土地。现在还不到秋收时节,这几天,大柳树底下总有很多人闲谈。不知是谁先开口说:“这回方富贵盖了新房,全家团聚了,想起前些年为了借十元钱他跑遍了方家庄的时候,哪能有现在。”又有一个人说:“他发的财,是多亏那孝顺的孙子。要不是孙子来这里,他也不会得病。要不是去医院,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这些事。那一百万够方继成和方振花几年的了。”这时又有一人插嘴说:“我看那一百万是小事,这几天平整的三十亩地,你们都看见了吗?那可是一点争议都没有的三十亩地呀!那三十亩可以上水的地,比一百万元都有价值呀!”又有一人说:“看起来,所有这些事都与他爹有关,他爹给他起了这么个好名字,‘方富贵’这个名字起了作用,可惜,富贵来的晚了点!他这些年受的颠簸不轻呀!”又有一人说:“年轻受贫不算贫,老来受贫贫死人。方富贵年轻时贫困,老来富有了,先前的不如意一笔勾销了,人人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的,谁还记得以前。”

  大柳树下的这些人,不知是眼红,还是嫉妒,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个没完没了。

  不言大柳树下众人的闲谈。且说办公室里,方富贵抓住陈老板和张全林的一人一只手说:“你们咋这忙,晚走一天,我在家备点薄酒,好好叙一叙。”陈老板说:“我们不急于回家,是有很多事要办。这里的事,四台车卖了两台,另两台司机开走了,还有两台勾机和两台铲车,先放在这里,过了春节来就方便了。如不来,会打发司机来开走。”这时方国华风风火火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是说好的事,我那里接着干嘛?咋走了?”陈老板说:“我们是回去催催款,过一个月就回来,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回来。”方国华说:“你们可是回来的越早越好,这个学校我已和村里谈好,咱们还在这里做食堂和办公。”张全林说:“我们的这四台大车在这里你可要给我们照看点。”方国华说:“那是自然。”陈老板说:“那些司机昨天就都回家了,我们两个人也现在就走,过些天来了再说话。”说完,和这爷俩握了握手,启动了车。这时方振骑摩托车急急地赶来,下了车说道:“陈老板c张老板,我刚才去了一趟饲料厂,我走时不是说好了吗!明天再走,怎么变卦了?”这时,方富生c方富全c方富业也都来了。陈老板说:“感谢你们诚心相留,我们急急地回去确实有事,把事办完了,过些天就回来。”张老板摆了摆手先上了车,陈老板也随后上了车。

  秋收了,方富贵来找李翠兰,李翠兰说:“大哥来有事吧!”方富贵说:“秋收了,你自己在家行吗?要是不行,就让方富中回来干几天。”李翠兰赶急说:“不用他回来,你们的方振给富中安排这么个活多好,秋天的活我自己就能行。你们家如果有活,大哥吱声,我还可以去帮忙。大哥,你对我们太好了,人们都说,‘老嫂比母’咱们这是老哥哥比父呀!我说的话也许过了点,将来我养你老我也心甘情愿呀!”方富贵说:“翠兰,你说的太过了,自家兄弟,不说那些事,互相理解就可以了。那我走了!”李翠兰把方富贵送到大门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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