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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好看极了是有多好看?”

  “那当然是……这个世上再无人能及,对我而言,你是唯一的。”

  孤川的回答犹如一记晴天霹雳打在我的头顶,这样的对白,如何能是普通关系所能承受的,我不由得看向小橙子,想起他方才送完衣服回来的反应,莫不是他去送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小橙子愣是把头低的几乎要钻到地里去。

  “皇上驾到!”

  我还没想好后面该怎么跟梓枫回复呢,这祖宗好不好的突然就来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一声宣告,让整个役溪的活动都静止了,不管有没有看见皇帝的身影,但凡听得到这一声驾凌之人全都跪拜在地,连我也不例外。

  梓枫正对着一叙他们的房间,房门打开,一叙回身看向梓枫的那一瞬,梓枫的时间凝固了,他的心在跟我说:“你看,皓辞回来了。”

  第20章 续缘

  有时候很难分清什么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如果说当初梓枫第一次见到一叙的时候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他喝了酒,他觉得自己是醉了,看花了眼,他觉得没有人能比得过皓辞,哪怕是样子像,心也不会像。

  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一叙的存在会扰乱梓枫的心绪,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一叙的存在却没有对他的生活掀起半圈涟漪。他们两个人在各自的世界中游走,只是一叙无心的触碰了共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物件被遗留在莲宫的那几株紫阳花,让梓枫转了向,最终还是来到了一叙的面前,要带走他。

  皇帝要从役溪挑一个人调到朝安宫内,这让管事公公的脸上分外有光,巴不得赶紧将人送过去。在场的人即使心中有不愿意不畅快的,大多也要忍着憋回去,唯独孤川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我看得出来,一叙xìng子软绵,不擅反抗,但是孤川却是不甘沉沦之辈,他天生自带着一副孤傲姿态,走在哪儿都不会变。

  在梓枫离开役溪后,我跟管事公公jiāo代了一下,让他看好孤川,别惹出什么大麻烦。而梓枫回去之后心情也比往常欢快,难得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我亲自为他研墨,一叙则一直立候在侧,他依旧穿着那套紫阳花的衣服,静默到足以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你叫一叙是吗?”

  梓枫在练字的间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他不是在和说话,自然就没有吭声,竖起了耳朵等着一叙回答。

  “是,奴才名叫一叙。”

  一叙没有立即接话,反倒是空了一小会儿,回应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没有受压迫的感觉。

  “读书识字都会吗?”

  梓枫又问道,这一次一叙思索的时间更长了。

  “奴才小时候上过学堂,略识得一二……”

  他似乎开始有一些谨慎,毕竟圣意不好揣测,他怕说错了话。

  “挺好的,这儿有安大人陪着,没什么大事了,你暂且下去休息吧,柳公公会给你安排的。”

  “……是。”

  一叙慢慢地退出,在即将转身消失的那一刹那,梓枫的眼睛离开了白纸黑字,望向了他。

  “对了,你身上的衣服……”

  一叙听见梓枫还有话要说,停步回来,略有些诧异的问:“衣服……怎么了?”

  “这衣服你穿上很合适,就这么穿着吧。”

  “这衣服太过珍贵,奴才卑微之人,不敢……”

  “不敢穿吗?没关系,衣服归你了,怎么处置都随你,我也会让安大人为你准备一套朝安宫的衣服。”

  一叙没有再提出异议,他离开以后,我终于是放下了一直拿着砚台的手,酸极了。

  “快让我歇会儿……”

  我斜靠在书案旁的藤椅上,起了颓势,梓枫则收起纸笔,破天荒的为我斟了一杯茶,说是答谢。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梓枫将茶推到我面前,我瞅着茶水上飘的白气,脑子一片空白。

  “你为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随着心走了。”

  作为皇帝,梓枫有随心所yù的资本,但正是因为他是皇帝,很多事情他无法像一个平凡人一样随心而动。

  对皓辞的爱,他不能暴于人前,直到皓辞离世,他都只能将几近扭曲的悲痛藏在心中,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放声大哭。

  这样的隐忍也会有疲累的一天吧,梓枫这一句简单直白的“随着心走”,是想说他藏的累了,既然上天派来了一叙这样一个人,他便想再续前缘。

  第21章 枷锁

  一叙在朝安宫内每日的行踪都由小橙子私下汇报给我,他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尤其是和梓枫相处的时候,可我总是害怕会出什么事,心上堵着一块疙瘩。

  没几日,我家中派人来信,说我娘在家中布置屋内外的时候不慎摔倒,病了好几日,我赶着回去看护,梓枫这边也就没能顾得全了。

  “皇上昨儿个将莲宫中的紫阳花移栽到了朝安宫,让一叙照料了。他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是种花植草倒真的是很在行,他不仅会养紫阳,还能把那些快死掉的花草也救活了。公子,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可能朝安宫内就是花团锦簇的模样了。”

  我在家的时候也会收到小橙子写来的信件,信中的内容无疑还是宫中的近况。

  “现在皇上除了上朝以外,去哪儿都带着一叙,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像是一叙的手下,皇上有什么吩咐都已经不再是直接告诉我,而是由一叙来传达,柳公公却很开心地说他可以告老还乡了。公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回来的话,在皇上面前,那一叙就要靠边站了。”

  这最后一句话我怎么看怎么怪……

  “是宫中来信了吗?”

  兴许是我折信纸的声音有些嘈杂,惊扰到了卧床休息的娘亲,她睁开眼睛,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着我。

  “没什么大事,就是日常的一些汇报,不妨事。娘,您要喝水吗,我去倒水。”

  “我不渴。”娘亲拉住了我,“坐这儿,娘和你说说话。”

  我爹这会儿出去买yào了,家里就我们母子两个人,和娘亲说话的机会本来就少之又少,贴心的话就更难吐露了。

  “娘知道,宫里的事情多,你脱不开身,上次回来还没住几天就匆忙赶回去了,这次又连累你回来……”

  “娘,你说这话太见外了,我是你的儿子,你病了我还能在宫里坐的住吗?”

  我握住了娘亲的双手,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这双手如玉一般冰白,她触摸过无数的珍宝,却难有几次能碰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ròu。

  “我的苍儿大了,有一身的本事,为国尽忠,为皇帝效力,在娘的心中,你是最最完美的孩子。要说有什么不满足,那就是没能把你养在身边……”

  “娘……对不起……”

  对于这样的事实,我没有能力去改变,时间无法倒退,责任无法追究,未在爹娘膝下承欢的遗憾我只能用今后的时间去弥补。

  “我不是让你道歉,你没有错,一切只怪机缘。要不是那年墨皇过府与你爹叙事,要不是你顽皮抛了个小球在墨皇脚下,墨皇也不会注意到你。或许是你和宫中的缘分深吧,这辈子都离不开那个地方了……”

  “娘是想让儿子当个山野匹夫吗?”我故意说笑给她听,“武将是当不了了,文官也让娘你觉得烦累的话,那我可不就只能去种地了。”

  “你若真能悠然自得的去务农,我也没什么不愿意的,怕就怕你那身上缠着无数条看不见的牵绊……”

  娘亲抓着我的手有些用力,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她的眼睛里存着不甘和忧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她的话。

  “罢了罢了,你的路你自己走,但是切不可给自己加了束缚。”

  娘亲仿佛是觉得多言了,一时间也没控制好情绪,她最终没跟我挑明她的忧心,我稍稍琢磨了一下,她的话不无道理。

  我的枷锁可不就在那深宫之中吗……

  就在娘亲身体渐好的时候,梓枫那边出了乱子,我只顾着一叙和梓枫的关系了,却遗忘了孤川这枚不安的zhà/yào。

  第22章 妥协

  “公子,您可回来了,皇上现在正在朝安宫内生气呢。”我刚下了马车,脚还没站稳呢,小橙子就迎了上来,“……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看住一叙。”

  “别这么丧气。”我看着小橙子一脸沮丧的样子,真想好好让他歇一歇,“咱皇上不好伺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后面的事就jiāo给我吧。”

  “一叙和孤川现在都在朝安宫的地上跪着呢……”

  “你详细的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在我家报信的人只是让我赶紧回宫,说孤川夜闯皇上寝宫,被抓了个现行,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直觉告诉我,这和一叙脱不了干系。

  “昨天夜里,皇上依着惯常的作息时间在寝殿内独自批阅奏章,他把人都遣去休息了,我看着一叙也走了,我说我不困,就在皇上身边候着,万一有事也好招呼,皇上也就随我了。大约是二更天的时候,皇上身子有些僵,他要出去活动一下,我便给他打灯照路,就只是在外面的庭院里转悠了一圈……没想到竟然发现一叙和那个役溪里的杂役搂在一起……”

  小橙子后面的几乎都说不下去了,深更半夜两个人在皇上的小院子中幽会,成何体统呢……

  “我真没想到一叙会做出这种事啊。”小橙子都有些忿忿不平了。

  “他做哪种事了?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我的语气稍稍有些严厉,是想提醒他说话要注意,皇上还没下决断呢,他不可以妄言。

  “……反正就是见不得人呗……”

  “还说?”

  即便小橙子嘀咕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小倔强还是凸显出来了。

  “不说了……那现在该怎么办?皇上怕是要杀了他们两个人呢。”

  “这不是你该cāo心的了,一会儿一个字都不许说。”

  我给小橙子下了封口令,以前从没觉得这宫中的道路竟有这么长,走了好久都没能走到朝安宫,梓枫如今会想要怎么做,他真的会杀掉一叙吗?

  他随心而走的缘分,这才过了几天啊,就要烟消云散了吗?

  当我赶到梓枫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正在翻弄空茶杯,而茶水则洒得满桌都是。一叙和孤川两个人跪在他面前,竟然还是十指相扣。

  我注意过他们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但我想不到会是这种,他们两个人同为杂役,相互扶持关系亲如兄弟都能说的通。如今真实的关系暴露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抱着同生共死的信念了。

  “皇上,臣回来晚了……”我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梓枫手上的茶杯定住,然后顾忌着他的神色,缓缓将其移开,“这茶杯也是利器,小心伤了手指。”

  梓枫眼瞅着我把杯子移走,这才抬起头看我,他没有睡好觉,眼周一圈暗黑色。

  “安夫人的病怎么样了?”他问我。

  “不碍事,已经快好齐全了。梓枫,去休息一下吧,这儿的事你若是信我,就jiāo给我处理。”

  我想扶他,但他拒绝了,他摇着头,指着下面的一叙和孤川,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你、你来说说,在宫院之内私会,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该怎么处置?”

  “依宫规,奴仆之间若有不当举止,轻者杖责五十,重者入刑牢,终身不得出。”

  所谓不当举止,较真的说,破坏了宫中的规矩,皇家的颜面受损,这可不是小事,或轻或重也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但罪不至死。

  “若是,我觉得这样的惩处还不够呢?”

  梓枫从椅子上起身,他绕过我,冷漠无声的抽/出他心爱的佩剑走向一叙,孤川的反应很快,就在一叙还没意识到剑光的凛冽之时,孤川便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要杀要剐都找我一个人,不要伤害一叙!”

  孤川面对梓枫丝毫不怯,今日哪怕是一死,他也要护一叙周全。梓枫的剑抵在他的脖颈上,剑尖扎进那跳动的脉搏里,鲜红无比的血溢出,孤川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就算疼他也不会叫一声惨,他在用行动告诉梓枫,一叙终归是他一个人的。

  “你凭什么……在这个宫里,所有的东西和人都是我的,没人能带走,你既然这么想上路,那就快些上路吧,你死了,一叙你也得不到了不是吗?”

  梓枫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孤川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手在发抖,但是仍旧死死地将一叙的手抓牢。

  “够了,真的够了……”

  一叙将手奋力从孤川的手心里脱离,空手抓住剑体,不顾一切的要把这剑从孤川身上抽离。

  “一叙……你松手……”孤川艰难的发声劝阻。

  “不、孤川不能死。皇上,一叙求求你,求你不要杀了孤川。”

  我看到一叙的指间已经渗出了血,而梓枫的剑也不忍心再往前进一寸。他见不得一叙的眼泪,就如同他见不得皓辞伤心难过一样。最终,他还是将剑退了回来,远远地扔了出去。

  “好啊,我不杀他,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我就留他一条命。来人!”

  梓枫叫了宫中的侍卫压/住了孤川,而他则温柔的捏住一叙的下巴,当着孤川的面,十分确定的问他:“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不许你碰他!”孤川大声的喊道,“一叙,千万不能答应他!不能!”

  一叙没有去看孤川,他被迫盯着梓枫,这个拥有一切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得到他而风度尽失。

  “我……”

  一叙的脑子一定是非常混乱的吧,他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上那边,要想让孤川活下去,他此生便不能与其相守相伴,人生最痛苦的抉择之一不就在于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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