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无妄之灾
“你们俩，哪个系的？姓名，年级，主动点！”保卫处里几个保安一本正经地开始询问记录。
“周鸿星，电气，大二。”
健壮男生明显是个刺头，冷笑着说：“怎么着哥几个，喝酒时候哥们兄弟的喊着，现在不认识了？”
一个保安咳咳嗓子：“包日旺，公事公办，好好说话。”
叫包日旺的男生抱起肩膀歪过头不理他。
保安尴尬地转了话题：“接着说，为啥砸食堂？”
“我没砸！”周鸿星说完这句话就一声不吭。
“我说咱学校那还叫食堂啊，那是给人吃饭的地方吗？大铁钉子c啤酒瓶盖假牙还有避孕套，饭店的折箩都比这干净！”说起这个包日旺来劲了。
“你别扯没用的，是不是你带头砸的食堂，你这叫故意毁坏财物，不光得赔钱，你还得蹲笆篱子！”套娃到了自己地盘胆气壮多了，叉着腰手指头都快戳到包日旺鼻子上。
她接着把手指头挪向了周鸿星：“还有你，你没砸？没你挑事还砸不起来呢，你这是找碴惹事罪，也得关起来，还有，赔钱！”
她转过身又冲保安喊：“还问啥呀，我姐夫呢？赶紧叫派出所来抓他们，判他们个破坏财产和找碴惹事罪，不拿钱别想出来！”在她眼里，校长第一大，完了就是她姐夫刘学功了。
“咳咳，别瞎嚷嚷，派出所也不是咱家开的，有问题就处理问题。”刘学功从门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高志昊。
其实他已经来了半天了，高志昊当学生干部非常敬业，刻苦钻研手勤脚勤耳勤嘴勤四门功课，套娃前脚跑去保卫处，他直接就打了刘学功的手机，然后巴巴地跟着一道来处理，对这种讨好校领导的事情他一向最积极，谁让自己是学生会副主席呢，变正手那得紧跟校领导步伐啊。
刘学功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会，结合高志昊的汇报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不由得喜上心头，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找不到把柄开除周鸿星呢，这小子自己又凑上来了。
他转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原因呢，咱们就不细说了，不管为什么，打砸学校食堂肯定是不对的，赔偿也是必须的。
你们是大学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怎么能学社会流氓那一套呢？一定要给予惩戒，让你们深刻记住这个教训，这也是对你们的关心和爱护，社会秩序和学校秩序都是公共秩序，必须要遵守。
不过同样出于爱护你们的目的，这件事就不通过派出所了，不能在走上社会之前就给你们的人生留下污点，希望你们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啊”
“我没砸食堂，还有你不分是非因果，如果不是食堂卫生不过关，也不能有这事，凭啥只有我们赔偿处分，食堂是不是也应该负一定责任。”周鸿星实在听不过去，截断了刘学功的话头。
“周鸿星！”刘学功愤愤地一拍桌子：“我还没说你你就自己跳出来了，这件事情就是你挑起来的，你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挑吃捡喝的，嫌菜不好你去饭店吃啊！我看你就是对殴打保安学校给你记大过的事情心怀不满，自己带着些垃圾扔在饭菜里诬陷食堂，故意激化学生们和食堂的矛盾！
对于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学校绝不能再继续姑息纵容，不能让你这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继续搅乱安定和谐的校园环境！
刚才说的赔偿处分是对包日旺同学的，他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至于你么”刘学功嘿嘿冷笑两声：“我已经请示过校长，鉴于你近期以来的恶劣表现，学校决定予以开除学籍！”
他这句话说完，屋子里一片安静，包括套娃在内都没人想到，砸食堂一手没伸的周鸿星居然会被开除，他只是理论了几句，要求退钱，直接开除于情于理好像都说不过去。
“什么仇什么怨啊，刘大处长？”
包日旺打破了沉默：“你跟他有什么仇我不管，但是砸食堂是我带头的，说心里话这破b食堂我早就想砸了，今天是看着他这事气不公才爆发了。咱们就事论事，最多我多赔点钱，别因为我砸食堂把这兄弟牵扯进去！”
刘学功拉长了脸：“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吗，你有资格质疑学校的决定吗？”
包日旺不接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支香烟点上，然后大摇大摆走到刘学功对面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仰在椅子上问：“刘大处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俩有什么怨仇以后再报，今天拿我这事做由头绝对不行，不然出了这个门，别人会说我包二狗不仗义，我以后怎么带手底下的兄弟？”
这包日旺是蒙族人，好勇斗狠却仗义讲究，又颇有孟尝之风，在学生中很有影响力，属于地下学生会的主席，而且在校外做一些半黑不白的生意，着实有些能量，社会上的一些人也都卖他的面子。
对于他的态度刘学功很头疼，他没想到包日旺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周鸿星出头，对这种学生身份的社会人最难处理，包日旺可不是卫文彬那种没脑子的二世祖，真把他得罪狠了，在学校里搅风搅雨自己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少不得又要捱校长的骂，到时候别说让包日旺赔钱了，搞不好自己还要找几个社会上的人请他吃饭和解。
刘学功强忍心头怒火，清清嗓子说：“小包啊，我是知道你的，你和他犯的错误是两个性质，再说了，食堂也不是你一个人砸的，钱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赔，另外那些砸食堂的同学学校一样要处理的，你先回去写份检讨，回头咱们再说。”
这就是裸的卖好了，可包日旺并不买账，他把烟卷轻轻放在烟灰缸上，回手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红的绿的都有，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今天收的账款，不够我回去拿。钱，没了兄弟们还能帮我赚，面子，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谁要拿我的面子当鞋垫子，我就拿鞋垫子抽他的脸！”
刘学功没说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真好像被鞋垫子抽过一样，当着保安们和小姨子被一个学生直接打脸，他也下不来台。
好在包日旺会做人，打了个巴掌又给了他个台阶：“刘处长，我知道这是校长的决定，你只是公事公办，我今天要是硬让你反悔你也难做，不如这样，今天就算你给我面子，在你这就放这个兄弟一马，校长那里我去说，怎么样？”
刘学功就坡下驴，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学生啊，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是应该的，但是社会习气这么严重怎么得了！”
他又抬头一脸严肃地对周鸿星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的事情就是你引起的，罚款两千，以示惩戒！”
周鸿星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这事纯属无妄之灾，刘学功要借机整他毫无疑问，可学校真要开除他他也没地方说理去，一个小小的农村学生，还不是任学校摆布。
本来以他倔强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打死都不能被冤，是下决心要死扛到底的，可包日旺这么一掺和，他要是还死不松口，那就白费了人家一片心意。他这人不怕硬的，就受不得别人对他好，可两千块钱他上哪弄去？
包日旺见他面露尴尬，知道他可能掏不出钱来，索性好人做到底，拍拍脑门说：“又激动了，全掏出来了，没事兄弟，我再回去拿两千。”接着又对刘学功说：“别难为他啊，都算我的，一会我让人送来。”
刘学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还真不是一般讲究。”
周鸿星面色通红，忽然想起那个少妇偷偷放在他衣服里的钱。最近宿舍楼里闹贼，他一直把这钱揣在身上，打算等少妇再来的时候还给她。
于是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来道：“不用不用。”然后仔细地查出两千块放在桌上。
包日旺拿起香烟深吸一口，站起来在烟灰缸里碾了碾，拍拍周鸿星的肩膀说：“走吧兄弟。”
临走又不忘指指套娃：“下回注意点啊，再把饭菜做那么埋汰我还砸，砸黄了食堂我来开！”说完拽着周鸿星扬长而去。
套娃恨恨地往地上吐口吐沫：“有钱你就砸被，老娘等着！”
刘学功再度功亏一篑心里烦躁，挥挥手说：“都走都走！”
保安们鱼贯而出，套娃凑上来说：“就这么便宜他们啦姐夫，食堂都给砸不像样了，做饭东西都得重新置办。”
刘学功皱了皱眉头，把周鸿星那两千块钱推给她：“先拿着，回去把监控调出来，领着保安去认人，所有伸手的一人罚五百！”
“好嘞！包管一个都不能少！”套娃眉开眼笑地揣起两千块颠颠地走了。
刘学功叹口气，把包日旺那一摞钱掂了掂放到怀里，虽然没达到目的，起码孝敬校长的钱回本了，要是天天有人砸食堂倒也不错。
他走到门口，看见高志昊还在那候着。
高志昊凑上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学功一拍脑门：“对呀，这是个重大疑点！不过，这事得有人出头啊。”
高志昊面露难色。刘学功笑了笑：“来年李慧大四毕业了，这学生会主席不能空着啊，回头校长那边我给你使使劲。”
高志昊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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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鸿星，电气，大二。”
健壮男生明显是个刺头，冷笑着说：“怎么着哥几个，喝酒时候哥们兄弟的喊着，现在不认识了？”
一个保安咳咳嗓子：“包日旺，公事公办，好好说话。”
叫包日旺的男生抱起肩膀歪过头不理他。
保安尴尬地转了话题：“接着说，为啥砸食堂？”
“我没砸！”周鸿星说完这句话就一声不吭。
“我说咱学校那还叫食堂啊，那是给人吃饭的地方吗？大铁钉子c啤酒瓶盖假牙还有避孕套，饭店的折箩都比这干净！”说起这个包日旺来劲了。
“你别扯没用的，是不是你带头砸的食堂，你这叫故意毁坏财物，不光得赔钱，你还得蹲笆篱子！”套娃到了自己地盘胆气壮多了，叉着腰手指头都快戳到包日旺鼻子上。
她接着把手指头挪向了周鸿星：“还有你，你没砸？没你挑事还砸不起来呢，你这是找碴惹事罪，也得关起来，还有，赔钱！”
她转过身又冲保安喊：“还问啥呀，我姐夫呢？赶紧叫派出所来抓他们，判他们个破坏财产和找碴惹事罪，不拿钱别想出来！”在她眼里，校长第一大，完了就是她姐夫刘学功了。
“咳咳，别瞎嚷嚷，派出所也不是咱家开的，有问题就处理问题。”刘学功从门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高志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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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原因呢，咱们就不细说了，不管为什么，打砸学校食堂肯定是不对的，赔偿也是必须的。
你们是大学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怎么能学社会流氓那一套呢？一定要给予惩戒，让你们深刻记住这个教训，这也是对你们的关心和爱护，社会秩序和学校秩序都是公共秩序，必须要遵守。
不过同样出于爱护你们的目的，这件事就不通过派出所了，不能在走上社会之前就给你们的人生留下污点，希望你们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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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的赔偿处分是对包日旺同学的，他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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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功就坡下驴，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学生啊，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是应该的，但是社会习气这么严重怎么得了！”
他又抬头一脸严肃地对周鸿星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的事情就是你引起的，罚款两千，以示惩戒！”
周鸿星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这事纯属无妄之灾，刘学功要借机整他毫无疑问，可学校真要开除他他也没地方说理去，一个小小的农村学生，还不是任学校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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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日旺见他面露尴尬，知道他可能掏不出钱来，索性好人做到底，拍拍脑门说：“又激动了，全掏出来了，没事兄弟，我再回去拿两千。”接着又对刘学功说：“别难为他啊，都算我的，一会我让人送来。”
刘学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还真不是一般讲究。”
周鸿星面色通红，忽然想起那个少妇偷偷放在他衣服里的钱。最近宿舍楼里闹贼，他一直把这钱揣在身上，打算等少妇再来的时候还给她。
于是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来道：“不用不用。”然后仔细地查出两千块放在桌上。
包日旺拿起香烟深吸一口，站起来在烟灰缸里碾了碾，拍拍周鸿星的肩膀说：“走吧兄弟。”
临走又不忘指指套娃：“下回注意点啊，再把饭菜做那么埋汰我还砸，砸黄了食堂我来开！”说完拽着周鸿星扬长而去。
套娃恨恨地往地上吐口吐沫：“有钱你就砸被，老娘等着！”
刘学功再度功亏一篑心里烦躁，挥挥手说：“都走都走！”
保安们鱼贯而出，套娃凑上来说：“就这么便宜他们啦姐夫，食堂都给砸不像样了，做饭东西都得重新置办。”
刘学功皱了皱眉头，把周鸿星那两千块钱推给她：“先拿着，回去把监控调出来，领着保安去认人，所有伸手的一人罚五百！”
“好嘞！包管一个都不能少！”套娃眉开眼笑地揣起两千块颠颠地走了。
刘学功叹口气，把包日旺那一摞钱掂了掂放到怀里，虽然没达到目的，起码孝敬校长的钱回本了，要是天天有人砸食堂倒也不错。
他走到门口，看见高志昊还在那候着。
高志昊凑上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学功一拍脑门：“对呀，这是个重大疑点！不过，这事得有人出头啊。”
高志昊面露难色。刘学功笑了笑：“来年李慧大四毕业了，这学生会主席不能空着啊，回头校长那边我给你使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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