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乐不思蜀
离开崔师傅和王领班后，老范二话不说，一头扎到街上，开始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周记”制衣公司。
他掌握的线索不多，且都很不着边际。在大城市的一个区找一家老板姓周的“制衣公司”，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心情很急迫，觉得苏福祥的“失踪”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是他带苏福祥出来干兼职的——如果苏福祥真的失踪，他就有摆脱不了的干系，是无法向罗烈花交代的。
他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苏福祥发生不测，或者被那个姓周的女人给人身控制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苏福祥与那个女人有染，通奸有了私情。
他转悠了大半天，在bs区满世界打听，打听到好几家“制衣公司”，不是老板不姓周，就是老板姓周但不是女的。
前面又到了一家制衣公司，老范重新燃起希望。他瞅了一眼门楣上的招牌，见那上面写着“新颖服装公司”。
“就看它的喽，”老范锤了一下发酸的腿，“要再不是，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他走得口渴，见旁边有家小卖部，走进去买瓶水喝。
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正与一位不知是顾客还是熟人的同样也是中年妇女的人聊得火热。
老范递上钱，说买瓶矿泉水。
“周阿华从小就风流成性，丈夫刚死五年，就走马灯似的换了n多男人，换男人勤得跟换衣服似的，听说刚换的这位是洗浴中心按摩的，比她小八岁。现如今呢，她是房子越住越大，男人越换越小，哈哈哈”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和她聊的那位好像听得很嗨，“她跟你说的呀？”
“嗨，我外甥女婿不是跟着她干呢吗？他跟我说的。我跟周阿华都好几年不说话了。”
“你跟阿华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跟她聊的那位说，“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闺蜜呀。”
“原先还行。”店主说，“我们在早一起做买卖，她干加工厂，我开店儿，现如今她干大发了，她的服装加工厂一年好几百万，我却越干越抽吧，现在只够糊口的，人家哪瞧得起咱呀？”
“感情这周大老板找男人也太不上档次了，啥男人都要，老少咸宜，穷富通吃，对男人的要求也是低到了极点，按摩的也不放过。”
“这不是让男人给搞怕了嘛！”店主解释道，“先前周阿华心气儿也是蛮高的，找男人找有钱的，年龄要相当的。可自从让几个男人给骗了，倒贴不说，身子还让人给占了便宜，她就降低要求了。打工仔也有好处，安全，听话，不会骗她。”
店主是一个爱嚼舌头的长舌妇，光顾说了，压根没注意进来买东西的老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店主说的有几个关键词引起老范的注意，“周阿华”，“服装厂”，还有“按摩的”，他很自然把店主说的跟苏福祥和姓周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莫非她说的周阿华就是我要找的姓周的女人？他说的服装厂莫非就是旁边的‘新颖服装厂’”他心下想，“难道说那个小八岁的男人就是苏福祥？他跟那个姓周的女人搞到一起去了？”他不敢往下想。
“老板娘，我打听一个人儿，”老范打断店主，说道，“您说的周阿华是不是隔壁服装厂的老板？”
“不是她还能是谁？”店主气哼哼道，“就是那个！”
店主答完，忽然觉得哪不对，打了个楞，“怎么着，我们的话儿你都听到了？你认识周阿华？你想把话儿传过去是怎么地？”店主用怀疑的眼神看老范。
“不是的，我不认识她，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范从店主手里接过矿泉水，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没想到进去买了瓶水，竟然有意外发现，弄清了这家‘新颖’服装厂的老板果然姓周，还是女的。”他欣喜若狂。
前面那几家制衣公司，他都是直接闯进去冒蒙找人，这家没等进去就搞清楚了，他兴高采烈地要进去找周阿华。
“周总不在，休假去了。”人家告诉他。
“请问去哪休假了呢。”他客气地问。
“不晓得。”那人答道，“去温泉山看看吧。周总爱泡温泉，常上那儿度假。”
温泉山是郊外的一处旅游度假村，距离市区较远，老范道儿还不熟，不过为了找到苏福祥，老范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一刻不停地上了温泉山。
他想，要想找到苏福祥，那个姓周的女人是个关键，即使苏福祥不跟她在一起，起码她也知道苏福祥的下落。
苏福祥果然跟周阿华在一起。
两人现在俨然以夫妻的名份住在一起，双栖双宿，出双入对。
日头已经很高了，周阿华仍躺在景区宾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懒床不起。
自从与苏福祥有了第一次，周阿华就喜欢上了与苏福祥的床笫之欢，大白天也生生在床上起腻。
而苏福祥呢，这个从来都勤快的乡下汉子，却陪着周阿华懒床，他现在颇有些“此处乐不思蜀”的味道，一头扎到周阿华的温柔乡里，沉醉不醒。
周阿华感觉年轻了许多，感觉有苏福祥在身边的日子就好像是度蜜月。她重新得到男人的呵护，心里感觉特别满足。
在周阿华的蛊惑下，苏福祥已经答应到她公司上班，“大世界”浴城按摩修脚的行当也叫他给辞了。
周阿华为了笼络拴住苏福祥，特意跟公司副总打了招呼，说要休假几日，这才有了大白天双双在床上腻歪的景象。
她所谓的休假，其实是抽时间专门陪苏福祥，一来呢增进感情，巩固她与苏福祥刚建立的关系，二来向他剧透公司的情况，好让他到公司上班后尽快进入角色。
“等你到公司上班，我不能立刻让你上位太高，否则会让人说闲话。你先当个领班，沉下心来好好学习；你好好表现，不出两年，我就让你做常务副经理，接手公司全面工作”
苏福祥认真然而是木讷地听着。
从素不相识发展到打得火热，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对男女就这样苟合在了一起，做着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薛副经理是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这个人的优点是业务能力强，但好自作主张，不把我放在眼里，等你上位之后，看我不撤了他”
周阿华说的时候，苏福祥只有听的份，没有任何插嘴发表意见的机会。
“蓝正领跑销售比较在行，等你上位后要紧紧依靠他；他的缺点是年轻，资历浅，有时办事比较刻板”
周阿华躺在床上，向对经营一窍不通的苏福祥大肆灌输着生意经。
“我我怕”苏福祥感觉担子太重，顾虑重重道，“我怕是担不起你压在我肩上的担子”。
“别怕，有我呢。”周阿华给他壮胆道，“我又不退休，我会带你三年五载的，等你对业务都熟悉了，我再退居幕后不迟，到那时我依然为你把关，你决定不了的我会为你做主。”
苏福祥听到周阿华的鼓励和安慰，心稍稍宽了一些。
“还有一个问题，过去没有谈过，”周阿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不仅公司里需要你，我的家也需要你，我需要一个男人，我要你成为我的丈夫，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苏福祥不置可否，他感觉这是个要命的问题。周阿华很黏他，向他提这样的问题是迟早的事。他晓得周阿华跟他不光是玩玩儿那么简单，她需要他帮忙打理生意。
男人有了外心，抛妻弃子，和另一个女人重新开始一段婚姻，这在过去是被苏福祥看成十分可耻的事情，可是今天，他竟然也面临这样的抉择。
他父亲给他讲过《铡美案》的故事，陈世美为了当驸马，竟然对妻子秦香莲大动杀机；他苏福祥虽说没到那个份上，但本质是一样的。
“不要把我看成插足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周阿华辩解道，“和你老婆相比，我更需要你；你老婆与其说需要你，不如说她更需要钱。我给你一笔钱，你去摆平你老婆。需要多少？五万，还是十万？”
老范不辞辛苦来到温泉山。面对陌生的度假村，他不晓得从哪儿入手。他想到若在温泉山度假，必然在度假村留有开房记录。
他到景区宾馆前台，向服务员打听是否有一位叫周阿华的女老板在此住宿。
“对不起，先生。”前台服务员说，“为保护顾客，我们一般不提供顾客的住宿信息。”
老范心情很郁闷，他走出宾馆，望着一座座别墅发愁。
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很笨的办法，“我站在楼下喊，如果苏福祥真的在里面的话，听到我的呼喊一定出来见我。”打定主意后，他真的这么办了。
度假村并非一座楼，而是十好几座。他喊完一座喊下一座，“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还好，当他喊到第三栋楼的时候，这栋楼的第三层打开一扇窗子，一个男人将头探出窗户。老范抬头，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福祥。
苏福祥定睛往楼下看，当认出喊他的是老范时，第一时间跑下楼见他。
“谁呀？”躺在床上的周阿华不明就里，问了一句。
“老乡，一个老乡。”苏福祥答了一句，穿上衣服，飞奔下楼。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苏福祥见到老范，莽撞地问了一句。
老范没有讲话，而是盯着他的一身装束发呆。只见苏福祥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光的，“几日不见，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人按摩修脚c不修边幅的苏福祥了。”
看着这不同以往的穿着，老范感觉这里面有事儿，一定发生了什么。
“还问呢，”老范又喜又气，嗔怪了一句道，“让我好找！这么久你都不跟我们联系，太不像话了！”老范责备道。
虽说怪他，但见他毫发无损，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苏福祥受到老范责备并不感到委屈，他晓得自己做得不对，但又不好做出解释，他不好说由于跟一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而无暇与家人和朋友联系。
“天儿冷，我们去喝茶吧。”苏福祥邀请道，“我跟你好好聊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你好给我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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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握的线索不多，且都很不着边际。在大城市的一个区找一家老板姓周的“制衣公司”，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心情很急迫，觉得苏福祥的“失踪”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是他带苏福祥出来干兼职的——如果苏福祥真的失踪，他就有摆脱不了的干系，是无法向罗烈花交代的。
他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苏福祥发生不测，或者被那个姓周的女人给人身控制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苏福祥与那个女人有染，通奸有了私情。
他转悠了大半天，在bs区满世界打听，打听到好几家“制衣公司”，不是老板不姓周，就是老板姓周但不是女的。
前面又到了一家制衣公司，老范重新燃起希望。他瞅了一眼门楣上的招牌，见那上面写着“新颖服装公司”。
“就看它的喽，”老范锤了一下发酸的腿，“要再不是，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他走得口渴，见旁边有家小卖部，走进去买瓶水喝。
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正与一位不知是顾客还是熟人的同样也是中年妇女的人聊得火热。
老范递上钱，说买瓶矿泉水。
“周阿华从小就风流成性，丈夫刚死五年，就走马灯似的换了n多男人，换男人勤得跟换衣服似的，听说刚换的这位是洗浴中心按摩的，比她小八岁。现如今呢，她是房子越住越大，男人越换越小，哈哈哈”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和她聊的那位好像听得很嗨，“她跟你说的呀？”
“嗨，我外甥女婿不是跟着她干呢吗？他跟我说的。我跟周阿华都好几年不说话了。”
“你跟阿华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跟她聊的那位说，“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闺蜜呀。”
“原先还行。”店主说，“我们在早一起做买卖，她干加工厂，我开店儿，现如今她干大发了，她的服装加工厂一年好几百万，我却越干越抽吧，现在只够糊口的，人家哪瞧得起咱呀？”
“感情这周大老板找男人也太不上档次了，啥男人都要，老少咸宜，穷富通吃，对男人的要求也是低到了极点，按摩的也不放过。”
“这不是让男人给搞怕了嘛！”店主解释道，“先前周阿华心气儿也是蛮高的，找男人找有钱的，年龄要相当的。可自从让几个男人给骗了，倒贴不说，身子还让人给占了便宜，她就降低要求了。打工仔也有好处，安全，听话，不会骗她。”
店主是一个爱嚼舌头的长舌妇，光顾说了，压根没注意进来买东西的老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店主说的有几个关键词引起老范的注意，“周阿华”，“服装厂”，还有“按摩的”，他很自然把店主说的跟苏福祥和姓周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莫非她说的周阿华就是我要找的姓周的女人？他说的服装厂莫非就是旁边的‘新颖服装厂’”他心下想，“难道说那个小八岁的男人就是苏福祥？他跟那个姓周的女人搞到一起去了？”他不敢往下想。
“老板娘，我打听一个人儿，”老范打断店主，说道，“您说的周阿华是不是隔壁服装厂的老板？”
“不是她还能是谁？”店主气哼哼道，“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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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不在，休假去了。”人家告诉他。
“请问去哪休假了呢。”他客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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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想找到苏福祥，那个姓周的女人是个关键，即使苏福祥不跟她在一起，起码她也知道苏福祥的下落。
苏福祥果然跟周阿华在一起。
两人现在俨然以夫妻的名份住在一起，双栖双宿，出双入对。
日头已经很高了，周阿华仍躺在景区宾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懒床不起。
自从与苏福祥有了第一次，周阿华就喜欢上了与苏福祥的床笫之欢，大白天也生生在床上起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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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华感觉年轻了许多，感觉有苏福祥在身边的日子就好像是度蜜月。她重新得到男人的呵护，心里感觉特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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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我呢。”周阿华给他壮胆道，“我又不退休，我会带你三年五载的，等你对业务都熟悉了，我再退居幕后不迟，到那时我依然为你把关，你决定不了的我会为你做主。”
苏福祥听到周阿华的鼓励和安慰，心稍稍宽了一些。
“还有一个问题，过去没有谈过，”周阿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不仅公司里需要你，我的家也需要你，我需要一个男人，我要你成为我的丈夫，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苏福祥不置可否，他感觉这是个要命的问题。周阿华很黏他，向他提这样的问题是迟早的事。他晓得周阿华跟他不光是玩玩儿那么简单，她需要他帮忙打理生意。
男人有了外心，抛妻弃子，和另一个女人重新开始一段婚姻，这在过去是被苏福祥看成十分可耻的事情，可是今天，他竟然也面临这样的抉择。
他父亲给他讲过《铡美案》的故事，陈世美为了当驸马，竟然对妻子秦香莲大动杀机；他苏福祥虽说没到那个份上，但本质是一样的。
“不要把我看成插足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周阿华辩解道，“和你老婆相比，我更需要你；你老婆与其说需要你，不如说她更需要钱。我给你一笔钱，你去摆平你老婆。需要多少？五万，还是十万？”
老范不辞辛苦来到温泉山。面对陌生的度假村，他不晓得从哪儿入手。他想到若在温泉山度假，必然在度假村留有开房记录。
他到景区宾馆前台，向服务员打听是否有一位叫周阿华的女老板在此住宿。
“对不起，先生。”前台服务员说，“为保护顾客，我们一般不提供顾客的住宿信息。”
老范心情很郁闷，他走出宾馆，望着一座座别墅发愁。
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很笨的办法，“我站在楼下喊，如果苏福祥真的在里面的话，听到我的呼喊一定出来见我。”打定主意后，他真的这么办了。
度假村并非一座楼，而是十好几座。他喊完一座喊下一座，“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还好，当他喊到第三栋楼的时候，这栋楼的第三层打开一扇窗子，一个男人将头探出窗户。老范抬头，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福祥。
苏福祥定睛往楼下看，当认出喊他的是老范时，第一时间跑下楼见他。
“谁呀？”躺在床上的周阿华不明就里，问了一句。
“老乡，一个老乡。”苏福祥答了一句，穿上衣服，飞奔下楼。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苏福祥见到老范，莽撞地问了一句。
老范没有讲话，而是盯着他的一身装束发呆。只见苏福祥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光的，“几日不见，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人按摩修脚c不修边幅的苏福祥了。”
看着这不同以往的穿着，老范感觉这里面有事儿，一定发生了什么。
“还问呢，”老范又喜又气，嗔怪了一句道，“让我好找！这么久你都不跟我们联系，太不像话了！”老范责备道。
虽说怪他，但见他毫发无损，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苏福祥受到老范责备并不感到委屈，他晓得自己做得不对，但又不好做出解释，他不好说由于跟一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而无暇与家人和朋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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