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秘密
张贺怎么会在这里？还夜宿粉香院，程翰怔了怔。张贺是程翰的表弟，程翰母亲张翠翠的娘家亲侄子。
张翠翠娘家也在松江府，张家是松江府的士绅，祖上出过进士，程翰外曾祖父就官至巡按。只是到程翰外公的时候，连举人都没中。
再到张贺父亲张景秀的时候，才在张景秀他二十六岁那年中举了，算是家道中兴。
张家在松江府是大地主，也是大商家，兼营着粮食，布匹，典当行等生意，张翠翠和张景秀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只是他们是庶出妾生子弟，没能继承张家的家业。
张景秀只好拼命读书找出路。努力向仕途发展，可惜运气用光了，会试老是不中，随着年龄大了，也淡了进京城赶考的心思。在吏部挂名待选。
他同时把希望寄托在张贺身上，可惜张贺与程翰一样，一点也不爱读书，气得张景秀不再理会张贺。
没人管束后，张贺就更是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张贺比程翰更荒唐，除了不抽大烟外，四毒俱全，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过去在一些生意中，张家与程家联合击败了一些对手，没了对手后，在棉布生意中，张家和程家起了点龌蹉，程继斌坑了张家一把，程翰的外公一气之下，严令张家之人不得与程家来往。
记忆中，程翰小时候见过外公，长大了反而没有见到了，偶尔程翰的舅舅张景秀偷偷来过程家几次。
而张翠翠回娘家的时候遭到白眼又被一些同父异母的兄弟骂了回来。之后，张翠翠也不再回娘家了。
松江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粉香院在松江府是上了档次的青楼，如同后世一样，是带星的存在，介于四星到五星之间的。张贺这样的纨绔当然不会放过到这里来吃喝玩乐的机会。
偶尔，程翰和张贺这两个老表也会在这里碰到。两人也没有什么尴尬，两兄弟还坐在一起喝花酒，押妓。他们两人当然是那种吟不了诗词歌赋之类文人骚客，纯粹是俗人两只。
只是每次到了时间程翰都会回家去睡觉，晚上并不会留宿在这些青楼妓院中。
从二楼楼梯下来后，张贺也发现了程翰坐在大厅里了，怀里抱着两个姑娘在上下其手。怀中的两个姑娘拿着酒杯，喂给程翰喝。
旁边左右还围着两个姑娘，不时地把剥掉的水果递到程翰嘴里。
另还有两个姑娘在弹唱着小曲。程翰刚才还让她们唱个十八摸来着，这会儿已经唱完十八摸，正在弹唱着后庭花。
张贺径直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坐了下来。那张可恶的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道：“翰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听说前几天，你身体有恙，不是寡人之疾吧？会不会影响你偷香窃玉呢？”
张贺与程翰同龄，只比程翰小十天左右，这让他唤程翰作大哥很不爽。没方法，这大一个时辰也是大，何况是十天，谁让他老娘把他生的晚了一点？
“你小子看老子像有隐疾的人么？你小子天天流连风月中，怕是不行了吧？小心铁棒磨成针！”程翰笑骂了一句道。
然后，他转头吩咐围在左右的两个姑娘道：“你们两个去陪张爷，张爷可是大金主。”
坐在左右的两个姑娘虽然不怎么愿意，却也不敢不听程翰的话。
比起程翰的英俊帅气，张贺的模样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鸨儿爱钱，窑儿爱俏，当然也更爱钱。张贺也不客气的拉过来两姑娘坐到大腿上，上下其手。几句话就逗得两姑娘格格娇笑。
“爷，今天就让奴家陪您吧！无论是‘拉铺’还是‘住局’，奴家都包您满意。”程翰怀中的娇娃媚眼如丝的望着程翰道。
“绿莹姑娘，我翰哥可是正宗的童子鸡呢，你吃了他，红包可是要给的啦！”张贺在一旁起哄道。
童子鸡在青楼可不受欢迎，因为被姑娘们认为不吉利，必须得给红包。后世这个也有给红包的做法，虽然在后世没那么多忌讳了，但碰到童子鸡，红包还是少不了的。
这个红包可没多少钱的，就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一下。如果留宿的话，度夜资程翰还是必须要给的。以前的程翰来过粉香院，姑娘们还以为程翰早就破了童子功了呢。
“啊，童子鸡也没关系，奴家就爱爷的童子鸡，爷，您就答应奴家吧！”绿莹姑娘撒娇的一手挽着程翰的胳膊用力摇着身体，用丰满的胸部擦着程翰的胳膊。
这时，他怀中的另一个娇娃小春红也是媚眼如丝，不甘示弱的道：“爷，今天晚上也让奴家陪您，奴家活儿好，爷您用过后就知道了。”
哦，难道今天要双飞？童子鸡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吃香啦？程翰有点不确定的想着。真是要了老命了，看来今天贞节不保。
这次程翰要的酒，度数不是很高，不过就算是程翰这种酒经考验的人，喝多了也有点头晕。
许是酒喝多了，尿意起来，感觉难受，程翰觉得必须要去厕所放水了，如果不尿遁，他今天的贞节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放开怀中的两个娇娃，两个娇娃都不依的娇嗔着。程翰对她们解释了下原因，才得以脱身，程翰起身走出大厅，转向后院，向着后院的厕所而去。
留下张贺这个贱人在身后大笑出声。几个姑娘也是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程翰的大尺寸。
来到后院厕所的时候，前厅的声音已经没怎么听得到了。这后院的厕所，说是厕所，还不如说是茅房的一个茅坑还差不多。
顾不得是茅坑还是马桶，程翰急急忙忙的掀开下面的长袍，要解开腰带，可越是急就越是解不开。
这身衣服真麻烦，程翰瞬间怀念起后世有拉链的裤子来。等回去后，让人做几套后世的衣服来穿，实在不行，中山装也可以，总比这宽大衣服的长袍马褂方便和美观。
放水快完的时候，突然，隔壁院墙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开始程翰也没在意，不过，外面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的钻入程翰的耳朵中，让程翰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无意中听到一些消息引起了程翰的注意。
放完水，程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听着墙那边的声音。听声音来源应该是后院的柴房。
程翰所在的茅厕是建在粉香院的后院，和柴房相距不远，后院也有个小门进出外面，这时小门也是关着的，后院和前厅之间有两个道路连通，一条是直接通前厅，一条是通向厨房和杂役护院下人们的住处。
一时之间，程翰也不敢出去。只好待在茅厕中去听他们说话了。
“孙老三，你说自从老教主登上西天极乐世界以后，没来得及交代由谁去接任教主。至使教内争斗不断，新教主迟迟不能产生，咱们现在随着圣女四处漂泊，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响起。
程翰只听到那个孙老三冷哼一声道，“哼，现在的教内，教主之位虚悬，人人都想着上位，没有一个是能彻底服众的。”
“咱们一向在北方，这次过来南边，这南边的鬼天气闷热潮湿的，咱这浑身上下都感觉难受，什么时候能回去就好了。”破锣声音再次响起，他总想着回去。
“回去？暂时是回不去的，你牛二忘记了去年宋定伟那个叛徒了？争教主之位不得，就投靠官府。由于他的告密，害死了多少个教内的弟兄。”
“咱们不是杀掉他了吗？”那个牛二破锣声再次响起。
“现在北边官府还在搜寻咱们，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南方的官府没人理会咱们，正好咱们也可以来南方布教传徒。几十年前咱们的老前辈在川楚起事中没完成的事，咱们都可以在南方再做起来。”孙老三是个有想法的人。
“以前咱们起事也不少，可都没成功的。”牛二不想造反，造反可是要杀头的，他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啪”，“啪”，“啪”，的几声，好像甩巴掌的声音。难道他们在互抽嘴巴？程翰猜想道。
“这南方不但闷热，蚊子还特别多。”牛二的破锣声又传了过来，原来是牛二在拍蚊子。
程翰听到这里，已经可以确定他们都是北方来的一个教门中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秘密宗教。争教主之位时被叛徒出卖，让清廷通缉追杀，躲避到南方来的。至于那个圣女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咱们圣女是老教主的女儿，又是她亲手杀了宋定伟那个叛徒给弟兄们报仇的，理应是圣女接任教主之位，刘剑舟之流有什么不服的，要不是圣女无意教主之位，哪轮到他们去争？”孙老三语带不平的道。
“孙老三，咱们圣女老是用烟花女子做掩护，也不是个事，虽说圣女是以卖艺不卖身来着，可这烟花之地终非久留之地。上次就因为在苏州的一个狗官看上咱们圣女，咱们就得避开他们。”牛二没有接孙老三的话题，而是转到现在他们面临的处境上。
“想落籍地方，需要当地地保的保书，街边邻坊的保人，咱们这样的人，想安家落户，就要好好谋划一番。”孙老三漂泊厌了，也有点赞同牛二的提议。
这些都是别人的破事，与自己无关。程翰才不想管，他只是想从茅房中出去，那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
可是他又怕被发现偷听了人家的秘密，被人家杀了灭口，真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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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翠娘家也在松江府，张家是松江府的士绅，祖上出过进士，程翰外曾祖父就官至巡按。只是到程翰外公的时候，连举人都没中。
再到张贺父亲张景秀的时候，才在张景秀他二十六岁那年中举了，算是家道中兴。
张家在松江府是大地主，也是大商家，兼营着粮食，布匹，典当行等生意，张翠翠和张景秀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只是他们是庶出妾生子弟，没能继承张家的家业。
张景秀只好拼命读书找出路。努力向仕途发展，可惜运气用光了，会试老是不中，随着年龄大了，也淡了进京城赶考的心思。在吏部挂名待选。
他同时把希望寄托在张贺身上，可惜张贺与程翰一样，一点也不爱读书，气得张景秀不再理会张贺。
没人管束后，张贺就更是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张贺比程翰更荒唐，除了不抽大烟外，四毒俱全，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过去在一些生意中，张家与程家联合击败了一些对手，没了对手后，在棉布生意中，张家和程家起了点龌蹉，程继斌坑了张家一把，程翰的外公一气之下，严令张家之人不得与程家来往。
记忆中，程翰小时候见过外公，长大了反而没有见到了，偶尔程翰的舅舅张景秀偷偷来过程家几次。
而张翠翠回娘家的时候遭到白眼又被一些同父异母的兄弟骂了回来。之后，张翠翠也不再回娘家了。
松江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粉香院在松江府是上了档次的青楼，如同后世一样，是带星的存在，介于四星到五星之间的。张贺这样的纨绔当然不会放过到这里来吃喝玩乐的机会。
偶尔，程翰和张贺这两个老表也会在这里碰到。两人也没有什么尴尬，两兄弟还坐在一起喝花酒，押妓。他们两人当然是那种吟不了诗词歌赋之类文人骚客，纯粹是俗人两只。
只是每次到了时间程翰都会回家去睡觉，晚上并不会留宿在这些青楼妓院中。
从二楼楼梯下来后，张贺也发现了程翰坐在大厅里了，怀里抱着两个姑娘在上下其手。怀中的两个姑娘拿着酒杯，喂给程翰喝。
旁边左右还围着两个姑娘，不时地把剥掉的水果递到程翰嘴里。
另还有两个姑娘在弹唱着小曲。程翰刚才还让她们唱个十八摸来着，这会儿已经唱完十八摸，正在弹唱着后庭花。
张贺径直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坐了下来。那张可恶的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道：“翰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听说前几天，你身体有恙，不是寡人之疾吧？会不会影响你偷香窃玉呢？”
张贺与程翰同龄，只比程翰小十天左右，这让他唤程翰作大哥很不爽。没方法，这大一个时辰也是大，何况是十天，谁让他老娘把他生的晚了一点？
“你小子看老子像有隐疾的人么？你小子天天流连风月中，怕是不行了吧？小心铁棒磨成针！”程翰笑骂了一句道。
然后，他转头吩咐围在左右的两个姑娘道：“你们两个去陪张爷，张爷可是大金主。”
坐在左右的两个姑娘虽然不怎么愿意，却也不敢不听程翰的话。
比起程翰的英俊帅气，张贺的模样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鸨儿爱钱，窑儿爱俏，当然也更爱钱。张贺也不客气的拉过来两姑娘坐到大腿上，上下其手。几句话就逗得两姑娘格格娇笑。
“爷，今天就让奴家陪您吧！无论是‘拉铺’还是‘住局’，奴家都包您满意。”程翰怀中的娇娃媚眼如丝的望着程翰道。
“绿莹姑娘，我翰哥可是正宗的童子鸡呢，你吃了他，红包可是要给的啦！”张贺在一旁起哄道。
童子鸡在青楼可不受欢迎，因为被姑娘们认为不吉利，必须得给红包。后世这个也有给红包的做法，虽然在后世没那么多忌讳了，但碰到童子鸡，红包还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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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童子鸡也没关系，奴家就爱爷的童子鸡，爷，您就答应奴家吧！”绿莹姑娘撒娇的一手挽着程翰的胳膊用力摇着身体，用丰满的胸部擦着程翰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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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怀中的两个娇娃，两个娇娃都不依的娇嗔着。程翰对她们解释了下原因，才得以脱身，程翰起身走出大厅，转向后院，向着后院的厕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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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院厕所的时候，前厅的声音已经没怎么听得到了。这后院的厕所，说是厕所，还不如说是茅房的一个茅坑还差不多。
顾不得是茅坑还是马桶，程翰急急忙忙的掀开下面的长袍，要解开腰带，可越是急就越是解不开。
这身衣服真麻烦，程翰瞬间怀念起后世有拉链的裤子来。等回去后，让人做几套后世的衣服来穿，实在不行，中山装也可以，总比这宽大衣服的长袍马褂方便和美观。
放水快完的时候，突然，隔壁院墙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开始程翰也没在意，不过，外面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的钻入程翰的耳朵中，让程翰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无意中听到一些消息引起了程翰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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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所在的茅厕是建在粉香院的后院，和柴房相距不远，后院也有个小门进出外面，这时小门也是关着的，后院和前厅之间有两个道路连通，一条是直接通前厅，一条是通向厨房和杂役护院下人们的住处。
一时之间，程翰也不敢出去。只好待在茅厕中去听他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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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只听到那个孙老三冷哼一声道，“哼，现在的教内，教主之位虚悬，人人都想着上位，没有一个是能彻底服众的。”
“咱们一向在北方，这次过来南边，这南边的鬼天气闷热潮湿的，咱这浑身上下都感觉难受，什么时候能回去就好了。”破锣声音再次响起，他总想着回去。
“回去？暂时是回不去的，你牛二忘记了去年宋定伟那个叛徒了？争教主之位不得，就投靠官府。由于他的告密，害死了多少个教内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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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的几声，好像甩巴掌的声音。难道他们在互抽嘴巴？程翰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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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听到这里，已经可以确定他们都是北方来的一个教门中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秘密宗教。争教主之位时被叛徒出卖，让清廷通缉追杀，躲避到南方来的。至于那个圣女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咱们圣女是老教主的女儿，又是她亲手杀了宋定伟那个叛徒给弟兄们报仇的，理应是圣女接任教主之位，刘剑舟之流有什么不服的，要不是圣女无意教主之位，哪轮到他们去争？”孙老三语带不平的道。
“孙老三，咱们圣女老是用烟花女子做掩护，也不是个事，虽说圣女是以卖艺不卖身来着，可这烟花之地终非久留之地。上次就因为在苏州的一个狗官看上咱们圣女，咱们就得避开他们。”牛二没有接孙老三的话题，而是转到现在他们面临的处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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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别人的破事，与自己无关。程翰才不想管，他只是想从茅房中出去，那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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