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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4.番外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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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 “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 才笑说,“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 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 “胤禩, 你实话同我说,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 不拘是位高位低的, 京里的还是地方的, 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 “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 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 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 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 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 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

  八爷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想过与武将交好,但要说去结交军中未来的将领,他还真没什么章程。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自己看重的未必就能让皇上看重,若是皇上看不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八福晋自然知道八爷的担心,这便提议,“爷想想佟家,或是年遐龄那里可有得用之人。”

  八爷这才深思起来。

  年遐龄在京为官二十余载,十分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交好。

  至少八爷曾几次表态,均未得到回应。

  如今外放至湖广,倒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深得圣眷,俨然就是封疆大吏。

  这样一个有实才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自然是上位者所喜,却也注定是孤臣。

  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堪比登天。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

  这个人,八爷是有留心的,原本想着等他下回上京述职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好好结交一二。没想到他几时却已经投到了四哥的门下,这才没再放在心上。

  再说佟家,与皇家本来就关系紧密,皇上承认的外戚,也就佟家一家。如今的上书房内大臣的位置就还有佟家的,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人,为了避嫌,八爷怎么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去与之深交。

  至于佟家的子孙,自佟国刚去后,也没有能上的了台面的。就是皇上抬举,把佟家行三放到盛京磨砺,那不也是个禁不起历练的,皇上没追究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通思索下来,这两家虽然都合适,奈何要么已经是有主的,要么也是难堪大用的。

  只是难得福晋一番心意,八爷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手,“难为你还为爷惦记着这些。外头的事,有爷,四哥四嫂都是不太好相与之人,往后还是少过去。”

  八福晋心想也是,与其去四嫂那里还得哄着她让着她,倒不如去九,十福晋那儿受用。

  四爷走后,萧歆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再依着四爷的意思把在前院伺候的林嬷嬷请来谈了一回。

  “又要劳累嬷嬷出来担事儿,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嬷嬷还看在我早年不经事多担待些才是。”萧歆诚恳的说着。

  大管家这个位置不管对内对外都是极为重要的,萧歆也不求林嬷嬷能像对四爷那样对她,但凡心中持正,也就是难得了。

  林嬷嬷原本就虚坐在绣墩子上,听了萧歆这话,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摆谱,这么大的事交给奴才,只怕是要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到时候再惹出事端来,有损福晋名声,那就是罪过了。”其实四爷走前就提过一嘴了,只是林嬷嬷知道福晋的脾气,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却是来真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没有一上来就接的,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呢。

  萧歆很能理解林嬷嬷的心情。不过,“我既然请嬷嬷来管事,自然是不会再凡事横插一手,嬷嬷只管放心大胆接着就是,不拘是提拔,还是发卖,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说到最后还笑笑道:“爷都如此信任嬷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来住,我总归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时候爷又拿这个来治我,嬷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嬷嬷这就不再推辞了。

  而且这位看着面善的嬷嬷,整顿起家务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得心应手。

  不过也应该是这些年在下面把什么都看眼里,凡事知根底的当然好办。

  不消两日,又换了一批人出去。听说还亲自去内务府简拔了一些人回来。萧歆也都不过问,只是看着里里外外规规矩矩的进了好些新人,觉得林嬷嬷是真心在做事,更没什么不放心了。

  不过,有的人却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了。

  女人家的,但凡能跟爷们说句把软话,还能真撅了你的面子不成。

  何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新人如何,少年夫妻的情分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不是。

  四爷堂堂一个贝勒爷,哪里被女人撅过。这边正闷着气打算甩手走人,猛的一瞧灯下那人,竟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规规矩矩的见礼,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夫妻嘛,内里再不合,面上总是要给人和谐的样子。

  不想四爷却坐了下来,“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来来来,咱们说句听得懂的。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再不把这位爷撵了,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这不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虽说夫妻俩,会发生什么也是正常的。但起码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吧,总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萧歆也是觉得尴尬,原主跟四爷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算以前刚嫁进来的时候不懂事,她也不可能在装了这么多年的高冷后又突然回归天真无邪吧。而且这人来后院真的只是纯粹的睡觉而已,用他自己的话说,后院不应该有太多纷争,合该是个能让人静下来的地方。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妾身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萧歆也是硬着头皮说的。不管四位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至少她能趁机走开一下,也得面对无言。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不过是今天白天没怎么进食,便也随她去了。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这个架势,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妈呀,她是不是应该在面里加点特殊作料。

  等四爷把整碗面食吃尽,本来还想着说两句好听的,毕竟这面的味道还是挺合口的。可是一看乌拉那位氏那笑话的样子,便清了清嗓子,转口道:“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呵呵笑着,行啊四大爷,人都说吃人家嘴软,您这倒是吃人家的还嘴硬了。不过也不打紧,反正给你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会儿你便好好享受就是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不过手牵手的,还是免了吧。萧歆不过很自然的把手伸到桌上去把团扇拿了过来,然后先到门口去等四爷了。

  只是这花园都已经走了好几圈,这位大爷仍是一言不发,背着手,走得漫不经心。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萧歆的眼睛就亮了,除了不用费力就把四爷请走这事让人欣喜,还有大概就是,侧院的丫头上正院来为什么不经过通传就直接撵到他们跟前了。这是不是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侧福晋之所以得宠,其实也是耍了不少手段吧?要不能连着生了四个。

  这个时候萧歆才意识到,或许当这个主母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女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是事非场。就算你不去惹事,却也架不住别人要来惹你啊?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小孩家家的,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别到时候让人拿去当枪使都不知道。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弘晖听的一楞,随即便认真道:“儿子记住了。”

  萧歆握了握弘晖的肩,“额娘的意思不是让你疏远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他现在还小,有那么多人精心照料,又有太医守着,不消两日也就无碍了。若是大伙一窝蜂的围过去,人多口杂的,对他未必就好。”

  “就像先生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萧歆笑了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富贵人家总爱小题大做,也许只是小症候,这样兴师动众的,本来都不用吃药的事,太医要是不开出两副药,显得不重视似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就是能随便吃药的呢。

  等到弘晖回前头去上课的时候,四爷就略显疲惫的进门了。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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