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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你的一生,难道是为了……”

  他停顿一下,吸了口气,继续道:“难道是为了他而活吗?”

  谢清让眨了一下眼睛,睫毛轻颤,似有泪光闪过,却一闪而逝。

  没有人明白,他来到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孤独一人行过数十载,阿寻的出现,给了他多么大的慰藉。

  那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完全的依赖他,信任他,喜爱他,视他为生命中的唯一。

  正是因为有了阿寻,他才觉得在这个世上有了家,有了羁绊。

  阿寻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支柱。

  是他所有感情的寄托。

  不止是阿寻在依赖他,他也同样依赖阿寻。

  他就是不能没有阿寻。

  沈星沉见他不答,周身的气息反而开始变得狂暴,就知道他心魔又开始作乱。

  “师弟,是我失言了,你若是觉得待在这里能让你获得平静,那你就待在这里吧。”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沈星沉无奈,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件事。”

  谢清让抿了一下唇,道:“何事?”

  “今日新晋弟子测试,来了一个单风系天灵根的少年,他想拜你为师,师父令我来问问你的意思。”沈星沉斟酌着,慢慢的道。

  “师弟,他简直天生就是要当你徒弟的,你……你再收一个徒弟,也许……”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他们却都懂。

  谢清让冷了声音:“我不想收徒。”

  沈星沉皱了皱眉,劝说道:“何不先看一眼再做决定,也许你会喜欢他的。”

  谢清让道:“我以为,掌门可能并不想他拜入我门下。”

  虽然从属xìng上来说,拜他为师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但是掌门总是不满他对门派不够忠心,怎么会愿意这么个好苗子浪费在他身上。

  沈星沉对他的不敬也只是轻轻抖了下眉毛,只当清风过耳,道:“他一心想拜入你门下,拒绝了师父想要收他为徒的提议。且,你的心法最为合适,为了门派的未来,师父总是会选择利益最大的。”

  听得沈星沉堪称推心置腹的话,谢清让也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端起了茶碗。

  “师兄,请。”

  却是直接端茶送客了。

  第25章

  霍寻闲庭自若的站在大殿之上,不论旁人怎么劝说,他就一个说法仰慕谢zhēn rén已久,只愿拜入他门下。

  金生源暗自皱了下眉头,深觉这小子不识抬举,若不是难得一见的变异风系天灵根,哪里有脸面出动门派这么多元婴化神的大长老和太上长老来收徒?

  偏生他还不乐意,非要拜入谢清让门下。

  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谢师侄杀害同门,自请在幽水峡谷思过,不肯踏出一步,现下恐怕无心收徒,你如此天资,何必非要强求,平白耽误了自己修行。”还有长老依然在苦心规劝。

  他们门派来一个这样的天才不容易,多费些口舌也值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愿意从普通的弟子做起,相信谢长老会看到我的诚意的。”霍寻笑着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拜别人为师!

  他态度虽然很好,但是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听劝,铁了心要拜谢清让为师,

  有些涵养不够好,心胸不够开阔的长老已经拉了脸,满心的不悦,这小子,当真是不知好歹。

  金生源摇了摇头,刚巧沈星沉迈步进来。

  “师父,我已问过师弟,他的确无心收徒。”

  霍寻仍是微笑着,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师父不愿意收别人,肯定愿意收他,只要让他见到师父,一切好说。

  金生源见他一副坚持到底的模样,心中思量着,他这样的资质,拜入谢清让门下自然是最合适的,搞不好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毕竟谢清让有自己传承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风灵根少见,好的功法也不多,为了功法特意上门拜师完全有可能。

  否则的话,这样的天资,又不是如谢清让一般懵懂不知被自己领进宗门,去哪个大门派不是被当做宝贝一样收入门下。

  其实……

  若是以前,以谢清让的xìng子,让他jiāo出功法也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谢清让生了心魔,xìng情十分乖戾,再不肯听人言的。

  罢了,让这小子碰碰壁也好,若是真能哄的住谢清让,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思及此,他温和的笑了笑,勉励道:“既如此,那你就先当个记名弟子,能不能被清让看中,收入门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说罢,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来,清让原也有一个弟子,爱若掌珠,名字倒跟你一样,只是姓氏不同,可能你们真有些缘分也说不定,哈哈。”

  他本意只是想告诉霍寻谢清让不肯收徒的原因,谁知霍寻听了这话,竟然喜上眉梢:“果真如此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金生源一噎,只当他真以为他和谢清让有缘,摆了摆手,不想跟他多说。

  沈星沉淡淡的扫了一眼过来。

  霍寻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给了他一个露齿的灿笑,修长俊丽的眼睛,眼尾微勾,好看至极。

  沈星沉心下一顿,有些疑惑,觉得他眼底似乎带着深渊般的冷意,再仔细一看,分明是黑白分明,透彻无辜。

  他有点看不透这个少年,心下便有些不喜,只冷淡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霍寻也不在乎,仍是笑着退下了。

  **

  是夜。

  霍寻趁着夜色的掩映,偷偷来到小竹峰前,试探着触了触禁制。

  下一瞬,禁制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开放。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不是那种面对外人时看似真诚实则虚假的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师父果然没有更改禁制,唯一开放的人只有他,即便他不在了,也一如往昔。

  他站在那栋熟悉的竹楼前,有些激动的推开门。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窗沿上挂着的红色羽毛编成的风铃是他和师父第一次相见时吃掉的那只大肥鸡的羽毛做的,他的碗碟,衣被,玩具,零零碎碎,凡是想的到的孩童该有的他都有。

  都是师父亲手做的。

  到底是多么的三生有幸,才让他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霍寻在屋内转了一圈,鼻子有些酸,他抹了把脸,关上门走了出去,跑到后山的树林里,挖出了当年和师父一起埋下的那坛酒。

  然后抱着酒,赶往幽水峡谷。

  暗夜下的树林格外可怖,他却丝毫不觉,风驰电掣的赶到悬崖前,然后纵身一跃。

  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落至峡谷底部,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月光完全照不进来。

  一想到师父因为他,一直幽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就又感动,又愧疚,心里难受的不行。

  他放出神识探索着来到那鸟笼子似的竹屋前,小心的触了触禁制:“师父……”

  谢清让从打坐中醒来,蹙了蹙眉,这是那个所谓的想要拜他为师新晋天才弟子?

  呵,霍寻?

  算算剧情,主角也是该来了。

  只不过,他记得主角拜入他门下的伪装是单木灵根来着,现在居然变成了单风灵根?这剧情的惯xìng也未免太大。

  他再度闭上眼,不予理会,反正他死了主角都不会死,乐意在外面挨冻那就冻着吧。

  要他收徒,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此生只会有阿寻一个徒弟。

  霍寻惨兮兮的在外面守了大半夜,算算时间,外面可能已经快天亮了。

  他不禁有些哀怨的瞅着那竹屋,师父的心也太狠了,他一个筑基都不到的小可怜,师父竟也忍心就让他这样冻着。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师父……”他再度触了触禁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眼看着他已经被寒气侵蚀的脸色发白,摇摇yù坠,却还是不肯离开,谢清让也没有打开禁制让他进来。

  霍寻见他如此,心里反倒挺高兴的,师父越是对别人不假辞色,就说明他越是重视自己。

  他更加不肯离开,咬着牙硬抗,就是晕,也要晕倒在师父身边!

  第26章

  然后他就真的晕了。

  并且晕的十分彻底,身体一软就向前倒去,眼看着要坠入幽水之中。

  然后他就真的坠入了幽水之中。

  刺骨的寒意钻进身体里,他依然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河水漫过口鼻。

  他的嘴唇已经发白,脸上血色尽失。

  谢清让无奈,只好把他捞了上来,然后准备把他送上去躺着。

  霍寻灵敏的一个翻身,抱住他的大腿,仰起头看着他。

  “师父,不要赶我走,我是阿寻啊。”

  谢清让变了脸色,怒意勃发的踢开他:“我不管你是听到了什么,再敢让我听你提起阿寻,我绝不会放过你!”

  主角再怎么心狠手辣,狡诈yīn险,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可若是他想要利用阿寻来做什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霍寻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撒手,看到他气的眼睛都泛红了,仿佛下一瞬就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忙喊道:“后山,第三排,第四棵松树,探花酒!”

  谢清让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寻。

  霍寻仰着头,浑身湿淋淋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更凸显出他分明的眉眼,清晰又漂亮,五官瘦削立体,原本挥之不去的邪肆气质也因着这般可怜的模样淡化了许多,湿漉漉又充满依恋的眼神真如当年一样。

  谢清让再顾不上思考其他的东西,忙半跪下来将他贴在脸上的湿发抹至脑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端详他的五官。

  似乎的确有几分相像,只是他对阿寻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灵秀可爱,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小孩童之上,一时间跟这个俊美邪气的少年有些对不上。

  霍寻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师父,十年之约,我没有失约。”

  他说着,取出那坛尘封了十年的美酒:“我来和你一起喝酒。”

  谢清让红了眼眶,却叱道:“都十年了还没筑基,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霍寻侧过头,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低眉顺眼的微笑道:“是,阿寻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谢清让把他抱进怀里,慢慢的收拢胳膊,直到紧的再无一丝空隙:“回来就好……”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回来就好。

  他声音里脆弱的哭腔太明显,霍寻顿时熄了撒娇的心,紧紧的回抱住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笨拙的不知所措,心里跟惯了铅一样沉的难受。

  谢清让静静的抱着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慢慢地流下来混入他原本就已经湿成了一片的衣服,留下点点更深的水渍。

  霍寻也安静的回抱他,不再试图去多说什么,只想就这样一直被师父抱在怀里。

  他已经回来了,他再也不会离开师父。

  许久,谢清让才勉强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情绪,被大喜大悲所占据的大脑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摸了摸霍寻的后脑,慢慢的放开怀抱,眼睛盯着他细细描摹他的五官。

  “阿寻长大了,竟同小时候差别这样大,我险些辨认不出。”

  霍寻笑了笑,道:“师父可是嫌弃我现在的模样,刚才差点没一脚把我踢出去呢。”

  他略去了被强行扔进血池换血,重塑经脉皮骨的苦痛经历,不想让师父再为他难过。

  可是谢清让又怎会不知他受了苦。

  原著中主角出场就是拜入栖霞派,在此之前的童年经历都采取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描写方式,于惊鸿一瞥中轻描淡写的扫过几笔,却也足够人想象出他以前的悲惨经历。

  若作为主角,他受苦似乎都是应该的。

  可若作为徒弟,他受一点儿苦谢清让都只觉得心疼。

  他抱住霍寻的脖颈,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问他,

  “阿寻,这些年,你过的苦吗?……”

  霍寻鼻子一酸,心口窒痛,他靠在谢清让怀里,委屈至极的哀声哭泣,就像小时候那样。

  “师父……这些年,我过的好苦……”

  若不是念着师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从地狱深处爬上来。

  谢清让眼泪又流了下来,心疼的像泡在盐水里一样。

  霍寻却不想看他再流泪,他吸了口气,将自己的眼泪擦去,举起起手边的酒坛子:“师父,我们喝酒,我想和你一起喝了这坛酒,这么多年,一直很想,很想。”

  谢清让点了点头,接过那坛酒:“好,喝酒。”

  他将酒坛上的泥塑拂去,启开酒盖,馥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很快就飘满整个房间。

  没有酒盏,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坛递给霍寻。

  霍寻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入肺腑,口感却绵软醇滑,回味无穷。

  他翻了个身,仰面一躺,头枕在谢清让大腿上,眯起了眼睛,笑的开怀:“师父,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

  清让低头看他,也笑了笑,拿起手边的酒坛往他嘴里倒了口酒,然后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今日开怀,当浮一大白。”

  霍寻转身抱住他的腰,低低的笑,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谢清让又饮下一口酒,头一次,笑的放肆,笑的身体都往后倒去。

  霍寻被他托住他的背让他轻轻的倒在地上,然后整个儿压了上来,身体蜷缩,脑袋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谢清让看他努力的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扑在他怀里撒娇,却苦于体型无法做到,就又好笑,又无奈。

  他揪住霍寻后脑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开扯了扯,软绵绵的佯怒道:“小混蛋,都跟师父一样高了就别试图撒娇了,是想压死为师吗?”

  霍寻可怜兮兮的哼唧了一声,不甘心的挪开了,深恨自己长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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