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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势,顿时担忧地说道,“先生,您受伤了。”温凉瞥了眼朱宝那模样,道,“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伤势再说。”

  朱宝点头一看,发现胳膊上的确是有处已经止血的伤势,他大大咧咧地随意用衣裳一绑,也就算完事了。这在船上哪里会有伤yào,更别说连大阿哥都坦dàngdàng地在船上行走,事出突然,虽然外出时侍从都会给主子带着一两件衣物,可这东西全部都在岸上的马车内,这船上怎可能会有。

  而主子们哪里会愿意穿着其他人沾染过的衣服,因而即使衣服都带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他们也都只能扭眉忍下来。

  说来,这衣裳最干净的人怕不是得算上温凉和康熙了。只有在地上滚落出来的尘土,其他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先生,若是皇上召见您可怎么办哟!”朱宝安静好一会后,突然想起了这件可能,整个人显得有点焦躁。

  温凉抬眸看了眼朱宝,奇怪地说道,“那便去见。”

  朱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先生,那可是皇上啊!”他强调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完全摸不到主子的点在哪儿。

  温凉头也不抬地把东西丢给朱宝,“擦yào,闭嘴。”

  朱宝可怜兮兮地闭上了嘴巴。

  胤入内时,温凉正站在窗边看着景色,如今已经接近夜晚,他们尚未回去,几位阿哥连着康熙帝都失踪了,想必行宫定然是鸡飞狗跳。

  那些船夫虽在强令下开船,然此刻仍旧还需要时间,毕竟这湖面是真的很大。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更别说康熙心中仍然存在的怀疑,兄弟的芥蒂以及胤身上还未处理好的伤势。

  胤依旧穿着那身沾染血渍的衣裳,疲倦栖息在他的眉宇中,连神色都异常的肃穆。

  可当他看见回首的温凉时,那种清澈如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他定定地望着温凉安然的神色,有个念头悄然趁着主人都不知的情况下生根发芽,紧接着藏匿得更深,以及更深。

  温凉点燃了桌面上原有的蜡烛,望着胤,“爷身上的伤势还未处理,若是引起并发症不是好事。”

  胤轻笑,“先生这是在训我?”

  温凉蹙眉,偏头看着胤,“若是某真是在训贝勒爷,爷为何还会高兴?”

  胤抿唇,知晓温凉在情感上的短板,此事原本是不打算说太多。见温凉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好奇,他摇头,“若有人关心先生,先生可会高兴?”

  温凉慢慢点头,又看着胤,“这就是关心。”原来温和当初关心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吗?

  胤看着温凉懵懵懂的模样,感觉心口发软,温凉遇事果断坚决,可在生活上却常常得见这般模样,如此反差实在令人心生暖意。

  这些小细节让温凉更似个人,而不是冰冷的智者。

  第四十二章

  胤的视线在温凉脸上逡巡着,想起了十四弟。

  胤祯在胤刚闲下时便寻到了胤, 对他言道, “四哥, 我觉得温先生不似个人!”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初听来着实令人发笑,可仔细联想着温凉的战绩,却又有着仿佛真是这般的道理。

  可回首望着此刻一脸淡定, 然眼中含着茫然色彩的温凉, 胤只想让十四弟再写上几十张大字,好好磨练心xìng才是要事。

  温凉在胤的示意下落座, 而后胤便抛出一件要害的事情来,“待我等回去, 皇阿玛定会召见你。”

  温凉默默点头, 这是必有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 或许先生应当注意。”胤言道,“尚之隆此次南巡,也跟随队伍出行了。”温凉连眼皮子都不曾动弹, 对着这个消息异常冷漠,“尚之隆的记忆中,某乃是女子。且族谱记载上犹是如此, 被发现的可能xìng极小。且在皇上面前,又无其他佐证,尚之隆当不会妄动。”

  胤颔首,此为正理。复又言道, “可皇阿玛会发现此事。”

  此事中温凉的表现太过出彩,康熙帝必然会追查温凉的身份。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康熙的能耐来算,真的想彻查,不会查不出什么。

  温凉默然,早在说出口时,温凉便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左不过是被康熙帝认为异端,至于xìng命该是无碍的。

  在无数还未得到解答的疑惑中,这艘画舫总算是靠岸了,岸上灯火通明,跟随出行的武官以及扬州当地的知府衙门守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总算是看着那张灯结彩的画舫逐渐靠近。

  他们派出去了许多艘船只搜索,雇佣了大量的船夫,险些连自个都给送上去,便是为了能够让皇上早日出现。若不是这边寻到有人说看着他们上了画舫,他们仍和无头苍蝇一般寻找。

  毕竟皇上行迹并未显露,不显山不显水的,如果不是有个船夫偶然记得相貌,而在到实证的同时,他们派出去的人也摸到了痕迹,人手全都往这边而来。差点真的要把整个扬州城都掀翻了。

  更别说还有那跟着一起失踪的太子爷,直郡王,四贝勒,八贝勒,十四阿哥……扬州知府每数一次,就觉得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

  幸好幸好,老天爷保佑!

  “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站在扬州知府旁边的武官嗅嗅鼻子,骤然脸色大变,他是上过战场的,对这种味道自然很是熟悉,能到迎风飘来的地步,这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

  随着画舫的靠岸,察觉到不对劲的武官身先士卒地上了画舫,直到亲眼看见了康熙帝,以及太子阿哥们,这些官员这才赶紧跪下来迎接。这一跪下,顿时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黏糊糊的?

  杭州知府冒着冷汗低头,眼瞅着脚底下踩着的还是未干的血迹,眼白一翻,整个人登时就昏厥过去,倒在了旁边的知县身上。知县冒着汗说道,“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知府大人这是,这是晕血了。”

  他勉强憋出来一个词,让远远站在胤身后的温凉抬起头来,晕血?

  康熙帝气势如虹,看着这跪下的官员厉声道,“晕血?怎的不说晕官,来人啊,把张云亮的乌纱帽摘了,关入大牢,等日后发落!”堂堂一任知府,竟是让这样的海贼流入进来都完全不知,若是今日他们选择下手的人不是康熙,而是其他任何的百姓,眼下已经被屠杀干净,而凶手却可以顺着湖江连接的地带逃之夭夭!

  张云亮这个知府,究竟是怎么当的!

  无人能抵挡得住康熙勃发的怒火,一个个安静如鸡地跪着。康熙也懒得在这里喧闹,今日的事情闹了一下午,审讯的事情虽不用康熙亲自做,可事后的安排一桩桩冒上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唯一让康熙感到宽慰的,便是经过了今日的事情后,几个儿子之间的感情反倒是融洽了不少,虽仍带着戏谑,不过可见温和。

  康熙浩浩dàngdàng地回到了行宫,这一次跟随统筹的侍卫长差点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直到看见安全的康熙后这才心里安定。

  回到行宫时,夜色深沉,更深露重,一路走来连呼吸都感觉带着湿气。温凉踩着小径往房屋走,人刚走到屋内时,便察觉到了屋内有人。

  他脚步微顿,仔细查看后,却发现此人竟然是武仁。

  温凉难得皱眉,此人在半天前离开后,居然又直接出现在他面前,难道是又改变了注意?

  武仁站起来,看起来有点不大自在,他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闯入。回去的时候我被搜查带走了,因着最后绕回来收拾东西,又看到你随着那些人上船。我猜测那些人便是……”他咽下了那几个字,继续说道,“然后我便把这些消息都告诉了他们。官府的人让我在这等,可行宫似乎有点混乱,我本打算趁乱逃走……”说到最后面几个字,武仁也有点讪讪。

  然后迷路了。

  这行宫看起来不大不小,可武仁走了好几圈都不知道去哪儿,甚至在最后都不知道原先的屋子在何处,人回不去,他就只敢随便挑了间屋子然后安歇会。

  没想到那么幸运,又抽中了温凉的屋子。

  温凉打开房门,把刚才被他丢到门外的朱宝叫进来,“带这人去外书房,他从恭房出来后不记得路了。”武仁这等人都习惯了易容,在船上便是有易容在身,回去的时候又更改了一二,朱宝粗粗看了两眼,完全不知道这人就是半天前划船的船夫。

  武仁走脱不掉,只能认栽。他在离开前若有所思地又回头看了眼温凉,似乎在记住他的相貌,以及他无意间听到的温先生。

  是错觉吗?武仁摸了摸胸口,眼眸幽深,他曾经,也是姓温。这是他回转的缘由,他记得温凉的模样。

  朱宝嘀咕着带人出去,这恭房到这里,可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的路了,也真是能耐。

  温凉收拾了东西,又进屋换下了身上脏污的衣裳,在外不太方便,就是连擦洗都没有足够的水。这行宫内,除开主子外,其他人要指使做事,那可真的是有钱好做事,没钱难迈足。

  戴铎听着动静,早在刚才便出来了,知道温凉处理完自个的事情后,这才过来。眼瞅着温凉随意搭在屏风上的外衫,眼底满是诧异,“温兄这是做了什么?”

  胤并不曾说过此事不得外泄,不过温凉也没怎么开口,“遇到了点事,刚处理完了。”总不能直截了当地把康熙帝当做谈资,不然有朝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戴铎走后,温凉心里想着的却是武仁,他怎么感觉有种武仁此举颇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明明起初他对官府皇室百般不能接受的态度,可现在却是突然相助,把他们的消息行踪都告诉官府。这件看起来似乎寻常的事情更加令人好奇。

  难道……武仁这一次回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想法,而是意味着他心里还藏着其他的心思?

  例如,引狼入室?

  温凉的指尖在桌面上安静敲打,无意识他自个也开始学会了胤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偶尔会敲打指尖,发出规律xìng的声响。

  难不成这武仁,实际上并没有脱离白莲教,那句话只是个借口?不对,他说话时的感觉,温凉暂且可以判断是真实的,并没有感觉到此人在说谎的痕迹。

  温凉站起身来,他或许能够等到武仁被官府层层筛选过后变成一个普通的百姓,当然前提还是希望武仁别那么快就露出破绽来。

  次日,温凉方才从床铺起身,便听到屋外有人轻微而律动地敲着门。温凉穿戴衣物的同时,朱宝赶忙前去应门,等到温凉对着铜镜堪堪套上最后一件外衫,朱宝领着人进来的。

  梁九功。

  温凉抿唇,欠身道,“梁公公。”

  梁九功与康熙帝的岁数相仿,带着宽厚的面容和笑眯眯的神情,“温先生,皇上有请。”这态度却是难得的温和了,温凉料到的确会被康熙帝叫去,可从未想到会是梁九功亲自来寻。

  这般作态,令人心生疑窦。

  温凉点头,擦洗后便跟随着梁九功一同而去。

  温凉跟在梁九功身后,在不久便遇到胤等人,这些都是早晨去给康熙帝请安的。见到梁九功身后带着的人,便是知道内情的胤祯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梁九功笑眯眯地应付了几位阿哥的询问,带着温凉先进去了。

  梁九功越礼遇,温凉便越发警惕,康熙帝不会是个无的放矢的家伙。

  他越亲和,温凉身上便越有着他希望看到,或者得到的东西。

  行宫内最中间的位置,是整座行宫最为耀眼的地方,细碎的雨丝拍打着青灰色的屋檐,缥缈雨幕从天落下,茫然天底下竟是如此的安宁。温凉等人走到此处时,刚在便是这雨幕的开始。

  这行宫的中央是如此的安静,来往的侍宫女皆是安静地走动着不发一言,见着梁九功带人前来,俱是彼此行礼,而后安静地退到边上去。

  梁九功在宫人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他毕竟是跟随了康熙帝这么多年的太监总管,无人敢冒犯于他。

  梁九功在轻敲门扉后,这才进去禀报,等到回转的时候,他脸上犹然带着浓浓的笑意,“温先生,万岁爷请您进去。”

  一个请字,让温凉微蹙眉心,顺着梁九功的带领,温凉方入殿内,便看到单手拿书的康熙帝。他带着西洋眼镜的模样有些新奇,透过那镜片,温凉注意到他的视线真正地落到他身上。

  康熙年近五十,可一贯保养得很好,卸下伪装的他带着帝皇的威严,便是身着常服,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压迫,使人自然而然心悦诚服。

  相比较昨日的见面,此刻的见面显得更加礼遇而隆重。

  不是作为胤幕僚的身份,而仅仅是源于温凉这个身份。温凉已有所感,恐怕康熙是切实地知道了他的身份。这猜测在昨夜于胤温凉的对话中涌现,在今日切实地化作现实。

  温凉掀开下摆行礼,“草民,拜见万岁爷。”

  康熙帝望着他的模样,似是要透过他看出点什么来,怔怔的目光仿佛穿过数十年光yīn,透过岁月落在那个巧笑嫣兮的女子身上。那个会温柔地牵着他,诱哄他,关照他的阿姐。距离那段光yīn已是过了三十多年。

  “起来吧。”康熙帝摘下西洋眼镜,随手把这东西安置在架子上,手里的手却是忘了放下,“今年几岁了?”他语气温和,不似在询问普通的百姓,更像是,更像是亲人间的关心,仿佛一个许久未见的长辈轻柔有加的呵护。

  温凉起身,站在殿下,“回万岁爷,已是二十又五。”

  康熙颔首,漫步地从椅子走下,就在左侧里间的桌子上,正摆放着满满一桌子的膳食,康熙淡笑,“温凉,与我一同进膳。”

  那种怪异的感觉在温凉心头发酵,带着明显而奇怪的触感。温凉不语,顺从着跟随着康熙入座。梁九功在旁边候着,一时间屋内安静无声只有偶尔清脆的碗匙jiāo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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