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苏醒
风轻轻，雨绵绵。
宫凝撑着伞，柳茹双手抱着宫凝的胳膊所在伞下面避雨。
宫凝喜欢睡觉，但她并不是懒，不懒的人大多都爱干净。此时柳茹的衣服脏兮兮的，却自来熟的攀着她的胳膊贴过来，使得宫凝心理很不舒服。
“妹妹还是本事了得的，我见今日烟罗坊的护院都被妹妹甩了个干净呢。”毕竟昨晚后院里的战斗宫凝也看了些，自然知道柳茹是没办法甩开那些护院追踪的。
“捡了个便宜罢了。昨日薛海涛的烟雾弹帮了大忙，那个莽夫趁着烟雾逃跑，我又没力气却是绕了个弯，刚巧院墙那有个水沟，我便滚进去了。那些护院就全追莽夫去了！”
宫凝整个人瞬间僵住。
水沟？什么水沟？那条臭水沟么？自己好像有半个月没叫人清理了她昨晚就一直穿这身？
她越想越害怕，整个身子从脚底开始直到脑子都仿佛被寒冬腊月里的冷风打了个通透，从里到外都僵住了。
柳茹发现宫凝走不动道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拦着的那条胳膊都是僵住的，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c我有些不大舒服咱们快点回去吧”
说完，宫凝的步子便快了起来。
这一路上宫凝的脑子彻底停止了思考，满脑子里都是赶快回去洗净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身上的这身衣服烧了去。便是这本少有行人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帮人都全然没引起宫凝注意。
两边擦身而过，宫凝只是隐隐听到什么“护法”，“哪找去”，“酒没醒”之类的词。
这一行人领头的便是玉湖派的左护法，郑山石。昨日被不戒和尚截胡，还损了二三十个弟兄，心理很不平衡，回去掌门倒是没责备他，但他自己觉得扶了面子，便找了自己五六个兄弟，再找不戒和尚，然后把赵海带回去。
请人帮忙，自然要先招待好了，所以便去了烟罗坊。到得烟罗坊一众人不但看到了不戒和尚，同时也看到了赵海。只不过碍于烟罗坊内都是权贵，而且烟罗坊本身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便没出手。
结果，不戒和尚虽然受了内伤，但功力摆在那，出了门，便没了踪影。一来众人本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他，不做准备，二来就是为了喝顿好酒，每个人都喝的有些多，腿发软，可是想追也追不了。
所以众人这边眼见赵海动了，立刻把他扣住，领了出去。赵海双臂被废，武功尽失，已是个废人，早就了无生趣，被郑山石扣住后什么都不说，就是闭目等死。由于天色已暗，城门已关，郑山石想着挽回面子，就没急着杀他，要把赵海带到掌门面前凭其发落。
守着赵海的是无影手张河，身手不在赵海之下，其它人则是早早出了门去找不戒和尚晦气。
“刚才那紫衣服的姑娘身段真好啊！”
说话这人是松道人。他的名号是当年出家时创下来的，后来下了山却还俗了，道号留了下来，却不做道士打扮了。
郑山石向来是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也没接茬，就听身后哥几个你一嘴我一嘴，从刚刚那紫衣服的姑娘开始谈着谈着就谈到了青楼中的相好，那个嘴小，哪个腰细。
郑山石这人不好酒，也不好色，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个什么，这一身本事还是闲着无事，练着玩的，有了点儿样子后，就又没了兴趣。所以后面几人谈的欢，他却兴致缺缺。
这雨下的让人厌烦，使得这杨城的铺子都没几家开张。郑山石其实也不知道去哪找不戒和尚，所以纯粹是乱转，碰到人想到就问一嘴，想不到就算。
至于宫凝二人擦肩而过，几个人除了郑山石，却全都看人家姑娘去了，自然把打听不戒和尚的正事儿扔到了边儿上。
因为这场雨，除了他们这一帮人，很难看到其他行人。
出了永乐街，却见一人从个馆子里出来。只见他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身青衫干净利落，嘴角挂着一抹让人看了很舒服的笑。
昨晚唱歌时，魏一背对着他们，加上人又多，一群人又把眼睛喝的有些花，所以今早撞上却没一人认得出来。
“兄台，想向您打听一个人。”郑山石道。
魏一道：“好说。怎样的人？”
“一个和尚，长得瘦削俊俏，法号不戒。不知兄台可曾有见过。”
魏一笑道：“若是我知道他如今在哪，那也不会在这里吃早点了。毕竟他得罪了人，也得罪了我。”
郑山石是个懒人，懒人一向不爱听人啰嗦，便道：“既然兄台也不知道，那就打扰了。”
这一行人，绕过魏一便继续漫无目的向着前边走。
魏一撑着伞回到烟罗坊的时候，院子里还安安静静，毕竟烟罗坊的人大多是夜猫子。白天少有早起的。而那些挂单子的老板也都喜欢晚上来。偶有几个小厮也是白天烟罗坊打烊之后，刚收拾完还没睡的。
这边正见一个小厮在靠院门的棚子下边在烧着什么。
“还没睡啊？”魏一笑道。
那小厮道：“马上就去睡。”
“这烧什么呢？”
那小厮打着呵欠道：“我也不知道，宫老板从屋子里扔出来的包袱，不让开，说直接烧了。”
“她回来就扔东西？”魏一打趣道：“老板娘屋子里出来的多半没什么好东西，你没开就对了。我先回去了。”
回到屋子却发现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屋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你醒来了？感觉好些没？”魏一道。
小女孩就像没听见一般，木木的。
魏一坐到床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女孩这才回过神，眼神缓缓的落到他身上。
魏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看着他，依旧一动不动。双眼空空荡荡，没有焦距，毫无神采。根本不想是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嗯那你有什么亲人吗？”
“”
“胸口还疼吗？”
“”
魏一叹了口气，道：“可别是坏了脑子，那可就难办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若是伤了骨头，可就不妙了。到时候有没有命在两说，一个小美人儿成了个鸡胸脯可就难看啦。”
他的屋子小，没了床却是没有能待的地方，见这小姑娘十分木讷，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自觉得发闷，便逗她道：“你若不说话，那我可给你起名字了。那就叫默儿吧嘿！默儿这名字还蛮好听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呵，我就当你喜欢这名字了。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雨停了永乐街的玩物便多了。到是可以买回来。”魏一看到她的衣服她破烂了些，便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魏一出了屋子，上了二层，走道宫凝屋子前，扣门道：“老板娘，老板娘，没睡吧？”
他可知道宫凝的德行，若是无事，多半是要睡觉的。
“没睡，进来吧。”
魏一推开门就见宫凝的屋子里已经起了屏风，屏风旁边立着炉子，炉子前边还有个装了半桶水的水桶。炉火不算太旺，但却烘的整个屋子很暖。透过屏风能看见个人影正提着壶往一个大木桶里倒水。
宫凝从屏风后边绕出来，此时她已换了粉白色的衣裙，提着铜壶，然后把水桶里的水一瓢一瓢舀入壶里，然后又放到炉子上。
“身子怎么样了？”
魏一道：“好得多了。张缺前辈的方子功效自然无需多说的。”
“你倒是与人熟得快，连名字都问出来了。找我什么事？”
“那孩子醒了，我见她身上衣服有些破烂，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小衣服。”
宫凝道：“我怎么能有，盘下这个地方时，我也没那么小了。她醒了，你问出什么来没有。”
魏一摇摇头：“什么都问不出来，有点怔，看上去好像受过刺激似的。”
宫凝却没表现出半点意外：“等伤养好了，你可要想想怎么处理她了。真当个女儿养？”
魏一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话说回来，你怎么自己动手在屋里烧水呢？不是还有人没睡么？”
宫凝道：“他们累了一晚上，方才又给柳茹烧了一桶水，我这边又闲着无事，就让他们休息去了。自己打水烧了。”
“对了，那个柳茹，你问出什么来没有？”
宫凝道：“没有，不急，留一个晚上，由不得她不说。”
“也是，不过看起来这柳茹看来本事不小，居然把咱们家的护院都甩了”
说完这话，不知是不是魏一错觉，宫凝的身子一僵，脸色忽然惨白惨白的。
“额，老板娘？”
宫凝摇摇头：“先不要提她了。”
“对了，老板娘，还有一事，能不能给我腾出个屋子啊？”
“做什么？”宫凝将壶提起来，绕道屏风后往木桶里倒水。
“我那屋子小了点，多了一个小孩，我却住不下了。”
宫凝在屏风后道：“烟罗坊的后院从来不住外人的。再说你不是在城东有个大宅子么，回去住呗。何苦缩在那个小屋子里。”
魏一道：“老板娘行行好，一个人住好无趣的。在这后院我再买个屋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卖。”
“老板娘，宫仙子，女菩萨？”
“没用的，不卖。”宫凝从屏风绕出来道，“不过倒是可以租给你一间。月付十两，如何？”
“倒是可以接受。”
宫凝道：“若没事就快出去吧，一会儿水就凉了。”
魏一这回没有贫，立刻退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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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凝撑着伞，柳茹双手抱着宫凝的胳膊所在伞下面避雨。
宫凝喜欢睡觉，但她并不是懒，不懒的人大多都爱干净。此时柳茹的衣服脏兮兮的，却自来熟的攀着她的胳膊贴过来，使得宫凝心理很不舒服。
“妹妹还是本事了得的，我见今日烟罗坊的护院都被妹妹甩了个干净呢。”毕竟昨晚后院里的战斗宫凝也看了些，自然知道柳茹是没办法甩开那些护院追踪的。
“捡了个便宜罢了。昨日薛海涛的烟雾弹帮了大忙，那个莽夫趁着烟雾逃跑，我又没力气却是绕了个弯，刚巧院墙那有个水沟，我便滚进去了。那些护院就全追莽夫去了！”
宫凝整个人瞬间僵住。
水沟？什么水沟？那条臭水沟么？自己好像有半个月没叫人清理了她昨晚就一直穿这身？
她越想越害怕，整个身子从脚底开始直到脑子都仿佛被寒冬腊月里的冷风打了个通透，从里到外都僵住了。
柳茹发现宫凝走不动道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拦着的那条胳膊都是僵住的，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c我有些不大舒服咱们快点回去吧”
说完，宫凝的步子便快了起来。
这一路上宫凝的脑子彻底停止了思考，满脑子里都是赶快回去洗净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身上的这身衣服烧了去。便是这本少有行人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帮人都全然没引起宫凝注意。
两边擦身而过，宫凝只是隐隐听到什么“护法”，“哪找去”，“酒没醒”之类的词。
这一行人领头的便是玉湖派的左护法，郑山石。昨日被不戒和尚截胡，还损了二三十个弟兄，心理很不平衡，回去掌门倒是没责备他，但他自己觉得扶了面子，便找了自己五六个兄弟，再找不戒和尚，然后把赵海带回去。
请人帮忙，自然要先招待好了，所以便去了烟罗坊。到得烟罗坊一众人不但看到了不戒和尚，同时也看到了赵海。只不过碍于烟罗坊内都是权贵，而且烟罗坊本身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便没出手。
结果，不戒和尚虽然受了内伤，但功力摆在那，出了门，便没了踪影。一来众人本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他，不做准备，二来就是为了喝顿好酒，每个人都喝的有些多，腿发软，可是想追也追不了。
所以众人这边眼见赵海动了，立刻把他扣住，领了出去。赵海双臂被废，武功尽失，已是个废人，早就了无生趣，被郑山石扣住后什么都不说，就是闭目等死。由于天色已暗，城门已关，郑山石想着挽回面子，就没急着杀他，要把赵海带到掌门面前凭其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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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紫衣服的姑娘身段真好啊！”
说话这人是松道人。他的名号是当年出家时创下来的，后来下了山却还俗了，道号留了下来，却不做道士打扮了。
郑山石向来是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也没接茬，就听身后哥几个你一嘴我一嘴，从刚刚那紫衣服的姑娘开始谈着谈着就谈到了青楼中的相好，那个嘴小，哪个腰细。
郑山石这人不好酒，也不好色，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个什么，这一身本事还是闲着无事，练着玩的，有了点儿样子后，就又没了兴趣。所以后面几人谈的欢，他却兴致缺缺。
这雨下的让人厌烦，使得这杨城的铺子都没几家开张。郑山石其实也不知道去哪找不戒和尚，所以纯粹是乱转，碰到人想到就问一嘴，想不到就算。
至于宫凝二人擦肩而过，几个人除了郑山石，却全都看人家姑娘去了，自然把打听不戒和尚的正事儿扔到了边儿上。
因为这场雨，除了他们这一帮人，很难看到其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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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唱歌时，魏一背对着他们，加上人又多，一群人又把眼睛喝的有些花，所以今早撞上却没一人认得出来。
“兄台，想向您打听一个人。”郑山石道。
魏一道：“好说。怎样的人？”
“一个和尚，长得瘦削俊俏，法号不戒。不知兄台可曾有见过。”
魏一笑道：“若是我知道他如今在哪，那也不会在这里吃早点了。毕竟他得罪了人，也得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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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见一个小厮在靠院门的棚子下边在烧着什么。
“还没睡啊？”魏一笑道。
那小厮道：“马上就去睡。”
“这烧什么呢？”
那小厮打着呵欠道：“我也不知道，宫老板从屋子里扔出来的包袱，不让开，说直接烧了。”
“她回来就扔东西？”魏一打趣道：“老板娘屋子里出来的多半没什么好东西，你没开就对了。我先回去了。”
回到屋子却发现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屋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你醒来了？感觉好些没？”魏一道。
小女孩就像没听见一般，木木的。
魏一坐到床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女孩这才回过神，眼神缓缓的落到他身上。
魏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看着他，依旧一动不动。双眼空空荡荡，没有焦距，毫无神采。根本不想是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嗯那你有什么亲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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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屋子小，没了床却是没有能待的地方，见这小姑娘十分木讷，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自觉得发闷，便逗她道：“你若不说话，那我可给你起名字了。那就叫默儿吧嘿！默儿这名字还蛮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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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就当你喜欢这名字了。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雨停了永乐街的玩物便多了。到是可以买回来。”魏一看到她的衣服她破烂了些，便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魏一出了屋子，上了二层，走道宫凝屋子前，扣门道：“老板娘，老板娘，没睡吧？”
他可知道宫凝的德行，若是无事，多半是要睡觉的。
“没睡，进来吧。”
魏一推开门就见宫凝的屋子里已经起了屏风，屏风旁边立着炉子，炉子前边还有个装了半桶水的水桶。炉火不算太旺，但却烘的整个屋子很暖。透过屏风能看见个人影正提着壶往一个大木桶里倒水。
宫凝从屏风后边绕出来，此时她已换了粉白色的衣裙，提着铜壶，然后把水桶里的水一瓢一瓢舀入壶里，然后又放到炉子上。
“身子怎么样了？”
魏一道：“好得多了。张缺前辈的方子功效自然无需多说的。”
“你倒是与人熟得快，连名字都问出来了。找我什么事？”
“那孩子醒了，我见她身上衣服有些破烂，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小衣服。”
宫凝道：“我怎么能有，盘下这个地方时，我也没那么小了。她醒了，你问出什么来没有。”
魏一摇摇头：“什么都问不出来，有点怔，看上去好像受过刺激似的。”
宫凝却没表现出半点意外：“等伤养好了，你可要想想怎么处理她了。真当个女儿养？”
魏一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话说回来，你怎么自己动手在屋里烧水呢？不是还有人没睡么？”
宫凝道：“他们累了一晚上，方才又给柳茹烧了一桶水，我这边又闲着无事，就让他们休息去了。自己打水烧了。”
“对了，那个柳茹，你问出什么来没有？”
宫凝道：“没有，不急，留一个晚上，由不得她不说。”
“也是，不过看起来这柳茹看来本事不小，居然把咱们家的护院都甩了”
说完这话，不知是不是魏一错觉，宫凝的身子一僵，脸色忽然惨白惨白的。
“额，老板娘？”
宫凝摇摇头：“先不要提她了。”
“对了，老板娘，还有一事，能不能给我腾出个屋子啊？”
“做什么？”宫凝将壶提起来，绕道屏风后往木桶里倒水。
“我那屋子小了点，多了一个小孩，我却住不下了。”
宫凝在屏风后道：“烟罗坊的后院从来不住外人的。再说你不是在城东有个大宅子么，回去住呗。何苦缩在那个小屋子里。”
魏一道：“老板娘行行好，一个人住好无趣的。在这后院我再买个屋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卖。”
“老板娘，宫仙子，女菩萨？”
“没用的，不卖。”宫凝从屏风绕出来道，“不过倒是可以租给你一间。月付十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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