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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繁华半世殇》正文 第二十三章:刀下留人

  沈清歌眼见着他要走,眼疾手快地挡在他的身前,厉声质问。“看着人家妻离子散,你心里真得好过吗?”

  “沈姑娘,你讲讲道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毛阿弟心虚地说道。

  “那好,你若没有做过,便以你娘和妹妹的名义发个毒誓,发完了,我们就让你走。”尹雪倾也开口说道。

  沈清歌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毕竟她之前一直不是很关心这件事。

  “你们两个有病吧。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毛阿弟还是死不承认。

  “阿弟,她们俩说得可是真的,凶手真是你。”老妇人难以置信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好歹也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从她们说的语气里也听出了问题。

  “娘,你别听她们胡说。不是儿子做的。”毛阿弟惊慌失措地说道。

  “大哥,你难道那天晚上的血衣就是你杀人的罪证?”毛妞儿也回过神了。

  “你看见了。”这是毛阿弟始料未及的。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赶忙纠正道:“不是,那是我不小心受的伤,留下来的血。”

  “知子莫若母。你说得是真是假,为娘心里又岂会不清楚?”老妇人痛心地说道,“你若还有点良知,便现在去和县官大人说清楚,别让好人枉死。”

  “娘,儿子也不想的。可我不能让你们有事啊。”毛阿弟拼命摇着头。

  “你不去,为娘立刻咬舌自尽。”老妇人坚定地说道。

  “娘,他和我们非亲非故,你何苦如此为难儿子?”

  “我们家虽然穷,但是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父亲和祖父也向来助人为乐,可你这么做,是玷污他们的名声,让祖宗蒙羞。即便如今你逃过一劫,日后难保不会东窗事发,你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还有你让张夫人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你自己也尝过了没有爹的苦,何苦还要让别人也受你受过的苦呢?”老妇人的大义灭亲让沈清歌和尹雪倾都十分钦佩。

  就连只有十六岁的毛妞儿也点头附和,“娘说得没错。大哥,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娘的好儿子。”

  此刻的毛阿弟已经完全动摇了。

  只听一声“午时已到,斩立决”的命令传来。

  毛阿弟最后望了眼娘和妹妹,转过头,跑到刑场上,大声地喊道:“刀下留人。县官大人,凶手不是张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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