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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至圣》正文 第18章 剑一老人

  公孙凌峰与周进二人行走不多时,已经到了问剑宗所在山脚下。

  一条小道布满青苔,蜿蜒曲折网上渐渐不见。

  周进有点疑惑,问道:“公孙师兄,是这条路吗,怎么感觉好像常年无人行走?”

  公孙凌峰解释道:“不同于朝天宗与阴阳宗,一般修炼者需要到结丹方能凌空飞行,问剑宗有门功法叫‘剑一’是他们宗派的不传秘技,据说练成后就可在筑基境御剑飞行。正是令人羡慕。”

  周进心中一动,自己正是身怀“剑一”,只是自己还未能领悟,于是问道:“如果是外人掌握了‘剑一’又会如何?”

  公孙凌峰眉头一皱,说道:“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不过好像听说过有问剑宗弟子退隐后,有教过某个人‘剑一’,被问剑宗发现后,派出三名结丹长老,不仅将二人诛杀,还屠净附近村庄。“

  周进心跳彷佛漏了一拍,看来自己身怀“剑一”之事,不可让外人知道。

  周进接着问道:“不是说剑客皆是君子吗,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公孙凌峰眼睛环顾四周,接着叹一口气,说道:“剑走偏锋,这类剑客,那个不是面上行君子事,暗地为小人谋?”

  这时后,周进与公孙凌峰听见道路边传来破空声,于是循声看去。

  只见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前面摆着一个大水缸,缸前是一块空地,一名头发花白胡须飘飘的老者正在空地上练剑。

  公孙凌峰轻声对周进说道:“莫非这就是剑一老人?”

  周进看着那个老人,疑惑问道:“剑一老人?”

  公孙凌峰道:“他其实也没什么名气,你没听过也是正常,他不过筑基六固,因为年纪到了但是修为无法精进,所以被放下山来,他在山上生活了三十几年,下了山出了宗也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在山下路边搭了一间茅草屋,天天练剑,哎在山上练了三十年的剑,下山又再练了三十年的剑,练的也只有剑一一式,时间久了,大家都已经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只叫他剑一老人”

  周进不答话,此刻他看着剑一老人练剑早就已经看痴了。公孙凌峰看见周进入迷的样子,知道他进入了领悟状态,也不再吵他,默默站在一旁看着。

  快!剑一老人的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快,快到捕风捉影,快到肉眼不可看见。快中又很准,锋芒毕露的剑锋很轻易的切断了风吹飘过的落叶。

  这快之中,好像隐藏着什么,周进皱起眉头,眯着眼睛细细看去,是气!是剑气,充斥着四周的空气,数量繁多又庞大的剑气包裹着剑锋,推动着剑锋,是气在驾驭着这把剑。

  忽然,周进觉得大脑一震,他发现他只在看着表面现象,在这表明之下,并非剑一老人的手臂在驱使着手中多的锋芒,而是剑一老人的心,是心在驱使着剑锋。

  “心之所向,剑之所指。剑之所指,心之所向。无虚无实,无虚无实。”

  周进感觉自己豁然开朗,剑一三个要诀:疾c御c心,已了然于心中。

  剑一老人的剑一归鞘,周进就自然而然从领悟状态中退出来。

  剑一老人目光死死盯着公孙凌峰,空气中好像有数把利刃指向后者:“剑客行君子事,否则虽然使剑却也算不得剑客。”

  公孙凌峰从未被这样针对,感觉好像无数把刀刃架在脖子上,一时间两股战战,背上冷汗流成了一条小溪。

  “咦?”剑一老人忽然改变视角,看着周进。只见周进身上剑意喷薄而出,刚刚周进身上却没有丝毫剑意,显然是看着剑一老人练剑而有所领悟,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功法不是只看动作就能学会,还要配合口诀和适当的教导才可能学会,否则天下到处都是偷学功法之人。

  剑一老人来了兴趣,收起身上锋芒,把剑递给周进,问道:“郑无惊看我练剑,通晓疾之意境,钟南堂看我练剑,领悟御之意境,殷明看我练剑,得到心之意境,那么你呢?”

  周进刚想接过剑,被公孙凌峰推了一下,脑袋瞬间清醒,要是自己展示自己有所领悟,会不会像过去那人一样被斩杀?

  剑一老人看在眼里,笑道:“我下山三十余年,早就不是问剑宗弟子,而且我并未教你剑道,所以不必担心。”

  周进迟疑了一下,结果剑,放在腰间,面对着一棵树。

  那一刻,彷佛时间为之停止。

  落叶停在半空。

  花草巍然不动。

  那一刻,万物归于寂静,鸟虫走兽沉默不语。

  接下来,周进在腰间做了一个把剑的动作,心御气,气御锋芒,体内元核飞速旋转,手中利剑向着那棵树挥去。剑锋好像一道虚影一般,滑过树干,在手中打了两个转,停下来了。

  公孙凌峰还有点迷茫,在剑一老人早已瞪大了的震惊眼神中,树干慢慢滑下,留下一个异常光滑的切口后,轰然倒下。

  剑一老人从震惊中走出,唏嘘不已:“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娃娃只看了我一眼练剑,就把三个意境全部领悟到了,不过我看你出剑,彷佛有什么藏在其中。”

  周进把剑递还剑一老人,说道:“这大概是第四种意境吧”

  “什么?第四种?”剑一老人面红耳赤,几乎不能呼吸,第四种意境,他练剑六十余年,天天练习“剑一”,为的就是可以达成四种意境全满,到时候的“剑一”,几乎可以媲美玄级上阶!这是剑一老人的毕生追求,也不怪他如此失态。

  周进点点头说道:“对,我把它叫做道。”

  “何谓道?”

  “道,就是自然,是无,也存在着。”

  听见周进说了这句看似模棱两可的话,剑一老人呆在原地,口中默念着剑一剑诀的后两句:无虚无实,无实无虚。

  半晌,剑一老人才从领悟中醒过来,身上的剑势已经与刚刚浑然不同,许久未精进的修为,也有了松动的迹象,长叹不已,自言自语道:“真是后生可畏,若是我早些年遇见他便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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