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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回—智战威远岔河

  或许是大伙儿研究的保密措施果真产生了效应,滇云黑衣会的探子皆被前队调虎离山了,计划绕道威远城c缅宁府的大宝一行人,按照葫芦小狗的意思,在原地候至第二天天黑才动身,往前走出一段路又突然插往威远城方向,小队人马数天后顺顺当当进了威远城。

  威远城与黎明城有两个相同点,一是气候上差不多,都处于炎热地区;二是它们都具备大多数城镇所瘪得的特点,走上城墙就能看到一条宽阔汹涌的长河从脚下淌过。

  这条名叫威远江的长河给威远城和威远坝子带来了极大的福音,不仅仅沿岸风光旖旎c脚踏水车和风力水车组成的灌溉网渠十分完善,河里还生活着数量众多的水族,其数量多到人们去河边洗个手都会引来鱼虾的‘围观’,稍不注意就会被大鱼小鱼溅起的水花把衣衫打湿;受到长河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不仅仅坝子里粮食作物和各种蔬菜一年数熟,物产中更有香甜可口的本地种芒果c异域种芒果,是名震省内的象牙芒果c三年芒果之乡,但因季节不对,眼下还没有金黄色的硕果,还只能看到东一片或西一片的暗绿色芒果林。

  大宝等人在驻有土知州的威远城中什么异常也未发现,乐得抓住短暂时机就地享受食物c调节身体c休养马匹。

  这一天众人来到城外威远大寨官佛寺,按照礼节参拜菩萨完毕,大家悠闲的走走看看,红雨c若兰c竹香和山子均为第一次接触少数民族和少数民族地方,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要一睹为快,兴致极高的走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走还真没有白走,包括大宝c二柱c三多在内,几人在寺庙一隅无意中瞻仰到一道天下极美好极曼妙的景色:那是两座相对而不太高的傣家小塔,塔中间各包了一棵长着倒生树根系的榕树,数缕粗壮的倒生根又各环抱着两座小塔,形成了旱傣族c水傣族聚集区乃至整个大明国统治区域内绝无仅有的奇观,傣语称为“梅赫窝广勐”或“广勐赫窝梅”,意为“树包塔塔包树”。

  从威远城至缅宁府的路修得不错,滇云黑衣会的会徒也无甚动作,但路上还是出现了一些磕磕绊绊。这一支“商队”毕竟马匹和财物十分抢眼,内中又有几个漂亮的年轻妇女,还在威远城中就分别被两股土匪的坐探盯住了。

  葫芦小队渡过威远江不久后,大宝等人在一条岔河边停下休息,七人分开来煮饭的煮饭c找野菜的找野菜c抓鱼的抓鱼。

  三多和二柱凭经验找了个回水湾塘蹲下垂钓,鱼线才甩进小河里刚试好深浅,浮漂下的水体就出现了明显的涌动,一尾尾黄灿灿的一尺长云南江鳅鱼个挨个被拉到了草地上。这种鱼拿的时候要小心它头上的二只角,要是手脚不小心被刺一下,搞不好身体就要“架火发烧荨疡子(方言:发高烧及淋巴节发炎)”但是通身只有一枝主刺瘪得小刺,鱼肉特别鲜美。

  对三多c二柱等爱钓鱼的家伙来说,吃鱼似乎还不是主要的?那种被水下生物将鱼杆拉弯c将鱼线绷得笔直拉着跑的沉甸甸上鱼手感,才是十几年以来一直不变的追求。

  香喷喷的“糯叶江鳅汤(糯叶以鲜野笋切成细丝或细条腌制,为云南酸笋之一种,主要出产于威远旱傣族地区,特殊的酸冲味比大多数品种的酸笋更重)”刚刚煮好,才焖熟的“锣锅香米饭”尚未来得及吃,大白青天下,营地前后各涌出一支二十多人的持枪弄刀队伍,两边人都紧张地张着弓搭着箭,明显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其目的用脚指头思考都猜得出来了,葫芦小队这是遇到了专嗜打劫的土匪队伍。

  两只土匪队伍的服装特别显眼,前面阻截之人为一色的红衣红裤,后面挡道者全部穿绿衣绿裤,两边老大也是红衣c红裤或绿衣c绿裤,只是头上各戴了插着二根野鸡翎的头箍,各骑了匹高头大马,各由己方小喽啰簇拥着上前喊话。

  这个头上抖着野鸡翎叫嚣道:“给是吃着豹子胆了?你等竟敢随随便便冒犯天下第一队—威远红队的地盘?赶紧留下女人和财物c马匹充公,其他人立即给我滚蛋!”

  那个头上甩着野鸡翎手中玩着马鞭吼得更响:“你几个小贼贼胆子不小嘛?不经许可就进入天下独一队—威远绿队的管制区,快将女人和马匹c财物留下交税,男人家嗑三个头自个滚蛋!”

  大宝向众兄弟征求意见,二柱按惯例懒得多动脑筋,有大宝和三多在用不着瞎操心,山子等虽然感到形势比较严峻,都因为经验不足而未开口。

  三多不慌不忙分析道:“大家不必担心,这前后两拨人不管昨个看都不是一伙人,他们只是都选择了在这迭上打劫?如果我们先想办法让他们狗咬狗掐上一架,待火候差不多时我几个再动手,谅他们再硬也硬不过黑衣会徒!”

  大宝也比较同意三多的意见,遂不慌不忙试了试嗓子,嗓子有点哑,又不慌不忙喝了几口水后,扩高音量向两边家伙喊道:“你们两队好汉我们都惹不起,只要不伤及我们的人,马匹和财物都送给你们吧!”话毕,七人装做极度慌张的样子,遗弃了一地的包袱和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糯叶江鳅汤,跌跌碰碰撤往旁边山坡上。

  红队c绿队众喽啰们看见油水特别丰厚,光骡马就有十多匹,驮子也有七c八对,都争先恐后冲上前,都想将东西先抢到手。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位老大则都想着趁机先把对方灭掉,顾不上财物拔了大刀立刻杀做一团。既然老大们动上了手,刀呛刀整出了血花,绿队c红队的小勇们也都识数(方言:知趣)的放下好不容易才抢到缰绳和包袱,纷纷操起刀枪。

  两队人兵对兵c将对将,各自施展功夫杀得热火朝天,叫骂声c呻吟声c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这种真刀真枪又勇又狠的厮杀,杀伤力肯定是很大的,双方人员不一会就各倒下了一多半。

  眼看人数多几个的绿队即将获胜,绿老大已经一刀砍翻红老大,大宝七人忽然一声不吭杀下山来。

  这股生力军在半坡上憋了好一会,速度又快c武功又高,四个男将一举封住四个可能逃跑漏人的方向,瞬间形成一个大包围圈,三个女将则杀进喽啰中,背对背中心开花。

  包围圈很快逼近绿队c红队的残余喽啰,葫芦兄弟们远的枪刺,近的刀砍剑戳,一时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只剩下两个红队汉子和五个绿队喽啰以及绿老大,一并被葫芦兄弟围住。

  绿老大毕竟是做老大的,心眼要比其他喽啰好用些,见状不敢面对高大剽悍的二柱c大宝c山子,狡猾的向红雨三位姑娘处移动,妄图拣个便宜抓个人质。

  三多在一旁注意到了绿老大的企图,连忙从侧面猛跃过去阻截,发现中间距离有点远怕来不及阻挡,干脆手腕一抬c手指用力一松,将掌中剑疾射出去。说时迟那时快,飞剑穿过绿老大胸腹将其刺了个侧对穿。

  剩下的喽啰眼看连绿老大都挂了,也不管是绿是红?意识到根本无法战胜葫芦兄弟,慌忙一齐跪下投降。

  两股土匪为害威远一带长达数年时间,土官c官府都奈何他们不得,这一仗却非常不幸的成为葫芦兄弟的佐餐小菜。有了练兵对象,女将们趁机大显身手痛快搏杀,红雨一人刺死三个小喽啰;若兰c竹香冲下山就各刺死一个喽啰,战到最后又互相配合擒住一个大块头。由于俩人的力气使得不均衡,她们抓住的那个大块头可以说倒了血霉,在完全停止抵抗前,起码被刺了七c八剑,硬生生的流了好些血c增加了许多痛苦。

  三位女将试过手气都很兴奋,捡起红队和绿队刀枪午来午克,口里还一个劲直嚷嚷:“这些毛贼昨个那么不经打,根本不能与滇云黑衣会的会徒相提并论,一人只轮到个把个,三下五除二盘盘里就瘪得肉嘎嘎(方言:肉食统称)了!”

  这一次战斗是在大白天进行的,所用时间也不多,葫芦兄弟很快把战场打扫过,顺便强迫投降的喽啰把全部死尸埋了,男将们正考虑如何发配俘虏。红雨等三女将走上前道:“我几个不能就这样轻易收手,刚才我们审了哈俘虏,两队土匪在匪窝里都还有几个人守家,我等必须狠狠心来个斩草除根;另外是红队和绿队均做了几年蟊贼了,祸害四方颇有些‘家底’,我们葫芦兄弟咋个都应该到他们的老巢搜一搜c查一查?顺便找找有些什么贼赃。”

  大宝c二柱等听了不由得佩服地大声叫起来:“这些话还真的是有道理喔,最多多用上一点点时间,我们哥几个还是太实在了,根本就瘪想过这个问题,怎么能把贼窝子留给那些守家的喽啰呢?我们不但应该赶快克扫清两队余孽,除掉全部喽啰,还应该明里暗里好好检查一番,把所有能够弄到手的补偿拿到手!”

  因为红队c绿队的大小喽啰一个也未能逃脱,其间根本瘪得任何泄露消息的可能,葫芦小队从容地押着俘虏先进剿了红队老窝,一举抓住了几个负责守家的小土匪,并且在一个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茅坑下面,搜出了若干金银贼赃。

  有关这个藏财宝地方的发现有点意思:山子在搜索中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红队老大会单独在他的住房后边修建了一个个人小茅厕?于是就找来二个小喽啰询问“你们老大是不是不太讲究个人清洁,茅坑离睡觉处只有二丈远,他不怕臭吗”?

  两个小喽啰都异口同声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爱干净啊,他穿的衣裳一天咋个都要换一回,他吃的饭单淘米就要淘四回,他吃的菜每一样最少洗五回!”

  既然如此?那么那个个人茅坑肯定就有猫腻了,再自恋再嫌弃别人也要整远点吧?不用说,克茅坑好好挖一挖c搜一搜,咋个都会有一些收获?山子也就凭着自己的灵敏嗅觉,成功地推理了一把。

  依样画葫芦,葫芦兄弟们又逼迫俘虏带路找到了绿队驻地,骗开大门攻进贼窝,轻松地消灭了剩下的小喽啰,接收并起获了所有能找到的赃物。

  至此,由女士们提议的扫尾行动实施后,葫芦小队不仅收获了宝贵的对敌经验,为兄弟团增加了若干财力c物力,还解救出六个之前被红队和绿队所绑架的“男肉票”。

  鉴于几个被绑架之人尚有正常的行动能力,大家伙商量后,给他们发放了足够的食物和路费送到路口。由于各种原因,这些肉票的家里人未按要求前来赎票,六人俱都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和恐吓,心理压力有如天大,知道自己突然获得了自由,感激得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千恩万谢后结伙离开了。

  这些个未能得到家庭及时帮助的“肉票”来自不同的地方,现在竟然摆脱了穷凶极恶的土匪队,靠着自个儿安全地回到了家中。不单是家里人高兴得“疯”了,其他关心来龙去脉的邻居和亲戚朋友亦很为他们高兴,一定程度上也就自然而然扩大了葫芦兄弟团的影响。

  在俘虏的处理问题上,因为那些被俘小喽啰显现出来的匪性比较重,大宝和众兄弟作了个艰难的决定:把他们每人都割掉一只耳朵后,也发放了充足的回家路费,统统给予了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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