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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回—身不由己

  大宝七人虽然安全撤离了落凤村,财物也仅折损一匹坐骑副马驮子,但每个人心里都极不滑爽。

  红雨直接怀疑道:“我们在这个落凤村的遭遇十分被动危险?似乎从头到尾均让人计算了?”

  二柱也附议说:“那个华服中年人千方百计想留住我们置于死地,差一点点就被他得逞了,这里民风一向淳厚,连思茅府人都有所耳闻,村里人又怎么会对我们怀有那么大成见呢?莫非那家伙就是缅宁一带的滇云黑衣会头领?”

  若兰c竹香均道:“我们今晚即杀个回马枪回克出口气,抓着那个外省口音的中年人就什么都搞明白了。”

  大宝沉吟道:“其它地方黑衣会徒接连吃我们几次亏了,上上下下无不长了经验,如果我等今天就杀回克,那个家伙要么会躲将起来?要么会有准备的抵抗,甚至可能让我几个硬碰硬碰上硬茬茬?所以说今天就克进攻不太合适。话又说回来,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打击黑衣会,既然那家伙有值得怀疑之处,大家自然就不能放任不管了,关键是选择一个杀回马枪的时机?”

  三多随即赞成说:“这个道理真,我们是葫芦兄弟团又不是葫芦逃跑团,我看大家就在什么地方玩上几天,或者先走远一些,来个缓兵之计,过几天等中年人和黑衣会徒有所麻痹了,我们再杀回落凤村!”

  七人依计一直公开前行,数日后招招摇摇走拢南勐城,同样招摇的住进城里最大一家马店,两天中都是吃喝游玩尽量显摆,在南勐城有意闹出很大动静。第三天玩至正午后,大宝c三多c山子并未回城,而是一人配备两匹快马疾如流星般驰往缅宁方向。

  另一头二柱和三个姑娘再度回到城里,又再住了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其间出门逛街和购买食物都故意给人留下人很多的印象,黄昏后才带着马匹和大部分物品隐蔽地离开了县城。

  四人行至城外预先选好的地点,扎下营安心等待出征的自家兄弟,这是大家伙既定计划的其中一部分。

  正如葫芦兄弟分析的情况一样,落凤村那个华服中年人还真是涉黑之人,在滇云黑衣会里已经混到蓝衣级,前任堂主在省城西山被葫芦小狗杀死后,他就变成了缅宁府黑衣会分堂的负责人。这伙黑衣会会徒把分堂址避开城里安置到落凤村,的确骗过了不少有心人,难怪大宝等在平静的缅宁城折腾了好几天,大有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

  对手硬闯出落凤村后,华服中年人十分懊恼,平白放塌了一个立大功的好机会,而且还把对手给惊动了。为怕人家报复,该中年人几天中一面小心布置手下人保护分堂,严防对手发动偷袭;一面向南勐c顺宁等周边城镇派出信鸽,让各地会徒监视搜索大宝一行人行踪。

  没多久南勐方面果然传来消息,说是对手一共七人正在南勐城招摇过市,大皮大胯(方言:大大咧咧)毫无防范,华服中年人自然产生了一种“你们再厉害,还不是入我彀中”的感觉。立即调动联络了足够多的会徒,约好时间在南勐城会合,等他到达后即对葫芦兄弟进行全力围攻。

  就在华服中年人获得消息而尚未出发的当天晚上,大宝三人已经悄然抵达落凤村外,他们将马匹拴在树林里,第一步先摸进先前寄放马匹的人家。主人家唤住看门狗哆嗦道:“你们咋个又回来了?难道不怕全寨子的人都来抓你们吗?”

  三多和蔼地对老俩口说:“您家俩位不消怕,我等不会伤害您家们,就是其它落凤村人我等也不会怪他们,他们只是被坏人欺骗罢了,但是您家们必须告诉我等,那天出头纠缠我等的华服中年人家住在哪里?”

  男主人分明有所顾忌,“在在”半天不愿痛快回答问话。

  旁边老妇人比其丈夫会瞧人眼色,行事也更乖巧,眼看大宝就要发怒,怒起来搞不好就成人家的敌人了?连忙说:“我来告诉你们,那个人的家在寨子东头,房子最高最大那家便是,他们家可厉害了,外面有许多朋友,还通着官府,连家中的七c八个帮工也不是一般种田人!”

  听完这番话,大宝c三多均放了心,原来的一丝顾虑已经基本上消解,现在可以放手一搏了。

  “大爹c大妈,您家们既然说给我们听了,待会我们出门千万莫要声张,免得受到牵连!”大宝叮嘱一番后,留下一小锭银子,会同门外放哨的山子直扑村东头。

  由于各人均练就了一定轻功,寨子里一声狗吠都没有,三人已经轻飘飘上到大房子围墙顶。大宝扔出一块石头投石问路,两条大狗亮着眼睛跑过来嗅,嗅出生人味刚要报警,三多c山子各发出两枚铜钱一举分别打进狗嘴里。

  跳下院墙,大宝按照分工直扑上房,三多和山子则一左一右扑向两边厢房。

  大宝全力蹬向正门,自个儿把脚弄得生疼,正门受了力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声响同样亦不大。厚重的大木门不可撼动,大宝连忙转向镂花木窗,双掌一推推破窗门翻进正厅,里面睡觉之人此刻已惊醒,挤在一堆哇哇乱叫,原来只是五c六个女眷和小孩子。

  山子用脚猛力踹开左厢房房门,待能看清屋内情况时,床上跳起两个仅穿条内裤的汉子,随手抢了长刀与之狠斗。

  右厢房三多同样是依靠强力破门而入,冲进去正好碰到身着睡衣的先前那个华服中年人,二人也不搭腔,你来我往俱都以狠招招呼对方。

  大宝发现正点子不在正房迅速折出,四下里早已冲过来数条七长八短壮汉,还都会使一点黑衣会刀法,上来就占了一点点优势,大宝暂时只能背靠墙壁战斗。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拼死吸引住这些汉子,让三多c山子的行动更顺利一点,因此谁想离开都被他以铜钱镖逼回,硬是把几个人拖在自己的左c中c右三个面。

  左厢房山子的情况比较好,对方二人开始还有攻有守,很快被山子高明刀功攻得手忙脚乱,战至半酣其中一人挥刀用力过猛,身子自己送到山子侧面,后背被山子重击一肘失去活动能力,另一个汉子慌了,只能被动抵挡着,一心想靠近房门脱身。

  山子趁势使了个绝对子虚乌有的骗招道:“你也不看看你后头?”后面本来根本不可能形成威胁,对方虽然处于生死关头,还是忍不住飞快地往后瞟了一眼,让山子抓住这短暂一瞬,大刀抡了个半圆,落下时正好从斜刺里砍中其暴露出来的脖颈。

  右厢房三多与蓝衣级中年人的战斗比较胶着,三多的功夫要比对手高那么一点点,中年人虽然瘪得拿下三多的能力,但是凭借身强力壮c熟悉屋内情况和主场作战的优势,暂时还能保持相持局面。

  中年人自持身份,不跑也不叫人帮忙,反正对手一下子拿不住他,而对方情况不明,内心肯定忐忑不安,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因此有板有眼地攻少守多就是不让三多钻着空子。

  这一来该三多发怵了,一时之间还拿不下这个黑衣会头子?院坝里传来的声响对自家人似乎也很不利?毕竟在别人的地盘打仗,相持下去绝无好处,其它黑衣会喽啰和村里人参加进来就不好玩了,于是一边进攻一边寻求打破僵局的办法。

  山子解决掉左厢房两个敌人,拐出门扑向围攻大宝的壮汉,院里的局面顿时大为改观,黑衣会徒立马被二友分别砍倒二人,剩下三个心慌意乱勉强支撑。大宝对山子道:“快去帮三多,这几个已成小菜一碟了!”

  山子随即杀进右厢房,里面战斗也随即出现一边倒局面,中年人虽然武功不错,也能死战不逃,但他能够敌住三多已经靠着地利人和,现在又多出一个劲敌,马上就顾得了头顾不得尾了,先被山子砍掉握着长刀的右手腕,再又被三多当胸连刺两剑。

  以少击多的战斗虽然以胜利告终,此时寨中火光四起,远近处传来众多锣声和咒骂声c撞门声。

  三人已经来不及搜索战果,尽管山子很快将黑衣会马厩里的四c五匹好马拉了出来,但是大家却发现根本无法加以利用?从门缝里可以观察到:落凤村村民已经不再是十几天前的单纯农人,他们抬来了许多旧桌椅c旧木板c旧木头,已经在通道两头设好了鹿砦障碍,马匹根本冲不过克。

  村民们本为一群受蒙敝之本份人,又不可能以武力攻击他们,三人只好互相掩护着先后上了房顶,从高处往村外撤退。

  村民们很快发现了三人的踪迹,纷纷高声叫道:“大贼上房了!大贼上房了!快迭拿弓箭射!”

  尽管这一次并无马匹冲突助力,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太多,大宝三人还是依靠轻功和速度与村民迅速脱离了接触,不一会儿就成功地消失了踪影。

  村民们追赶一阵后,乱糟糟的叫着c骂着c跳着,这回子缺了专门出馊主意的华服中年人,所谓的贼人也不见了?瘪得一人能够拿出足以服众的破敌主意,众人只好垂头丧气收兵而回。

  负责镇守村内的长须老者带人进入中年人大宅救人,先是发现大门后照壁正中贴有一张《讨滇云黑衣会檄》,又在院内墙上发现几个碗大血字:“尔等村民不必惊慌,方才是云南葫芦兄弟团为民除害,剿灭滇云黑衣会会徒也”。

  这之后,将信将疑的落凤村村民收拾各个房间时,又在宅内找出了许多正常人家不可能拥有的兵器和旗帜等物,找到好几只脚杆上尚带着信筒的“大鼻泡”信鸽。

  淳厚善良的落凤村村民们此刻才弄明白:这段时间在村里打的几次仗似乎有点值不得,受了伤的人更是冤枉到瘪得说处,村里这家为人行事均不一般的外来户,主人家连同帮工们均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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