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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完结篇(一)

  “你认错人了。”男人面无表情, “我叫叶路。”

  这个陌生的声音明显不?属于?成澈,沐西惊讶地踉跄后退好几步。

  不?仅是陌生的声音,明亮灯光下, 叶路那冷峻的陌生脸庞更是跟成澈八杆子扯不?上关系。

  沐西捂住了嘴,胸膛剧烈起伏着。失望又不?可置信的泪水完全控制不?住。

  ——明明是相似到了极点的身影,明明是熟悉到了极点的感觉,为什么转过?身来时,却是另一幅完全陌生的光景?

  “西西, 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池喻的关切询问声,沐西扭头一看, 池喻和?段君泽正匆匆往屋子里赶来。

  “原来傅北辰在这,让我们一顿好找。”段君泽一进门就直奔傅北辰而去。

  段君泽快速检查一下傅北辰的伤势,不?经意抬头看到叶路的脸庞时, 他满是震惊:“你是……叶船长?”

  池喻似乎也?吃惊不?小, 他神情怪异地凝视了好几秒叶路的脸后,才走向沐西:

  “傅北辰刚才闯进来骚扰你了吗,你没事?吧?”

  “没事?。”沐西摇摇头, 咬着嘴唇瞥了一眼?叶路,“还好叶船长恰好路过?, 及时制止了他。”

  “那就好。”池喻扭头交待段君泽, “带傅北辰回去注射镇静剂吧, 他需要好好冷静。”

  段君泽点头搀扶起傅北辰, 池喻又望向叶路:“叶船长,谢谢你救了西西。”

  话没落音, 叶路就已经快速捡起地上的帽子口罩,转身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与沐西擦肩而过?时,带起的一阵风扰乱了沐西的发丝, 她心里蓦地一阵收紧。

  “抱歉让你受惊了,是我没有管理好病人,后续我会让医护人员密切监视好傅北辰。”池喻替她理了理发丝:

  “早点睡吧,养足精神在明天当个漂亮的新?娘子。”

  “你不?该让傅北辰到岛上来,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怀有敌意。”沐西忽然开口:

  “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为了接近我、报复我,才故意装病来到回音岛。”

  “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池喻安慰似的把她搂到胸前:

  “不?管傅北辰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人,

  等台风过?去s市码头一解禁,我就请叶船长送他回市里,好不?好?”

  “只能这样了。”沐西一脸委屈,“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好,晚安。”池喻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听到屋里传来落锁的声音,池喻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把沐西隔起来的房门,忽然轻蔑一笑。

  “真是愚蠢的女人。”池喻轻嗤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去。

  他并没有看到,此时屋里的沐西面带狡黠笑意,轻轻从耳边的头发中捻出了一小团带有粘性的字条——傅北辰刚才抚摸她头发时,不?声色藏进去的字条。

  -

  夜色愈发深沉,小海岛一片静谧,海边的白房子群落全都熄了灯陷入安眠时刻。

  四面被森林环绕的岛心湖边,林小蝶独自一人坐在草丛里,朦胧夜色将她的身形映衬得十分孤寂。

  她面朝月光下微光粼粼的湖面,捧着蝴蝶手链默默流着眼?泪。

  “小蓉,今天是你的忌日。”她喃喃地说:

  “一年过?去了,我不?但没能帮你报仇,还眼?睁睁地又看着小雪在相同?的地点死去。”

  “小蓉,小雪,我对不?起你们。”林小蝶抽泣起来:

  “我是个没用的姐姐,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自身难保。

  我们姐妹三个,或许本?来就不?该出生在这个对女性充满恶意的世界上,我们真的太苦了,呜呜呜呜……”

  “咚”一声闷响,呜咽声戛然而止,林小蝶的身体软软倒下。

  悄无声息出现的傅北辰站在她身后,扔下手中偷袭成功的木棍,蹲下去捏住了她的脸:

  “啧啧,长着一张挺漂亮的脸,为什么却做着那么恶毒的事?情?”

  “臭女表子,昨天我看到你把沐西推下悬崖了。”傅北辰冷笑着:

  “沐西那个贱女人的命是我的,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老子要给你一点教训。”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林小蝶脸颊狠狠一抓。

  林小蝶脸上瞬间出现了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不?停往外渗出殷红,在黯淡的月光映照下可怖极了。

  “真好闻啊,血腥的味道。”傅北辰兴奋得脸庞都扭曲起来:

  “多亏那帮傻|逼医生忘记了给我打镇静剂,我今晚非要好好

  折磨你一整夜不?可!”

  他四处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然后拽着林小蝶的头发,把她拖进了湖边茂密的森林里。

  湖边再次恢复平静,静谧的月光沉默地洒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

  从林小蝶刚才坐着的草地不?远处一颗大树背后,走出来两个人影。

  “院长,傅北辰已经带着林小蝶走出了我们的摄像头监控范围。”段君泽盯着掌中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夜视摄像头监控下的森林深处实时画面,傅北辰拖着林小蝶的背影正渐渐消失在画面中。

  “由他去好了,我们观众感兴趣的重点不?在他身上,明天的百人惨死血腥婚礼才是重头戏。

  我今晚让你故意把傅北辰放出来,为的是检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人。现在看来,他确实病得不?轻,而且是冲着沐西来的,不?会威胁到我们明天的集体死亡计划。”

  池喻转过?身,开始往回走:

  “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好好给我们的观众带来一场血腥视觉盛宴。”

  “那院长你的弟弟和?项宇那边呢,不?需要处理吗?”段君泽收起手机追了上来。

  “弟弟?什么弟弟?那不?过?是个姓叶的货船船长而已。”池喻嗤笑一声:

  “他既然喜欢伪装,那明天就让他以一个无名贩夫走卒的身份死去好了。绑上石头沉入大海,被鱼群分食,没有人会找得到他。”

  “总之,明早记得给你的枪上满子弹。”池喻瞥了段君泽一眼?。

  “明白。”段君泽摸了摸腰间。

  -

  夜色更深。池喻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窗帘半开着,他走到桌旁端起一杯红酒浅尝一口后,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大海。

  林小蝶被拖进去的那片森林,也?是这样漆黑一片。

  ——傅北辰会怎样对待这个跟自己母亲池雪妃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呢?

  池喻眯着眼?,脑中浮现起林小蝶那张布满血痕的脸。

  记忆中,母亲池雪妃也?曾是这样脸颊染满鲜血。

  事?情发生在池喻刚满12岁的那个夏天,家里有个女佣因为被池雪妃打了一巴掌怀恨在心,把池雪妃长期带男人回家偷情的事?情捅给了成锋。

  成锋怒不?可遏,当即要求离婚。

  向来不?可一世的池雪妃却彻底慌了,哭着跪下来求原谅:

  “老公我错了,我只是为了惩罚你对我的冷漠,我对那个人根本?没有感情,我爱的只有你啊老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出轨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第无数次,我不?可能原谅你。”成锋甩过?来一份离婚协议:

  “签字吧。我净身出户,只求你签字。”

  “我不?签,我不?离!”池雪妃把那份协议扔到了一旁,鼻涕眼?泪汪汪:

  “老公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背叛你,你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

  池雪妃忽然抬起手,长长的指甲在脸颊抓出五道刺目的血痕: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决心。”

  一直躲在书房偷看的池喻有点吓到了,他颤抖着双手扒在门缝上,犹豫着是否要出去干涉这场大人们之间的战争。

  成锋却不?为所,弯腰把协议捡起来直接摔到池雪妃脸上:

  “池雪妃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把脸抓成筛子,我也?不?会改变主意。这个婚我离定了!”

  “好,这是你逼我的。”池雪妃忽然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对我无情无义?,我这就让你的儿?子从现在开始失去母亲!”

  “池雪妃你疯了?!”

  成锋连忙向前想要夺刀,却被池雪妃拿刀逼退:“别过?来!”

  幼小的池喻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拉开书房的门就冲了出去哭着抱住池雪妃:

  “妈,你把刀放下好不?好啊妈?我求求你别这样啊妈,我不?想你死啊,呜呜呜呜……”

  “你看到了吗老公?”池雪妃抓紧菜刀泪眼?模糊地望着成锋:

  “我们有一个多么懂事?的儿?子,我们原本?可以是多么幸福的家庭,你忍心看着儿?子失去母亲,从此这个家家破人亡吗?”

  “爸,我求求你啊爸爸,你原谅妈妈好不?好?”池喻哭得一抽一抽地,哀求地望着父亲:

  “我不?能没有妈妈,我不?想以后没有家啊爸爸,呜呜呜呜……”

  成锋一脸痛心地望着池喻,狠狠攥紧了

  拳心。

  第二天是池喻学校正式开始放暑假的日子,被迫妥协不?再提离婚的成锋带着妻儿?回到了神水村长住。

  这是池喻生平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爷爷奶奶。

  他同?时从奶奶跟邻居的闲聊中得知?,这是父母结婚十几年来母亲第一次同?意回公婆家。

  池喻知?道,这是母亲为了讨好父亲作出的痛改前非举。

  但父亲似乎不?太领情,回到神水村后一直跟母亲池雪妃分房住,任凭爷爷奶奶怎么劝说都不?听。

  转机发生在那一天,池喻捅了个蚂蚁窝。

  那天池喻正跟父亲躺在院子前面树下的藤椅上乘凉,他冷不?丁抬头发现硕大一个蚂蚁窝挂在树枝上,顿时来了兴致。

  看到父亲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池喻找了根竹竿,二话不?说就去捅那个窝。

  蚂蚁窝掉下来的瞬间,池喻听到了母亲池雪妃的惊叫声。

  池雪妃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护住了成锋,那团蚂蚁窝全都砸到了她背上碎裂开来。

  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蚂蚁瞬间爬满了池雪妃的背部,她同?时跟着手舞足蹈地哭叫起来:

  “疼,疼!好多蚂蚁咬我!”

  池喻被吓到了,站在不?远处拿着长长的竹竿不?知?所措。

  成锋清醒过?来,立即脱下衣服疯狂拍打着池雪妃的身子,然后拽着她冲进院子里推到水龙头下一顿猛冲。

  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随着水流汇入院子里的小水沟,看了直教人头皮发麻。

  当晚池雪妃发烧了,身上起了很多被蚂蚁咬出来的红点。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哭又笑,嘴里时不?时喊着成锋的名字。

  又被爷爷奶奶骂了一顿之后,池喻看到,父亲虽然不?情不?愿,但当晚终于?还是进了母亲的房门。

  第二天清早,池喻从父母同?住的厢房门口路过?时,听到里面传出了母亲池雪妃的奇怪叫声。

  这种叫声池喻很熟悉,是他从前无数次躲在父母卧室门外,听到里面床上母亲和?那位“客人”在一起时发出的叫声。

  池喻瞬间感觉身体发烫起来,他条件反射地把手往下一伸,却被奶奶看到了。

  “池喻,你在做什么?!”奶奶又惊又怒地

  跑过?来打掉了他的手:“这是哪个王八羔子教你的,啊?”

  池喻讪讪地把手放到背后,红着脸不?知?所措。

  “怎么了?”爷爷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这几天也?不?知?道村里哪个小王八羔子带坏了我们池喻,他现在都会那个了!”奶奶气呼呼地。

  “哪个?”爷爷伸长脖子。

  “玩自己小**啊,还有哪个?”奶奶叉着腰,一副恨不?得马上冲出去骂街的样子:

  “这么小就这样,不?管教好以后不?得变流氓?肯定都是村里那帮野崽子带坏的,我得让成锋赶紧带他回城里去。”

  “要不?要先告诉成锋和?雪妃?”爷爷尴尬地挠挠头。

  “你傻了,这要告诉他爸妈,池喻该多没面子?”奶奶数落着:

  “你以为小孩子就不?要面子的吗?这事?我俩知?道就行了,赶紧让他爸妈带他回城里,别再跟那帮小王八羔子接触,他自己就会变好了。”

  “那你安排吧,我不?管了。”爷爷摇着手走开了。

  “池喻,你以后不?能再那样了知?道吗?那种事?是罪恶的,小孩子不?能做,不?然长大会变成流氓被公安抓起来。”奶奶语重心长。

  “但老师给我们发了一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那本?书上面说,这是正常的事?情。”池喻怯怯地。

  “少在那胡扯找借口,说那种事?情正常的肯定是黄|书,老师怎么可能发黄|书!”奶奶恨铁不?成钢:

  “我等会就去跟你爸妈说今天带你回城里,然后你回去赶紧把那本?黄|书给我烧了听到没?”

  池喻没说话,一脸难堪但又有些不?服气地点了点头。

  回到城里后,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并没有被池喻烧掉。

  他舍不?得里面的那些彩色插画,女性身体结构图的插画。也?舍不?得里面那些读起来会让那个年龄段的孩子脸红心跳的描述性语句。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母亲池雪妃的原因。

  离婚风波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位“客人”都没有再到家里来与池雪妃见?面。

  池喻隐隐有些遗憾,无法?再偷窥到那种令人兴奋不?已的画面。

  所以,那本?《青少年学生

  健康手册》就成了他当时在家里的唯一慰藉,怎么可能会烧掉?

  而在学校,池喻的慰藉是小依依。依依越来越喜欢跟池喻玩面对面“骑大马”的游戏。

  每天中午在午托学校的宿舍里,小依依甚至宁可不?睡午觉,也?要一直在池喻shen上开心地摇来摇去。

  池喻对此更是乐此不?疲。他从这个原本?是小女孩的天真无邪游戏里,收获到了无数难以言喻的kuai感。

  “池喻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子吧。”有一天中午,小依依一边骑大马,一边奶声奶气地说。

  池喻有些迟疑:“你知?道新?娘子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两个人结婚呀,像我爸爸妈妈那样。”小依依一脸认真:

  “我妈妈说,结婚就是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我想一辈子跟池喻哥哥玩骑大马的游戏,所以我要做池喻哥哥的新?娘子。”

  “好。等你长大,哥哥就跟你结婚。”池喻微笑着捏了捏小依依的脸:

  “哥哥会给你买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可爱、最迷人的新?娘。”

  “池喻哥哥,你真好!”小依依开心地露出了甜甜的笑。

  看着小女孩的笑脸,池喻心中满是惬意与幸福。他没想到的是,这成了小依依生平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

  从神水村回来半个多月后的周末,成锋照常去了公司加班,池雪妃则留在家里陪池喻做作业。

  安静的书房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正在写作业的池喻望向一旁的母亲,看到她神情复杂地嘀咕了一句“怎么是他”接起电话,同?时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约莫半小时,池雪妃才回到了书房里,开口第一句就是:

  “池喻,你好好写作业,把门关好。我有点头晕想睡个午觉,你等会千万别来卧室吵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池喻点点头,看到母亲转身出去把门关上后,他便埋头继续安静写作业。

  这份安静没能持续多久。过?不?了十分钟,池喻就听到从池雪妃的卧室方向传来隐约叫声。

  池喻手上的笔一滞,脸颊迅速热起来。他轻轻拉开椅子,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卧室门虚掩着,池喻悄悄扒到门缝上往里望,只

  见?母亲一脸忘我地在上面(和?谐),而那位久未见?面的“客人”闭着眼?更是享受极了。

  池喻面红耳赤地一边看,一边悄悄开始了手上的作。

  就在他接近(和?谐)时,那位“客人”忽然说起了污言秽语:

  “小sao货,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让我来。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老公成锋的绿帽子这辈子是摘不?掉了,哈。”

  池雪妃原本?正闭着眼?叫得惬意极了,一听到“成锋”两个字,她面色一变,同?时“啪”地睁开眼?,瞬间翻身下来。

  “怎么了?”那位“客人”不?解又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问。

  “滚出去!”池雪妃一脸愠色,狠狠在男人屁|股上踢了一脚,直把他踢得从床尾滚到了床下去。

  “哎哟!”男人惨叫一声,可能是撞到了床尾的装饰柱子,他痛苦地扭曲着脸捂住了(和?谐)。

  池喻心中一凛,身上那团火瞬间熄灭。他连忙停下作,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书房。

  重新?坐回书桌前,池喻听到外边传来了争吵声,然后是摔东西的声音。直到“砰”的摔门声响起后,屋子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池喻不?想去管大人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未遂感在折磨着他。

  打开抽屉,翻出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看着女性身体构造彩页,脑中回忆着刚才偷窥到的画面,池喻再次开始了作。

  奇怪的是,这次不?管他怎么用力?、怎么调节角度,总是无法?像以前那样达到(和?谐)。

  每次快要接近那个点时,他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位“客人”捂着(和?谐)惨叫的场景,然后自己的(和?谐)也?跟着莫名一痛,所有的yu悦感瞬间消失殆尽。

  不?甘心地反复折腾几次后,池喻忽然听到母亲的卧室方向传来隐约的奇怪声音。

  这次并不?是愉悦的叫声,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

  或许是母子血脉相连的冥冥感召,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池喻心头,池喻顾不?得自己手上还在**,赶紧就往卧室跑了过?去。

  他刚跑到卧室门口就狠狠震住了,只见?天花板中

  央的吊灯下摆了一张椅子,母亲池雪妃寸缕不?着地站在椅子上。

  池雪妃两眼?翻白,脸部怪异抽搐着,喉咙里不?断发出类似野兽嘶嚎的低低咆哮。

  她踮起脚尖,抓住那盏吊灯,然后张开不?断流出口水的嘴巴,紧紧咬住了吊灯。

  椅子在池雪妃奋力?踮脚的时候就被踢倒了,吊灯被力?道带得摇晃起来。

  池雪妃就这样神情可怖地紧紧咬住吊灯,在空中晃荡着身体。

  吊灯炫目的光芒洒在池雪妃虽然扭曲但却仍然美丽的脸上,竟然使?得这幅原本?诡谲的渗人画面带上了几分神圣色彩。

  一幅美丽而恐怖的真实女性身体态展示图,池喻看呆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大脑开始指挥他藏在门外继续开始了手上的作,并且,越来越快。

  就在他快要到达(和?谐)的时候,吊灯忽然从天花板上断裂开来,带着池雪妃的身体一起瞬间坠落。

  卧室的大床是欧式床,床尾竖着两根尖尖的装饰柱子,池雪妃的脑袋“咚”一声闷响砸在尖柱子上,顿时鲜血四溅。

  就在鲜血溅起的那一瞬间,池喻刚好达到了(和?谐)。

  潮水般汹涌的(和?谐)感pen涌而出,他的视野同?时被眼?前殷红一片的鲜血充满。

  池雪妃的身体重重掉落地上。她闭起眼?,看起来不?省人事?。

  鲜血迅速在她脑后的地板上蔓延成一洼红色小池塘,池喻身体里却蔓延开来愈发愉|悦的不?可描述kuai感。

  一切归于?平静。

  池喻一边着气,一边呆呆望着母亲的身体。

  “妈……”他沙哑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殷红的鲜血在静静蔓延。

  池喻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白色液体的手,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惨烈。几秒后,他颤抖着后退了好几步,接着竟然头也?不?回地朝着书房奔了回去。

  七天之后,池雪妃的葬礼举行。

  前来吊唁的都是本?市名流,宾客们在灵前川流不?息。

  “多漂亮的女人啊,娘家这么有钱,老公又这么能干,还生了儿?子,竟然就这么自杀了。”

  “是为什么自杀的?”

  “好像是情感纠纷吧,据说这位成太太是出轨被老公发现,

  以死谢罪。”

  “嘘,她儿?子就在那边呢,小点声。”

  “她儿?子怎么不?哭呢?看起来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

  “听说成太太自杀时她儿?子就在现场,看到自己妈浑身是血,这做儿?子的竟然没事?人一样走开了,最后还是家里的女佣发现尸体才报警的。”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孩子,也?太没人性了!”

  “她儿?子可能是觉得他妈对不?起他爸,还恨他妈吧。”

  “人都死了还恨,啧啧,这儿?子也?太冷血了。”

  几位女宾客在离池喻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池喻冷漠地瞥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出了会场。

  他没有惊任何人,独自打车回到家中。在书房的抽屉里,他翻出了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

  跑到厨房拿了个黑色垃圾袋,池喻把这本?书扔进袋子,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本?充满罪恶的书扔掉。

  ——池喻觉得那几个互相咬耳朵的女宾说得对,他不?该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时表现得如此冷血。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冷血。

  在见?惯了母亲与情|人纵情偷|欢后,“母亲”这个词对于?他似乎不?再意味着纯粹的血脉羁绊。

  甚至在母亲惨死的时候,他竟然还眼?睁睁地观摩着那些血腥的画面,从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kuai感。

  池喻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错误的,这是罪恶的。

  ——自己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离谱的罪恶之路?思来想去,还是都怪那本?该死的书。

  如果不?是受到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里插画和?文字的诱|惑,自己就不?可能学会“手*”,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丧失了正常情感的样子。

  或许奶奶说得对,那是一本?害人的黄|书。

  池喻拎着黑色垃圾袋,在夏末的人来人往街道上,在正午灼热的阳光下疯狂奔跑着。

  在街道拐角处,他转个弯跑上了一条只有两车道的小路。

  他知?道这条小路通向最近的公园。他需要到公园里去,把这本?“黄书”扔进角落的池塘里永远埋葬。

  就在池喻沿着小路跑得气喘吁吁的时

  候,他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欢快的叫声:“池喻哥哥!”

  池喻猛地停下脚步望向马路对面,他看到穿着粉裙子、扎着双马尾的小依依站在那里,正开心地朝他疯狂挥手。

  “依依!”池喻咧开嘴刚要笑,就看到依依兴冲冲地挥舞着双手横穿马路朝自己奔来。

  “砰”一声巨响猝然响起,一辆小轿车撞上了依依的身体,她腾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摔落地上。

  紧接着,一辆来不?及刹车的泥头车直接从她头部碾压了过?去。

  受惊的行人们纷纷仓皇四散,小轿车绝尘而去,泥头车停了下来,司机惊惶失措地朝依依跑去。

  池喻双腿发软,呆呆地看了好几秒马路中央惨不?忍睹的小依依后,这才哆哆嗦嗦地跑到了她身边。

  小依依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泥头车司机一脸绝望地跌坐在旁边打电话报警。

  池喻望着那片血腥,望着小依依熟悉的双马尾和?粉裙子,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在午托学校时与小依依做“骑大马”游戏时获得的yu悦感。

  同?时,他脑中浮现起了那天母亲池雪妃寸缕不?着躺在血泊中的画面。那时候的自己,曾对着那副血腥画面到达了(和?谐)。

  一团火苗“噌”地在池喻身体里燃烧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和?谐)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对着眼?前的恐怖血腥场景,起了令人难以启齿的隐秘反应。

  泥头车司机打完电话,不?经意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池喻明显的身体变化?。

  司机低头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小依依,又抬头再次看了看神色暧|昧的池喻,一脸吃了苍蝇的作呕表情:

  “你……你对着尸体?!”

  池喻难堪得无以言喻。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垃圾袋,里面隐约露出那本?《青少年心理健康手册》。

  ——那是一本?罪恶到了极点的书,马上扔掉它!不?要再让它继续害了你!

  心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着。

  池喻像扔烫手山芋那样把黑色垃圾袋往小依依的尸体旁一扔,捂住脑袋头也?不?回地狂奔逃开。

  ……

  “砰”地一声响,池喻手中的红酒杯被不?知?不?觉地捏碎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