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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认亲

  屋内,邹子伟正向邹子凡讲述邹新柔的英勇事迹,邹子凡也不禁哀叹邹新柔脸皮如此之薄。邹新柔第一次的道歉竟给了自己,邹子凡傻傻的也觉得倍而有面子。

  “吱啊——”门开了,玉衡子三人依次进来,邹子凡二人瞬间安静下来。四只眼睛直直看着三人。

  “你们两人陪陪子伟吧,子伟现在小腿骨折,伤势还不稳定,多陪陪他比划好。”玉衡子回声道。

  “子凡”,玉衡子望向邹子凡,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跟我走一趟,给这只小花栗鼠喂点兔奶喝,好吗?”

  “嗯。”邹子凡点点头。

  一盏茶时间过后,邹子凡来到了玉衡阁。

  其实如果以玉衡子的速度来的话,几十个呼吸就到了。但考虑到邹子凡跟着,于是玉衡子只好跟在邹子凡的后面。整个大平原都属于星隐宗,星隐宗旧中占地面积不可谓不大。

  穿过玉衡阁大殿,径直走到后面的四合院,在这个四合院的小角落,有扇竹排做成的门。

  透过竹排间的缝隙,邹子凡可以看到约莫有五六只大兔子,在不停地耸动着腮帮。玉衡子找来一个盒子,从兔笼中抓住一个单独喂养的大兔子,放在那个盒子里。“子凡,把你那只小花栗鼠放进去吧。”

  邹子凡依言行事。果然,这个小家伙刚刚还一动不动的,一放进去就好像闻到了奶香味,使劲地往母兔的肚子下钻,四只小爪子在刮在盒子上发出“沙沙”的刺耳声。那母兔好像知道不是自己的子女似的,不停地乱动。

  “玉衡子爷爷,我来吧,我一个农村孩子,别的不会,这个我拿手。”邹子凡实在看不下去玉衡子那抓耳挠腮的样子了,他决定出手相助。

  玉衡子听了这话,顿时开心得不得了,不是因为可以解脱了,而是因为他叫了句“玉衡子爷爷”,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星隐宗,一直都没有子嗣,听到邹子凡这么叫,很是开心。要是去去掉“玉衡子”这三个该多好。

  “好,好,你来吧。”玉衡子立马让开。

  只见邹子凡右手轻轻地抓着兔耳,左手不停地抚摸着它的背,果然,这兔子就不闹腾了。小花栗鼠“蹭蹭”几下,就钻到母兔子底下,紧接着邹子凡便听到了不大不小的吮吸声,它实在是饿坏了。

  “子凡”,玉衡子笑着看着眼前的景象,“有想好给它都什么名字吗?”

  邹子凡愣了愣,“就叫他‘小八’吧。”

  “小八?”,玉衡子很意外,怎么会取这个奇怪的名字,难道它排行老八?但玉衡子是不会去问的,小孩子的心思,是自己这个半边身子已入土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跟自己相象的身世,甚至比自己还可怜。而自己己不再使用“小八”这个诨名了,就叫他“小八”,也给自己一个念想——这就是为什么要叫他小八。

  给小八喂完奶,邹子凡麻利将一切收拾好,“玉衡子爷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等等。”玉衡子现在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想让邹子凡以后叫他去掉“玉衡子”三个字。

  “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吗……”跟他明说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还是先留下他吧,“哦对了,你看,现在也快中午了,不如就在我这边吃完饭再回去吧。最近新请了一个佣人,做饭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邹子凡想了想,这个师父应该让的,而且邹新柔煮的饭实在难吃,换换口味也许不错。“那也行。”

  听了这话,玉衡子的心都手舞足蹈起来。

  就这样,邹子凡便玩起了小兔子,等着吃完饭再回去。

  “玉衡子爷爷”,邹子凡拿着地瓜的菜叶喂兔子,显然心情很不错。

  “哎”,玉衡子听到邹子凡这么叫自己,心情也不错,如果能去掉那三个字就更不错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刚刚抓兔子的样子很生疏啊,这兔子应该不是你养的吧。”

  “嗯”,玉衡子点点头,“这的确不是我养的。”

  “那这是谁养的,是养来做实验的吗?可是看着不像啊,这明明就是家兔啊。”

  “呵呵”,玉衡子笑了笑,“这是我那个佣人养的,他是个乡下人,一辈子闲不住,本来是受了重伤来我这里治疗的,结果病刚一好,就忙这忙那,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样样都干,说是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他白做,就聘请他为佣人了。他一来,我们就轻松多了。这兔子就是他养的,说是他养的味道不一样。哦对了,他还说他死去的儿子生前最喜欢吃兔子肉了。”

  “阁主”,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呼唤,“今天怎么有兴趣参观我养的兔子啊?”

  玉衡子回头一看,兴奋地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我请的……哎,子凡你的眼睛……”玉衡子瞬间如临大敌,立马祭起“四兽伏魔幡”——邹子凡的眼睛红了。

  那佣人看到这边的突变,也连忙看了过来。

  “爸爸!”,邹子凡大声喊道,“真的是你吗?”

  “哐当”,刚割回的草料掉在了地上,散落一地。“儿子,是你吗?真的是你!”

  一老一少紧紧地抱在一起,“呜呜,呜哇哇……”两人放声大哭,激动的泪水沾湿了衣襟。

  “爸爸,你为什么伤好了不去找我啊,我想你想得好苦啊。”良久,两人才停止哭泣,邹子凡立马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我嘛”,褚九七擦了下眼泪,“我在这边大概两个月后伤就好的七七八八,没见到你们人就以为你们不在了。刚好看到这边缺个佣人,我就留下来帮忙了,也算是报答他们。阁主人很好,还给我工资。妈妈呢,妈妈有没有跟你在一起?”知道儿子还活得好好的,褚九七心中燃起了些许希望——她有可能还活着。

  “妈妈,妈妈他……”邹子凡抽了抽鼻涕,有些哽咽,“妈妈他……去了。”

  “去了?”褚九七的希望破灭了,但他已经很知足了,“没事,爸爸现在有你就很开心了。你看,这是爸爸刚养的兔子,这只母兔已经可以吃了,今晚杀了给你吃,你最喜欢吃兔肉了。”

  “爸爸”,那只兔子正是刚刚给小八喂兔奶的那只,“我现在不想吃兔子。”

  “好,好!”褚九七看了邹子凡一眼,又紧紧地抱了他一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玉衡子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父子,不禁为褚九七感到开心。这段时间,玉衡子可以感觉到,褚九七这段时间老得很快,现在他的头发全是枯黄的。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出几年便驾鹤西去了。而这是心病,是自己所医治不了的。

  走到散落一地的草料面前,玉衡子悄悄地把它们整理好,又悄悄地出去,把时间留给这对苦命的父子……

  午饭,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相认而有任何的拖延——邹子凡帮着父亲一起煮饭,两人干活事半功倍。

  饭桌上,大家都为两人的重逢而感到开心,两人也特别感谢了救他们一命的邹子浪。这让邹子浪感到很不好意思——救他们,还不是因为嘴馋。但这话打死邹子浪也不会说出来。

  “子凡”,玉衡子忽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愿不愿意认我做爷爷。”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心地也不坏,玉衡子彻底喜欢上这个小孩了,他喜欢邹子凡那叽叽喳喳的样子。

  “好啊。”邹子凡开心地应道,又多了一个亲人,他怎不开心?

  听了这话瑜笑得满脸都是牙齿。

  “子凡!”褚九七低声呵斥,回头望向玉衡子,“呵呵,阁主这怎么可以,他太闹腾……”

  “唉,怎么不可以,”看到褚九七出言制止,他有点恼,“我看我跟子凡这小孩挺投缘的,我一生无子,老来便无天伦之乐,现在想认个孙子,好好享受这感觉。闹腾,小孩不就是闹腾,更何况我就是喜欢这闹腾的。”(贱哪)

  “可是……”褚九七还想再说,却被玉衡子一挥大手制止,“老褚你别说了,我是真的想认子凡这个孙子。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看着玉衡子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褚九七知道他是来真的。无奈道,“好吧。”

  “哦耶!”玉衡子开心地比出剪刀手,“子凡过来,快给爷爷亲亲。“

  子凡顺从地走过去。

  “来,叫声爷爷。”

  “爷爷。”

  “哎,啊哈哈……”

  畅快的大笑声传出很远,连地上的小草都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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