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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吩咐,“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外面的人应是,咚咚咚地开始撞门。

  傅庭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砰”地一声,门板倒地。

  陈妈妈看见她躺在床上,急奔过去。

  “出去!”傅庭筠依旧躺在那里没有动,沉沉地吐出两个字。

  陈妈妈很是意外,眉宇间一松,朝着樊妈妈等人做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留下两个要帮着把门修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还要很多事要办,一定要养足精神。

  傅庭筠告诫着自己,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用过晚膳,她去看了寒烟,回到屋里一边等他,一边看着《杂项》。

  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听到左俊杰拿出那样的证物依旧没有质问她?

  是觉得与他无关所以置若罔闻?还是相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还是帮她给母亲送信,应该是相信她多一点吧?

  也许他只是为了完成诺言呢?

  七想八想的,有小石子从屋顶落下。

  她忙放下书,吹了灯。

  外面一阵响动——陈妈妈等人也跟着歇下。

  黑暗中,她从床档里摸出几个素菜包子和一碗白米粥:“壮士吃过饭没有?这是我晚膳的时留的……您将就着用些吧!”

  他也不客气,坐在太师椅上吃起来。

  傅庭筠倒了杯茶,坐到到了他的对面。

  两人说着话。

  “……我到令堂居所时,已是二更,就没有惊动令堂。”他的声音低沉呆板,却让她安心,“在你大伯父后院的退步里,住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不过鼻子有点挺,嘴唇有些薄,看上去有些孤傲……”

  “那就是左俊杰了!”傅庭筠也压低了声音

  “左俊杰好像也被拘禁了。”他道,“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守在门口,退步的窗户都被木条封了。”

  “没想到大伯父把他给拘禁在了家里……”傅庭筠的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一直怀疑大伯父……显然她是错的……可为什么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她露出怪异的表情来。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却落得一样的下场。

  “我找了好几个傅家的下人打听你们家的事。没人听说你母亲有什么异样,还有个下人说,两天前还看见你母亲和你三伯母站在你祖母的屋檐下说话。

  “问起城里的流言,他们都神情激动,说是有人要陷害傅家,傅家门风清白,三尺男子不进内宅,仆fù只要出了内宅,必须两人同行,什么通/jiān之类的,都是子虚乌有。

  “还有你说的那个关押你屋里人的田庄,我也去了。周围的人也好,田庄的人也好,都对她们患有时疫深信不疑,据说还有人因此而被染了病到今日都卧床不起的。”他沉吟道,“我怀疑,这流言不是你们府里的人传出来的。”

  真没有想到,一个下午,他竟然查出了这么多的事。

  傅庭筠惊讶地望着他。

  “你说,我母亲没事?”

  “至少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他沉稳地道。

  但愿如此!

  傅庭筠松了口气,隔了一会道:“你怀疑有人陷害傅家?”

  “不好说!”他沉思道,“人生在世,熙熙攘攘皆为名来,忙忙碌碌皆为利往。总得有个理由……如果能问问你们家的长辈就好了!”

  傅庭筠明白他的意思,回忆道:“我们家世居华yīn,一向与人为善,施粥修路,从不曾推诿,姻亲之间也是亲亲热热的,从来没听说过与谁家置气……”想到左俊杰,“会不会是他?”

  “这就是我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他皱了皱眉,“他既然要娶你,就不能把事情闹大。否则,这门亲事就是成了,也是桩笑柄,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说起来,他也是个读书人,这礼法应该比一般人懂得多才是。你已和俞家定亲,无缘无故,怎么可能退亲?他不会以为他这么一闹,两家就悄无声息地把婚退了吧?何况俞家先祖待人宽厚,留下许多善缘,他辛辛苦苦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金榜提名,出相入阁吗?把俞家得罪了,于他有什么好?傅家比你小两岁的十一小姐、十二小姐都是嫡出,还没有定亲,陪嫁也丰厚,他为何单单就瞧中了你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瞥了傅庭筠一眼。

  屋檐大红灯笼的灯光照在窗户上,朦朦胧胧透进来,她漆发如墨,肌肤胜雪,鹅蛋脸上一双杏眼如波光流转,顾盼生辉,竟比那牡丹艳丽三分,海棠娇柔三分。

  他心中一动。

  那左俊杰莫非是看中了她的美艳!

  她瞪大着眼睛望着他,更显得一双妙目清澈澄亮,潋滟动人。

  临登录的时候登不上了……⊙﹏⊙b汗……

  第十三章异梦

  他的疑问让傅庭筠又想起陈妈妈那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话来。她觉得有些难堪,垂了眼帘,葱管般的手指细细地磨挲着茶盅上的山茶花,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的突然撇过脸去,拿起手边空空如也的茶盅就要往嘴里递,但发现茶盅是空的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明半暗的屋子里,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这不是待客之道。

  傅庭筠磨琢着,想起闷户橱里的yào,站了起来:“您要的yào我已经拿到了!”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闷户橱。

  一红一绿两个瓷瓶并排放在那里,颜色分明,很是醒目。

  她有片刻的犹豫。

  他对自己全无保留,她是不是也有磊落些,把放在箱笼里的yào一并都给了他?

  心底又有些不安。

  算了,这个时候再去开箱笼万一让他窥得自己的心思,反不好。

  想到这些,她拿了yào,转身放在了茶几上:“绿花的外敷,红花的内用……”大致介绍了一下用法。

  他没有多问,将两瓶yào揣在了怀里。

  “那我先走了。”他表情沉凝,“明天下午我才有空进城,最迟后天中午回来!”

  为什么要到明天下午?

  念头一闪,傅庭筠立刻明白过来。

  他这是要去粮仓偷粮!

  碧云庵是傅家的家庙,她却做了他的内应,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佯装不知,轻声应喏,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屋顶。

  第二天一大早,傅庭筠去了寒烟那里。

  寒烟直道:“奴婢已经好了,不用绿萼在旁照应了,还是让她回去服侍您吧!”

  绿萼也在一旁点头。

  “凭什么让那帮婆子每天吃完饭没事干,你们跑前跑后地忙个不停?”傅庭筠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你们就好生歇着吧!还怕我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又道,“不过,每天对着她们也很无趣。反正你脚伤也不能去哪里,我们说会话吧!”让绿萼去泡壶茶,找几块点心。

  既然他说下午才有空进城,多半是早上或中午来偷粮,还是把两个小丫鬟拘在屋里,免得跑东跑西的撞见,还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

  寒烟和绿萼是来服侍傅庭筠的,陪着说话也是服侍,不仅没有异议,还兴致勃勃的。

  “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好茶、好点心?”绿萼忙道,“我去您屋里拿些茶叶来,再去厨房做看看有什么食材,将就着做盘点心来,您等会。”

  傅庭筠当然不能放她走。

  “随便什么茶都可以,没有点心也不打紧。”她坐到了床前的小杌子上,“天气这么热,你就别折腾了。等你的东西备齐了,该用午膳了。我只是不想见着那帮婆子罢了。”

  绿萼笑起来,去备了茶点,傅庭筠问起两人的家里事,又牵出三个都相熟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快到了晌午。

  没有动静!

  也就是说,事情安排在中午……

  傅庭筠更不让两个人出去了,叫粗使的婆子端了午膳进来,在寒烟这里吃了饭,挤在寒烟的床上歇午觉。

  绿萼忙着打扇,自然片刻也不敢离身。

  下午喝茶的时候,西边传来一阵喧哗。

  绿萼要去看看,被傅庭筠拉住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有陈妈妈。”绿萼想想也是,只是那边越来越嘈杂,傅庭筠不禁在心里暗忖,难道那家伙把粮食全偷光了?也有些坐不住了,绿萼再次提出去看看时,她没有阻止:“你小心点。别看热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九小姐放心,我省得。”绿萼保证,出了厢房门。

  不一会,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九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她气喘吁吁的,“有人跑到了庵堂里,不仅偷了大雄宝殿里藏着的粮食,还把果智师傅给打伤了!”

  “怎么会这样!”傅庭筠神色一紧,起身就往外走。

  绿萼一面急匆匆跟了上去,一面道:“果慧师傅已得了音,把果智师傅抬到了七宝堂。”

  七宝堂,是碧云庵主持果慧师傅的住处。

  傅庭筠嘴角紧抿,既担心着果智师傅的伤,又怨恨他为什么要伤人,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却不愿意这方面细想,心里乱七八糟,脚步却越发的快,去了果慧师傅那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檐下却站了七、八个尼姑,神色都很焦虑。

  看见傅庭筠,她们纷纷合十行礼,有几个年长的尼姑还轻声地向她道谢:“……让九小姐拖步了!”

  “师傅们不必多礼。”傅庭筠也放轻了声音和她们寒暄了几句后,立刻道,“果智师傅的伤怎样了?”

  “还不知道呢!”有尼姑叹气,“我们去的时候,看见师叔仰面躺在地上,早已昏迷不醒,韦陀像香案的幔帐撩到了一旁,露出地窖的入口……”

  她正说着,厢房时传来果慧师傅柔和不失严肃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那尼姑立刻打住了话题,恭敬地道:“是傅家的九小姐。听说师叔被人打伤了,特意过来探望。”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果慧师傅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九小姐!”她面目和蔼,却难掩眉宇间的担忧,“师妹只是被人打晕了,没什么大碍,已经醒过来了。”她说着,请傅庭筠屋。

  傅庭筠听到一声声的舒气声——那些等在屋檐下的尼姑都松了口气。

  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隐隐约约有些欢喜。

  屋里没有别人,果智师傅正如果慧师傅所说,已经醒过来,正靠在罗汉床头的大迎枕上摸脑袋。

  果慧师傅解释道:“她被人一棍子打在了脑袋上。”

  果智师傅已朝傅庭筠打招呼:“九小姐来了!”说着,就要起身。

  “快躺下歇了,快躺下歇下!”傅庭筠上前阻止,“养伤是大!师傅要是这么客气,我看我还是走了算了!”

  果慧师傅听了道:“九小姐是个直爽人,你就不用拘礼了——你的伤,最好别乱动!”最后一个句,却是说给傅庭筠听的。说到底,还是怕傅庭筠觉得果智失了礼数。

  果智师傅没再坚持,告了声罪,依旧靠在了大迎枕上。

  小尼姑奉了茶上来。

  听到动静的陈妈妈也赶了过来。

  大家客套一番,分主次坐下,果慧师傅神色一正,肃然地道:“自从上次厨房里失窃,我和师妹就留了心,常带着几个徒弟在庵堂里巡视。今天也是巧,师妹本已巡视完了,想着这些日子天气干燥,大雄宝殿还点着同几盏长明灯,有些不放心,想进去看看,谁知道一进去就看见十来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从韦陀的香案下面钻了出来。师妹知道不妙,刚想跑出去喊人,放哨的人从身后打了她一棍子,人立刻昏了过去。地窖里的粮食也被偷走了一大半。”她说着,望向了陈妈妈,“我看,还是报官吧!”

  “报官!”傅庭筠和陈妈妈俱是一愣。

  “对,报官!”果慧师傅表情凝重,“上次厨房已被盗过一次了,这次的盗贼多半和上次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一伙的,也定有些关系。要不然,不会对庵里的情况这样熟悉了解了。而且一来就是十几个人,多半是流民。被他们盯上了,就如同惹了蝗虫,不把碧云庵能吃的东西扫个精光,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肯定会再来。碧云庵地处偏僻,万一……连个救援的人都没有,要是府上的人有个闪失,我可是万死难辞期咎啊!”

  傅庭筠是希望果慧师傅能报官。这样一来,傅家就不得不把她接回去。

  她没有做声。

  陈妈妈显得很犹豫,好一会才道:“我看,这件事还是商量商量我们家大老爷为好!就是要报官,也要跟大老爷禀一声才是。”

  “这样也好。”果慧师傅想了想,道,“正好求大老爷布施些米面给我们——城里的粮铺都说没粮了,如今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了。”朝着陈妈妈行了个手礼,“那就有烦陈妈妈禀一声了。”

  “师傅的话我一定带到!”陈妈妈问了问果智师傅的伤,闲坐了会,起身告辞:“趁着天色还早,我安排人回去说一声。”

  傅庭筠见了,也跟着告辞:“果智师傅的伤既然要静养,我也不打扰了。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果智师傅说了些多谢的话,果慧师傅送两人出了院子,回了屋。

  屋里,小尼姑正要收拾茶盅。

  果智师傅打发小尼姑下去,问果慧师傅:“师姐,您借着粮食被偷让我装做被流民打伤,还要报官,您是想赶傅家的人走吗?”

  果慧点头,慈善面孔冷了下来,显得有些冷峻:“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傅家是要借着我们庵堂行事呢!”

  五房的姑娘被大房人看管着,怎么会看不出来?

  果智师傅迟疑道:“我们毕竟受傅家供养这些年……未免有些不妥!”

  果慧师傅嘴角微翕,想说什么,有人叩门:“果慧师傅,我是陈妈妈!”

  算算时间,她应该是和九小姐分手就又转了过来。

  她来干什么?

  两人jiāo换了个眼神。

  果慧师傅去开了门。

  “庵主,”陈妈妈和果慧师傅在内室说话,“今天已是七月初二吧?前些日子我们家大太太就曾让人带信过来,七月初四以前我们一定回府。最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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