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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系、有理论支持的恶dú更像成年人的手笔。”

  “可是,”肖海洋犹豫了一下,“他怎么能确准魏文川一定会顺着他的引导走到杀人的那一步呢?”

  “买凶杀人在普通人看来是有去无回的重罪,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但在魏文川看来,这就是一种仅限大人使用的高级手段,是他父亲的特权,青春期的少年对chéng rén世界的渴望和好奇是非常强烈的,只要给他两种东西,他就会这么做——自以为长大chéng rén的膨胀感,以及接触到这个‘工具’的能力。”费渡的指尖在魏文川的照片上划了一下,“一手建立学校里的秩序给了他这种膨胀感,机缘巧合之下让他接触到卢国盛给了他工具,他就像个手持火种的孩子,按捺不住去点是迟早的事。”

  骆闻舟顿了顿,忍不住略微走了神。他觉得费渡说得有道理,正因为有道理,才让他觉得不对劲——小孩在一张白纸的年纪里,是不知道所谓善恶之分的,父母就是模仿对象,他对一些东西的看法,在学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初具雏形,通过后天教育也很难转变,所以魏文川长成这样不算稀罕。

  可是细想起来,费渡和魏文川的成长环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是什么让他这样激烈地反抗费承宇?

  骆闻舟很难想象这仅仅是他母亲的缘故。

  因为大部分人觉得“妈妈”这个称呼温暖而神圣,是因为学到这个发音和称呼的时候,把它和抚养教育自己的家长形象联系在了一起,正因为对人充满感情,才赋予这个词特殊意义。但仅仅从费渡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来看,他对“妈妈”一词最早的认知,恐怕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每天因为做错事被惩罚,脑子也不正常,还没有保姆的地位高。

  这样一种形象的女人,真的能凭借一条命,就推翻费承宇留下的烙印吗?

  骆闻舟又忍不住想起他们追查卢国盛行踪的时候,费渡对班车做出的奇怪而准确的推断,当时没来得及细想,此时,疑惑却又浮了上来。

  大约是他盯着费渡看的时间太长,费渡递了他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骆闻舟突然发现他眼角泛的红还没褪干净,原本一步一个脚印严谨推算的思绪一个趔趄,险些滑入下流的深渊里,他连忙收回目光,干咳一声,正襟危坐起来。

  “冯斌带人出走时写了一封信,被人发到了网上,莫名带起了热度,”费渡接着说,“教育体制和青少年心理健康一直是热门话题,所以当时没人怀疑,但现在想起来,这波热度很不正常,肯定有人工cāo作的痕迹——就在人们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冯斌死了,育奋中学的校园暴力立刻发酵,关于校园暴力的讨论铺天盖地,极高的社会关注度,凶手是通缉了十五年的通缉犯,致使这件本应被社会版一带而过的谋财害命事件被转入市局,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等等,”骆闻舟突然想起了什么,“冯斌死前一天,这起中学生出走事件莫名被系统推送到了我那里——也就是说,很可能不是巧合!”

  费渡一耸肩:“我们不小心打草惊蛇的时候,连你都在想,这一次恐怕是抓不住活的卢国盛——不过其实即便卢国盛死了,那个生态园的存在也暴露无疑,凭龙韵城里魏文川和卢国盛接触的视频记录,足以给警方调查魏家的理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未必揪不出这些人。”

  “可是有人冒险第二次换了龙韵城的监控记录,拖延了魏展鸿他们的动作。”骆闻舟轻轻地说,“我怀疑就算我们当时特别不给力,让人开了一路绿灯都没赶上,那个神秘失踪的A13很可能亲自出手去救卢国盛。”

  肖海洋:“等……等等,为什么?”

  “因为只有卢国盛活着,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证实,十四年前那个通缉犯的指纹并非子虚乌有,不是顾钊捏造出来索贿的,罗浮宫的大火里有冤情。”费渡伸手敲了敲桌面,“我找人把那天所有的航拍记录找出来筛一遍,当时那个A13一定就在生态园附近。”

  骆闻舟一点头,又对肖海洋说:“你以深度调查魏文川谋划同学一案为由,到最早接警的派出所走一圈,挨个问问,我要知道那条推送是谁干的。”

  肖海洋抿了抿嘴唇,yù言又止。

  “顾警官的尸检是市局的法医科亲自做的,那么多同事和专家的眼睛盯着,法医不可能连死者是谁都认错,相关的尸检报告都在档案里,”骆闻舟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十分笃定地说,“小肖,借尸还魂的故事我是不信的。”

  肖海洋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嗯,我知道。”

  “至于那个‘A13’究竟是谁的人,是不是明里暗里地帮了我们一把,最终目的是什么,这是我们下一步需要调查的,但有一条,”骆闻舟竖起一根手指,正色说,“他是杀害冯斌的嫌疑人之一,明白吗?”

  肖海洋:“是!”

  “干活去吧,”骆闻舟说,“公安局都快被这些杂碎的眼线穿成筛子了,能信任的人实在不多,我去找……”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手机忽然一震。骆闻舟的手机上接到了一条群发的消息。他低头一看,见来信人是杨欣——老杨的小女儿。

  杨欣说:“我妈今天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不乐观,人还在ICU里,感谢诸位亲人和朋友们的关心,询问太多,在此统一回复,我会努力照顾她的,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大家都要好好保重。”

  骆闻舟心里“咯噔”一下,愣了半晌:“我……我有点事,咱们下午见吧。”

  他匆忙打了声招呼,就赶去了医院。

  骆闻舟为人圆滑,但脾气其实也不小,骨子里有点少爷习气,他对师父的情分不比陶然浅,逢年过节都会通过杨欣给他们送东西,杨家要是有什么事,杨欣一条信息就能把他叫出来两肋chā刀,但知道师娘傅佳慧不待见他,他也不会像陶然一样忍辱负重地去看她脸色。算起来,自从师父没了,他就没怎么和这个师娘接触过。

  没想到再见,中间已经隔了一道讨厌的重症病房门。

  骆闻舟赶到医院,先去安慰了杨欣一番,又跑去跟医生聊了一通,出来的时候,老远看见杨欣正跟一个熟悉的人说话,他愣了愣,走过去打招呼:“陆局。”

  陆有良冲他点点头,温声对杨欣说:“闺女,没事,叔叔们都在,需要人还是需要钱,咱们都有,不怕,回头让你阿姨陪你住几天,学校里忙就不用总往医院跑,我们帮你守着。”

  杨欣眼圈红红的点头。

  陆有良又指着骆闻舟说:“正好,让你大哥开车送你回去,我今天也蹭个车。”

  骆闻舟眉心一动,没说什么,等把杨欣送回学校,他才从后视镜看了陆有良一眼。陆有良脸上有深深的疲倦,正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骆闻舟想起头天晚上临走时,陶然借着打闹在他耳边说的话——陶然说:“那天我一直跟在陆局身边,我觉得不是他。”

  “闻舟啊。”陆有良突然开口叫他。

  “嗯?我送您回单位还是回家?”

  陆有良:“你随便开吧,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第132章 埃德蒙·唐泰斯(三)

  陆有良发了一个预告片,之后就哑了火,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里,骆闻舟也不催,顺着堵成一锅粥的内环缓缓地往前蹭,拉下车窗,递给陆局一根烟。

  别的不提,骆闻舟感觉自己能有现在这把好耐xìng,费渡同志居功至伟。

  车子以十米的时速蹭过了最堵的一段路,直到骆闻舟终于能把踩着刹车的脚挪一挪的时候,陆有良才叹了口气:“这一阵子辛苦了,往你肩上压得担子太重了吧?”

  要是换成别人,怎么也要来一句“为人民服务”客气一下,谁知骆闻舟一点也不谦虚,闻言眼睛一亮:“可不是嘛领导,既然您都看出来了,年终奖赶紧给我涨一点,男人不容易,养家糊口压力大啊!”

  “滚蛋。”陆有良满腔的沉重被骆闻舟的脸皮弹回去了,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冷酷无情地说,“为人民服务,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我本来可以靠才华吃饭,组织非得逼着我靠脸,” 骆闻舟为自己“红颜薄命”的命运沉痛地摇了摇头,随后在陆局打算大巴掌削他时主动转回了正题,“您是想跟我说当年顾前辈的事吗?”

  “顾钊……顾钊。”陆有良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念了几遍,继而仰面靠在车座椅背上,仿佛不知该从何说起似的犹豫片刻,“你师父是我师兄,比我高一届,在学校里也是个风云人物,他和你说过吗?”

  “怎么没说过,”骆闻舟十分自在地接话,“老杨没事就吹牛,说什么在学校里有好多女孩喜欢他,我说不可能,咱们燕公大压根就没有‘好多女孩’,被他打出了办公室。”

  骆闻舟这个人,好似天生不知何为拘谨,无论是对长辈还是对上司,陆有良脸上闪过一点稍纵即逝的笑意:“我们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当年想调进市局太难了,既要年轻,又不能太年轻,得在基层锻炼够了,才有资格参加考试,我们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拼成绩、拼资历。那年不知为什么,市局招人的名额特别多,顾钊、我、老张、老潘都是那年进来的——哦,老潘你可能不熟,他早就不在一线干了,现在在燕公大教书,这回的画册计划,他是学校那边的负责人,架子大得很,都不回来看看。”

  骆闻舟升起车窗,从陆局的三言两语中,他好像翻开了那张摆在局长办公室的老照片。

  “我跟顾钊是同班同学,老潘是从外地调回来的,老张比我们大一点,立了功,被市局点名要来的。那会儿刑侦队里高手和前辈很多,新来的年轻人都得打杂,我们四个刚来的时候,基本就是跑腿、记录、端茶倒水,人都管我们叫‘四大丫鬟’。”

  骆闻舟:“……”

  这活泼的警队文化。

  “再加上一个老杨——老杨是我们的‘丫鬟总管’,那时候他也就刚从莲花山调回来没几个月。”陆局的眼角浮起隐约的笑纹,“我们五个人年纪差不多,又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参加工作的,整天混在一起,见缝chā针地跟着前辈们学,一起跑腿、一起整理案卷卷宗……除了老杨早早‘背叛组织’以外,我们还都是大龄单身汉,有时候一个人值班,其他几个没事干,还带着盒饭跑过来‘陪值’。”

  “老杨经历最丰富,胆大心细,业务水平最高;老张家里做生意的,手头最宽裕,出去吃饭都他主动买单,他人缘最好,是我们老大哥;老潘最不是东西,脾气最臭,跟我很不对付,我俩三天两头吵架,可是不记仇,吵完一会就好,过一会不定为什么又翻脸了。”

  “顾钊年纪最小,当时我们都管他叫‘顾老五’,话不多,很会照顾人,明明自己也穷得叮当响,但只要别人有困难对他开口,他都仗义疏财。人还非常用功,笔记做得最勤,手里离不开书,毕业七八年,还在空闲时间自费回母校深造了一个在职研究生。”

  随和、用功、有心、一照相就紧张……陆有良的话渐渐给顾钊的形象染上了颜色,肖海洋描述的夕阳下的“自行车侠”有了血ròu,从内网上那个苍白而冰冷的简历中站了起来。

  “后来一批前辈退居二线,老五后来居上地成了副队,我们也都很服气,因为确实是谁也没有他用功。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工作也好,玩也好,都觉得自己心里是很安静的,你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自己太浮躁了,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踏实下来。”陆有良顿了顿,“327案是顾钊接手副队之后,处理的第一个大案,曾经轰动一时,解决得也干净漂亮,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卢国盛跑了。”

  “你可以想象,因为这个通缉犯一直在逃,327国道周围的老百姓们人心惶惶,一到天黑,那条路都没人敢走。为了抓他,全国通缉,赏金最后提到了十万——那可是十五年前,十万真不算什么小数目了,你知道那会冒着生命危险帮着穿针引线、钓dú贩子的线人,完事也就能拿个三五千,有时候经费还批得不及时。线人们听说这事都疯了,一度有人到卢国盛家的旧址附近蹲点,可是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着。”

  让公家额外拿出十万块钱悬赏,得负责人跑遍关系、磨破嘴皮,可对于魏展鸿、郑凯风之类的人,这又能算什么呢?掉地上都懒得弯腰捡。

  可惜,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一年后卢国盛自己喝醉了酒,不甚落下一个指纹。”骆闻舟打破沉默,“陆局,这事当时是怎么个前因后果,能详细说说吗?”

  “指纹是下面负责处理酒吧斗殴案的法医检查出来的,当时专案组已经解散了,得知卢国盛竟然还在本地,大伙都兴奋了,我们立刻调取酒吧监控,马不停蹄地走访目击者和线人。老杨小孩生病,情况不太好,正好请年假不在岗,这个事是顾钊负责的。”陆有良说,“那家酒吧经营不正规,监控基本是摆设,我们在附近蹲点蹲了一个多礼拜,顺手抓了俩贩售‘yáo tóu wán’的小团伙,卢国盛的影子都没看见,只好撤了——当时我们猜,卢国盛意外被卷进斗殴事件,惊动了警察,之后应该是害怕了,这个人可能已经逃离燕城了。”

  “那不一定,”骆闻舟说,“要跑他早跑了,327后一年多还在本地,肯定是燕城里有什么让他牵挂的东西,还敢去喝酒,说明他有固定收入来源和藏身地点,手头甚至可能比较宽裕——没去查查他曾经供职的运输公司吗?”

  “你这推测跟顾钊说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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