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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皆要禀命中宫,方得决行。当即议定,尊皇后卜答失里为皇太后,敷造玉册玉宝,又由皇太后传旨,命作两宫幄由殿车乘供帐,一面告祭南郊,及社稷宗庙。待到太后的册宝造成,敬奉如仪。太后且升兴圣殿,受百官朝贺,大小臣工,皆赏赉有差。可最怪的是七岁的皇帝,居然立起一位中宫皇后。这皇后名叫也忒迷失,亦系弘吉剌氏,与幼主年纪相仿。皇帝皇后,同处宫中,两小无猜,总算是元代历史上的一件奇闻异事。是时天已隆冬,转眼便是新年,遂召群臣会议改元,并先皇的号庙神主和升武宗皇后等事。不料议还未定,幼主忽又患了重病,不上数日,竟尔崩驾。诸王大臣皆惊不已!独有燕帖木儿说道:“我意本yù立皇子为君,不知先帝何意,必yù传位王?太后又定要遵守遗嘱,不肯更易先皇之议。谁知王无福,即位仅有六七十日,又已病逝。现在总应该要立皇子为君了。”遂即入宫,朝见太后,先劝慰一番,然后议及继统问题。太后道:“国家不幸,才立嗣君,又复崩逝,令人不胜悲叹!”燕帖木儿道:“这是命运使然,往事也不必再提。现在最要之事,是国家一日不可无君,今日正该继立皇弟了。”太后道:“卿言若此,莫非要立我子么?”燕帖木儿应声称是。太后道:“燕帖古思年纪尚幼,不应继位为君,还应另议。”燕帖木儿道:“前日传位王,乃系遵奉先帝遗嘱,如今王既崩,自然当立皇子,此外更有何人,可以继统?”太后道:“明宗长子妥欢帖睦尔,现居静江,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可以即立为君。”燕帖木儿道:“先帝在日,曾有明诏,说那妥欢帖睦尔,并非明宗之子。所以前徙高丽,后徙静江,如何可以迎立呢?”太后道:“此时且立了他再说,待他百年后,再立我子亦未晚。”燕帖木儿道:“人心哪里可以预料。太后此时优待皇侄,安知皇侄日后能够报答太后呢?”太后答道:“此事也只好凭他的良心,我传位于他,总可以对得住明宗帝后了。”燕帖木儿还是摇首,不以为然。太后道:“太平王你难道忘记了王忽都察那件事情么?先皇为着这事,终身不安于心,我为了此事,也吓得够了。大皇子因此夭逝,现在只剩了一个五六岁的次子。要希望他多活几年,所以愿意传位皇侄,不论妥欢帖睦尔是不是明宗的亲生之子,我决意立他为君。明宗帝后在九泉之下,倘若有知,总可以不怨我了。”燕帖木儿道:“太后这样胆怯,也未免太懦弱了。皇次子自出宫之后由臣侍奉,并不曾有何鬼祟,却怕什么呢?”太后道:“太平王,你莫要恃着自己的胆力,不信鬼神。先帝临终的时候,曾经说及你也在劫数之中,恐怕不能长久了。

  燕帖木儿本来勇纠纠,气昂昴,拿定主张,非立燕帖古思不可,忽然听得太后这般一说,也不免暗吃一惊,只得兜转口风道:“太后已决定主意么?”太后道:“我意久已决定,劝你不必另生异议罢。”燕帖木儿道:“这传位的一个问题,原是太后家事,太后主意既然决定,为臣者怎敢另生异议,拘执不从。”一面说着,辞别太后,叹息而出。太后遂命中书右丞阔里吉思,速速驰驿赴广西静江县,迎接妥欢帖睦尔来京即位。那阔里吉思迎接妥欢帖睦尔,道路遥远,一时未能即至。光yīn迅速,早已过了残年,又到元旦。因为嗣君尚未就位,只得仍称至顺四年。过了几日,由阔里吉思遣使驰报,嗣皇将至京师。太后即和太常礼仪使,整备卤薄,偕文武百官前往迎接。哪知燕帖木儿因与嗣皇帝一言不合,又弄起权来,使妥欢帖睦尔一时不能即位。未知妥欢帖睦尔因何与燕帖木儿不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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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回 称兵犯阙祸延灭族 逼君弑后殃及深宫

  话说太后接报,知道妥欢帖睦尔已到京师,便命太常礼仪使备了卤薄,偕同文武百官,前往迎接。燕帖木儿病已痊愈,也乘马同行。既抵良乡,已接着御驾,各官都在道旁俯伏,只燕帖木儿自恃功高,不过下马立着。妥欢帖睦尔年才成童,前时曾见过燕帖木儿的威仪,至此又复晤着,容貌虽憔悴了许多,但余威尚在,未免可怕,竟尔掉头不顾。嗣经阔里吉思在旁密启道:“太平王在此迎驾,陛下应念老臣,格外敬礼。”妥欢帖睦尔闻言,无可奈何,下马与燕帖木儿相见。燕帖木儿屈膝请安。妥欢帖睦尔也答了一揖。阔里吉思复宣谕百官免礼。于是百官皆起。妥欢帖睦尔遂即上马,燕帖木儿也上马从行。既而两马并驰,不先不后,燕帖木儿扬着马鞭,向妥欢帖睦尔道:“嗣皇此来,亦知迎立的意思,始自何人?”妥欢帖睦尔默然不答。燕帖木儿道:“这是太后的旨意。从前扎牙笃皇帝,遇疾大渐,遗命舍子立侄,传位王,不幸即位未几,遽尔崩殂。太后承扎牙笃皇帝余意,以弟殁兄存,所以遣使迎驾,愿嗣皇鉴察。”妥欢帖睦尔仍是无言。燕帖木儿道:“老臣历事三朝,感承厚遇,每思扎牙笃皇帝大公无我,很是敬佩。所以命立王,老臣不敢违命。此次迎立嗣王,老臣亦是很赞同。”语至此,眼睁睁的瞧着妥欢帖睦尔。不意妥欢帖睦尔仍然不答。燕帖木儿不觉动恼,勉强忍住,复语道:“嗣皇此番入京,须要孝敬太后。自古圣王皆以孝治天下,况太后明明有子,乃甘心让位,授与嗣皇,太后可谓至慈。嗣皇可不尽孝么?”说至尽孝两字,不由的声色俱厉。那妥欢帖睦尔总是一言不发,好似木偶一般。燕帖木儿暗叹道:“看他并不是傀儡,如何寂不一言,莫非明宗暴崩,他已晓得我等密谋,看来此人居心很不可测。我在朝一日,总不令他得志,免得自寻苦恼呢。”乃不复再言,唯与妥欢帖睦尔并驾入都。

  至妥欢帖睦尔入见太后以后,燕帖木儿又复入宫,将途次所陈的言语详述一遍,复向太后道:“臣看嗣皇为人年龄虽稚,意见颇深,若使专政,必有一番举动,恐于太后不利。”太后道:“既已迎立,事难中止,凡事只由天命罢。”燕帖木儿道:“先事防维,亦是要着。此刻且留养宫中,看他动静如何,再行区处。且太后预政有日,延臣并无间言,现在不如依旧办理。但说嗣皇尚幼,朝政仍取决太后,哪个敢来反抗呢?”太后犹豫未决。燕帖木儿道:“老臣并非怀私,实为太后计,为天下计,总要慎重方好。”太后淡淡的应了一声,燕帖木儿告退。越日,由太史密奏太后,略言迎立嗣皇,实不应立,立则天下必乱。太后似信非信,召太史面诘,答称凭诸卜筮,于是太后亦迟疑不决。自正月至三月,国事皆由燕帖木儿主持,表面上总算禀命太后,妥欢帖睦尔留居宫中,名目上是后补皇帝,其实如没有一般,因此神器虚悬,大位无主。燕帖木儿心尚未惬,总想挤去了他方得安心。奈一时无从发难,不得已迁延过去。前平章政事赵世延平时与燕帖木儿很是亲昵。燕帖木儿尝以心腹相待,日相过从。至此见燕帖木儿愁眉不展,也尝替他担忧,因当时无法可施,只好借着花酒,为他解闷。

  一日,邀燕帖木儿宴饮,并将他家眷也招了数人,一同列席。又命妻妾等亦出来相陪。男女杂沓,履■jiāo错,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任你燕帖木儿如何忧愁,至此也不觉酒入欢肠,目动神逸。四面一瞧,fù女却也不少,有几个是本邸眷属,不必仔细端详;有几个是赵宅后房,前时也曾见过,姿貌不过中人,就使年值妙龄,毕竟无可悦目。忽见客座右首,有一丽姝,蔻年华,丰神独逸,桃花面貌,色态俱佳。当醉眼模糊的时候,衬着这美色越觉眼花缭乱,心痒难搔,便顾着赵世延道:“座隅所坐的美fù系是何人?”世延向座右一瞧,又指语燕帖木儿道:“是否此fù?”燕帖木儿头首称是。世延不禁微笑道:“此fù与王爷夙有关系,难道王爷未曾认识么?”这话一出,座隅fù人,已经听着嗤嗤的笑将起来,就是列坐的宾主晓得此fù的来历,大都为之解颐,顿时哄堂一笑!燕帖木儿尚摸不着头脑,徐问世延道:“你等笑我何为?”世延忍着笑道:“王爷若爱此fù,尽可送与王爷。”燕帖木儿道:“承君美意,但不知此女究竟是谁?”世延道:“王爷可瞧得仔细么?这明明是王爷宠姬,理应朝夕相见,如何转不认识?”燕帖木儿闻言,复抽身离座,至少fù旁详视一番,自己也不觉粲然,便向世延道:“我今日贪饮数杯,连小妾鸳鸯都不相识,难怪座客取笑呢。”世延道:“王爷请勿动手,fù人小子哪里晓得王爷苦衷。王爷为国为民,日夕勤劳,虽有姬妾多人,不过后房补数,所以到了她处,转似未曾相识哩。”燕帖木儿也相对一笑,尽欢而罢,便挈了鸳鸯同舆,循路而归,是夕留鸳鸯侍寝,自在意中,毋庸细说。只燕帖木儿忧喜jiāo集,忧的是嗣皇即位或要追究前愆,喜的是佳丽充庭且图眼前快乐。每日召集妃妾,列坐宴饮,到了酒酣兴至,不管什么嫌疑,就在大众面前,随选一fù,luǒ体jiāo欢,夜间又须数人共寝。巫山十二,任他遍历。看官,你想酒中含dú,色上藏刀,人非金石,怎禁得这般剥削,况且杀生害命,造孽多端,相传太平王厨内,一宴或宰十二马,如此穷奢极yù,能够长久享受么?俗语说得好,铜山也有崩倒的日子。燕帖木儿权力虽隆,究竟敌不过铜山,荒yín了一二个月,渐渐身子瘠,老病复发,虽有参苓,也难收效。

  运退金失色,时衰鬼来欺。燕帖木儿从不信鬼,至此也胆小如鼠,日夜令人环侍,尚觉鬼物满前。一日,方扶杖出庭,徐徐散步,忽大叫一声,晕倒地上。左右连忙扶起,舁入床中,他却不省人事,满口里胡言诞语,旁人侧耳细听,皆是自陈罪状,悔泣不休。忙从太医使中延请了数位名手,共同诊治,大众都是摇手,勉勉强强的公拟一方,且嘱王府家人道:“此方照饮,亦只可少延数日,看来精神耗尽,脉象垂绝,预备后事要紧。我等是无可为力了。”自王妃八不罕以下,俱惶急异常,俟进yào后,却是有些应验。燕帖木儿溺了一次瘀血,稍觉神气清醒,但见妃妾等环立两旁,还有子女数人并立着,便喘吁吁的道:“我与你等要长别了。”八不罕接着道:“王爷不要这般说。”燕帖木儿道:“夫人,夫人,你负泰定帝,我负夫人,彼此咎由自取,尚复何言!”八不罕不禁垂泪。燕帖木儿复道:“人生总有一死,不过我自问生平许多抱歉,近报在身,远报在子孙。这是不易至理,悔我前未觉悟哩!”正在诉别的时候,外面已有无数官员,皆来问疾。燕帖木儿传命请入,谈了几句,问及太傅伯颜却没有来。燕帖木儿不禁叹息道:“一生一死,乃见jiāo情。我当初待伯颜何等的热心,现在我病已绝望,他竟视同陌路,可见生死之jiāo,是不容易的。”大众听了无言可答,只得略略宽慰数语,辞别而出。燕帖木儿又召其弟撒敦,儿子唐其势、塔剌海来至病榻之前,嘱咐了后事。又复长叹道:“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说到这里,忽然痰已壅上不能再说,刹那之间面色骤变,双目俱睁,口中喃喃的道:“先帝先后恕臣,臣去,臣去。”言毕而殁。远远的听得一片呼喝惨号之声,甚是可怕,而且yīn气森森,令人毛骨竦然,不寒而栗。八不罕等一齐放声大哭,挂孝治丧,自不用说。

  那妥欢帖睦尔从静江入京,已留宫三月之久,现在燕帖木儿即逝,无人作对,便由太后与大臣定议,奉他为君,且约定千秋万岁之后,须传位于燕帖古思,如武宗仁宗的故事。诸王大臣都一齐赞成。遂于至顺四年六月,赴上都即位,颁诏大赦天下,这便是元朝末了的一代皇帝。后来明兵入京,元主弃了中原,向北遁去。明太祖以其能顺天命,避位而去,特加号曰顺帝。在下书中,也便依着故例,称他为顺帝了。

  顺帝即位之后,有了最亲信的宠臣,名叫阿鲁辉帖木儿,对顺帝说道:“昔尧舜任四岳,成汤任伊尹,文武任太公,天下之事,皆委任宰相,才有专责,可以成功。若由皇上亲自听断,恐负恶名。”顺帝听了这番言词,信为真言,乃命伯颜为太师、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兼奎章阁大学士,领学士院、太史院、回回汉人司天监事。复置左丞相,命撒敦充任,且加号太傅。唐其势为御史大夫。燕帖木儿有个女儿,名唤答纳失里。太后因燕帖木儿在日,功绩茂著,遂命顺帝将答纳失里册立为皇后。顺帝此时尚在太后权力之下,自然不敢违逆,只得奉命而行。册后之日,一切仪注,悉循故例。又因皇后之故,加恩母族,封撒敦为荣王,食邑卢州。唐其势袭太平王爵位,进阶金紫光禄大夫。又封伯颜为秦王,命与荣王左丞相撒敦总理百官,统治庶政。一面命大臣定议改元,以至顺四年为元统元年,上札牙笃皇帝尊谥为圣明元孝皇帝,庙号文宗。王尊谥为冲圣嗣孝皇帝,庙号宁宗。唯升武宗皇后一事,议久未决。武宗正后真哥,没有子嗣,明宗母亦乞烈氏,文宗母唐兀氏虽皆追尊为后,但推本穷源,总是武宗的妃嫔。太师右丞相伯颜也不能决断此事,遂询问群臣。太常博士逯鲁曾答道:“先朝以真哥皇后无子,不为立主,此事大谬!须知真哥皇后大武宗朝,早膺宝册,名分久定,非文宗明宗两母之比。文宗明宗两母,位列妃嫔,真哥皇后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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