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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听到她询问,我抬脸往上看去,瞳孔瞬间凝固,她的秋千居然定格在半空,风静静吹过,拂动了秋千脆弱的绳索,却没能撼动她的三千墨丝。

  她慢慢转过脸,优美的面部线条完全暴露在阳光里面,明明那样美丽而又蛊惑,我却感觉脊背凉得厉害,冷飕飕的。

  “关于苏牧北对吧?”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你怎么知道?”

  “对呀,我怎么知道呢?”她目光投向远方,身体和秋千慢慢的dàng了回来,静止良久后对我说,想知道苏牧北的秘密,就在凌晨之后跟着虫子走。

  凌晨一点?虫子?我微微心惊。

  凌晨一点苏牧北还没有开溜,这家伙每晚都是凌晨一点半以后,十分准时,至于虫子?我实在搞不懂。

  “好笨呢。”微凉的风送上她的嘲讽,我气不过抬头去看,头皮瞬时蹦起一条青筋,这里有冷梆梆的秋千,完美的夕阳景致,唯独少了她幼小的魅影,四下无人,太可怕了。

  晚餐在青瓦宅前厅进行,偌大的圆桌三米来长,偏偏只坐五个人,我、苏牧北、吴明志、海涵,及他神出鬼没的女儿,当然还有更可笑的,就是吃饭的只有四个人,原因是海涵向来一筷子不动,气氛相当古怪。

  我们外围还有一圈保镖,一动不动,雕像一样。

  “来,君儿尝一口,乖。”海涵用小勺把美食送到女儿嘴边,每次他这样做,我们用餐的几个人都会顿上一顿,然后面面相觑,因为这小孩往往不赏脸,海涵却精神可嘉,可以把不愠不怒进行到底,温柔的能溺死别人。

  “他家姑娘叫什么名字?”我摆口型问苏牧北。

  “廖芷君。”苏牧北回复以后瞪我一眼,意思别多管闲事。

  廖芷君吗?我半夜躺到床上,嘴上念的还是这个名字,脑子里更在循环回放海涵喂饭时的音容笑貌。

  凌晨一点到了,我见机行事,大摇大摆走出房间,苏牧北抬头问我去哪,我就说去茅房。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上深深吸气,感觉浑身力量都用尽了,看来我不太适合骗别人。

  我正喘气,回廊尽头有一扇门忽然打开,门内黑漆漆一片,说不准是谁开的,我下意识走过去,黑暗之中就亮起一束光,不太强烈,该是另有一扇门被打开了。

  好奇心作祟,我跨过一道道门槛,最终来到一个yīn暗晦涩的地下室,这里一级级阶梯向下纵横延伸,尽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躲在这里,你会看清真相。”

  旁边冷不丁有人说话,吓得我差点大叫,我定了定神向她看去,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廖芷君垂首静立在我面前:“因为你太笨,走上这么久才到这里,你够可以了,快躲起来,苏牧北来了。”

  这次潜藏很不成功,一是没有准备时间,二是地形也不便于藏人,但一贯洞察力非凡的苏牧北居然没看到我,闷头从我面前走过,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可以说,他贼头贼脑的样子原本就是惊弓之鸟。

  他猫腰踏下那条阶梯,当整个人掩在黑暗之中,他伸手又碰了什么开关,使得一颗黄灯泡骤然亮起,照亮整条阶梯。

  阶梯最下面是一扇小门,苏牧北前脚开门进去,我后脚就来到门前,只听苏牧北柔柔唤道:“小美。”

  小美?小美姐?姜不美!

  这刻,我等不及要撞进去看个究竟,裤腿被一只小手在后面拉住,我闪电回头,迎上一双深邃无底的眸子。

  “岚泉,看过里面的东西,你的人生可能会发生巨变,说不准是个错误的方向,你还想看吗?”廖芷君小小年纪,说话竟是吐气如兰,有着别样的蛊惑。

  “这和你我的赌约有联系吗?”

  “当然有。”她说完松开手,于是我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姜不美,是的,我看到一个死去而又活过来的人躺在那里,双眼闭合,胸口律动,熟睡一般。

  这是一间潮湿的闭室,有床,有梳妆台,有衣橱,有便池,还有一盏小台灯。

  台灯虚弱的光只能照亮小床和床上的姜不美,苏牧北一只脚站在光线里面,我完全掩没在黑暗之中,低头看看,连自己鞋尖都看不到。

  “今天感觉好吗?”苏牧北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姜不美脸上,身体抖得厉害。

  姜不美微微睁眼,眉毛和鼻子一紧,黑亮的眸慢悠悠扫向苏牧北,给我一种错觉,姜不美是麻痹的,不能动。

  “好疼,我好疼。”姜不美开口说话,沙哑声音像个八十岁的老太,我看的正呆,姜不美忽然全身痉挛起来,抬起一只手要抓苏牧北。

  她的手苍白枯瘦,不见了诱人的光泽,找不到肌理的细致,看到苏牧北握紧她的手掌,我心里害怕,怕苏牧北会捏碎那只枯手。

  咯噔、咯噔……

  飘逸轻灵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看,只见一双赤脚映入眼帘,脚掌细瘦无力,没有血色,似一双僵尸的腐足。

  海涵?

  我下意识躲进身旁暗处,眼见他从前方经过。

  他高抬贵脚跨过门槛,双眼若有若无地扫向我这里,目光与我相对,眼神突然一冷!

  他发现我了?!我心跳加速,怕得用手去蒙眼睛,然而这个幼稚动作还未完成,海涵已经去到苏牧北旁边,信手替姜不美弄了弄衣领。

  海涵望着苏牧北:“请再给我三天时间。”苏牧北激动起来:“又要三天!”姜不美全身一震,没说话。

  海涵静静道:“这种事不能急。”苏牧北讥刺道:“反正你的诅咒解了!你当然不着急!”姜不美偏过头不看他们。

  诅咒?什么诅咒?我在暗处挑眉。

  苏牧北大声说:“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给她解除诅咒!”海涵安静看着苏牧北,漂亮的喉结动了动,沉默。

  台灯下,苏牧北面若冰辉,猝忽大叫:“就是现在!”

  在我看来,苏牧北是一只抓狂的狮子,谁也无法忤逆他,那个若光耀晨星般耀眼的细瘦青年更不行。

  苏牧北疯了,手向兜里探去,猛的拔出一支黑色手qiāng。

  他要做什么?毙了海涵吗?我大惊失色。

  千钧一发,海涵反应也快,赤足抬高过顶,照准苏牧北拿qiāng的手臂直劈下去!

  啪啦一声,手qiāng擦起火花蹦到我脚下,撞在鞋尖上面。

  我低头再抬头,眼前画面是苏牧北发威不成又卷土重来,他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抄出一把格斗小刀,跳起向海涵刺去。

  姜不美伸手抓向苏牧北,可病恹恹的手臂完全没有力量。

  “他小看海涵了呢。”廖芷君在旁说道,空幽凄美的声音吓我一跳。

  这功夫,我眼中的海涵认真专注,他后跳一小段距离,散开双手准备迎击苏牧北,他的动作犀利狠辣不存在一点破绽,双手猝然合十,准是想硬生生夹紧刺来的小刀,这样一来,苏牧北整个下盘都将暴露,海涵随便一脚,都能要去苏牧北半条小命。

  我情难自控出声大喊。

  “苏牧北!”当心!

  一刹那间,闭室久久回dàng我的‘苏牧北’三个字,苏牧北一刀刺去,海涵会心一笑,鲜血霎时染红了我的视野,小刀全部没入海涵的胸口,鲜血顷刻间bào涌出来,

  廖芷君愣了,苏牧北愣了,我傻了,姜不美呆了。

  海涵笑了:“好疼呢。”

  “你怎么不还手!”廖芷君惊声尖叫,喊出来我们每人心中的疑惑,我第二个回神,正待急冲过去抢救海涵,他双眼一弯一闭,直线翻仰过去。

  扑通!

  他的体重很是惊人,后背撞在小床上面,直接冲翻小床。

  小床一角高高抬起,打掉了台灯的灯罩,于是在光华扩大那一秒,我惊讶发现闭室从屋顶到四壁爬满了一种歪歪扭扭毛茸茸的昆虫,记得海涵叫它们钱串子,如此多的钱串子突然出现,我吓傻在半路,身后的廖芷君发出尖叫,苏牧北满脸是血,海涵的血,而姜不美已经不见了,在我的位置看不到她在哪里。

  这时候,钱串子嗅到血味,成千上百条爬向海涵的身体,在我耳中,全是它们那长脚爪刮动墙皮的沙沙声,让我从头到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滚开!滚!”廖芷君撞开我扑向海涵,对汹涌来势的钱串子大声咒骂,但这显然没有效果,因为……海涵的血里有一股腥味!非常馋人。

  “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滚开!”廖芷君对着钱串子挥舞藕臂,口气竟是命令。

  我看不下去,心想海涵一定没救了,哪知数量过万的钱串子居然顷刻间静止下来,像是听懂廖芷君的号令。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半截身体的女人

  发现这种神奇的不止我一人,苏牧北也有所察觉,眉梢高挑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廖芷君。

  “快背他走!”廖芷君对苏牧北大吼,苏牧北却无动于衷,所以最终去抱海涵的人是我。

  海涵身子重的玄乎,看起来没有二两ròu,实际比铁疙瘩还沉重。

  我李老歪斜的勉强走上两步,廖芷君在身边护着海涵,生怕他掉下来。

  我呼呼大喘,在经过苏牧北的时候,背后小床当啷一响,我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小床被一只枯手扶正,随后在床沿的另一边,爬上来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女人,她头发很乱很长,细腰烂成黑色,肠子肚子露在外面,血液都凝固了。

  我心下发毛,手上一滑扔了海涵,他落地吐血,一口红色喷到我裤腿鞋上哪都是。

  我一看女人的腰是红色,自己一条腿是红色,我以为自己腿也烂了,吓得发疯!

  “啊-啊-啊!”我扯破嗓子尖叫,廖芷君在旁对我大叫,苏牧北也对我大叫!我颤颤巍巍摸到一把手qiāng,感觉周围什么都在叫!我要崩溃了!对着那个女人连开了五qiāng!五qiāng!

  qiāng声过去,整个世界都清静了,我哈哈大笑,丢掉qiāng对苏牧北哈哈大笑,说道:“看到了?我才杀了一只鬼。”

  话音刚落,苏牧北疾跑过来一拳打在我右脸上面,我直线栽倒,视线正对海涵那双赭石色的眼睛,他眼里没有小刀刺穿胸膛的痛苦,反而充满惊异,单单对我一个人的惊异,我不由轻笑,这损小子终于注意我了,再不能忽视我了,因为我才杀了一只鬼!

  离开闭室,我是狼狈逃走的,我不晓得哪里得罪了苏牧北,只知道他一心针对我,千方百计要我死。

  苏牧北是干妈的好儿子,我不能反手,只能逃。

  我推开廖芷君夺门而去,跑到青瓦宅前厅看到对夜空出神的吴明志,之后在他无法理解的目光之下狂奔向山间小路,连夜坐车回到姜家,扑进干妈温暖的怀里,哽咽状告苏牧北要杀我的事实。

  我哭了很久才抬起头,正对干妈半是惊恐的面容,干妈美丽的眼睛直盯窗外,因为那里有一个黑色yīn影,是怒目切齿的苏牧北!

  最后,我带着干妈逃了,我打昏她扛在肩上,绞尽脑汁甩掉苏牧北去找华雄英和老萧,我乞求老萧给我一个避难所,老萧磨不过我,按我说的办了,于是我带着姨妈一躲就是三年、五年、九年。

  直到有一天,九年未曾笑过的干妈忽然展颜,当时是在花房,她灿笑那刻,我觉得周围百花全部失色,我发呆良久,只记得她告诉我一件事,苏牧北和訾慈结婚了,苏牧北原谅我了。

  訾慈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不过重点在于苏牧北的原谅,原谅我杀了姜不美,我觉得好笑,姜不美怎么会是我杀的,九年前我不过是毙了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女鬼,现在一想女鬼的脸,我笑得更加放肆。

  又是几年过去,干妈的笑容与日俱增,同时也习惯去做一些女人该做的事,比如说花钱。

  干妈在郊区置办一套洋楼,全部按照我的意思去精装修,我一直不是独裁的人,所以洋楼内留了苏牧北和老萧等人的房间,只是他们鲜少回来住。

  不知从何时开始,干妈和我说话用起了哄孩子的语气,我也被她惯的爱耍xìng子,我蛮横无理、刁钻跋扈,洋楼里每位佣人都讨厌我,于是我经常把自己关进一个小屋子里面,反复去回忆某年某月某一个夜晚,我击毙那只女鬼的情景,慢慢,我魔障了。

  “还是让岚泉看医生吧,光用yào物不是办法。”阳光明媚的大厅里面,步入中年的苏牧北是一张老成严肃的嘴脸,他的英俊不复存在,却还是能百分百吸引干妈的目光,我躲在二楼窥探他们母子,心里酸溜溜的。

  “这样对泉儿不太好吧?”干妈陪笑,一屋子女佣都跟着笑,我眼睛眯成了危险的弧度。

  苏牧北放下手头的报纸,拿起咖啡喝一大口;“母亲,我跟您说过多少次,岚泉脑子有病,他是一条疯狗,甚至对您抱有那种幻想,您早就该将他jiāo给我了。”

  干妈脸色剧变:“放肆!泉儿是我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讲弟弟!”

  “母亲,我劝您不要被岚泉迷惑住了。”苏牧北寒脸起身,理了理领带:“还有,请您不要忘记,您的妹妹,我的妻子小美,她是如何去世的。”

  干妈脸上的固执开始松懈,她十指jiāo织在胸前,眼神恍惚起来,说道:“小北,妈不是那个意思,泉儿其实一直在自责……”

  “请您不要说了,您这样说,只会令我更加恨他,不瞒您说,这些年来,我天天都在想该如何去折磨岚泉,或许煮着吃才符合他们法国人的恶趣味。”

  “呵呵……”忽然间,大厅角落吧台那里传来银铃似的笑声,每个音符都很清晰,我一阵惊讶,心中慨叹这个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

  “你不要把所有法国人都骂进去,在我眼里,苏牧北代表的可是公正。”天籁仍在继续,我低头放眼吧台,发现有名女孩正从吧台那里走来,她走路一字步,十分好看。

  一刹功夫,我感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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