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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第594章 怪遇5

  [第16章 第十四卷 新疆行]

  第606节 第594章 怪遇5

  赵亮亮这时变成了红红,红红这时是一头纯粹的c纯洁的公马,体形健美,基因优良,雄性勃发,他和他的心爱的母马缠绵起来。

  一阵耳厮鬓摩,红红的下身伸出一个如女人膀子粗的来,蹒跚一会儿,红红突然像山一样立了起来,用两只前蹄抱住绿绿的腰,然后,身体往前不停的耸了几次,想把他的插进绿绿的身体,可是事与愿违,插了几次也没有插上。红红累了,下来休息一阵,发出热气的嘴巴对着绿绿的屁股嗅了一番,突然他又站了起来,对着绿绿的屁股又是一阵猛耸,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总算没有白耸,一阵巨大的欢喜奔涌而来,流遍了他的身体,也流遍绿绿的身体。天哪!红红和绿绿快活的都要死了一般。

  红红和绿绿一夜竟然了六次,这从马的生理上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确实是真的,因为红红不是一般的公马,绿绿也不是一般的绿绿。她的前世是一个殉情而死的女人,积压了几十年的,一旦发动,便难以休止。

  红日初升时,他们终于累了。一种空空洞洞c澄澈透明的累。他们的灵魂仿佛被这场惊心动魄的爱情升华了,变得美好无比。他们用嘴互相梳理了凌乱的鬃毛和沾满了泥沙的尾巴,它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之情。

  他们站在河中喝了一些清水,然后便走到河滩上吃那些虽然已经发黄但汁液还未完全脱尽的野芦苇和那些包孕着紫红汁液的浆果。不时有小鸟被他们惊起,偶尔也会从草丛中窜出一条肥胖的水蛇。它们该寻找蛰伏之地了,顾不上和他们纠缠。

  红红,啊噢;绿绿,嗯哼;我们永远在一起,天公地母也休想把我们分离,啊噢好不好?

  嗯哼非常好!让我们做野马吧,在这十几道蜿蜒的河滩之间,在这郁郁葱葱的沙柳之中,在这清澈的忘忧河畔,饿了我们啃青草,渴了我们饮河水,我们相拥而睡,经常,互相关心,互相爱护,我对你发誓我再也不会理睬别的母马,你也对我发誓再也不会让别的公马跨你。

  嗯哼,亲爱的红红,我发誓。

  啊噢,亲亲的绿绿,我也发誓。

  你不但不能再去理其他母马。人类无耻,经常让公马与绿绿,生出一种奇怪的动物,名叫骡子。你放心绿绿,即便他们蒙上我的眼睛,我也不会去跨别的母马,你也要发誓,不让公马配你,公马配你,生出的也叫骡子。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杂种啊!

  放心,小红红,即便他们把我绑在架子上,我的尾巴也会紧紧地夹在双腿之间,我的只属于你

  情浓处,他们的脖子交缠在一起,犹如两只嬉水的天鹅。真是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柔情。他们并肩站在河边一潭静水前,看到了倒映在水面上自己的形象。他们的眼睛放光,嘴唇肿胀,爱使他们美丽,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母马。

  正当他们忘情于山水之间时,后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猛抬头,看到大约有十来个人,呈扇面状,对着他们包抄过来。

  啊噢,绿绿,快跑!

  嗯哼,红红,不要害怕,你仔细看,都是熟人。

  绿绿的态度让红红的心凉了半截。他何尝不知道来者都是熟人呢?他的眼很尖,早就看清了,那一群人里,有他的主人帽子马夫,有绿绿的女主人老女人,还有红红的原女友晓晴。

  晓晴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糊灯笼的红纸已被烧毁,露着乌黑的铁框。帽子马夫,一个手持长绳,一个拖着棍棒。还有红红叫不出名字的人。他们都是神色疲惫,浑身灰土,显然是奔波整夜。

  绿绿,跑!

  红红,我跑不动了。

  你咬住我的尾巴,我拖着你跑。

  红红,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迟早还是会被他们捉回来,绿绿低眉顺眼地说,再说,他们会去找枪,我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枪子儿。

  啊噢,啊噢,啊噢,红红失望地大叫着,绿绿,你忘了我们方才发下的誓言了吗?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答应要跟我在一起做野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忘情于山水之间的。

  绿绿垂着头,大眼睛里突然溢出了泪水。她说,嗯哼,红红,你是公马,拔之后,浑身轻松,了无牵挂,但是我却怀上了你的马驹,我的肚子里,十有怀上了双驹。我的肚子很快就要大了,我需要营养,我想吃炒熟的黑豆c黄豆,新磨出来的麸皮,研碎的高粱,铡得碎细并用竹筛筛过三遍c既无石子c鸡毛等杂物又无沙土的谷草。

  现在已经是9月,天气慢慢寒冷起来,天寒地冻,大雪飘飘,河里结冰,枯草被大雪覆盖,我拖着怀孕的身子,吃什么?嗯哼,喝什么?嗯哼?我生了马驹之后,你让我睡在哪里?嗯哼,就算我横下一条心,跟你流窜在这河滩之中,那我们的马驹,如何能承受这风雪寒冷?嗯哼,如果我们的马驹冻死在雪地,身体僵硬,犹如木棍和石头,作为它们的爹,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公马可以无情地抛弃马驹,红红啊,我绿绿做不到。别的绿绿也许能做到,但绿绿做不到。女人为了信仰,可以舍弃她们的儿女,但绿绿做不到。嗯哼,红红,你能理解一头怀孕母马的心情吗?

  在绿绿连珠枪弹般的话语中,公马红红,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他软弱无力地问:啊噢,啊噢,绿绿,你敢保证你怀孕了吗?

  废话,绿绿瞪了他一眼,怒冲冲地说:红红啊红红,一夜六次,次次如灌如注,别说是一头正值发情的绿绿,就是一头木马,一头石马,一棵枯树,也会怀上你的马驹!

  啊噢啊噢红红垂头丧气地低鸣着,看到绿绿顺从地迎着她的主人走去。

  红红热泪盈眶,但眼泪很快被无名的怒火烧干,他要跑,他要跳,他不愿意忍看这义正词严的背叛,他不能继续忍气吞声地在帽子马夫家里度过一生。啊噢,啊噢,他朝着明亮的河水冲去,他的目标是高高的河滩,是河滩上那些团团簇簇如同烟雾般的沙柳,红色的枝条柔韧无比,里边栖息着红毛狐狸,花面的獾与羽毛朴素的沙鸡。

  别了,绿绿,享你的荣华富贵去吧,我不眷恋温暖的马棚,我追求野性的自由。他又走到晓晴跟前,盯着她含情脉脉地望了几眼,向他心爱的人儿道别,他作为一匹公母,他要有自己的作为,他要奔向一片广阔的大草原,那里才是自己的自由天地。他含泪向晓晴告别。可是他不想让这么多的人看到,他掉头就跑了。

  但他还没跑到对面的河滩,就发现沙柳丛中埋伏着几个人。他们头上顶着柳条编织成的伪装帽,身上披着与枯草同色的蓑衣,他们手中,都端着那种曾把各种野生动物的脑袋打得粉碎的土枪。

  巨大的恐惧使红红折回头来,沿着河滩东向奔腾,正对着初升的太阳。他浑身的皮毛如深红的火焰,他是一团奔跑的火,一头光芒四射的马。他并不怕死,面对着凶恶的狼他毫无畏惧,但他对那些黑洞洞的土枪实在是恐惧,他怕的不是土枪,而是这种土枪制造出来的那种脑浆迸裂的惨状。

  到底是红红的主人,对红红的一言一行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早就猜到了他的奔跑线路,他斜刺里过河,连鞋袜都顾不上脱去。河水被他笨重的腿脚搅动得水花飞溅。

  主人帽子马夫迎面而来,他侧身转向,就在这个瞬间,主人手中的长竿飞来,竿上的绳套在他的脖子上。

  红红不服输,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制服。他竭力往前,昂头挺胸。绳套勒进他的脖子,使他呼吸困难。他看到主人双手攥着长竿,身体后仰着,与地面角度很小。他的两只脚后跟蹬地,在他的拖曳下前进。他的脚后跟犹如犁铧,在河滩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

  随着时间的流逝,红红终于筋疲力尽,更由于脖子上的绳套令他窒息,他只好停止奔跑,心疼地看着疲惫的主人。

  众人乱纷纷围拢上来,但似乎都对红红有所忌惮,虚张声势不敢靠前。可是主人帽子马夫胆子很大,他大胆的举着一束绿草慢慢地向红红靠近,口中发出一些絮絮叨叨的话语:“红红,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打你,跟我家去”

  他靠近了红红,左胳膊揽住了它的脖颈,右手把那束绿草塞进了他的嘴巴。他抚摸着它,用他的胸膛挡住它的眼睛。

  晓晴走了过来,用她那细嫩的小手摸着红红身上的细毛,然后还轻轻地抱了它。

  红红感受到了她温暖柔软的,亮亮的记忆猛然袭来,热泪从它的眼睛涌出来。

  她在它耳边款款细语,热烘烘的气味,热烘烘的女人,它感到头晕眼花,腿脚抖颤,跪在了沙滩上。

  它听到她说:“小红红,小红红,知道你长大了,想媳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红红也要当爸爸了,不怪你,正当的,婚也结了,种也下了,乖乖地回家吧”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修好了辔头,把缰绳拴好,还在辔头上,加上了一根冰冷的散发着铁锈气的链子。他们把这根铁链子塞进红红的嘴里,用力一扯,将它的下唇勒起来,痛疼难忍啊,他张大鼻孔,猛喘粗气,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老女人打脱了那只紧勒铁嚼子的手,说:“松开,你们难道没看到它已经受伤了吗?”

  人们试图让红红站起来,它也想站起来。牛羊猪狗可以卧着,马只有要死了才可以卧着。它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身躯沉重难以站立。难道自己刚满四岁就这样死去吗?尽管做马不是好事,但这样死去实在窝囊。

  在它的面前有一条宽广的道路,道路上又分出许多小径,每一条都通向风景,他好奇而神往,不能死,站起来。在帽子马夫的指挥下,几个男人把那根棍子从它腹下穿过。一个男人转到后边掀着红红的尾巴,一个男人抱着它的脖子,几个兄弟抬着棍子,一声齐发地喊:“起!”

  借着这股劲儿,红红站立起来。但是它的四腿抖颤,头颅沉重。不过红红还是全力支撑,决不能再倒下,他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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