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姐妹
“啊”顾如衾被噩梦惊醒，猛地一动，背上传来强烈的撕裂感。重生后自控很多的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叫声惊动了不少人。
“大姐，你总算醒了。”顾如瑛坐在床边，按着她的背说，“你继续趴着，别乱动，伤口裂了就不好了。”
她乖乖地趴在床上，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趴着睡的。她侧过头问顾如瑛：“我睡了多久了？”
“天了，这天你一直发高烧，昨晚才退下来。”顾如瑛拿布擦了擦她额头上额汗，继续说：“好在你醒过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我背后的伤怎么样？”女儿家终究是爱美的，心理年龄不小的她，也有些担心身后是否会留疤。
顾如瑛的脸上瞬时变白，有些结巴地说：“没什么大事，你好好养伤就没事了。”
看到顾如瑛那漏洞出的样，她叹了口气，果然留疤了。
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想到毫无情面把她推出去云珠，环视房间一周也没有见到她，继续问：“云珠在哪里？”
“在房里养伤。娘知道你受伤了，说云珠护主不当，罚了她一板。不过你放心，她没有性命之忧。”
顾如衾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怕云珠记恨顾家，心里有些堵；另一方面又觉得张秋雨委实是替她出了口恶气，让她心情舒畅了许多。
“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公主府？”她脸贴在枕头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顾如瑛。
“好像是别国的奸细，我也不是很清楚，宫里边还没透露。”
“哦。”她应了一声，根据经验，久睡不起应该会很渴才对，可是她没有一点口渴的感觉，“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我和娘轮流看着，怕下人们照顾得不周到。”顾如瑛答完话，转念一想，问：“大姐，你怎么会冲出去替二皇挡刀啊？”
“二皇是谁？”原谅她撒了谎，不认识慕远昭会鉴定她真情实意的证明，至少让人觉得她不是冲着他的皇地位去挡刀的。
“原来你不知道你救的那个人是二皇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顾恒和张秋雨走到床边，看着趴在床上的顾如衾。
顾恒蹲在床前，他的脸和顾如衾的脸在同一水平面上，看着她的憔悴的脸说：“衾儿啊，你总算醒了。你怎么那么傻啊，要是出了什么事，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爷，”张秋雨打断顾恒，“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衾儿的伤也没多大的事，你就不要这样影响衾儿情绪了。”
顾如衾对张秋雨扯了扯惨白的嘴角，说：“谢谢母亲，这几日多亏了你的照顾。”
“别这么见外，我是你母亲，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张秋雨摸摸她的脸，那温暖的掌心让她的心也暖洋洋的。
张秋雨命人准备了半碗燕窝粥，亲自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只可惜她久未进食，吃不了几口就吞不下去了。饭后又和众人扯谈了一会，她就觉得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走。”顾如衾在睡梦中呢喃，眉心拧得紧紧的，牙齿咬得下唇都发白了。
顾如瑛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她把因为年龄尚小还有些肉感小手放在顾如衾的额头上，轻轻地拨开“川”字型的纹。虽然这个办法看着很不靠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如衾的眉头真的松开了。她的嘴巴渐渐放松，唇色也恢复了正常。
顾如瑛松了口气，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来又看到顾如衾满脸痛苦的样。她找了一把矮凳放在床前，轻轻地坐在上面，又一次把手覆在后者的额头上。后者的神色也开始又变得轻松起来。
一段时间过去了，她的手不能动，僵着在那很不舒服，她有些想抽手了。她想了很多种原因，最后脑光一闪，总算想到顾如衾或许是因为房里灯光亮才这般不安稳。很小声的遣了丫鬟吹灭几盏灯，后者果然又神情安逸了。
夜越来越深，顾如瑛也应该回去安寝了。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床上的顾如衾又开始发出一些像是在做噩梦的呢喃。
她遣了丫鬟，又回到房里，把那个小板凳从原位又搬到了床前。她依旧动作小心地坐在上面，把手轻轻抚在顾如衾的脸上，过了不久，后者就停止了呢喃。
她就这样，趴在床沿睡着了。
阳光透过镂空的轩窗投射进房里，给地毯镀上一层金黄，蒸发了夜色带来的凉意，阳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顾如衾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自重生后，她每晚都在做那晚上的噩梦，看着自己的一双女被歹人带走，无力挽救。一个月来，她第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睡到了天亮。
她在匀称的呼吸中睁开眼，感觉脸上覆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最令人惊奇的是她对这未知的东西没有一丝反感。
她的视线清晰起来，看到顾如瑛的脸对着她，脸颊贴在床沿上，被压出一大块红印。她还穿着昨日那件嫩粉的衣裳，看了是一晚没有回去。那未知的东西是她的手。她心里暖暖的，眼睛却涩涩的，有一种想用液体润湿它的冲动。
她轻轻的提起顾如瑛的手，可能是因为睡觉姿势不舒服，顾如瑛被她一碰，很快就睁开了眼。
“啊，大姐，你醒啦。”顾如瑛抽回手，偷偷地甩了甩手，一晚不顺畅的姿势让她手有些酸。
顾如瑛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她的眼睛，她拉过顾如瑛的手。用不了大力气的她，只好轻轻地揉了揉后者的手。“你怎么一晚都在这呆着？”
“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所以想多待会，谁知道竟然睡着了。”顾如瑛也有些纳闷，自己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她的眼睛顿时红了，强忍住眼泪，说：“有你在，真好。”
顾如瑛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习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煽情的话，今天突然出口这一句，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嘿嘿，”顾如瑛不知道该回什么，干笑了一声，后问：“大姐，你昨晚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
“没什么，就是梦见了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以后你晚上不用这样看着我了，我最近一个月都在做这个梦，梦着梦着也就习惯了。”她松开拉住顾如瑛的手，调整了一下“趴”姿，这种姿势压得她肋骨有点痛。
顾如瑛帮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那你岂不是一个月都没有睡过好觉了？这样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我看你昨晚睡得挺好的，要不我晚上都过来陪你一起睡？”
听到顾如瑛的话，她愣了好一阵，心里才开始涌起一种强烈的喜悦，顾如瑛总算是接受她了。
她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好。”
主醒过来了，身为贴身丫鬟的云珠再怎么也应该去伺候。顾如瑛走后不久，云珠就驹着背走了进来。
顾如衾把房里的其他人遣走后，云珠的腰板很自然地就挺直了，完全没有刚被打一大板的虚弱样。
“你不是被罚了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她好奇地问，觉得云珠应该是用什么方法逃避了责罚。
“一大板算什么，还小练武那会儿受过的罪比这重多了。”云珠坐在床边，扯开被。
她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凉意，想翻身，却被云珠用力地按了下去。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别动，让我看看伤口。”云珠又扯开她的衣服，接着轻轻地松开包扎，才看到一道巴掌长的暗黑色血痕。
云珠摇摇头：“啧啧啧，伤口挺深的。应该会留疤啊。”
“说得那么轻松，你肯定有治伤的药，快点拿出来。”绷带有些粘住肉，她的伤口被撕得火辣辣的。
“你那么急着治伤干嘛？留一个难看的疤在身上，二皇才更会愧疚。”云珠替她包扎回去，动作还是不轻柔。
她疼得直发出“嘶嘶”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咬牙说：“快把药给我，你以为二皇会因为对我愧疚就放弃自己利益吗？要接近他，替他挡次刀足够了。我还不至于这般虐待自己。”
云珠很难得笑得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说：“总算有点长进了，没有拘泥于这些女人的小聪明。我待会就出去帮你取药。”
难得被云珠称赞，又知道背后不会留疤，身体的疼痛顿时烟消云散。
“这几天二皇来看过我吗？”她眨着眼睛看着云珠，自己也算救了他的命，他再怎么也不好不来探望她。
“他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云珠看着她邋遢的样，估摸了一下时间，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我去叫娴香过来帮你梳洗。你这副样会吓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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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总算醒了。”顾如瑛坐在床边，按着她的背说，“你继续趴着，别乱动，伤口裂了就不好了。”
她乖乖地趴在床上，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趴着睡的。她侧过头问顾如瑛：“我睡了多久了？”
“天了，这天你一直发高烧，昨晚才退下来。”顾如瑛拿布擦了擦她额头上额汗，继续说：“好在你醒过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我背后的伤怎么样？”女儿家终究是爱美的，心理年龄不小的她，也有些担心身后是否会留疤。
顾如瑛的脸上瞬时变白，有些结巴地说：“没什么大事，你好好养伤就没事了。”
看到顾如瑛那漏洞出的样，她叹了口气，果然留疤了。
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想到毫无情面把她推出去云珠，环视房间一周也没有见到她，继续问：“云珠在哪里？”
“在房里养伤。娘知道你受伤了，说云珠护主不当，罚了她一板。不过你放心，她没有性命之忧。”
顾如衾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怕云珠记恨顾家，心里有些堵；另一方面又觉得张秋雨委实是替她出了口恶气，让她心情舒畅了许多。
“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公主府？”她脸贴在枕头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顾如瑛。
“好像是别国的奸细，我也不是很清楚，宫里边还没透露。”
“哦。”她应了一声，根据经验，久睡不起应该会很渴才对，可是她没有一点口渴的感觉，“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我和娘轮流看着，怕下人们照顾得不周到。”顾如瑛答完话，转念一想，问：“大姐，你怎么会冲出去替二皇挡刀啊？”
“二皇是谁？”原谅她撒了谎，不认识慕远昭会鉴定她真情实意的证明，至少让人觉得她不是冲着他的皇地位去挡刀的。
“原来你不知道你救的那个人是二皇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顾恒和张秋雨走到床边，看着趴在床上的顾如衾。
顾恒蹲在床前，他的脸和顾如衾的脸在同一水平面上，看着她的憔悴的脸说：“衾儿啊，你总算醒了。你怎么那么傻啊，要是出了什么事，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爷，”张秋雨打断顾恒，“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衾儿的伤也没多大的事，你就不要这样影响衾儿情绪了。”
顾如衾对张秋雨扯了扯惨白的嘴角，说：“谢谢母亲，这几日多亏了你的照顾。”
“别这么见外，我是你母亲，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张秋雨摸摸她的脸，那温暖的掌心让她的心也暖洋洋的。
张秋雨命人准备了半碗燕窝粥，亲自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只可惜她久未进食，吃不了几口就吞不下去了。饭后又和众人扯谈了一会，她就觉得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走。”顾如衾在睡梦中呢喃，眉心拧得紧紧的，牙齿咬得下唇都发白了。
顾如瑛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她把因为年龄尚小还有些肉感小手放在顾如衾的额头上，轻轻地拨开“川”字型的纹。虽然这个办法看着很不靠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如衾的眉头真的松开了。她的嘴巴渐渐放松，唇色也恢复了正常。
顾如瑛松了口气，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来又看到顾如衾满脸痛苦的样。她找了一把矮凳放在床前，轻轻地坐在上面，又一次把手覆在后者的额头上。后者的神色也开始又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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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顾如瑛也应该回去安寝了。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床上的顾如衾又开始发出一些像是在做噩梦的呢喃。
她遣了丫鬟，又回到房里，把那个小板凳从原位又搬到了床前。她依旧动作小心地坐在上面，把手轻轻抚在顾如衾的脸上，过了不久，后者就停止了呢喃。
她就这样，趴在床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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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衾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自重生后，她每晚都在做那晚上的噩梦，看着自己的一双女被歹人带走，无力挽救。一个月来，她第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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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就是梦见了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以后你晚上不用这样看着我了，我最近一个月都在做这个梦，梦着梦着也就习惯了。”她松开拉住顾如瑛的手，调整了一下“趴”姿，这种姿势压得她肋骨有点痛。
顾如瑛帮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那你岂不是一个月都没有睡过好觉了？这样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我看你昨晚睡得挺好的，要不我晚上都过来陪你一起睡？”
听到顾如瑛的话，她愣了好一阵，心里才开始涌起一种强烈的喜悦，顾如瑛总算是接受她了。
她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好。”
主醒过来了，身为贴身丫鬟的云珠再怎么也应该去伺候。顾如瑛走后不久，云珠就驹着背走了进来。
顾如衾把房里的其他人遣走后，云珠的腰板很自然地就挺直了，完全没有刚被打一大板的虚弱样。
“你不是被罚了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她好奇地问，觉得云珠应该是用什么方法逃避了责罚。
“一大板算什么，还小练武那会儿受过的罪比这重多了。”云珠坐在床边，扯开被。
她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凉意，想翻身，却被云珠用力地按了下去。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别动，让我看看伤口。”云珠又扯开她的衣服，接着轻轻地松开包扎，才看到一道巴掌长的暗黑色血痕。
云珠摇摇头：“啧啧啧，伤口挺深的。应该会留疤啊。”
“说得那么轻松，你肯定有治伤的药，快点拿出来。”绷带有些粘住肉，她的伤口被撕得火辣辣的。
“你那么急着治伤干嘛？留一个难看的疤在身上，二皇才更会愧疚。”云珠替她包扎回去，动作还是不轻柔。
她疼得直发出“嘶嘶”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咬牙说：“快把药给我，你以为二皇会因为对我愧疚就放弃自己利益吗？要接近他，替他挡次刀足够了。我还不至于这般虐待自己。”
云珠很难得笑得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说：“总算有点长进了，没有拘泥于这些女人的小聪明。我待会就出去帮你取药。”
难得被云珠称赞，又知道背后不会留疤，身体的疼痛顿时烟消云散。
“这几天二皇来看过我吗？”她眨着眼睛看着云珠，自己也算救了他的命，他再怎么也不好不来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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