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第20章 引蛇出洞（下）
天才壹秒記住『 qu 】
春哥那套，大多是梁伯开传授，牛皮吹大了往后可没人教，那就得不偿失。
春哥赶紧拍他马屁：“不敢，不敢！，我也是沾梁总的光嘛，以后还得向梁总多学习，梁总也别藏着掖着，有啥子绝招尽管招呼，我把得住！”
梁伯开笑而不语指指酒瓶，春哥一拍脑袋，利索抓起酒瓶，一脸谄笑捧给他，老头子接过瓶子仰头灌了一口，顺手又递给红爷。
除我之外，四人酒量都不错，一人一口轮着吹，小半会儿功夫，大半瓶酒见了底，我不喝酒，专心对付一桌子菜，满嘴油呼呼吃的那叫个爽。
真没想到，生平第一回蹲号子，却搞得和聚餐一样，实在是……太不严肃了！
酒足饭饱，众人各回各的床板养神，春哥有些意犹未尽，提着筷子挨个扫盘子，梁伯开骂他饿死鬼投胎，散财童子这么大食量都饱了，他还没个够。
我和春哥同时表示不服，三人正对侃，春哥收到一条彩信，是刘秘书发来的，春哥捧着手机横竖看了看，貌似自已不认识，顺手递向梁伯开。
梁伯开跳下床，只看了一眼，调头默不作声望向红爷，红爷一看他这表情，明白了一大半，长叹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也凑过去看，刘秘书发的是照片，照片上的老头很高，少说有1米8，身形极佳，一身唐装气宇轩昂，老头儿正红着脸和守灵堂的伙计争执。
我心里感慨道，王有财这副身板，也是没赶上好时候，要年青三十岁，准能当个男模，上台走走秀什么的，不比杀人放火挣得多？
从昨晚到现在，没人提过拉莫背后的主使，倒不是漏了这茬，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或者说大家还心存幻想，至少红爷不肯立马接受这个现实。
墓室墙上那张人皮，当时容易迷惑人，毕竟众人神经紧绷，有些细节容易忽略，但事后想来，人皮没头，躯干钉衣服，不过都是为了掩盖人体信息。
从人皮的新鲜程度来看，**不离十是倒霉的驼子，拉莫那双硬生生嵌入的眼球，估计也是他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会制腊油、能教唆拉莫、长时间潜伏一丈红不被觉察，除了王有财还能有谁？别说墙上钉的只是人皮，就算钉的是他本人，我都会怀疑上三分。
监室里，死一般沉寂……众人目光转向红爷，红爷面上虽无表情，身子却微微颤抖，内心剧烈难以言述。
他缓缓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半分钟不到，电话响了，是王有财打来的，红爷把手机搁床板上，顺手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没作声，红爷冷冷发话：“老王，老哥哪点对不住你？劳你费这么大心思，杀人放火，越货盗库，拉莫算你半个儿子，你就这么对他？”
“呵呵。”电话那头干笑两声，语气平淡道：“老哥没有对不起我，只是老弟有些私事，着实需要这批货，至于所谓的杀人放火、形势所逼，老弟也不愿意啊。”
红爷极力克制自已，冷哼道：“好一个形势所逼，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那头沉默了一阵：“老弟明白，老哥是心头有气，不如一并做个了断，明天晚上，我携拉莫在货仓恭候各位，大家当面做个澄清，免得有所误会，可好？”
王有财这话，分明是用拉莫要挟红爷，红爷忍不住了，怒道：“误会个屁！姓王的，你要敢动拉莫半根汗毛，老子绝对不让你好过！”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一串盲音，那头已经挂断电话，红爷不解气，抄起电话狠狠砸向监室大门，“咣的”一声巨响，引来门外的看守。
看守拎着橡胶警棍，狠狠敲了敲铁杆：“干什么呐？深更半夜不睡觉，吵到隔壁怎么办？还有没有公德心！”
开心唰的起身，虎视眈眈盯着他，看守咽了咽口水，春哥赶紧冲他使眼色，示意别多事，看守一看情形不妙，嘟囔两句悻悻离开了。
红爷平复了一阵心情，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晌说道：“明晚，有些家事要处理，你们就不用去了，我要是回不来，以后生意交给伯开……”
梁伯开笑着打断他：“家父有遗训，出来混一要不怕死，二要讲义气，明晚我要不去，老爹会从坟头爬出来揍我的。”红爷停下步子看他一眼，神情有些动容。
春哥脖子一杠，也表态：“媳妇儿有训，打击罪恶，人人有责任，明晚我要不去，媳妇儿会揍我！”
二人表完态，齐齐看向我，我没吱声儿，皱着眉头发呆，春哥一甩手，手肘上的塑料管伸得老长，悄悄从背后戳戳我。
我回过神来，答非所问道：“红爷，和买家敲定的交易时间，是不是明晚？”
红爷一楞：“是的，明晚子时。”
我一拳砸向掌心：“那就是了，之前我还把不准，王有财要这批能量何用，现在清楚了，他想见买家，明晚我们到交易地等他！”
梁伯开抢过话头：“老四，这可开不得玩笑，去错了地方，拉莫会有危险，而且空手去见买家，去了也是白搭。”
我点点表示明白，接着解释道：“王有财一开始是偷，而不是抢，说明并不想引人注意，李美丽的案子，阴差阳错暴露了他的存在。”
“现在人货都在他手里，有什么理由再找我们？他提出当面了断，不过是给我们希望，觉得有机会能把货夺回来，如此一来，红爷就不会通知买家取消交易。”
“他要不提见面，我还意识不到这点，贼偷了东西还找苦主约架，这么嚣张十有**是声东击西，王有财只想支开我们，顺利见买家而已！”我斩钉截铁下了个结论。
梁伯开迷惑不解的问：“他见买家做什么？是想抢生意自已做？”
我摇摇头：“那倒不是，如果真心做买卖，就得货资匹配，他根本没考虑过清分问题，收音机就是明证，里面存的人可不少，没名没姓没标签，谁他喵知道谁是谁？由此推断，他不是想做交易，至于真实目地，到时候见到他，自然会知道。”
话说完，我静静看着众人，话虽然有理，但毕竟只是推测，王有财明约向东，我们偏偏要做出向西的决定，这需要一定勇气，如果误判，白跑一趟事小，拉莫会出什么蒌子就不得而知了。
关键时刻，还是红爷果断，一拳砸上床板，狠狠说道：“我信成兄弟，明晚1点，万寿陵园永福区，弟兄们带齐家伙去找他，不管有什么目地，拉莫的帐，必须要个说法！”
说罢红爷抬起头，满脸阴沉与绝决，看得我和梁伯开不寒而栗。
蛇已经出洞，打蛇的人还关在拘留所，不过这里安全，起码不用担心有人暗算，众人合计就在此地将就一晚。
我想起一丈红那群门神，让春哥通知他们撤离，即然王有财已经露了面，没必要再以身犯险，至于撤退的理由，当然由他来编。
………………
第二天一早，任圆圆亲自驾车送我们回洗衣店，小姑娘言而有信，从头到尾没问过事由。
一到洗衣店，挨个要求我们上缴身份证，还在小本本上记录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末了贴心提醒，谁也别想溜，否则新帐老帐一起算，我们犯的事儿，坐一两年牢没问题。
可怜一群大老爷们儿，老老实实任凭她摆布，按梁伯开的话讲，做生意嘛，讲的就是和气生财，最忌讳撞到警察手里，忍一时风平浪静，风平浪静……
折腾了一阵，她觉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临出门，忽然回头说：“我不在乎谁来跟这案子，重要的是正义得以伸张，如果你们可以将凶手绳之于法，也不枉我违纪一回。但要是事办完，不能如约一字不落汇报，咱就新旧帐一起算！”
说完这番话，任圆圆驾车离开了洗衣店，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我拍了拍春哥肩膀：“梁叔之前的话肯定错了，你不会跪搓板，只会半身不遂的。”
送走任圆圆，梁伯开吩咐方霞关门，说是今天不做生意，方霞很懂事，拿着ipad自个儿上楼，把自已锁屋里看电视剧。
小院里杀气腾腾，梁伯开让我随他上楼，他扔下皮包，从床下拉出一只黑色大旅行包。二人抬着包下了楼，往石桌上一扔。
梁伯开说道：“各人挑称手的，今晚真刀真枪干一场。”说完他扯开拉链，捡了一把带皮套的匕首穿腰带上，又从侧面的小包取出一把仿64式手枪，顺手递给红爷。
红爷接过枪，揣在手里盯了一阵，既感慨又感激。
貌似这是唯一的火器，其它都是冷兵，春哥选了一根钢制甩棍，嘴里啊打啊打挥舞了几下，找到点以往使警棍的感觉，觉得挺满意的，收起来别在了背后。
除我之外，他们都有使用冷兵器的经验，没经验最好的经验就是，看最有经验的人选什么，我一直等着开心下手，小哥眼角一瞟，随手挑了柄军刺。
我心里暗赞，内行就是不一样，军刺刃身棱形，三面带血槽，一旦被刺伤很难止血，算是致死兵器。
我打定主意和小哥选一样的，拨来拨去发觉就那么一把，转念一想，反正打架我又不是主力，助攻不要求杀伤力，气势拿够就成，我相中一柄狗腿刀，这刀造型别致，有股子狠劲，雪亮的刀片看着都觉得寒。
正要下手，梁伯开突然压住我的手，从兜里掏出卡片盒子，淡淡说道：“盒子收好，省着点用。”
我楞着不敢接，这玩意儿老头子看得比命重，平时用1张他能唠叨半天，现在居然整盒都交给我，说实话，我也心虚啊。
梁伯开看我没反应，硬塞到我手上，回过头继续整理东西。
我傻站着不知所措，红爷在一旁笑了笑：“除了你和伯开，这玩意儿没人会使，我们老了，关键时刻，还得靠你们保护，拿着吧。”
我喉头一哽，有些想哭，咬咬嘴唇把盒子揣进兜里………
春哥那套，大多是梁伯开传授，牛皮吹大了往后可没人教，那就得不偿失。
春哥赶紧拍他马屁：“不敢，不敢！，我也是沾梁总的光嘛，以后还得向梁总多学习，梁总也别藏着掖着，有啥子绝招尽管招呼，我把得住！”
梁伯开笑而不语指指酒瓶，春哥一拍脑袋，利索抓起酒瓶，一脸谄笑捧给他，老头子接过瓶子仰头灌了一口，顺手又递给红爷。
除我之外，四人酒量都不错，一人一口轮着吹，小半会儿功夫，大半瓶酒见了底，我不喝酒，专心对付一桌子菜，满嘴油呼呼吃的那叫个爽。
真没想到，生平第一回蹲号子，却搞得和聚餐一样，实在是……太不严肃了！
酒足饭饱，众人各回各的床板养神，春哥有些意犹未尽，提着筷子挨个扫盘子，梁伯开骂他饿死鬼投胎，散财童子这么大食量都饱了，他还没个够。
我和春哥同时表示不服，三人正对侃，春哥收到一条彩信，是刘秘书发来的，春哥捧着手机横竖看了看，貌似自已不认识，顺手递向梁伯开。
梁伯开跳下床，只看了一眼，调头默不作声望向红爷，红爷一看他这表情，明白了一大半，长叹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也凑过去看，刘秘书发的是照片，照片上的老头很高，少说有1米8，身形极佳，一身唐装气宇轩昂，老头儿正红着脸和守灵堂的伙计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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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来，答非所问道：“红爷，和买家敲定的交易时间，是不是明晚？”
红爷一楞：“是的，明晚子时。”
我一拳砸向掌心：“那就是了，之前我还把不准，王有财要这批能量何用，现在清楚了，他想见买家，明晚我们到交易地等他！”
梁伯开抢过话头：“老四，这可开不得玩笑，去错了地方，拉莫会有危险，而且空手去见买家，去了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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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红爷果断，一拳砸上床板，狠狠说道：“我信成兄弟，明晚1点，万寿陵园永福区，弟兄们带齐家伙去找他，不管有什么目地，拉莫的帐，必须要个说法！”
说罢红爷抬起头，满脸阴沉与绝决，看得我和梁伯开不寒而栗。
蛇已经出洞，打蛇的人还关在拘留所，不过这里安全，起码不用担心有人暗算，众人合计就在此地将就一晚。
我想起一丈红那群门神，让春哥通知他们撤离，即然王有财已经露了面，没必要再以身犯险，至于撤退的理由，当然由他来编。
………………
第二天一早，任圆圆亲自驾车送我们回洗衣店，小姑娘言而有信，从头到尾没问过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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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阵，她觉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临出门，忽然回头说：“我不在乎谁来跟这案子，重要的是正义得以伸张，如果你们可以将凶手绳之于法，也不枉我违纪一回。但要是事办完，不能如约一字不落汇报，咱就新旧帐一起算！”
说完这番话，任圆圆驾车离开了洗衣店，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我拍了拍春哥肩膀：“梁叔之前的话肯定错了，你不会跪搓板，只会半身不遂的。”
送走任圆圆，梁伯开吩咐方霞关门，说是今天不做生意，方霞很懂事，拿着ipad自个儿上楼，把自已锁屋里看电视剧。
小院里杀气腾腾，梁伯开让我随他上楼，他扔下皮包，从床下拉出一只黑色大旅行包。二人抬着包下了楼，往石桌上一扔。
梁伯开说道：“各人挑称手的，今晚真刀真枪干一场。”说完他扯开拉链，捡了一把带皮套的匕首穿腰带上，又从侧面的小包取出一把仿64式手枪，顺手递给红爷。
红爷接过枪，揣在手里盯了一阵，既感慨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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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之外，他们都有使用冷兵器的经验，没经验最好的经验就是，看最有经验的人选什么，我一直等着开心下手，小哥眼角一瞟，随手挑了柄军刺。
我心里暗赞，内行就是不一样，军刺刃身棱形，三面带血槽，一旦被刺伤很难止血，算是致死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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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下手，梁伯开突然压住我的手，从兜里掏出卡片盒子，淡淡说道：“盒子收好，省着点用。”
我楞着不敢接，这玩意儿老头子看得比命重，平时用1张他能唠叨半天，现在居然整盒都交给我，说实话，我也心虚啊。
梁伯开看我没反应，硬塞到我手上，回过头继续整理东西。
我傻站着不知所措，红爷在一旁笑了笑：“除了你和伯开，这玩意儿没人会使，我们老了，关键时刻，还得靠你们保护，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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