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玄幻魔法 >我卖亡魂的日子最新章节 > 我卖亡魂的日子TXT下载
错误举报

正文 第21节 伏击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等待是最难熬的,尤其在前途未卜的时候,小院儿里莫名充斥一股低气压。

  人在面对压力的时刻,会做一些看似无意义的事排解,比如春哥,从厨房找到一块磨刀石,闷头不吭声把所有刀具磨了一遍。

  我搬了张小凳看他磨,看了整整一上午,觉得他简直无聊之极!

  午饭之后,下起不大不小的雨,秋雨绵长,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梁伯开搬出雨伞备用,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堆耳机,耳机听筒带黑色密封胶条,属于报务专用设备。

  这些耳机放了很长时间,脏兮兮全是灰,密封条夹缝积着厚厚一层白垢,这是汗水浸泡后形成的盐,这种设备封闭性极好,对付使用声音做为媒介的攻势,属于天然大杀器。

  脏是脏了点,但也有好处,春哥找到新的减压方式----擦耳机,我抄手叼烟看他擦,看了一下午,确定他无聊之极!

  晚饭大家喝点酒,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喝完我提议摔碗表决心,大伙儿都说好,梁伯开苦口婆心劝阻,说回头还得买,现在物价这么贵,花冤枉钱不值当,散财童子喝醉了,满口胡话大家别当真。

  吃饱喝足,一群人杀气腾腾上车,车是现成的,上次从悦来客栈借出来,一直停在洗衣店门口,我抽出钥匙打燃火,示意坐副驾的春哥系安全带,春哥紧了紧裤带以示回应。

  ……………

  万寿陵园,这座城市名气最大,光顾人数最少的景点,名气大是沾了60年代墓葬群的光,在风水堪舆中,对于埋先人有个忌讳,不能墓叠墓,压宅子或者被人压都不吉利,而60年代掘出的墓,叠了何止四五层,如此不避讳,原因只有一个:风水极佳,以至于大家宁可盖楼房也不愿挪地方。

  有古人的经验,今人自然不肯落后,死慢了都是吃亏的事,很多人为抢“宝地”搞得入土难安,为了便于管理,政府干脆划出一座山建公墓,修的很大气,容量也有考虑,海拔千来米的山,几十座墓区绵延至山顶。

  我们要到永福区,位于山顶南坡,从山下开车大约20分钟,雨从下午到晚上没停过,山道坡陡路滑,老面包车吃不上力,爬起来很费劲,道路两侧也没路灯,乌漆抹黑只能慢慢开。

  车刚过半山腰,突突突耸了几下,熄火了。我重新拧钥匙发动,试了几次没打燃。

  “什么情况?”梁伯开问道。

  “不知道。”我试着又拧了一把,还是没用,我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检查,春哥探过脑袋敲敲仪表盘:“没油咯。”

  我大吃一惊,指着仪表反驳:“怎么可能?明明还有大半箱油,指针才刚过中线。”

  梁伯开从后座伸长脖子瞧了瞧,一巴掌呼我头上:“那是水温表!”

  “看着都差不多嘛。”我有点尴尬,辩解说:“也不能全怪我,油不够多,借车的时候龙爷也不吱声,我当时急着搬救兵,哪里顾得上后勤工作。”我一面解释一面转移责任,反正龙爷不在场,不会找我麻烦。

  春哥侧目道:“不是吧?他提醒过你,我都听到了。”

  我默了默,没一点印象:“什么时候提醒的?”

  “我俩刚上车,人家从窗口伸脑袋喊,小伙子,加油啊!”

  我:“…………”

  剩下的路程,只能靠11路车了,好在出门备了雨伞,但山上山下两回事,山上的雨没准头,忽左忽右随风飘,伞只能管住肩膀以上,身体三分之二都在淋雨。

  路上也没灯,只能靠手机上的电筒照明,道路两侧偶有墓群坐落,竖起黑压压一片石碑,看着有点渗人。

  快到山顶,天空渐渐放睛,红爷看了看时间,指着一处山坡,吩咐大伙儿休整。

  山坡离道路不远,位于山道两个拐点中央,能囊括近百米视野,坡上大片人工假山,是躲雨藏身的好地点。

  貌似这地方红爷不陌生,带我们钻进一座假山,假山山体中空,有七八个平方,洞里铺着干草,明显是人为准备好的。

  我心说出来混真不容易,都讲狡兔三窟,而当今社会,没个四五窟都不好意思同人打招呼,红爷也是蛮拼的,都窟到坟场来了。

  大伙儿脱下外套,拧巴拧巴铺在石壁上吹风,三支烟枪顺带过过瘾,红爷受不了烟味,站到洞口监视路面。

  半支烟的功夫,红爷用手接了接洞外,回头说:“雨停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春哥舍不得手上的半支烟,狠吸几口说:“快了,快了,抽完就上路!”

  话音刚落,众人全盯着他,春哥自知说错话,赶紧“呸呸呸”,卖萌转移话题:“老天爷不灵醒,说不下就不下,人家还没适应嘛。”

  梁伯开扔下烟头,起身跺跺脚:“老天真要灵醒,保佑我们今晚顺水顺风。”说罢他走到洞口,双手合十,冲四面拜了拜。

  “嘘!有人!”开心从背后一把摁往他,红爷赶紧闪身进洞,我和春哥对视一眼,扔下烟头抄起外套。

  “在哪儿?”我俯身走到洞口,开心指了指左前方,我目力不如他好,盯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山道拐角处有人影晃动。

  人影一长串,排着队从拐角走来,队伍领头有人提灯笼,灯光影影绰绰,惨白模糊,队伍中央是一顶轿子。

  轿帘上挂满绿色跑马灯,灯光闪烁有点滑稽,轿子背后还跟着东西,没光看不清,黑糊糊轮廓很大,不像是人。

  队伍看着像是准备上山送葬,梁伯开昂首望天,伸出手指快速掐算,随后小声说道:“眼下子丑交替,气息紊乱,又刚下了雨,星月不现,属于最湿寒阴冷的时间,按传统埋人理论,除非希望先人变僵尸,否则绝不会挑这种时辰,这拨人有问题。”

  红爷一听这话,从腰间拔出手枪,就地给大伙儿布置任务,开心先上,控制提灯笼的人,以防对方灭灯,趁黑灯瞎火反抗。

  我和春哥截断队伍,依托轿子和开心前后呼应,梁伯开负责抄后路,红爷留在坡上,居高临下观察全局,所有人以开心出手为号。

  安排妥当,大伙儿抄家伙各就各位,开心取出一枚铜珠捏在手心,打着手势告诉我们,如果有危险,他会用钢珠协助。

  小哥的钢珠功,我见识过,指哪打哪威力不俗,当下安心一大半,转过头留心路面情况。

  队伍沿着山道走近,约摸七八个活物,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无法分辨队尾的两坨物体,随着他们走近,我瞧出些古怪。

  这伙人走路姿势很奇特,顺着一条线前进,关节没有弯曲,直来直去动作僵硬,而且看不到脚。我用刀轻插地面,模仿他们行进的动作,示意其中有问题,众人点点头,心头都有数。

  队伍越来越近,我心头一阵狂跳,不自觉捏紧刀柄……

  忽然,开心如离弦之箭跃起,纵身往洞外窜,我一个惊觉,提刀迅速跟上,春哥落在后边,在身后小声急促的喊:“等等我!”

  小哥窜得像兔子,蜻蜓点水掠过崎岖不平的坡,眨眼功夫靠近路面,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山道,顺势抽出军刺落地,位置不偏不倚,尖刃正好抵上提灯人的喉咙。

  对方毫无反应,不只是他,整个队伍都没动静,只是安静的停在原地,小哥放下军刺,回过头神情古怪。

  什么情况?我心生纳闷,冲上山道一瞧,后颈冒起一阵凉气,乖乖,队伍全是纸人。

  纸人扎的惟妙惟肖,民国服饰打扮,男的长马卦,女的着旗袍,无论男女一律打上腮红,衬着惨白的纸张,看上去像见了鬼。

  纸人比例比真人大上一圈,长衫盖至脚背,难怪远远望去看不到脚。

  纸人簇拥的轿子,也是纸糊的,前后两名纸人抬杠,轿帘上写着漆红的“鬼”字,周围一圈跑马灯绿光莹莹,十分诡异。

  队尾黑糊糊的两坨,是纸扎的马,做挥鬃扬蹄状,造型很别致,马脸上也打着腮红……

  “我靠,这些是昨天搭灵堂用的!”春哥惊叫一声,脸都吓绿了,昨天上一丈红搭灵堂用的物品,是经他手开的单子,有些什么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又仔细瞧了瞧,肯定的说:“绝对没错!那两匹马还是我钦定的,当时我一眼相中它们,做工好,有气质,一匹600大洋,总共1200,贵是贵了点,但绝对物超所值。”

  梁伯开瞪他一眼:“超值得都成精了,会自已走路?别他妈废话!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机关。”

  说罢,他走到纸轿侧面,抽出匕首轻轻撩开轿帘,这一撩不要紧,跟炸毛了一般,大吼一声:“闪开!”自已先跳到一边,众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轿子里有收音机!快戴耳机!”梁伯急促喊道,我扯过挂脖子上的耳机戴上。

  这一回收音机没出声,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动静,梁伯开冲开心使了个眼色,摄手摄脚挑起轿帘,轿厢纸凳上有一台收音机,看样式和墓室见过的一模一样。

  开心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打算把它取出来,我和春哥死死盯着收音机,生怕它会发出响动。

  背后提灯笼的纸人,悄无声息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