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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dú浸肺腑,也会要了人的命,而且不易被发觉。”

  “你……”胡燕郎目光如刀,在杨恩身上扫了一扫,“你是想说,本侯所中之d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本侯所用的龙涎香不是凡品,天生就有解dú清心的功效……”

  “第三次令我产生怀疑的,就是侯爷所用的龙涎香。”杨恩打断他的话头,“龙涎香燃尽后的灰烬是银白色。可是首先我们在宦奴夫人的卧房中查探时,发现她的香炉余灰中有深黑色的杂质。虽然有人事先把炉中的香灰细心地倒尽了,但还残存一些。”

  苏兰泽从袖中取出一方包好的素白绫帕,手指灵巧地打开四角,果然帕心处有一些香灰,银白中有点点深黑。

  刘紫荣不禁长叹一口气,道:“捕神和苏姑娘果然细心,连这样的地方也没放过。”

  “起初是由宦奴夫人私通一事想到的。”苏兰泽包好绫帕,放回袖中,说道,“她与情人私会,身边婢仆众多,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而我们在向小鹊问话时,发现她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且身上有一些淡淡的香味,与龙涎香有所不同。而且她还说睡觉特别沉,虽然陪睡在离宦奴夫人最近的榻上,却连宦奴夫人何时离开都毫不知情。除非她是宦奴夫人一党,否则就只能是中了迷香的缘故,所以我们才去查验炉中香灰。”

  “宦奴夫人的炉中有迷香。兰泽发现迷香中的成分,含有沉檀龙麝和鸡骨香。鸡骨香倒也罢了,沉檀龙麝可不是便宜货色,因为它的香气与龙涎香相似,但龙涎香过于珍贵,哪怕宗室显贵也不能轻易拥有,能够大量使用龙涎香的贵人,除了皇上,大概也只有侯爷了。所以很多贵人府中,会用沉檀龙麝来取代龙涎香。但侯爷府中,却是一定不屑去买沉檀龙麝的。在下查过侯府中往来的礼品单子,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送这种香料做礼物。既然侯府中根本没有这种香料,那是谁去买来制成迷yào,又送给了宦奴夫人使用的呢?”

  “侯府礼制森严,婢女不得私自出府,一应物品都有专门的采办人员。”鲁韶山终于找到了个说话的机会,“而沉檀龙麝这种东西,虽比不上龙涎香贵重,却也不是常人买得起的。所以捕神你就和苏姑娘去了香料铺子?”

  “对。”杨恩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我们查到了有三家是售卖沉檀龙麝的香料铺子,又将购买它的顾客一个一个排查,终于发现有一个可疑的人。”

  “是谁?”刘紫荣赶紧问道。

  胡燕郎目光一闪,显然也很在意。

  “这个人,就是邵子。”

  “邵子?”胡燕郎再也无法保持淡然的姿态,失声问道,脸色陡变。

  “是的,邵子。”杨恩淡淡道,“他以前就是京都第一香料铺子一有‘龙香李家’之称的调香师。”

  所有人都目瞪口果,唯有杨恩的声音,不疾不徐:“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那位贵官的七姨娘死后,贵官痛不yù生。他原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知道七姨娘死得蹊跷,却故意做出一副淡薄的样子,更对二姨娘宠爱有加。终于诱得二姨娘放松戒备,无意中说出了自己害死七姨娘之事。更重要的是,她还说出了当初在七姨娘所居的房舍周围种下那种奇葩的人,居然是贵官的那对子女。”

  “啊!”所有人都发出轻轻的叫声,只有小娥蓦然抬头,恨恨地盯住杨恩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对子女也是可怜的孩子,他们不过是年少无知,二姨娘告诉他们说,七姨娘天生娇弱,一碰着这种花粉便会全身发痒。他们本来深恨七姨娘一直在贵官面前撒娇弄痴,恃宠之下,对他们颇为冷淡,更是痛惜自己母亲命苦,于是便听从了二姨娘的唆使,在七姨娘窗下的池塘里种下那要命的花朵。七姨娘深防二姨娘,却对这两姐弟并不在意,何况只是种花种草的小事?没想到送了自己的xìng命。

  “贵官得知真相届,勃然大怒。二姨娘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莫明其妙地消失了,对外说她背夫私逃。而那对姐弟,也被贵官赶出了家门!”

  “你所说的贵官,难道就是……”刘紫荣忽然想起多年前一桩闹得京都沸沸扬扬的闺门丑闻,说的是某府爱妾背夫私逃之事。

  “本侯也有所听闻。”胡燕郎的脸色在珠光下,比旁人更分外苍白一些,“本侯只是想知道,这对姐弟后来怎样了?”

  “他们改名换姓,投到一户专莳花木的孤寡人家门下。及至长成后,姐姐极擅长花木之道,经她调弄的牡丹,一枝能开出七种颜色,号称‘虹霓牡丹’,名满京师。后来她因此被买人权贵府中为花婢,也曾受到严格的盘查。但是她有名有姓,有来有历,况且不过是一个可供役使的婢女,再是如何严格,也不见得细微至此啊。”杨恩长叹一声,道,“后来她更是因为聪颖伶俐,竟然很快得到了主人的欢心,一跃而成了一等侍女。弟弟则进入京都最有名的香料铺子,从学徒做起,苦熬数年后,成为了一名资深的调香师。”

  “哐当”。

  是胡燕郎的手,无意中打翻了案上得一只双耳觚,觚中盛着的清水、斜chā的兰花都撒了满地。

  刘紫荣想上前收拾,被他止住了:“等一等。”胡燕郎的眼神一直落在杨恩脸上,“你说的就是……”

  “他们改了名字,不姓邵,而随母姓裴。”杨恩还是不疾不徐的语调,“姐姐单名一个娥字。”

  胡燕郎的眼神,以前所未有的锋锐扫向了低首跪地的小娥:“小娥,本侯记得,你正是姓裴,而你的弟弟,便是在‘龙香李家’做调香师。你们……你们……”

  小娥神情木然地抬起头来,双手jiāo握,轻声道:“不错。我们本不姓裴,我们是邵逸之的儿女。隐瞒侯爷固然有罪,可是,”她抬起眼睛,看向胡燕郎,“婢子担心侯爷知道我们的身世,就不肯再把婢子留在府中。婢子早就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归宿,不愿意离开这里。如果这也有错的话,请侯爷惩罚婢子吧!”

  她俯身下去,以头撞地,发出“呛呛”的声音。

  “隐瞒身世,罪不至死。但如果是谋害国之贵戚呢?其罪如何!”杨恩的声音中,有一丝逼人的严厉。

  “婢子没有谋害谁!”小娥亢声道。

  “我早问过府中相关人等,当初在花影轩周围种下水芙的人,正是……裴娥。”杨恩对“裴娥”的称呼听起来很奇怪,“而当初种在七姨娘窗下,害得她最终身死的奇葩,正是水芙!还有,我们在花影轩中的香炉里,发现了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和苏兰泽先前那块同样的绫帕,打开来时,里面是一点点雪白的香灰:“这种香灰根本不是龙涎香,而是一种新的香料!”

  鲁韶山忽然醒悟过来,叫道:“先前苏姑娘试配过几种香料,最后一种酷似龙涎香,但其实是用从香料铺子买来的几种香料配出来的,就跟花影轩所用的香料是一样的,对不对?”

  “不错。”苏兰泽点头道,“沉檀龙麝不但可与鸡骨香等配制成迷香,与龙脑香混在一起,也可以配制出和龙涎香差不多的香气,不过是香味长久不如罢了。”

  “你是说……这就是邵逸之的二姨娘当初所调配出的那种香料……”胡燕郎脸色苍白如纸。

  “处心积虑利用陈年旧事,想在侯爷身上重演惨案!除了你们姐弟,还有谁知道用这种法子来害人?除了曾做过调香师的邵子和在侯府做近婢的裴娥,谁又能把这种香料带进侯府来,并轻易地用在花影轩中?

  “何况宦奴夫人是在第一日的未时,请侯爷来花影轩饮酒的。而我也听府中人说,那水芙按花期推算,应该是那一日开花。而那一日花影轩中的香灰正是含有沉檀龙麝的dú香。谁知天气陡变,水芙竟然晚开了一日,侯爷当日并没有中dú。到第二日辰时,侯爷按惯例去湖边走走,途径花影轩小憩片刻,才中了水芙与沉檀龙麝所生的剧dú!可是宦奴夫人在第一日的亥时就已经遇害了,为什么她身上也有与侯爷相同的dú斑呢?

  “兰泽告诉我说,水芙向来是在夜间初放,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宦奴夫人在第一日的亥时,是被人诱到花影轩后,那人又在轩中燃起那要命的dú香,这才令宦奴夫人中dú昏迷,从而被那人杀死。

  “我已经问过所有的婢仆,确定那两日花影轩中的香料,是你亲自jiāo给轩中侍奉的婢女!而在你房中的香炉里,一样发现了迷香的余灰!从余灰的颜色看,应该正是这两日内焚烧后所留下的。而你身边的婢女也都说,在第二日起床后,头有些晕,精神也不好。这正是受过迷香的症候,也就是说,第一日亥时,你用迷香弄晕了你的婢女,提前赶往花影轩,在那里焚起dú香,并等侯宦奴夫人的到来。你就是杀死宦奴夫人的凶手!”

  “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小娥毫不畏惧,抬头直视杨恩,嘴角露出一丝含意莫名的嘲讽,“我可以把香料分配给婢女,可是途中或许被人调包。我的房中有迷香余灰,并不能说明燃起迷香的人就一定是我。再说宦奴夫人的情人是史总管,只有他才能让宦奴夫人大半夜的来花影轩相侯。我又怎么有力气,将宦奴夫人一路弄到水牢去,何不直接抛尸湖中?这一切也有可能是史总管做下的,我为什么要认罪?”

  “若宦奴夫人死在湖中,侯爷还可jiāo代说她是妻妾间争风吃醋,一时想不开投了湖。可是她被抛尸回燕阁下的水牢之中,侯爷又该如何向太后解释?”苏兰泽微笑着接上话头,“至于史总管……并不是因为他死了,他就一定是宦奴夫人的情人。宦奴夫人临死前留下的那四个字,邵子杀我,可不是空穴来风。”

  “宦奴是怎么死的,迷香如何制成的,邵子与宦奴是怎么勾搭上的……你是想说,这一切的~切,都死无对证,是不是?”杨恩毫不在意地对上小娥的目光,“其实我有一个最大的证据。”

  “那你拿出来啊。”小娥冷笑道。

  “这个证据就是你。”杨恩淡然道。“只要你脱光衣服,一切就一目了然。”

  “放肆!”刘紫荣大惊失色,厉声叱道。

  小娥是胡燕郎的爱婢,权贵之家的这种婢女,往往都是主人的禁脔。即使只是侯府一个最下贱的粗使婢,也不能被外人用这种言语来羞辱,即使是杨恩!

  刘紫荣转头看向苏兰泽。后者却静静地没有说话,清丽的面庞,宛若珠光下一朵缓缓盛放的白兰花。

  她终于说话了:“杨恩说得不错。我们大可传个婆子来,帮我们验一验小娥的真身。”

  刘紫荣还是迷茫不解,但是小娥的脸色却蓦然变了!

  那种顽固的嘲讽和隐约的冷静,从她的脸上消失了。珠光照映下的脸色,已经不再只是苍白,而是苍白中带有死灰。

  胡燕郎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表现出失态的样子,既不因杨恩的要求而发怒,也不因苏兰泽的话语而诧异,只是目光灼灼.盯在小娥的身上。黑洞洞的瞳仁里,似乎燃烧起两束yīn冷的火苗。

  “呵呵。”小娥忽然笑了,缓缓仰起头来,脸庞已经冷硬如石。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生硬冰冷,仿佛是出自另一个人的口中,“捕神大名,果然不虚啊,连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能查出来。不错!我就是邵逸之的私生女!胡燕郎!你害我父死族灭,连我们返回邵氏宗祠的唯一希望也断送了!与你相比,我所做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胡燕郎眼中的火苗更盛,额上青筋不断跳动,厉声道:“你父亲食君之禄,却视国家擢才之意于不顾,犯下欺君大罪!莫说本侯与他只是平常之jiāo,便是父子兄弟、亲生骨ròu,遇到这等大是大非的事情,也只能国法处置!”

  小娥目中shè出利光,冷笑道:“什么大是大非!什么国法处置!我父亲向来是你的亲信党羽,理应还有几分走狗的情义吧?可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成天在朝中争斗不休,一着不慎,便要弃卒保车!哪怕这小卒子是全家抄斩,也不放在贵人们的心上!人家生死痛楚,宗祠断绝,对你们来说当然无关紧要!我就是要让你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甚至你的家人,也将跟你一同陪葬!”

  她一跃而起,手腕翻处,掌中竟然亮出一柄匕首来!

  匕首在空中画过一道虚黑的弧线,直向胡燕郎扑去!

  刘紫荣大喝一声,抢步而出,谁知小娥只是肩头微晃,已如清风般掠过他身侧,仍是扑向胡燕郎!

  “啪”。一声轻响,却是胡燕郎所坐的榻面滑开,竟然露出一只暗格!他往下一抄,左手中早多了一张精致银弓,右手拈出一支短小的白羽金箭,放到弦上!

  箭弦微颤,箭羽轻晃,小小一支箭羽,竟然隐约带有雷啸之音,颇具威势,已然脱弦而出!

  “铮”!

  一个小小的淡金龙头,张目怒睛,突然凌空出现,龙口堪堪架住了dú刃。杨恩手腕翻转,就势前撞,裴娥陡觉掌腕处一阵麻软,体内气机受阻,“呛啷”一声,掌中匕首落到了地上!

  刃上乌黑发亮,一望便知淬有剧dú。杨恩再次进攻,肘尖正中“气海穴”,裴娥周身酸麻,身体不由得向后仰倒,跌在地上。

  与此同时,杨恩左手两指伸出,一声轻响,指间已夹住了那支白羽金箭!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指间一股大力向前冲出,几乎要夹持不住!

  白影拂过,却是苏兰泽长袖轻挥,将白羽金箭就势卷过,掷在地上,轻呼道:“神越弓?”

  胡燕郎拈箭当弓,冷笑道:“二位阻拦本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