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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56

  那天过后,连接着几天没有见过吴亦凡,即使自己为那件事连着兴奋了好几天,可是在她和金敏英的计划这一方面,却丝毫没有进展。

  周三的早晨,部门的主管召开部门会议,就是让那些实习生写的程序通过投影仪放给大家看看,再让那些老干部给点意见,选一个最实用,bug最少的给公司内部员工使用。

  朴宥真那天正好把处理完一个文件,所以时间也比较空闲,因为这批实习生的去留,有关于斯瑞,所以也去那里凑了个热闹。

  每一个部门都有几个代表前来,朴宥真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在一堆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代表中发现一张出众,且熟悉的脸,接着那个人慢慢地走近自己,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那时候,金钟大肯定知道他自己笑得是有多么‘狡黠’,又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朴宥真悲观地想。

  “朴董对今天的程序很期待吗?”直接把招呼省略,金钟大这自来熟的性格让她招架不住。

  “啊,是很期待呢!”朴宥真小声感叹,心里却在猜想这个金主管在打什么主意。

  “好巧~我也是呢。”金钟大故意拖长的尾音,微微向上卷起,肆意抒发着他现在的心情,他的确是很期待,不过却不是期待那些实习生的三脚猫功夫,而是其中发生的故事。

  朴宥真不理解他在说什么,转过头,看着前方大大的荧屏,他们坐的地方太过偏僻,甚至都没有什么人发现。

  每个人的程序一放出来,大家都给了一些意见,最值得期待的部分被放在了倒数第二,也就是姜暮娴,此时的她正看着屏幕,嘴角挂着可以忽视的笑容。

  终于等到了她介绍,当她的程序一放出来的时候,朴宥真眉头一蹙,因为这套管理系统的程序和自己当年为斯瑞设计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用上了新的。

  虽然代码有很多地方可以重复,但连核心部分也一模一样,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姜暮娴很冷静地解说这个程序,一切都堪称完美的进行,就在下面的主管准备夸奖时,一个人打破了这流畅的氛围。

  “姜暮娴,这个程序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短发女人说的,看她胸前挂的蓝色牌子,应该是最后一个展示的实习生了。

  “对,这是我自己写的。”姜暮娴面对质疑,丝毫没有显示出慌乱,反而异于常表的胸有成竹。

  “这明明是朴董写的程序,怎么会变成你的,昨天下午的时候我都看到了。”那个女人说的很大声,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惊讶起来,包括朴宥真,但却除了金钟大。

  在所有的视线都指向自己时,朴宥真突然理解金钟大期待的意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主管发话了。

  “朴董,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明明是我写的啊。”姜暮娴还是那副清纯无辜的眼神盯着她,“明明是我花了几个通宵写的东西,怎么会变成你的了。”

  姜暮娴只用两句话,就把导火线往自己身上引,就好像刚刚‘污蔑’她抄袭的人是朴宥真似的。

  “没错,这个程序是我写的。”朴宥真那时还正在思考用不用揭穿姜暮娴,现在好,有人说了,只不过不知道那个人的揭穿到底是针对谁。

  “到底是谁抄谁的?”

  “暮娴她可是跳级生,而朴宥真只是一个攀附凡总的。。。。”

  “也对,跳级生怎么可能会去抄一个普通人的呢?”

  。。。。。。。。

  一时间会议室里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响起,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大家都是向着姜暮娴的。

  “不是暮娴先把程序拿出来的吗?星期天的时候,她就因为负责程序而早早把程序写出来了,当时我还看了。”一个部门的代表替姜暮娴说话。

  “这样啊,你说这程序是你写的,有谁能给你证明吗?”大家都帮着姜暮娴说到。

  “我可以证明,我有这份程序的原稿。”那个一开始刚刚短发女人说完,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

  这下好了,连人证物证都有了,这下自己逃不脱关系了,朴宥真想。

  “这个就是昨天下午朴董给我看得文件,她说是她自己做的程序。”

  朴宥真听着这段话,只觉得好笑,尤其是那个她说,这个局,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中套了。

  那个熟悉的包装袋就是星期天姜暮娴跑到吴亦凡办公室给自己看的文件,那时候因为不重要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然后就转手给其他人了,至于那个其他人估计就是那个短发女人,可是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告诉她,这个东西是自己写的。

  真是可笑。

  “那个文件!对了,那个文件,不就是星期天我给你看的那个文件吗?朴董,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害我?”姜暮娴开始细声哭泣,恹恹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到了这里,故事的大概也就清楚了,是她朴宥真天天在办公室没事做,拿着人家姜暮娴熬夜做的程序到处宣扬是自己写的,为了什么?朴宥真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大家就是不好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都一门心思放在姜暮娴身上,安慰温柔软糯的她,仇视人心险恶的朴宥真。

  现在更加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了。

  直到在姜暮娴眼中读出一丝不寻常,朴宥真明白无论做什么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是无力的。

  她收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了看四周的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你们说的人心险恶,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姜暮娴,不谢。”朴宥真瞪了姜暮娴一眼,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么一个表妹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朴宥真拎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会议室门口,正当她要打开门时,吴亦凡推门而入。

  “怎么了?”视线只在朴宥真皱起的眉头上停留一秒,然后看着站在台子上哭着的姜暮娴。

  “总裁,我会解决好的,”这件事的负责人怕事情闹大。

  “说,我不想重复。”吴亦凡一来,闹腾的现场冷冽了不少。

  “好。。”他把事情全部都重复说了一遍,当然重点主要在复述朴宥真的罪行。

  “朴董她说程序是她写的,可是经过大家的证明,加上姜暮娴有人证明程序是她自己写的,所以,这些都说明。。。说明。。。”碍于吴亦凡和朴宥真的关系,他也不好怎么说。

  “所以你就断定是朴宥真污蔑姜暮娴?”

  大家都望着吴亦凡露出肯定的表情。

  朴宥真从头到尾就站在门口,她从来不奢往吴亦凡会为她说几句话,但是只求他不要落井下石,只要他不乘机羞辱她,她就觉得是上帝开恩了。

  “听上去。。。似乎没错。”吴亦凡说。

  朴宥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委屈的情绪在促使她流下眼泪,可是她死死忍住了,不能哭,绝对不能哭,趁吴亦凡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她伸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也许是哪间窗户打开了,微寒的风钻进她的眼鼻口,明明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毛衣,可为什么还是莫名的冷,她抓紧电脑包,努力把脚步跨大,双脚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空间里回荡着一种空寂的声响。

  她早就不应该对他怀有希望不是吗?从他摧毁她那天起,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狠毒的名词。

  朴宥真大步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大力推开门时,让一旁打扫的助理吓了一跳。

  没有打招呼,飞速走到电脑边,打开电脑,在无数个文件夹里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以前自己做的那个程序了。

  “有谁进过我办公室吗?”朴宥真问助理。

  “您是说什么时候?”助理问。

  “就这几天,对了!星期天下午,有没有人进我办公室?”朴宥真不觉加大声音。

  “那天下午。。。那个有个实习生来给你送资料,进了您办公室,然后您不在,又去找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朴宥真算是全部了解了,那天,姜暮娴趁着她去吴亦凡办公室的间隙,借着给自己送文件的理由,来自己办公室,因为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任务,所以目标很明确,找到文件夹后,复制自己的程序,然后再彻底删除,一个专业人员,做这些事,不过需要三分钟,足够了,然后再买通给自己检查文件的人,让她在当天告发她自己,实际上却是告发了朴宥真。

  朴宥真烦躁地关掉电脑,原本想要用自己很久之前做的程序来证明那个是自己做,到现在看来怕是证明不了了。

  眼泪被风吹干了,空洞洞地望着窗外不停摇曳而过的风景,她还能博得他的信任,再扳倒他吗?就连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她都不能应对,又怎么能够面对接下来未知的变数。

  朴宥真的头很疼,脑子里也只是一团乱麻,她给金敏英打了一个电话,重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我想我做不到了,他从来不会站在我这一边,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根本不能获得他的信任。”

  “别冲动,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冷静一点。”

  “那。。。我该怎么办?”

  “下一步,离开公司,搬出别墅,去一个吴亦凡知道的地方。”

  “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别想那么多,这只是以退为进,照做就好。”

  “如果他就这样让我离开了怎么办?”

  “你放心,他一定会去找你。”

  和金敏英通完电话,朴宥真打开车窗,把si卡丢了出去,一直等出租车开到别墅大门口,朴宥真付完钱就跑了进去,人却还处于茫然状态,如果她走了,他真的会去找她吗?朴宥真拖出一直放在床底积灰的黑色旅行箱,是她第一次离开这所大房子用的,胡乱地把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塞进去。

  整理完之后,她突然发现没有车离开这里,平时都是吴亦凡或者司机负责她的接送,可是现在。。。

  这时候电话很是时候地响起,没有备注的号码。

  “需要我帮忙吗?”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像是洞悉一切。

  “开车到吴亦凡海边的别墅来接我吧?”朴宥真听着熟悉的声音,更觉得委屈了。

  “马上到。”张艺兴的答复。

  挂了电话,备注号码为张艺兴,接着朴宥真拎着一个大大的箱子,裹着一件长长的大衣,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张艺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自己需要的时刻。

  在去自己购置的公寓的路上,朴宥真一言不发,目光空洞。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别太在意,我相信是你写的。”张艺兴先开的口。

  朴宥真苍白地笑了笑,那个程序,是她为了斯瑞熬了好几个通宵,在那间白色别墅里写的,可是却没有人可以给她证明。

  有一种无力感充斥了她的全身。

  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只要你努力就会成功,那些飞来的横祸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或许就是现实的残酷。

  在公寓楼地下,张艺兴问她,“你不打算告诉吴亦凡吗?”

  “他不会在意我的去向的。”朴宥真摇了摇头。

  “别这样想,”张艺兴安慰她,“其实吴亦凡他很关心你。”如果不是他打电话过来叫他去帮忙,张艺兴不会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给朴宥真开车。

  始终记得吴亦凡打电话给自己的语气,那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凉感,是他从未熟知过的感觉,那时他质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吴亦凡没有说话,更没有回答他什么,张艺兴听到的只有一串嘟嘟的忙音。

  “看到我被冤枉,不会帮我说一句话,只会落井下石的,这叫做关心?”朴宥真拖着箱子,张艺兴还想说什么,可她只是转身走上了楼层。

  朴宥真开始颓废地过着每一天,在公寓里就穿着睡衣,早晨赖在床上不起床,中午去楼下便利店用泡面解决伙食问题,下午的时光就赖在沙发上,要么玩手机,刷微博,看哪个明显与哪个明显的什么什么鬼绯闻,要么看那种狗血无聊,又臭又长的电视剧,偶尔心情好就去逛午夜场的电影,什么都看,累了就直接睡在里面,等工作人员来将她叫醒,出门就随便穿着个布大衣,裹着一条好长的围巾,把整个头都埋在里面,总体来说,朴宥真用来发呆的时间比思考问题的时间要多几倍。

  慵懒地生活让她身心放松,长期处于工作中的紧张情绪也明明消散,从那场愤怒中醒来,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身处这个社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避就能躲避得了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时时刻刻不无孔不入。

  朴宥真突然觉得吴亦凡没有背后的靠山,在这个枪林弹雨的世界,活到现在甚至是走到这一步都十分不容易。

  她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问题,她似乎渐渐地学会主动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有时候静下来,她也会思考金敏英的猜想到底对不对,如果不对,吴亦凡对她失去耐心和兴趣,从此退出她的生命,没有了那些勾心斗角,没有那些可怕的复仇,她的人生会不会是另外一副局面。

  其实这种颓废的生活,也没有维持多久,可惜的也是金敏英比自己要更了解吴亦凡,得多。

  搬出来的第三天半晚,朴宥真和往常一样准点守候在电影院外,买了一杯超冰的珍珠奶茶,看着奶棕色的液面上漂浮着的晶莹剔透的冰块发呆,她正在等午夜场的电影开播,还在等奶茶里的冰块融化。

  其实现在已经接近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十分荒凉,大大小小的店铺早已经关门,午夜场的放映厅基本上是没人的。

  当朴宥真走进放映厅时,除了她一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人,带着一个鸭舌帽低着脑袋像是在小憩,黑暗笼罩着他,使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朴宥真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票,上面随手选的座位,不偏不倚刚好在那个人旁边。

  有些犹豫地走过去,放轻脚步怕吵醒了对方,在座位上坐下就拉紧衣服把自己裹紧,就侧着头眯上了眼睛。

  电影才播放了四分之一,情节开始步入抒情阶段,音响里放着缠绵悱恻的乐曲,也只是使她的睡眠神经更加发达。

  朴宥真蜷了蜷身子,一小团地缩在深红色的座椅上。

  电影约播了四分之一,从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使劲压低带着呜咽的咳嗽声,那个咳嗽声和朴宥真每次感冒时的咳嗽如出一辙。

  他突然有一点慌,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拉低帽檐,可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最后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浅白色的帆布鞋。

  那个人就在他的旁边坐下,除了电影里人物的说话声还有两阵呼吸声,伴随着一人轻微的咳嗽,放映厅内良久都没有任何声音。

  吴亦凡终于按捺不住抬头朝一旁看去。

  朴宥真正低垂着脑袋。

  大屏幕上淡蓝色的光,莹莹地照在她的脸上,她侧着头已经沉沉睡去,睫毛上挂着刚刚打哈欠未干的泪珠,细细碎碎地反射着银幕的微光,或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鼻头是通红的,下唇还带着明显的咬痕。

  咳嗽声里夹杂着的哭腔让他的心都揪了一把。

  朴宥真曾在他身下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而那时这样的表情只会增多男人的施(纯洁)暴欲,想看她更大声地哭,想让她崩溃地唤自己的名字。

  却从没有一次,看她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却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忍住想抱她入怀的欲(纯洁)望,吴亦凡突然想安静,和谐地陪她度过这样简单的时光。

  朴宥真像是不知道旁边有这么一个人似的,也就这么平静地入眠,这让吴亦凡不知道该是担心还是高兴,她现在对自己的毫无戒备,也许对别人也是如此。

  剩下的一个小时结束,电影是以悲剧结尾,后来女主不告而别,死在了异国他乡,男主却还在原地傻傻地等,可是最后等来的也只是自己生命的垂亡。

  朴宥真不明白心中应该有什么感悟,闷闷地,就像一股浓痰卡在喉咙里,咳不出,也咽不下,却还是难受地要死。

  散场后,随之而来的白炽灯的光映地朴宥真眼睛发疼。

  自顾自地起身,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朴宥真想也许她还会在这里赖一会。

  刚出门,冷风瑟瑟袭来,使午夜的街道又萧瑟了不少。

  朴宥真走到公寓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桶牛肉味的方便面,附加泡菜,就坐到便利店旁的椅子上,捧着这热气腾腾的面,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

  白气扑洒在店内擦得干净的玻璃上,透明的颜色被抹上了一层白雾,朴宥真隐隐从里面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和刚才一样压低的鸭舌帽。

  吴亦凡就杵在对面的街道,那个散发着橘黄色的暖意的路灯遥遥地望着她,莫名的神色,望着她从白雾里望过来的黑色的小兽般的懵懂的眼神。

  今天的风好大,吹得他神色恍惚,看着远方的热气袅袅,竟然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寒意。

  朴宥真解决完温饱问题,就往对面的公寓大楼走,这条马路不宽,黑色的地面,对面那道橘黄色的灯光,像是阳光的颜色就那么暖洋洋地打在他身上,那条路,朴宥真走了好久,低着头,一下一下踩着蚂蚁,慢悠悠地走过。

  朴宥真犹豫着抬头,在视线尽头站着的男人,仅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

  向前走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低了低头,把下巴埋进温暖的领子里,步子却没有停。

  直到经过那个人的身边也没有停下来,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脑子里才刚刚接收到衣料之间的摩擦声音,就已经站在了楼道门口。

  以前怎么不知道,公寓和那个路灯居然隔得这么近。

  从口袋里面摸索了好久,才缓缓掏出那串钥匙,还没来得及穿过锁孔,从背后一直蔓延而来的撞击力和温度,惊得她手头一松。

  钥匙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并不清脆的声响。

  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从背后伸出来的手包裹住。

  那些说背后包都是最温暖的抱人方式的人都是骗人的。

  他手上的温度好凉,甚至比自己手心的温度还要凉,带着夜晚的冰冷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我好冷。”吴亦凡低低地开口,声音很小,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回荡了好久。

  你冷关我什么事。朴宥真想。

  她愣了愣,拉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转过身子去看那张三天未见的脸。

  脸一点也没有变化,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只是薄唇有些干燥,不得不说吴亦凡真的长得太好看。

  默默地与那个人拉开一段距离,弯腰捡起那串冰冷的钥匙,牢牢地握在手心里,似乎怕它再次掉落。

  咔嚓一声,门开了,吴亦凡跟着走了进来。

  事实和金敏英猜测的一样,吴亦凡和她说的就来找她了,还玩了一场跟踪。

  朴宥真推开门就往里面走,走到电梯门口,摁下按钮,门开后,又飞快关门,吴亦凡利用长腿优势强行把门打开,转眼看到她的脸。

  抬起眼眸看他的眼神,那愤然的目光,让吴亦凡突然觉得心情好。

  “你有事吗?”朴宥真大声质问他,然后使劲摁关门的按钮。

  “气完了没?”吴亦凡慢慢靠近她。

  其实这么多天,她那时的愤怒早被时间消磨地一点没剩。

  “我气的不是你不帮我,而是你不信任我。”到如今,朴宥真还是觉得他对她依旧没有信任,哪怕在那件事上她没有任何错。

  “我相信你。”这一次,吴亦凡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说完他揽住她的的肩膀。

  朴宥真怔住,她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四个字,呆呆地看着他。

  电梯叮的一声打破沉寂,朴宥真先走了出去,吴亦凡记得在她开门的时候,轻轻地问自己“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话?”声音好飘渺,包含着一种别样的委屈,让吴亦凡产生错觉认为这是他的幻听。

  “当时那种情况你让我说什么?”吴亦凡露出难得的耐心,“这个世界上,无论哪里都是战场,哪里都有敌人,唯一信任的人只能是自己。”

  他像是在告诉她一个道理,也是这三天,朴宥真渐渐明白的一个道理。

  朴宥真冷静下来,对于吴亦凡的到来,她是意外的,而他对她说的这番话更是她没有想到的。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来找我?”朴宥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问,她打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你希望我来吗?”吴亦凡眸子锁住她,嘴角弯起笑容。

  她别过头去,心中有一些酸涩,他没来,代表不在乎她,想要放了她,而他来了,却只能代表他还没有折磨够她。

  无论他来不来,对她而言都是没有区别吧?

  吴亦凡从背后抱住她。

  “为什么这么冲动,和小孩子置气,连公司也不要了吗?”

  “怎么会越张大越回去了呢?”

  吴亦凡用讲道理的语气说,却又包含着不可忽视的宠溺。

  朴宥真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家吧。”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到,只是三个字,声音沙哑带着眷恋,像是有着无尽的思念,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的肩膀,把她搂的很紧很紧。

  朴宥真的心停顿了一会,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希望能有个什么是她眷念的人,能温柔地这样对她说,能带她去一个她真正所希望所眷念的家。

  曾今,她也有一个祥和温馨的家,也遇到了那个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可是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毁的她那个曾今最温暖的家,像阳光下模糊的泡沫,一触即破,最后也只是在她脑海里留了一个透明的幻想。

  而现在这个毁坏她美好的家的那个人,正在和她说,

  他说让她和他一起回家。

  这又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朴宥真笑了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亦凡一声不响地帮她的东西归纳,整理,他熟悉她的一切,准确辨认她的床,生活用品,动作娴熟老练。

  半夜的柔光把他深邃的五官和奔忙的身影照的有些不真实,他抿着嘴的侧脸,在柜子后面变长的阴影似的面孔,沧桑且不失英俊,让朴宥真觉得恍惚。

  这个男人比预计的还有了解自己。

  心里有什么正在变化,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细微改变。

  这算什么呢?关心吗?吴亦凡,你的关心来的真是时候。

  “好了,走吧。”他提着她的箱子,额前有细微的汗渍。

  “你确定我会跟你走?”朴宥真坐在床上,仰着头看她。

  “你没有选择。”吴亦凡轻轻开口,他拉起她,怵定的目光看着她,淡淡的汗水味混杂着身上的圣罗兰鸦(纯洁)片的味道,一阵阵地袭击着朴宥真。

  吴亦凡说的没错,他来了,她就要跟他走,她没的选择,不是吗?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她都必须和他走,不是吗?

  朴宥真笑了笑,随吴亦凡从床上把她拉起,像是撒娇一般钻进吴亦凡怀里,她笑着,却还是抑不住去哭泣,没有声音,没有颤栗。

  手指止不住地抓紧他的衣服,沉默地哭泣,没有撕心裂肺的悲伤,只有隐忍的从喉咙深处压抑着发出的呜咽,泪水从眼里流出,渗透吴亦凡的衣服,消失无形,通红的眼眶像是融进了血液。

  皮肤感觉到了衣服上的湿润,吴亦凡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脑子突生要伸手将她抱紧的想法,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真的有那么委屈吗?傻瓜,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要哭了。”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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