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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两支新兵部队提前体验一翻战场凶险,练一练临场反应。shè声部虽然也算得精锐,但飞羽军耗费李牧与林津多少心血,又耗费多少财力,实是shè声部不及。加之领兵的颜无用兵奇诡,莫折锋锐无匹,shè声部这些新兵也好,将领也好,还真不是对手了。

  “陛下,阿银幸不辱命。”阿银这几年也是晒得黑炭一般,个子却魁梧许多。

  “辛苦你了,”岑季白又道:“今秋扩军,打算招多少人马?”

  阿银憨厚笑笑,挠了挠头,道:“这是李大人与莫将军定的,臣只会训兵。但臣听莫将军的意思,该是再招三万人,有一万是骑兵。”

  再招三万,那就是老兵新兵,一个带着一个。岑季白也觉可行,这事情本也是急不得,便道:“……等这一批新兵练起来,你领着严字部,先回王宫换防。”

  “是,末将领命!”因这才是阿银本职。

  “嗯……传莫折他们进来。”岑季白便挥手让他叫人去了。

  既然是点到即止,这些将士身上纵然狼狈,不少泥点子墨渍,却很少有带了真伤的。莫折与阿银这样武艺出众的,又是领兵的将军,连狼狈都不见得。反倒是颜无脸上青青紫紫,像是泼了只染料缸子,更是肿得看不清人样。

  “这是怎的?”岑季白疑惑道:“不是点到即止?”

  “怕是拈花惹草,惹到shè声部里,教人下了黑手罢?”莫折在一旁幸灾乐祸。

  “呸!shè声部那些能是花儿?本将军……嘶……”颜无捂着下巴,强辩道:“本将军拈上的,哪一个能舍得伤了我?也就是shè声部那些人太乱了,上百人围上来,差些没踩死我。乱哄哄,哪儿像个兵……”

  若非授意,shè声部怕是出不了这样的乱子,林津与岑季白相视一笑,都不曾提及该是哪个下这样黑手。

  那日宋颜两人宴席上的情景,确是看着投契的,林浔去迎宋之遥,碰了一鼻子灰,恐怕是又置了好大一回气。宋晓熹同林浔两个,任谁都能看出来,便是林夫人那里也是默许了。宋晓熹无心从政,该是无所谓嫁娶这回事情。只宋氏仅他一个嫡子,不想放他出嫁,故此林浔是不大高兴的。他都不高兴了,颜无还惹到他头上,自然就……

  林津心道,颜无这好色的毛病……倒该寻个法子治他。

  “我们去看看败军之将?”岑季白笑道,“渐之这一回,怕是急眼了。”

  林津点了点头,去看看shè声部的兵,也看一看他的故地。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又是败军,驻地中这些将士面上都没什么神采,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林浔领着众将军迎了出来,竟没顾得上换身衣裳,想是先前急着分析败局成因罢。

  颜无一看到林浔这些人出来,眼珠子瞪得浑圆,气道:“不平,不平,说好的新军对练,他们是西北战场上回来的,怪道我打得如此吃力,不平不平!”

  “你不是赢了吗?”林浔气得咬牙,他心目中最可厌的人,颜无可排前三。他与钟秀、徐骁的确都是西北战场回来的,但还是输了这一场,占着主场优势输了这一场,好生丢人!转念一想,也不是他们丢人,而是……

  “臣亦是不平,陛下偏心,三哥你也偏心!”林浔不服道:“飞羽军是怎样训练怎样的配置,shè声部又是怎样……”

  shè声部里若是每个士兵每个月也能有二百文铜钱,每天三顿都有大块ròu片子,他们也能玩儿命地训,单兵素质甩开现在一条朱雀街那么长远。

  岑季白并不言语,林津便道,“你要shè声部照着飞羽军演练,一日里八个时辰苦训,军制武备,将士任免,也皆如飞羽军一般,如此可行?”

  “自然可行!”林浔要军队的战力提升,要底下的将军们晓得到底该如何领兵,要同飞羽军一般,甚至shè声部会更拼更用心,他要甩开颜无十条朱雀大街那般远!

  “自是可行。”钟秀代了钟徐两家应诺,军中本是林姓独大,林家没有意见,他还有什么可说呢。况且,他也希望手下将士更为出色。

  林浔跳到点将高台上,高声激励众将士一番,特特点出岑季白承诺,底下众将士山呼夏王万岁不已,个个振奋起来。林浔满意极了,向着岑季白一拜,重重地跪在地上,好像他就是块印玺,往帛书上狠命戳出个鲜艳的大印章来。

  岑季白抬手虚扶,让他平身,揣着高深威严不失亲和的笑意。但他心里想着李牧报给他的飞羽军军饷,暗自ròu疼。林浔代表的可不只是shè声部,还有长水部新军。

  shè声与长水原由内史负责军饷,岑季白少府中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仁和记,也就是他在外头的私库再拿出一些,武器装备之类,也如飞羽军一般出自仁和记。驻地之内这大片山林,有将士负责养些禽畜。如此,应该是可以支撑几年。其实这几年内史府库中也是攒了些银两的,核查常平仓、南巡,多少让地方官员收敛许多。各地的赋税上齐,商事兴起来,收的税银也多些。还有抄家抄上来那许多……只是南南北北这么些书院啊、工事啊,花销也太多些。现下虽还有盈余,但日后……也难怪岑季白与李牧都要打世家的主意。

  看他实在有些苦恼模样,林津便带了他去驻地后头的山林里散心。见地上散落些野栗子,便让人拾了些,找处空地升起火来。

  林津剥了颗烧熟的甜栗子,送到岑季白口边,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又犯了什么傻。林津拿着栗子在岑季白眼前轻晃,又作势要放入自己口中,岑季白却还是没有反应。林津莫可奈何,噙住栗子待要吞下,稍后再与他剥一个。岑季白却忽然按他在地上,启开牙关,夺了栗子去。

  栗子甜糯,这一世里岑季白第一次尝到林津烘烤的滋味。

  前世他与林津在军中,少年人贪玩散漫,因着身份缘故,加之他们武艺又高出常人不少,林津便常带了他往驻地附近的山林,采些野味山果与他。岑季白是宫里出来的,后来倒也罢了,只是初到军中那些日子,是有些食不下咽的。这倒不是他娇惯,着实是军中伙食太差,骤然之间受不住那些。再后来也就成了习惯,便是去了北境,林津秋冬时也带他烤一堆栗子,火舌蹿啊蹿,粟子哔哔剥剥地响。虽说也是可以抓些河鱼、山鸡之物,但他家三哥这一生……也就能煮个面了。

  好在栗子是不用煮的,岑季白喜欢林津烤的栗子。

  林津看他喜欢吃栗子,又剥了与他。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从前在这里与你传信,说shè声部里种种不好,你让我等一等。如今,算不算我等来了?”

  岑季白愣了愣神,再是点头,那时候的他满心仇怨,只守着几封书信,暂得一点心安。何曾想到有今日圆满。

  “那你怎么倒有些不高兴了?”林津道:“我看你像是藏了心事。”

  岑季白躺倒在地上,看着树枝间隙里透出的晴朗天空,碧蓝碧蓝。他道:“我在想……抄家太多,是不是要记我暴虐凶残,嗜杀无度;一味贴耗在军中,预备大战,可算是穷兵黩武?”

  “岂算是穷兵黩武?列国欺我夏国武备不济,虎视眈眈,我夏国自当富国强兵,灭了他们贼心。”

  “如周家,上官家这般世家,留着可恨。”林津拨了拨火,又道:“我看着都恨,边关将士有多苦,百姓又有多苦,他们本就该死。”

  “至于林家,我林家子弟为将领兵,从来凭的是真本事。”林津颇为自信,火光映得他脸上红艳艳的,道:“你瞧着吧。”

  岑季白自然是知道的,这一家子抓周那时就只给抓兵器,启蒙用的是兵法。林浔小时候与他抱怨,最怕林大将军在府上,夜里守着他说故事,说几场百年前大战,惊心动魄的。夜里,他还梦见林家先祖一脸血地训他。

  岑季白忽然就安心了,遂也剥起栗子来,小小地完整地剥出一颗,这是予三哥的;再小心地剥出一颗,这还是三哥的……

  第104章 疯症

  新军演练方罢,岑季白与林津又往梅山书院,看了场书院迎新。原来宋氏族学中的子弟都移入梅山,已经在这里试学了半年,这一回纳新,便是族学中子弟接迎。

  从年初筹备到现在书院迎新,其间大半年时光,也足够远方的学子赶来,更有许多陵阳城周边五六岁幼童来此开蒙。这其中许多人,早先本没有入学机会,他们家中没有族学,也攀不上世家望族,晚辈中能有识得几个字的,着实不多。但而今,梅山书院一视同仁,只要孩童过了初试,不拘出身门第,皆有入学资格。

  看着路旁身着白色学子服的小童们络绎上山,岑季白颇觉欣慰,而林津……

  林津扯了扯岑季白衣袖,小声道:“好多。”

  岑季白点头,是有些多了,亏得有拓印书册的法子,否则书本都不够。

  林津又道:“好乖。”

  要说乖的话,那么些个小孩子,一个个小大人似的,还背个小包袱,吭哧吭哧爬在山道上,的确是乖巧可爱。岑季白正要再次点头,却见林津不转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岑季白心头一跳,“怎么?”

  林津转过脸去,也不再看他,也不再看着那些孩子,好像是见着他们心里难受一般。他叹了一声,遗憾道:“你怎么就不能生一个。”

  岑季白:“……”

  岑季白当然是喜欢孩子的,否则那时候得知林津服yào,他一定会极力阻拦,可……怎么前世只那样一次就有了,这一世……想到那个孩子,岑季白心里疼了一下,如果那个孩子,这一世也能来到他们身边,好好地活下来。那……他果然是有些贪心。

  “陛下,王后。”宋之遥cāo持书院,见他二人到来,疾走了几步,正要跪拜,岑季白已上前扶住他。“先生不必拘礼。”

  自宋之遥返回陵阳打理梅山书院,整日里也是忙乱,加上宋晓熹与林浔的亲事,岑季白微有些避着,只让李牧与他协商书院之事,这些日子赏赐虽给了不少,但见着zhēn rén,是第一次。

  直到此刻,他还是有些想逃,但求先生不提宋林两家亲事。

  “先生游历在外,这些年想是见闻颇丰。”岑季白道。他先开口引导话题。

  宋之遥洒脱一笑,整个人倒比从前在宫里时,神采飞扬了不少。

  “陛下到底是迎了王后。”宋之遥看了看林津,倒也没说见闻,只是感叹道:“殊为不易。”

  “上天垂怜,亦是我同小初之幸。”林津接了口,含笑道:“有情人终得眷属,宋先生,你说好不好?”

  岑季白暗自腹诽,其实抢占先机又有何用,经不住林津挑事……

  宋之遥淡淡一笑,“自然是好极,王后甘为陛下自断羽翼,此情感天。不知我家熹儿可有此福分,得一人倾心如此?”这是笃定了林浔不可能出嫁,不可能为宋晓熹服yào了。

  岑季白看林津面色郁郁,有心挽救一二,毕竟,林津不高兴,他肯定也好过不了的。但见林津随即挑眉,又道:“星沉所思所想,恐怕先生拦不住他。”

  噫……这回是宋之遥完败了。

  “先生……先生可还记得,颜恪?”岑季白再次拯救这岌岌可危的对话。

  听到颜恪二字,宋之遥眸色黯下几分,应道:“陛下派人访过他?”

  “倒是不曾……”岑季白并非轻信之人,何况颜恪是罪臣之后,便是岑季白有心访贤,颜恪那身份也颇为不妥。只是因颜无之故,才又想及此人。“先生可知,颜恪善兵备之事?”

  宋之遥诧异道,“陛下何来此问?”颜恪的兴致在于工事,少小时也不曾习过兵法。

  “难道不是……”岑季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瞧见书院的人已等了宋之遥许久,想是有事要报,因新生入院,今日宋之遥本是繁忙,便让他去了。

  “找人去樵□□查,不行么?”林津见不得他愁闷,遂道。

  自然是要核查,可颜恪身份特别,颜无又是岑季白要用的将军,这个核查之人,岑季白也是慎之又慎的。

  “回宫吧,”岑季白牵了林津上马车去,他们是微服而来,山上渐渐人多起来,再晚些,车驾就不便了。

  到车上,岑季白与林津道:“三哥……渐之与星沉,总要他们自己磨一磨。”他将双手环在林津腰间,附耳道:“若是逼得太过,恐怕再出个什么……”

  “反正你是不肯相帮。”林津不悦道。

  “帮,帮呀,怎么不帮?”岑季白在他侧脸上亲了亲,道:“我若当真不肯相帮,方才就不会由着你了。”

  “我说的分明是真的!”林津回身捏了他一把,道:“说真话还要你帮?”

  岑季白再道:“两家是要结亲,若逼得太过,反生了仇怨,不妥。”

  林津知他说得在理,往后靠入他怀中,闷闷道:“那也是要帮的……”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王后赐婚便是。” 岑季白语气有些发酸:“我那岳父岳母,这回可算是要庆幸你作了王后了。”

  晓得他是说当初向林府提亲还乱烘烘闹了一场,不像林浔与宋晓熹这门亲事,林家二老反而是极力促成的。林津斜了他一眼,好笑道:“小心眼子……”便令小刀驾车往山下去了。

  这一年,林浔的亲事尚无着落,但十月里,林府倒迎来另一件喜事:林渡总算是将自己嫁出去了。

  林家一年之内连嫁了两个儿子,实在是陵阳城,甚至四大国间一件稀奇事。虽说林渡缠了李牧这些年,甚至有家不回,巴巴地赖到人府上,但谁也没想过是他出嫁而李牧迎亲的。陵阳府君身份虽高,李牧又极得岑季白看重,但林家这样的将门,男嗣不知看得多重。

  这一回街头无人清场,吉日良辰,看热闹的可是各处挤得满满的。李牧一身红衣,高头大马地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