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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错,还懂得以没藏丹珠为突破口,这位大小姐,的确有能够影响她父亲的能力。”裴煊像是在夸她。

  夜长欢一听,“哇”地一声哭了:“你不会……真的……跟她……吧?”

  她心中又急又恼,又悔又恨,激动得语无lún次,词不达意。她的潜意识中,其实以为裴煊会怪她,责她,她纵然心怕怕,也准备硬着头皮受着,却没有想到他会赞同她的做法,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跟她怎样?”

  裴煊见她泪珠儿嵌在眼眶里打转,唇上也哆嗦着,说不利索,便挑眉细问。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逗她。

  “跟她睡了!”

  夜长欢突然鼓起勇气,梗着脖子,叫嚷了出来。

  不管是跟没藏丹珠睡,还是被没藏丹珠睡,反正,夜长欢心里,其实最在乎的,就是这个问题,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情。她已经几天几夜寝食难安了,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即便是以为全军将士寻出路的堂皇理由,也无法消除她心中那种浓浓的愧疚与罪恶感。

  裴煊被她吼得一怔,垂头来盯她,一双深眸黑瞳,在昏暗的营地幽光中,如头顶天穹上的暗夜繁星。

  夜长欢心虚,遂故意鼓起腮帮子,冲他怒目相视。可才对视了几息,就败下阵来,只得别开头,呼呼地哼气。

  裴煊用手指捉着她的下颚,勾过来,她又别到另一边去,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刚烈模样。

  裴煊再用手指勾了勾,她再犟。

  裴煊就恼了,双手使上,捧住那小脸,箍在掌心里,挤压得她嘟起嘴来,呜呜不能成言。这下,才将那些胀得心头痒痒的训斥,一股脑儿冲着手中那张只剩下眼珠子还能转的小脸,倒了出来:

  “傻!蠢!笨!还有满脑子的龌蹉!现在知道心痛了?后悔了?把自己的男人送人的时候,怎么不多想一想?还自以为大义凛然么?”

  夜长欢心想,她果然是欠揍,找抽,变.态,受.虐,裴煊一开骂,她居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尤其是那句“自己的男人”,说得她心里跟过了蜜似的。

  “那到底……”夜长欢心中一松,脑中更糊,嘴上忍不住更犯贱。可被裴煊捧着脸,嘟着嘴,说的话,就叽叽咕咕的,就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裴煊松了些手劲,将脸凑至她唇边,问她。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就是满脑子的龌龊,甩也甩不掉,心上又跟犯洁癖似的,非得问个透明确凿。

  裴煊听得一声重重的抽气,将手中的脸蛋儿使力搓揉了几下,说得咬牙切齿: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我脑子还算够用,用不着出卖色.相。”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裴煊看着眼皮下那丰润唇瓣,微微嘟囔着,闪着隐隐光泽,还有淡淡酒香,干脆直接递唇,一口堵了。

  这个女人弯弯肠子太多,脑子里又只有一根直筋,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有时候,人对了,还是可以出卖一下色.相的。

  反正,这乱石堆处,刚才已经被他给清场了,那几个笨拙的侍女,也给打发到了一边去。

  有时候,色.相,也确实比脑子还管用。忽轻忽重,忽深忽浅,一番口.舌jiāo缠,吞了她的聒噪与嗦,好奇与疑惑,渐渐引得一阵绵.绵回应,那檀口香.舌,又甜,又润,如一尾幽泉中的小鱼,灵动,俏皮,特不老实,转而又勾得他越发心紧ròu紧,大口来吞咽。

  也就忘了谁先起的头,谁的色相更诱人,在这之前又在纠结争论什么来着。两个人缠着一团,铁臂缠柳枝,藤萝攀大树,一番缠.绵之后,什么别扭都消散了,只能浓浓暧昧余味。

  末了,那女郎软脚蟹一样挂在他身上,终于安静了。

  裴煊很满意,却不耽沉迷,歇口气,半拥半拉,将夜长欢拖起,要赶着去做正事:

  “走,回你的帐里去收拾东西,进城去。”

  “我走不动了……”那位娇娇公主殿下就是个得便宜还要卖乖的主儿,懒着腰肢,拖着声气,赖在他身上,不怎么配合。

  “放手,我身上有伤,抱不动你。”裴煊正着声色,将那缠在身上的藤罗给剥扯下来。

  “哦……”夜长欢立马站直了,开始自己长腿走路,跟在后头行了两步,却又开始新的纠缠:

  “那等下给我看看你的伤?”

  “有什么好看的?”裴煊没回头,随口答她。

  “好看!”

  女郎的声音从身后侧传来,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仿佛还伴随着绿荧荧的视线神光,馋兮兮的口水吞咽之感。

  裴煊忍着笑,心头爱怜潮涌泛滥,扬手往身侧一抓,将她的手捉过来,藏在袖中,牵着走。

  他就喜欢这个总是拎不清的女人。在那些她自惭形秽的方面,其实颇有些胆略与灵xìng,大气魄,大智慧,是世间许多须眉男儿也不及的,反而,当她自作聪明的时候,却又笨得让人直想将她搓圆揉扁,拆吃下腹!

  ☆、坚持

  永乐城一带盛产石头,城中的没藏大府,便是一座石头府邸,灰石的高大门庭,玄石的巍巍高台,浑朴原木作栋梁,却又仿着汉地的斗拱飞檐。既有高地建筑的粗放气息,又像是要彰显主人家善于兼容的开放精神。

  看起来,怪怪的。

  当然,这都不足为怪,更怪的事,还有呢。

  当永乐城大开城门,将城下的几万熙军全部放进城之时,城主没藏野里大人亲自将和亲公主的车驾一路从城门迎接至大府。那公主在大府的灰石门坊前下车,抬眼一望,当场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女侍赶紧搀扶了,进大门,入了那个被城中族人视为圣地的青石阔场,站在那玄石高台旁,一脸紧张与戚戚,四处环顾了一番,花容失色,淡唇哆嗦,然后,长睫一盖,身子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那模样,像是给吓的。

  彼时,晨光初晓,朝霞万丈,等那公主被一群随侍手忙脚乱地拥着转移,没藏大人捡了个间隙,站到她适才所站的位置,也学着四下里看了看,却满眼堂皇,满腹疑惑。

  玄石高台,气派得很嘛,青天白日,也正常得很嘛,真不知道这公主,是哪只眼睛看见鬼了?

  “你看见什么了?”

  等夜长欢醒过来,裴煊便屏退了所有人,站在床边,垂眸问她。

  “没……没什么。”夜长欢支吾着,不愿意说。

  她看见昨夜的梦境了。昨夜在城外野里的大石上,微醺入梦,梦见裴煊跟人成亲,那处灰石门庭,玄石高台,她记得特别清晰,然而,今日之前,她决计没有到过永乐城里的没藏大府,没见过它的府邸门坊与阔场高台。

  老人说,梦是预兆。提前梦见一个第二日要到的陌生地方,这么邪xìng的事情,让她给遇见了,自然是有些害怕,然而,更让她生惧的是如果连地方都预兆得这么清晰的话,那么,梦中的事情,会不会也会成真?

  这个原委,夜长欢不愿意对裴煊道来。裴煊若是知道她因为一个梦,就给吓得晕倒,会很鄙视她的,还会认为她不够信任他。

  她不想被裴煊看不起,也不想给他添乱。两国jiāo易,两军jiāo锋,身处敌境,借城驻扎,裴煊要考虑与处理的事情,比照顾她的小心思,多多了。

  裴煊却一副很清闲的样子,跨步往床边一坐,依旧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大约是知道她心里有鬼,等着她老实jiāo代。

  “你不是很忙吗?”夜长欢本能地往床里缩了缩,旁顾左言。

  大白天的,两个人关在屋里,腻在床上,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知情的……知情的,大约想得更不堪。

  “不忙。”裴煊稳坐床边,继续盯着她看,就像要从她脸上看出答案来。

  “我……肚子痛。”夜长欢烂着脸,捧住肚腹,继续岔开话题。

  裴煊眉尾一扬,表示不信。

  “真的痛,要来月信了。”夜长欢抽着气,将双手在小腹间按了按。她说的倒是实话,痛得整个身子如有千斤重,止不住地往下坠。

  “我看看……”裴煊听言,眸中神光幽明闪烁,突然弃了要逼问她的坚持,伸了双臂过来,将她往怀里一拖,然后,探手就来摸。

  “看……看什么?”夜长欢猝不及防,被拖得一歪,给栽在他身上,拧着腰身,歪着脖子,还撇着脸,却又惊惊慌慌地傻笑。她说她月信要来了,裴煊说要看什么?

  等那人托着她的腰身,翻咸鱼一般,将她翻转过来,妥帖地搁在怀里,又隔着衣裳,探手在她小腹间按揉,夜长欢这才明白,裴煊说的要看看,原来是要给她揉一揉的意思。

  又听那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始不紧不慢地教训:

  “山地潮湿,地上湿气尤其重,你在地上睡了这么多日,寒气侵体,气脉滞涩,月信不畅,怎么不痛?如果不是全军进城,你还想逞能到几时?还想跟那些男人比,他们可没有月信这种烦恼!”

  一个冷言冷语,惜字如金的人,开始会婆婆妈妈,里嗦地训人了。这个感觉,有种怪怪的甜。夜长欢便听得笑,一边悄悄地努力驱散心中因那个梦境而产生的yīn霾,一边细细体味小腹上的暖意。

  那温热的掌心,绵绵的力道,按揉得实在是舒坦。腹间的坠痛感,渐渐变淡了,心中的大石,也仿佛隐去了重量。

  “还痛不痛?”裴煊问她。

  “还有一点。”夜长欢蹙眉烂脸。心里却在嘀咕,难得被裴大人服侍一回,再多按一会儿,才好。

  裴煊顿了顿,突然撤了按揉的力道,抬手翻过衣襟,探了进去,触上她腹间冰凉的凝脂肌肤,让掌心的热量充分熨帖上去。

  又是一阵轻轻柔柔的压磨。

  “这样呢?”裴煊再问。

  “好……好多了。”夜长欢忍着浑身的颤.栗,绷着声音,很正经地答他。其实,已经没出息地软成一团泥,尾脊都在生麻了。

  然而,那只大掌,却不怎么老实。本是听她说好多了,也不好意思久留,磨磨蹭蹭地撤出来,可才至半道上,就给停住了,估摸是想着,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四下里游一游吧,略略停顿,便又给探了回去,在那羊脂白玉间再游走一番,游着游着,就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忘乎所以,不亦乐乎,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啊……轻点!”夜长欢只觉得,全身绷成了一根弦,被那只大掌拨得铮铮yù断,禁不住随着那弦浪起伏而脱口叫嚷。

  “说吧,嗯?”裴煊将头垂在她一侧肩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突然开口问到。

  “说……说什么?”

  “你刚才在门坊前和高台边看见什么了?”

  裴煊的声音,突然冷硬严肃起来。

  话题绕了一个小圈圈,还是绕回原点。亦如在她身上打着圈抚.弄的大掌,复又回到她的小腹上,紧紧地熨帖着不动了。那架势,仿佛,她若再不老实招来,就要发内力把她给震碎揉烂一般。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来这招逼供!

  温柔,体贴,旖旎,还好yín.dàng!

  难为他这么有心,夜长欢决定,还是吃了这一套。许是那艾叶香气,冲淡了心中的别扭,那滚热掌心,融化了心中的寒意,她抛开那些瞻前顾后的顾虑,如实招来:

  “昨夜我梦见你在那个高台上,跟人成亲了。梦里所见的那个地方,跟今日所见的没藏大府,一模一样,可是我今日之前,都没有进过永乐城……”

  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睁来,无辜地看着裴煊。

  就是这么蹊跷邪门的事情,这么戳心窝子的预兆!

  裴煊听言,亦有惊色,垂眸沉吟片刻,兀地抬眼问她:

  “你梦见我跟谁……成亲?”

  “……”夜长欢被问住了。她本想说没藏丹珠,可一转念又打住,她其实没有看见那喜盖下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永乐城大小姐吧。

  “反正不是我,我在高台下喊你,你都还一副这辈子都不认识我的样子!”她撅着嘴,没好气地说到。

  裴煊竟笑了,抬手来按她的唇角,将那不满之意按住,轻声说来:

  “放心,别怕,万一被你梦准了,我真要在这里成亲,那新娘子就是你。”

  夜长欢只当他是安慰之言,也扯着脸皮,跟着笑,还认真地点点头,表示信服。

  却将心中的忧虑,悄悄地藏了起来。

  就此打住,绕过,该干嘛干嘛去。

  ∝

  按裴煊所言,全军撤进城中,将夏国重兵拖在城下,等延州的援兵来,再里应外合,两面夹击。话虽不假,后头的局面,也基本是按照这个走势来的,只是,他并没有把时间期限说清楚,或者说,刻意隐瞒了延州发援兵的时间。对夜长欢如此,对军中将士,也没有说。

  因为,若是一开始,这些已经疲惫不堪的兵士们就知道,这场守城待援之战需要坚持那么久的话,兴许连一天也坚持不下来,会直接溃败,或者哗变。

  熙军从城外撤营,全军进城据守,花了一日功夫,

  夏国人趁机压上来,紧贴着城墙,将永乐城围成了一个鸟虫都飞不出去的铁桶,花了一日功夫,

  然后,便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永乐城之围。

  从炎炎酷暑,过萧条之秋,再至十月飘雪,夏国人咬着永乐城,如咬着一块磕牙的骨头,吃不下去,吐不出来。

  高厚坚固的城墙,攻了半年,也攻不进去,却又舍不得退,也不能退。因为他们尚存信心,那就是城外的人,一定能够比城里的人,坚持得更久。只要他们一直围城,阻断永乐城的一切供应,城中储备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那个时候,就能不攻自破,反之,如果一旦撤围,便是给嵬名霄喘息,乃至反扑的机会,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