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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来劝降的说客。这对我们红军是一个极大的污辱,同时,他又是一个好细。我们不可以放他回去。蒋介石的算盘完全打错了,他完全是痴心妄想!艰难困苦吓不倒红军,高官厚碌收买不了红军,yīn谋诡计也骗不了红军。”

  1934年3月17日,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就此事给中共中央写了报告。

  这个晏章炎密报的就是这一件事。

  晏章炎又是何许人?他是武汉市第二十中学的一个教员。他的老子是蒋介石南昌行营第二厅厅长。当年蒋介石派熊贡卿去湘鄂边,具体事宜皆由其父一手承办。熊贡卿被杀,其父亦受责备。晏章炎利yù熏心,看到林彪他们要打倒贺龙,便想借此附势,有所获益,于是,将他从父亲那里听到过的一丁半点之事,编造了贺龙“乞降”的谣言,密报“中央文革”。

  林彪看见此信,真是如获至宝。他马上批转给了江青、康生请人,并派出心腹人员佯作“调查”。其实,这件事无须调查,因为,湘鄂西中央分局给中共中央的报告就存放在北京郊区的中央档案馆里,拿出来一看便知。但是,他们却置历史档案于不顾,既不取物证,也不找人证,便将此事说成是贺龙“叛变投敌未遂”,并于7月12日正式上报中共中央。

  林彪此时心喜若狂。1967年9月7日,叶群在一次中央日常工作会议上说:“贺龙在湘鄂西同guó mín dǎng大员秘密接头,企图投敌,问题十分严重,一定要立案审查。”参加所谓中央日常工作会议的,就是“中央文革”那帮人。江青、康生、陈伯达、谢富治都在座。他们积极支持叶群的提议。到了9月13日,一个被蒋介石悬赏十万大洋买其人头的元帅贺龙,被中国共产党中央正式批准“立案审查”了。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这个专案组由康生、叶群亲自掌握。11月8日,康生、叶群主持讨论了对贺龙专案审查的《工作设想》。康生对专案组的人说:“不要客观主义,要有倾向xìng”,“要防止右倾”,“不要被同化”。

  请看,专案审查竟可以不要客观事实,而要服从于他们整垮别人的那种“倾向xìng”。在六七十年代,被扭曲了的中国,多的是这样的所谓“专案组’:、他们根据cāo纵者的意志,收集“材料”,网罗“证据”,合我者用,异我者弃,成为那个时代毛骨悚然的莫须有罪名的制造者。

  贺龙的专案组就是这样。他们不去查阅档案,却忙着从guó mín dǎng的报刊上复印敌人诬蔑贺龙的消息和报导;他们不去作公正认真的调查,却派人会同各单位的“造反派”,将贺龙的亲友、部属乃至其子女非法关押起来,严刑逼供,强令他们按专案组的意愿提供“罪证”。这样,不知有多少贺龙的亲友、红二方面军和一二0师的老同志,在西南军区工作过的人,上至大将、上将、中将,下到通讯员、警卫员、炊事员,轻者被批斗,重者被关押刑讯,受尽精神和ròu体折磨,成为当代中国一桩令人胆战心凉的大冤案。

  1968年,专案组从中央档案馆拿到了夏曦、贺龙、关向应就熊贡卿一事给中共中央写的《湘鄂西中央分局来信》。信上说:

  “去年12月,蒋介石派一代表熊贡卿来游说贺龙同志,企图收编。熊先派一梁素佛来。贺龙同志首先即发觉和暴露来人之yīn谋,认为侮辱,提到中央分局。我们为要得到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及四方面军之破坏工作的消息,遂允熊来。据熊说,落已派四个人(有两个是浙江人)到四方面军去,中央苏区亦建立多年工作,此等人均做上层收买工作。我们乃将熊事公开举行群众审判qiāng毙之。”

  说得多么清楚。这个报告给诬陷贺龙“叛变投敌”之说是无情的否决。但是,专案组要按林彪、康生、江青的意图颠倒是非,竟不将这个报告呈送máo zé dōng,把它隐匿起来,写了一份诬陷贺龙“投敌叛变未遂”的所谓调查报告,送到了máo zé dōng那里。

  对于贺龙,专案组开始不闻不问,后来让他就这件事或那件事写证明材料,到了1968年下半年,他们才加紧了对贺龙的“审查”。因为,Ic月份要召开八届十二中全会,为召开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作准备。他们必须就贺龙问题有个jiāo待,阻止其重新出山。专案组计划了一个同贺龙“面对面的斗争”方案。但是,被康生、江青、陈伯达还有叶群参加的所谓“中央文革碰头会”否定了。他们害怕贺龙“脾气大,怕斗不过”,不跟贺龙面对面,改成“背靠背的斗争”,即由专案组提出问题,让贺龙书面回答。

  审查者害怕被审查者,你说,真理究竟在谁一边?

  9月18日,他们终于给贺龙送去了一份“要jiāo待的问题”,其中有:“南昌起义你干了什么yīn谋活动?你要如实jiāo待你的罪行。”“1929年你怎样派亲信持密信向guó mín dǎng乞降的?”“1933年蒋介石的招抚员熊贡卿去你处叙旧,你是怎样向他表示乞降蒋介石的?你,是怎样谈判的?最后达成什么协议?”

  读过本书上面各章的人,都会明白,这些所谓“问题”,完全是于虚乌有,是故意制造出来的。

  贺龙把这份东西往桌子上一摔,怒不可遏。他说:“真是活见鬼!那里有这种事?人都给我qiāng毙了嘛!栽赃,完全是栽赃!白日撞见鬼了。”

  停了一会,似乎心情稍有所平静。他对薛明说:“我相信毛主席,不相信这些办事的人。27、28、33年的事情统统是假造的。他们想用毛主席指示来压我,完全是给我栽赃呀!”

  他愤怒,他痛苦,一连几天吸烟很多,不停地在室内踱着步。一个一生对党忠心耿耿的党员,被党所冤屈,这是最令人痛心的。有时,他突然从踱步中坐下来,在笔记本上反反复复地写着两个大字:“冤枉!”

  但是,不回答问题是不行的,他们代表的是党组织。几天以后,贺龙坐了下来,针对林彪他们的造谣和诬蔑,对历史作了详细的回顾。就南昌起义、湘鄂西“肃反”、qiāng毙熊贡卿以及其他一些问题的来龙去脉作了不掩饰、不夸大、实事求是的叙述,让薛明记录下来,作为强加给他的那些罪名的反击。此时,他还想,我写的这些材料或许máo zé dōng能够看到。

  可惜,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幻想。

  他写的材料是通不过康生把持下的专案组的。他们看了贺龙写的历史回顾,十分害怕。这一点,从现存的贺龙专案组档案中看得非常清楚。这里,只要例举一下康生在专案组上进的有关贺龙问题的材料上的批示,就可以窥见其一斑了。

  1968年8月6日,康生在贺龙写的一份材料上批示说:“贺龙写的材料没有jiāo待一个实质xìng的问题”,“到底如何要他jiāo待,要在中央文革碰头会上议一议”。

  1968年8月21日,康生批评专案组不应该将贺龙写的材料原样上送。他批示说:“不摘要.不提问题,不说你们的看法,即送出传阅,这办法很不适当,望注意。”’

  1968年8月27日,专案组将贺龙写的有关材料作了摘要,并在上送报告上写道:贺龙写的材料“极力吹嘘标榜自己,不jiāo代(待)实质xìng的问题,并有诬蔑、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同志处”,“由于我们的水平低也缺乏历史知识,摘要的内容可能有错误,希首长阅后给予批评指示”。

  专案组的日子大概也不太好过.看起来,真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

  康生阅后,在贺龙写的材料上批日:“极不老实’”,“吹嘘自己,掩盖错误,不jiāo待问题。我建议专案组要仔细研究,寻找漏洞,现在不必传阅,以免干扰”。

  看来,贺龙实事求是的不屈服态度,使他门很难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封锁,“不必传阅,以免干扰”。他们很怕máo zé dōng看到事情的真相。

  然而,年事已高的máo zé dōng,已经完全偏听偏信了林彪、江青、康生的诬告。在1968年10月13日举行的中共中央八届十二中全会上,máo zé dōng在讲话中说,他对贺龙不保了。

  从1968年6月3日起,林彪他们的手伸进了西山,周恩来也管不了了,于是,各种迫害接履而至。贺龙夫fù陷入了困境。

  “专案组”的人借口有人要来揪斗贺龙,不能被人发现,将整个居室蒙上了黑色窗帘,不许他们再拉开来,使他们整日见不到一缕阳光。

  床上的被褥、枕头不知为什么也被收走了。有一段时间,贺龙夫fù只能睡在光秃秃的木板上,用手臂当枕头。

  伙食更差了,两格圆形的饭盒,一格是盛不满的米饭,一格经常是清水煮白菜、萝卜,或者是老得似甘蔗皮的豆角。贺龙经常处于饥饿之中。薛明只得到允许他们活动的山边去挖些野菜,用饭盒煮煮给贺龙充饥。

  有一次,薛明看到山边长着一种形似豆角的野菜,高高兴兴地摘了一大把用衣服兜了回来。贺龙过来看了看,对薛明说:“这个不能吃,你白费劲了。”

  贺龙很懂得野菜。在长征途中,为了解决战士们的食粮,他曾带头尝过很多野菜。

  薛明拿着这把野菜自嘲地说:“唉,真是空欢喜一场。”

  水,也有了限制。“专案组”的人借口水源困难,弄水不方便,在大热天,只给一小壶饮用水、其他生活用水全靠老天下雨。只要一下雨,贺龙夫fù就忙着把大盆、小盆、茶杯、饭盒都拿出来去接雨水。整整四十五天只靠每天一小壶水生活。

  最残酷的是在医疗上大做手脚。

  贺龙是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多种疾病的老人,离不开yào物治疗。来西山以后,他们的医疗是由警卫一师某营营部一名姓沈的医生负责的。这位青年医生很关心贺龙,经常来看望他们,还不时帮助他们下山去买些必需的yào品和日常生活用品。贺龙夫fù很感激他。可是,到了1969年三月,姓沈的医生突然不见了,换来了另一名医生。后来,他们才弄明白,此人并非医生,而是一个根本不懂得糖尿病、高血压等内科疾病的神经科的男护士。据他自己说,是经过六次“政审”才挑选来的。此人一来,贺龙夫fù大遭其殃。

  大概是有什么人的授意,此人一来就以检查yào品是否变质为名,强行收走了贺龙从家中带来的全部自备yào品;在用yào上,又借口yào少,减少了一些常用的重要yào品,这样,贺龙每天必需的降糖yào便没有了保证。专案组还指示此人说:“尽量用现有yào物;维持现在的水平就行,也不要象对待好人那样。”

  一天,此人送来一些yào,其胶囊皆已破裂,yào末泄漏;胶囊上甚至还有黑色手印。薛明警惕xìng很高,非常生气地说:“这yào我们不能吃。弄成这个样子,谁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贺龙说:“把它退回去!要小心啊,他们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过了几天,此人让一个战士来送yào。yào里忽然多了一片不知什么yào片。薛明发现了,提出了抗议和责问。

  此人无奈,解释说:“这是选错了。”

  贺龙生气地责问说:“把yào都送错了,你还是个医生呢!”

  此人白白眼说:“哼,要不是上级决定,我还不愿意来呢!”

  贺龙骂道:“什么上级?我骂的就是你那个上级!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是有人道主义的,你这个医生干什么的?”

  他怒气冲冲地把手杖向门口一指说:“滚,你给我滚!”

  此人无可奈何地走了。

  贺龙对薛明说:“他们竟派来这么一个蠢人,和他吵吵心里也痛快些。他是来监视我们的,你骂他,他只有听着,向上面打小报告,反正谁也不敢来见我。”

  贺龙说对了。这个人真的身负监视他们的责职。

  一天夜里,突然来人要贺龙夫fù从住在半山腰的平房里搬到山脚下的平房里去。这位“医生”就住在这里。贺龙夫fù搬下来以后,不论是在走廊里散步还是去上厕所,都要经过此人的房间。他们的一切都在此人的视线之内。

  薛明懂得了为什么要让他们搬下来的缘由,她指指房子周围说:“说不定,这屋里还为我们装了窃听器呢!我来找找。”

  贺龙阻止她说:“你不用找了。有窃听器才好呢!我可以骂他们这些野心家、yīn谋家。毛主席也应该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再不能总让他们愚弄呀!其实,只要毛主席说一句话,就能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来。我们这些受冤枉的人,不要总是处在被告的地位,也让我们说说话。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大问题啊!”

  这种不声不响的无情折磨,使贺龙愈来愈清楚了林彪他们的险恶用心了。他对薛明说:

  “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硬是想把我困死、拖死,杀人不见血啊!我不死,我要活下来和他们斗到底!”

  他用手杖敲着挂在墙上的一张máo zé dōng和林彪的合影中的林彪,说:“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为什么不准我革命?你这个家伙,心虚得很,怕别人授你的把柄!党内出了好臣,这个jiān臣就是你。”

  他转过身对着坐在那里补衣服的薛明说:“江青也是个整人的家伙。你看报上那一套,都是她搞的。他们要把老同志都搞掉,搞得毛主席身边没有人了,他们好大换班。还有林彪那老婆,也不是好东西。过去你在延安揭发过她,她能饶得了你?”

  薛明听了说:“可能由于我这个问题,牵连了你。”

  贺龙摇着头说:“你不要这样想,不是由于你的问题。他们要打倒我,是因为我会妨碍他们夺权,他们才打倒我,反而是我牵累了你。”

  “九大”开完了。林彪作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