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你一直都是我心底的那个人
一周后，尤盛平顺利出院，生活照旧。尤伊也准备回法国。动身的前一天晚上，钮宴森约了阮墨吃饭。
阮墨虽然不认识电话里的人，但还是准时赴约，七点，他准时站在餐厅门口，愣了，竟是一家法国餐厅，看来对方早已熟知自己。
这家法国餐厅是康城首家地道法国餐馆，位于康城市中心崭新的餐饮焦点场所。餐厅所烹调的每道菜式均采用传统的法国烹调技法，选用国内外优质供应商，以健康有机的食材为原材料，利用新中国元素与法国景物风情的融合交错作为设计风格，在宽敞的餐厅布局中加入了鲜明的时尚效果及视觉上的冲击，每项精心设计都是为了丰富顾客的用餐经验。
阮墨推门而进，按照钮宴森在电话里描述的座位走去。左转，第五个靠窗的位置。钮宴森见到阮墨，立即起身，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钮宴森。”阮墨握住钮宴森的手回应：“你好，阮墨。”而后，两人对坐，钮宴森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他，他却反递给阮墨，“我对法国菜没什么兴趣，你点吧。”
阮墨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翻了几页，对服务员说：“前菜要两份洋葱汤，一份尼斯沙拉，两份焗蜗牛，主菜要两份肉眼牛扒，七分熟，餐前酒就要kir r一yal，甜点我要一份面包布丁配香草冰淇淋，你呢？”合上菜单，阮墨看着钮宴森。
“刚刚这位先生点的菜我需要修改几样，两份洋葱汤换成一份洋葱汤，一份卡布奇诺蘑菇浓汤，两份焗蜗牛换成一份焗蜗牛，一份法式鹅肝，肉眼牛扒一份七分熟，一份全熟，甜品只要一份面包布丁配香草冰淇淋就好了。谢谢！”钮宴森看着服务员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礼貌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阮墨诧异地盯着钮宴森，不可思议道：“你不是说对法国菜不感兴趣吗？菜单都不用看都能复述出来？”
“我说的不感兴趣并不代表我没有吃过。吃过和不喜欢吃是两回事。”钮宴森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
“看来你经常到这家餐厅来，已经娴熟到这般地步。”阮墨也跟着喝了口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见钮宴森未开口，阮墨开门见山。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好吧，也没什么事，今天这顿饭就当是给你践行了。”钮宴森看着对面的阮墨，依旧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践行？听你这意思，好像对我倒是挺了解的。”阮墨笑了笑。
“因为尤伊。”钮宴森淡淡地说，脸上隐约浮起几丝悲伤。
“尤伊？你认识她？”阮墨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即使猜到了尤伊应该是他们之间共同认识的人，但听到钮宴森亲口说出那个名字时还是有些诧异。
“是的。我们是。。。。。。同学。”差点说是曾经的恋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顿了顿，还是改成了“同学”。
是的，只是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也不配做曾经的恋人。
“同学？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阮墨看了看钮宴森，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跟尤伊不仅仅是同学。
“大学。她是法学院的，我是医学院的。我们两所学校是隔壁。”
“哦，我都没有听她说过呢。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她啊！”阮墨笑了笑，自顾自地感叹。
“也许她想开始新的生活吧。过去的事，她不愿意提就算了吧。”钮宴森苦笑了一下。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听了这句话，阮墨可以更加确定他和尤伊不仅仅是同学这么简单的关系，却又不想多问。因为他看出钮宴森并不是很愿意提起，而尤伊从未向他说起，也许那是一段悲伤的过去，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说，他又何必追问那么多。他了解尤伊的个性，如果她愿意说，一定会在某一天告诉他的。
阮墨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冷淡又难受的一顿饭，席间一直是沉默，让阮墨坐立不安，用最快速度吃完了整顿饭。
饭毕，钮宴森知道阮墨第一次到康城，便主动提出开车送他回酒店。阮墨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
车子驶出一段路后，钮宴森忽然打破车厢的沉寂：“好好照顾她。”
阮墨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钮宴森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我知道。”
“你们的小孩叫什么？”钮宴森继续问。
“什么？我们的小孩？”阮墨将眼光投向钮宴森，一脸的惊讶。
“那天在医院门口，我看到你们三个人，那小女孩挺可爱的。”钮宴森看了一眼阮墨，又转向前方。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和尤伊是夫妻啊？难怪要请我吃饭。”阮墨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难道不是吗？”钮宴森皱眉。
“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儿，在法国，能认识到投缘的中国留学生也不容易！”阮墨轻松的语气，心里却有一点难受。
“那小孩呢？”钮宴森更是好奇。
“那是尤伊领养的孩子。”
阮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尤伊和钮宴森仅仅只是同学的话，可是钮宴森的眼神里明明流露出不一样的情感；但如果说他们是很熟的关系，那尤伊的情况他好像全然不知。
车子终于抵达酒店门口，阮墨下了车，说了声“谢谢你送我回来”便准备转身回酒店，却被钮宴森叫住：“阮墨，应该说谢谢的是我。再见！”说完，他踩了油门，车子一下子飙了出去。
钮宴森回想起阮墨刚刚的话，方向盘猛的一转，掉头，车子向尤家的方向驶去。
原来那天在医院门口看到的一幕竟是自己的错觉，尤伊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恋爱，这六年里，她跟自己一样，一直都是单身。阮墨跟她只是好朋友，而那小孩是她在法国一客户的孩子，孩子刚出生不久，亲生父母就因车祸离开人世，尤伊心软，将孩子领养了。办理领养手续的时候，发现亲生父母竟没来得及给孩子起名。孩子是七月出生，于是尤伊给她取名为“七月”，由于孩子年龄小，她没有将真相告诉她，所以小七月一直以为尤伊是她的亲生母亲。
钮宴森将车子开得很快，二十分钟后，停在了尤家别墅门口。
钮宴森敲响了门铃，开门的是小七月。小七月仰头看着钮宴森，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好奇地问：“叔叔，您找谁？”
钮宴森微微一笑，俯身，摸了摸小七月的头，明知故问：“尤伊是你的谁？”
“是我妈妈。您要找她吗？”小七月奶声奶气地说。
钮宴森点点头。于是小七月将钮宴森拉进门，然后关上，指了指沙发，“叔叔，您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楼上叫妈妈。”
钮宴森对她微微笑了笑，便坐进了沙发。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她的家，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着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小七月拉着尤伊下了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尤伊心中一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害怕看见他。
“妈妈，就是这位叔叔找您。”小七月指了指沙发上的人，用法语说道。
“七月最乖了，妈妈跟叔叔聊几句，你先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尤伊轻轻捏了捏小七月的脸蛋，用法语回应。
小七月听话地上了楼，尤伊目送着她一直到走进卧室。钮宴森看着满眼充满宠溺的尤伊，欣慰地笑了。随之，心里却有些心疼的感觉，他不知道尤伊这几年来在法国怎么度过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在异国无依无靠，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却要独自一人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而她，竟然熬了整整六年，就算阮墨一直在背后帮助她，但不是每一件事他都能帮到的啊！毕竟抚养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不敢想象，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的她是多么辛苦，为什么要逃到国外去？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
“找我什么事？”思绪被尤伊冷冷的语气打断。
“我见了阮墨。”
“所以呢？”尤伊不以为然地反问，语气里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知道。
“能不能回国发展？”钮宴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一句话，刚说完后，就后悔了，却还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尤伊。
“为什么？”尤伊好奇，不知道钮宴森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你一个人在国外太辛苦，你的家人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尤其是最疼爱你的爷爷。他身体刚刚好转，你不能回来陪陪老人家吗？他需要你。”其实，我也需要你。这句话憋在钮宴森心里六年了，至今不敢开口。
“别拿我的家人说事。我六年前离开的原因，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吧？既然选择了离开，我又怎么能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尤伊一直盯着前方，语气冷冷的，终究还是不敢面对他。
“阮墨已经将你在法国的大致情况告诉我了。你选择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以至于你六年后也不敢面对我？”钮宴森有些薄怒，将尤伊的身体掰向自己。
“对不起。我只是在赎罪。”尤伊低下头，不敢正视钮宴森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钮宴森摇了摇尤伊的肩膀，用命令的口吻说。
尤伊缓缓抬眸，对上钮宴森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愤怒，无奈，还有疼惜。她偏过头，闭了闭眼，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
钮宴森心疼，抱住尤伊，拍着她的背，“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其实，当年那场官司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在行使自己的职责，因为我，让你变成了千古罪人。我承认，我的确恨过你，我以前认为哥哥的死，你是罪魁祸首，可是这几年我也反省过，六年了，那些心底里的恨早就被爱取代。尤伊，当年你是因为怕面对我才逃去国外的，那现在可以原谅我吗？回国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尤伊挣脱出钮宴森的怀抱，忽然站起来，“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就算你原谅我了，那你的爸爸呢？你的妈妈呢？你远在天堂的哥哥呢？他们都不会原谅我的。宴森，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你明白吗？我不想回国，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我才能暂时释怀那些悲伤的事，当年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狠心，你哥哥才会出事的。我无法原谅自己，我这辈子都背负着一条人命，我有罪，所以不要怜悯我，同情我，辛苦一点怕什么？只有用这种方式我才能赎罪。”
说完，尤伊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独留钮宴森一人在客厅发呆。
他知道，她依旧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却不能给她幸福，看着她如此痛苦，他却无能为力，他恨自己，恨自己当年将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到她的身上，从此便成为了她的心结。他知道，因为这个心结，她就算是爱着他的，也不会再接受他了。
他失落地望着二楼，起身，走出了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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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虽然不认识电话里的人，但还是准时赴约，七点，他准时站在餐厅门口，愣了，竟是一家法国餐厅，看来对方早已熟知自己。
这家法国餐厅是康城首家地道法国餐馆，位于康城市中心崭新的餐饮焦点场所。餐厅所烹调的每道菜式均采用传统的法国烹调技法，选用国内外优质供应商，以健康有机的食材为原材料，利用新中国元素与法国景物风情的融合交错作为设计风格，在宽敞的餐厅布局中加入了鲜明的时尚效果及视觉上的冲击，每项精心设计都是为了丰富顾客的用餐经验。
阮墨推门而进，按照钮宴森在电话里描述的座位走去。左转，第五个靠窗的位置。钮宴森见到阮墨，立即起身，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钮宴森。”阮墨握住钮宴森的手回应：“你好，阮墨。”而后，两人对坐，钮宴森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他，他却反递给阮墨，“我对法国菜没什么兴趣，你点吧。”
阮墨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翻了几页，对服务员说：“前菜要两份洋葱汤，一份尼斯沙拉，两份焗蜗牛，主菜要两份肉眼牛扒，七分熟，餐前酒就要kir r一yal，甜点我要一份面包布丁配香草冰淇淋，你呢？”合上菜单，阮墨看着钮宴森。
“刚刚这位先生点的菜我需要修改几样，两份洋葱汤换成一份洋葱汤，一份卡布奇诺蘑菇浓汤，两份焗蜗牛换成一份焗蜗牛，一份法式鹅肝，肉眼牛扒一份七分熟，一份全熟，甜品只要一份面包布丁配香草冰淇淋就好了。谢谢！”钮宴森看着服务员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礼貌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阮墨诧异地盯着钮宴森，不可思议道：“你不是说对法国菜不感兴趣吗？菜单都不用看都能复述出来？”
“我说的不感兴趣并不代表我没有吃过。吃过和不喜欢吃是两回事。”钮宴森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
“看来你经常到这家餐厅来，已经娴熟到这般地步。”阮墨也跟着喝了口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见钮宴森未开口，阮墨开门见山。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好吧，也没什么事，今天这顿饭就当是给你践行了。”钮宴森看着对面的阮墨，依旧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践行？听你这意思，好像对我倒是挺了解的。”阮墨笑了笑。
“因为尤伊。”钮宴森淡淡地说，脸上隐约浮起几丝悲伤。
“尤伊？你认识她？”阮墨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即使猜到了尤伊应该是他们之间共同认识的人，但听到钮宴森亲口说出那个名字时还是有些诧异。
“是的。我们是。。。。。。同学。”差点说是曾经的恋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顿了顿，还是改成了“同学”。
是的，只是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也不配做曾经的恋人。
“同学？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阮墨看了看钮宴森，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跟尤伊不仅仅是同学。
“大学。她是法学院的，我是医学院的。我们两所学校是隔壁。”
“哦，我都没有听她说过呢。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她啊！”阮墨笑了笑，自顾自地感叹。
“也许她想开始新的生活吧。过去的事，她不愿意提就算了吧。”钮宴森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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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医院门口，我看到你们三个人，那小女孩挺可爱的。”钮宴森看了一眼阮墨，又转向前方。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和尤伊是夫妻啊？难怪要请我吃饭。”阮墨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难道不是吗？”钮宴森皱眉。
“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儿，在法国，能认识到投缘的中国留学生也不容易！”阮墨轻松的语气，心里却有一点难受。
“那小孩呢？”钮宴森更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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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宴森回想起阮墨刚刚的话，方向盘猛的一转，掉头，车子向尤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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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妈妈。您要找她吗？”小七月奶声奶气地说。
钮宴森点点头。于是小七月将钮宴森拉进门，然后关上，指了指沙发，“叔叔，您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楼上叫妈妈。”
钮宴森对她微微笑了笑，便坐进了沙发。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她的家，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着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小七月拉着尤伊下了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尤伊心中一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害怕看见他。
“妈妈，就是这位叔叔找您。”小七月指了指沙发上的人，用法语说道。
“七月最乖了，妈妈跟叔叔聊几句，你先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尤伊轻轻捏了捏小七月的脸蛋，用法语回应。
小七月听话地上了楼，尤伊目送着她一直到走进卧室。钮宴森看着满眼充满宠溺的尤伊，欣慰地笑了。随之，心里却有些心疼的感觉，他不知道尤伊这几年来在法国怎么度过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在异国无依无靠，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却要独自一人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而她，竟然熬了整整六年，就算阮墨一直在背后帮助她，但不是每一件事他都能帮到的啊！毕竟抚养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不敢想象，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的她是多么辛苦，为什么要逃到国外去？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
“找我什么事？”思绪被尤伊冷冷的语气打断。
“我见了阮墨。”
“所以呢？”尤伊不以为然地反问，语气里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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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尤伊好奇，不知道钮宴森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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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已经将你在法国的大致情况告诉我了。你选择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以至于你六年后也不敢面对我？”钮宴森有些薄怒，将尤伊的身体掰向自己。
“对不起。我只是在赎罪。”尤伊低下头，不敢正视钮宴森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钮宴森摇了摇尤伊的肩膀，用命令的口吻说。
尤伊缓缓抬眸，对上钮宴森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愤怒，无奈，还有疼惜。她偏过头，闭了闭眼，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
钮宴森心疼，抱住尤伊，拍着她的背，“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其实，当年那场官司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在行使自己的职责，因为我，让你变成了千古罪人。我承认，我的确恨过你，我以前认为哥哥的死，你是罪魁祸首，可是这几年我也反省过，六年了，那些心底里的恨早就被爱取代。尤伊，当年你是因为怕面对我才逃去国外的，那现在可以原谅我吗？回国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尤伊挣脱出钮宴森的怀抱，忽然站起来，“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就算你原谅我了，那你的爸爸呢？你的妈妈呢？你远在天堂的哥哥呢？他们都不会原谅我的。宴森，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你明白吗？我不想回国，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我才能暂时释怀那些悲伤的事，当年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狠心，你哥哥才会出事的。我无法原谅自己，我这辈子都背负着一条人命，我有罪，所以不要怜悯我，同情我，辛苦一点怕什么？只有用这种方式我才能赎罪。”
说完，尤伊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独留钮宴森一人在客厅发呆。
他知道，她依旧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却不能给她幸福，看着她如此痛苦，他却无能为力，他恨自己，恨自己当年将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到她的身上，从此便成为了她的心结。他知道，因为这个心结，她就算是爱着他的，也不会再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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