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八，日常事务
新军第五十四，第五十五，第五十六三个纯骑兵军团，一过新年，就兵分三路，一头扎进了达尔达草原，他们由全奥莱特的骑兵中抽调骑术最好的那一部分，十里挑一，然后配备了森特兰提供的锻造胸甲，面甲头盔，精铁马刀，骑兵弩，以及身躯高大，耐力悠长的高地种战马，一人双马，进入草原后，他们见到一个部落就烧杀一个，在他们的身后，留下的是大片的无人区，十六个步兵军团和工程兵军团，在几天后进入，开始修建一个个简单但是对游牧部族来说仍然不可动摇的堡垒。
要干就大干一场，亨利五世批了二十万兵力，一百万金斯托的预算，初步的目标是把草原的边缘向西压缩一百到两百里，并且伺机与天赐大汗进行会战，尽量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什么，天赐大汗跟奥莱特有和约？没听说过，谁跟野蛮无信的强盗有和约，就算有，和约不就是用来撕毁的吗？别说我们不讲信用，因为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
从千年前游牧民族入侵并残酷统治了奥莱特一百年开始，这群从来就没什么长进的野蛮人，在奥莱特人的眼里，就是天生的敌人，他们每年都想着入侵奥莱特的西方边境，抢一笔就跑，导致奥莱特需要常年在西边维持至少二十个军团，所以，只有死了的草原人才是好的草原人。
三个军团分上中下三路，对草原上的部落进行清洗式的绞杀，其中上下两路行动要快一些，然后往中央部分合流，中路的一些部族刚得到消息，想跑的时候发现后路已经被堵死了。
他们的战术很有效，当天赐大汗终于从一个死里逃生的牧民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东部草原的一半已经被奥莱特人清洗干净了。
天赐大汗怒火中烧，一刀砍死了来报信的牧民，然后命令倾巢出动，带领十万大军，要给这群入侵者一点颜色看看。
配备望远镜，遮蔽了战场的斥候及时地把疑似施维尔主力出现的消息报给了刚刚汇合的三位军团长，让三个已经杀红了眼的粗汉喜形于色，这简直是有如天助，对方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骑兵师属火炮刚刚运输到位，兰迪利吹了牛，两匹马就能拉着机动，那是在建立在森特兰远超大陆的公路建设水准上的，在草原上，两匹马确实能拉动，但是过一会就得步兵上来把车从随处都是的浅坑里弄出来。
不过迟到总比不到好，而且还不算迟到，正好给那个什么天赐大汗长长见识。
天赐大汗知道对方步兵方阵厉害，可是这次他打听明白，对方全是骑兵，而且都是拿着马刀的轻骑兵，并没有那种铁罐头一样的重甲骑兵，那我们草原骑兵还有什么可怕的？骑射天下无敌！
天赐大汗的十万大军里，包括大约两三万奴隶步兵，剩下的六七万，真的都是骑兵，经过一年互市，他们里面的大部分都穿上了皮甲，少量的还有了铁甲，比如大汗的亲兵，身上就穿着让人羡慕的闪亮的铁链甲，弯刀砍上去根本毫无用处。
远处的敌军已经列好了队，这些东方人就喜欢玩这套，排队好看难道还能让马术变强吗？
天赐大汗见到自己亲信的六个万人队都已经到位，而对方只有大约一万骑兵，步兵有点，数量不多，这仗在汗国随便抓个小孩都知道怎么打，于是马鞭一挥，六个万人队就向对面缓缓压了过去。
距离还有四百码，还不到冲锋的时候，说不定对方已经吓破胆了呢。
对面奥莱特的军阵里腾起一阵白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施维尔军的战马被巨大的声响惊吓，发生了混乱，而几十个铁球在人群里开出的血肉通道也震慑了士兵，有人想起了曾经听东方草原的人说起过的，能在两里外杀死数百骑兵的武器，之前他们对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嗤之以鼻，今天他们见识到了。
草原骑兵的骑术优良，他们努力想安抚受惊的座下马，可是周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候对面那队黑色骑兵动了，第二阵白烟也带来了又一次巨响和血肉通道，加剧了混乱，而在施维尔军的侧面，使用了草木伪装的五千骑兵，也突然出现，排成楔形阵向施维尔人的侧面冲了过来。
勇士们惊慌失措地向他们射箭，可是看上去只是轻骑兵的他们，箭支却不能射入他们的身体，只有一些射中了胳膊的，那些骑兵满不在乎地拔掉了劣质的铁箭头，继续冲锋，到了一百五十码，他们拿出骑兵弩，对猬集在一起的混乱草原骑兵们进行了密集打击，然后拔出了马刀。
施维尔人还挺幸运的，再往前推进一百多码，他们就要领略钢铁风暴了，对面的师属火炮已经在装填散弹。
这场简单的会战的结果，就是施维尔汗国留下了四万多具尸体，三万多名俘虏，所谓的天赐大汗带着自己的亲兵一昼夜奔逃几百里，回到草原深处瑟瑟发抖，三万俘虏全部被送去火山区挖硫磺矿，随着火炮的使用，硫磺的价格逐步得到了提升，现在已经是重要的贸易品，可是硫磺只出产在西部城邦火山口附近的恶劣环境中，这些俘虏三年后如果还有活人，亨利五世就承认自己比女婿年纪小。
这是一次高等级文明对落后文明的不对等战争，是发达的钢铁和火药文明，对原始的游牧部落的单方面屠杀，不过没人会为那些被烧成灰的草原骑兵鸣不平，历史在用鲜血和生命，一次次地警告着，落后就要挨打，落后还不思进取就一定会挨打，落后还要自命不凡去招惹先进的，会被往死里打。
天赐大汗没过多久就死在了一次部落间的冲突里，施维尔汗国土崩瓦解，原本将将统合在一起的草原部落，立刻又回到了四分五裂互相攻杀的年代，其中原本东部草原的一部分对这种生活已经忍无可忍了，对奥莱特更加熟悉的他们，向亨利五世提出了内附，他们愿意成为在草原上建立的城寨的居民，脱离游牧生活，哪怕被监视居住，他们也不想回到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中去了。
这批人被编成了新的屯垦团，并且从中选拔对奥莱特亲近的骑术优良者，加入正规军团，对奥莱特骑兵的技能进行加强。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冲突，或是经济，或是政治，或是宗教，或是什么其他的，但是在之前的一两百年里，归根到底只有一种，就是地缘。
潘西人依靠大陆东南角三面环海的狭长纵深，在森特兰的攻击下存活了下来，并且发展出了发达的航海业，又因为不满于大陆角落的位置而向森特兰进行反攻。
森特兰则被夹在奥莱特和潘西之间，这两个国家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跟森特兰都是敌对的，两面收受敌的位置肯定不好受，森特兰的国力就是被常年的反侵略战争拖住的，而西部的阿拉莫斯山脉阻挡了他全面反攻奥莱特的可能性，想要先消除一个威胁，只能去打潘西。
奥莱特的位置处于北部的中心地带，地母神的恩赐绝非浪得虚名，但是新奥莱特也面对着四战之地的难题，西边的草原民族不断骚扰，北部的联盟国家十分不友好，虽然有阿拉莫斯山脉的遮蔽，可是森特兰人也随时可能冲出两个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要塞，而在南边的大海上，苏鲁曼帝国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
所以潘西和森特兰战火不断，森特兰和奥莱特围绕两个山口要塞也要隔几年就打一仗，最后的结果是谁也没能奈何谁，反而增加了国家的负担。
时代已经变了，兰迪利·肖弗雷合上面前的地图，随着南方大陆的开拓，领土这个概念现在在各国统治者脑中的定位正在变化，即使是如同潘西这样有强烈征服欲的国家，现在也不会打他这个邻国的主意了。
苏鲁曼除外，西大陆联合的其他三个国家，每个国家现在都有六十到八十万陆军，潘西和森特兰人数稍微少点，但是有强大的海军，可以说想要消灭掉其中的一个国家，必须是其他几家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也仅仅是可能。
我们从地理上看，如果要选择联合消灭一家，只有选择消灭森特兰，因为其他三国各不相邻，从领土的角度讲进攻其他家利益不大，但是森特兰有六十万被火炮，胸甲，钢制武器武装起来，依托星形堡，公路网，用高地种战马进行机动的陆军，有数十艘巡洋舰，二十艘一等战列舰，还有天穹王后这样的海上霸主，就算其余三国真的联合起来了，想要啃下它，自己也要一蹶不振。
而付出这样的代价能获得什么呢？
北地的金矿？这东西的出产比远洋贸易的收益差远了。
耕种的土地？土地在南方大陆有的是，可以轻易一年播种两季，彩虹港周围现在已经全都是耕地了，谁看得上森特兰的冻土。
人口？上千万心念故土，民族认同感极强，民风剽悍，组织度高，而且竟然很多都受过基础教育的占领区人民，会是占领国的梦魇。
换成其他几国也是同理，总之就是，攻打别国，不如一起发财，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值得大家付诸武力打一下看看，也就是谁挡了谁的财路。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兰迪利提议成立了西大陆商行。
谁也不会挡着谁，大家一起发财就是了，细节问题一切都好商量。
维斯特洛的幕僚们已经在秘密研究基于奥莱特中央银行和金斯托的信誉，发行西大陆商行统一货币的可行性，如果能成功，至少在北部三国的本土，战争的可能性基本就消失了。
实际上在西大陆商行的控制范围内，短期汇票已经在流通，凭借有标记的汇票凭证，可以在商行的各个商站支取现金，或者干脆直接购买货物，而重视流通效率的商人们，显然青睐后者，这其实就是一种通行的纸质货币，以西大陆商行的支付能力作保，而在这个过程中，西大陆商行其实什么也没做，也没付出。
这可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兰迪利不急于看到结果，他明白货币这种东西需要长时间的使用去习惯，急于求成只会发生错误，劳尔·约翰内斯先生就是前车之鉴。
想要转移内部矛盾，就要谋求外部扩张，南方大陆的开拓现在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东方航线的进展也比兰迪利计划得要好不少，未来更可能面对的问题，其实是繁荣起来的殖民地与本土之间的矛盾，东方大陆暂且不论，南方大陆广阔的土地如果稍加发展，就有分裂出一个新政权的可能性。
如何回避这种可能性？
首先是消除差别待遇，但这是不可能的，初期殖民地肯定不可能享有本土的政治待遇，而殖民地总督也会抵制本土的行政策略，这是必然的，是封疆大吏的本能。
那就只能采取加强控制力的手段，殖民地总督的任期必须被限制，让他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在殖民地发展出足够大的力量，同时军队也必须是从本土训练派出，定期轮换，当地只能有仆从军，用来面对治安问题和一些可能的纠纷，以及在外敌来临的时候坚持到援军到达。
然后通过行政手段和移民，缓慢地增强殖民地对于国家的认同感，最后同化成为一个国家，如果可能的话，政治中心甚至可以考虑移动，但这将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求稳，稳住自己的几个邻国，让他们不要回到旧时代野兽搏杀的老路上去，罗斯顿绞肉机给兰迪利的童年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明白现在拥有了更有效率的杀戮武器的军队，如果再来一次那样的战争的话，死亡的人数只会几何倍增长，那会是整个大陆的倒退。
但是人心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兰迪利现在可以用利益去诱惑他们，等到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还是会想着是不是用自己手里的力量，尝试着侵吞别国的份额。
没关系，到时候，还有把外部矛盾转化到内部矛盾的方法，给他们的国内制造点事情，比如奥莱特的路易王子如果将来想对自己的姐夫不敬，那兰迪利就可以给他制造点经济危机或者南北对立，而弗朗西斯科亲王有了别样心思的话，自己也可以煽动一下潘西的王位继承争端什么的。
当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就不会琢磨着对邻居手里的肉动手了。
即便真的要打，那就打代理人战争好了，把战火烧到本土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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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干就大干一场，亨利五世批了二十万兵力，一百万金斯托的预算，初步的目标是把草原的边缘向西压缩一百到两百里，并且伺机与天赐大汗进行会战，尽量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什么，天赐大汗跟奥莱特有和约？没听说过，谁跟野蛮无信的强盗有和约，就算有，和约不就是用来撕毁的吗？别说我们不讲信用，因为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
从千年前游牧民族入侵并残酷统治了奥莱特一百年开始，这群从来就没什么长进的野蛮人，在奥莱特人的眼里，就是天生的敌人，他们每年都想着入侵奥莱特的西方边境，抢一笔就跑，导致奥莱特需要常年在西边维持至少二十个军团，所以，只有死了的草原人才是好的草原人。
三个军团分上中下三路，对草原上的部落进行清洗式的绞杀，其中上下两路行动要快一些，然后往中央部分合流，中路的一些部族刚得到消息，想跑的时候发现后路已经被堵死了。
他们的战术很有效，当天赐大汗终于从一个死里逃生的牧民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东部草原的一半已经被奥莱特人清洗干净了。
天赐大汗怒火中烧，一刀砍死了来报信的牧民，然后命令倾巢出动，带领十万大军，要给这群入侵者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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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师属火炮刚刚运输到位，兰迪利吹了牛，两匹马就能拉着机动，那是在建立在森特兰远超大陆的公路建设水准上的，在草原上，两匹马确实能拉动，但是过一会就得步兵上来把车从随处都是的浅坑里弄出来。
不过迟到总比不到好，而且还不算迟到，正好给那个什么天赐大汗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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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维尔军的战马被巨大的声响惊吓，发生了混乱，而几十个铁球在人群里开出的血肉通道也震慑了士兵，有人想起了曾经听东方草原的人说起过的，能在两里外杀死数百骑兵的武器，之前他们对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嗤之以鼻，今天他们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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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惊慌失措地向他们射箭，可是看上去只是轻骑兵的他们，箭支却不能射入他们的身体，只有一些射中了胳膊的，那些骑兵满不在乎地拔掉了劣质的铁箭头，继续冲锋，到了一百五十码，他们拿出骑兵弩，对猬集在一起的混乱草原骑兵们进行了密集打击，然后拔出了马刀。
施维尔人还挺幸运的，再往前推进一百多码，他们就要领略钢铁风暴了，对面的师属火炮已经在装填散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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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冲突，或是经济，或是政治，或是宗教，或是什么其他的，但是在之前的一两百年里，归根到底只有一种，就是地缘。
潘西人依靠大陆东南角三面环海的狭长纵深，在森特兰的攻击下存活了下来，并且发展出了发达的航海业，又因为不满于大陆角落的位置而向森特兰进行反攻。
森特兰则被夹在奥莱特和潘西之间，这两个国家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跟森特兰都是敌对的，两面收受敌的位置肯定不好受，森特兰的国力就是被常年的反侵略战争拖住的，而西部的阿拉莫斯山脉阻挡了他全面反攻奥莱特的可能性，想要先消除一个威胁，只能去打潘西。
奥莱特的位置处于北部的中心地带，地母神的恩赐绝非浪得虚名，但是新奥莱特也面对着四战之地的难题，西边的草原民族不断骚扰，北部的联盟国家十分不友好，虽然有阿拉莫斯山脉的遮蔽，可是森特兰人也随时可能冲出两个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要塞，而在南边的大海上，苏鲁曼帝国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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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鲁曼除外，西大陆联合的其他三个国家，每个国家现在都有六十到八十万陆军，潘西和森特兰人数稍微少点，但是有强大的海军，可以说想要消灭掉其中的一个国家，必须是其他几家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也仅仅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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