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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四章 余震指路

  “文二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江海来了?”

  原来那人就是文臻的弟弟文轩,文轩看清贾铭的打扮,哈哈大笑道:“我说贾铭啊,你不会是扮伤员扮起了瘾,结果真成伤员了吧?在海上受了伤就好生抱着你家那头乳牛睡觉呗,跑这来重温哪门子的旧梦?”

  文轩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脖子一疼,脚下一轻,呼吸一窒。贾铭扼住他的脖子,单手就将他举了起来,眼中精光灼灼,寒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海上受的伤?”

  拼命挣扎着的文轩忽然嘿嘿一笑,紧接着几个人影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凭这几个废物,也想偷袭我?”贾铭虎口一紧,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文轩看着捱了贾铭一击就倒地不起的保镖,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情,他奋力地捶打着贾铭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道:“放手...放开我...我那只是随口一说。”

  贾铭桀桀一笑,道:“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的酒是不会醒的了。”

  他温柔地抓住文轩的左手小拇指,文轩瞳孔猛缩,一颗脑袋摇得跟一拨浪鼓似的,高声求饶道:“不要,不要!我真的是随口说的......”

  咔嚓——

  “啊!!!”

  发出杀猪般惨叫文轩难以置信看着向外狂飙鲜血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他的小拇指,而现在却只剩下一点点筋骨了。他颤声大骂道:“贾铭,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贾铭残忍一笑,将那截断指凑到他的鼻梁上,悠悠道:“你知道吗,现在的医学真的很先进,连断指再植的时限都有二十二小时。不过,要是这根指头掉进了你的肚子里,嘿嘿,不知道取出来后还能不能再植?”

  他笑眯眯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血淋淋的手指近在咫尺,文轩刚刚那点狠劲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只见他惊慌地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贾铭目光一凛,脸上浮现出丝丝狠色,正要继续对他逼供时,忽然感到身后的气流一变,并未感到杀气的他一下就知道来人是余震了。只闻余震劝道:“贾铭,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收手吧。”

  贾铭摇头道:“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与叶蔓被绑架的事有关。”

  余震怒吼道:“叶蔓,叶蔓,叶蔓!你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叶蔓吗?如果是那样,那你又何必来这里!”

  贾铭沉声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等我问清楚了再同你解释。”

  余震寒声道:“你若不马上放手,从今以后,你我就再不是兄弟。”

  “妈的!”贾铭怒骂一句,将文轩狠狠地扔在地上,踩着他的脑袋淡淡说道,“带着你的狗滚出我的视线,文轩,这件事你迟早得给我一个交代。”

  文轩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指,正想撂下几句狠话,可当他看到贾铭冷若冰霜的双眼时,立马逃命似的冲了出去,连个屁都不敢放。

  贾铭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半晌后突然道:“你没事吧?”

  丁香轻笑道:“你对我就这么心虚,心虚到连正视我都不敢?”

  贾铭涩声道:“对不起。”

  丁香幽幽道:“我们不是夫妻,我没有立场斥责你的选择。”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贾铭大叫道,“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打我,为什么你还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为我开脱!”

  丁香浅笑道:“打你骂你就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吗?贾铭,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如果不是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你一定不会变的。否则,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她的手中抢到你了。”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又道:“命运这东西真的很奇妙,谁能想到,几个月前的一场戏,竟变成了真的呢?况且,你能赶过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至少你曾经对我是动过真情的。”

  余震愤愤道:“你看看,你看看,世上哪有她这样的女人?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多少**汤,竟能叫你当个睁眼瞎!”

  丁香轻叹道:“余震,你就不要往他伤口上撒盐了,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个,放过他吧。”

  余震呐呐地看着他们,最后狠狠地一跺脚,就此不发一言。丁香缓缓道:“贾铭,我知道你觉得有愧于我,那好,我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只要你从这儿将我背回家,我们就算两清了。”

  余震惊叫道:“嫂子,你疯了吗,你没见他还穿着病服吗?”

  贾铭默默地退到丁香的身边,腰板一沉,就蹲了下去。丁香轻轻地往前一跃,竟真的伏了上去。余震一脸的无语,叹道:“真是服了你们了,到外面等着,我去提车。”

  当跑得气喘吁吁的余震将车摆到门口时,却并没看到两人的身影。他急忙扭头四顾,终于发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正慢慢地移动着。他大骂一句两个疯子,忙不迭地跳下车,将钥匙向大厅,高声道:“给我找个位置停着。”

  贾铭丝毫未感到赤脚行走所带来的疼痛,比起内心所受到的煎熬,这丁点儿**上的痛楚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他只觉得每走一步,就有一把刀子往他胸口扎上一刀,对于这种折磨,他竟觉得痛快极了.....

  再漫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当贾铭看到那栋曾经与丁香住过的别墅后,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惶恐。在他的眼中,那红漆大门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令人胆战心惊。

  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惧怕的不是那扇门,而是一旦走进去后,自己与丁香就再无回头的可能这一结局。踌躇不前的他,脑中忽然回荡起离开病房后叶蔓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他从丁香包里翻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同时心也是咔嚓一声再次破碎......

  将丁香放到床上后,贾铭来到客厅,恶狠狠地瞪着余震,余震也以同样凌厉的目光瞪着他,良久后,贾铭忽然苦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弄残了他却没套出口供的后果是什么?”

  余震冷哼道:“我知道。”

  “你知道?”余震的回答让贾铭很是意外,他略略寻思了一下,笑得更见苦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我玩起手段来了?”

  余震轻叹道:“我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贾铭听到这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大哭,他叹道,“你是在给我添乱啊。”

  余震奸笑道:“你这次弄断了他的手指,但似乎也抓到了他的把柄,文家不敢动你,但在丁香身上却是大有文章可做。偏偏你手里的证据不足,也不敢贸然出击,于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与丁香纠缠下去。”

  贾铭头疼道:“你啊你,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我的秉性你还不清楚?你这样做,只会让三个人继续痛苦下去。”

  余震冷笑道:“我一直觉得,只有我这种好色如命的人才能当花花公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呆头鹅也有当上负心汉的一天。”

  贾铭苦笑道:“你就别挖苦我了,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经过贾铭删减的事情经过后,余震惊叹道:“没想到,你这两个月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和她也算是相从于患难了,看来,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也不能全怪你。别说是你了,哪怕换做是我,也会对她心动的。只是——”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只是明明有让大家都不痛苦的路可以选,你为何偏偏就选了一条三个人都痛苦的路呢?”

  贾铭脸一下沉了下去,道:“余震,你说的那条路,我是永远不可能选的。”

  余震冷笑道:“为什么不选?”

  贾铭寒声道:“那条路结果如何,你跟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余震猛地一拍茶几,厉声道:“什么叫活生生的例子!我们是私生子又怎样,难道我们母亲当初就不开心吗?”

  贾铭低吼道:“我们母亲开心又能怎样,这难道就能改变别人看待她们以及作为她们儿子的我们的看法吗?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暗地里受了多少白眼,捱了多少冷落!你难道也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过上这畸形的童年吗,你难道也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他人的指摘吗?”

  余震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你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们约定不理会他人的目光,只要自己活得精彩就够了。可现在呢,你居然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贾铭怒吼道:“我没变!我的确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她们可以吗?”

  余震冷哼道:“你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她们不可以?还有,她们的情况与我们的母亲有本质上的不同,你都还没结婚,外界能给她们多大的舆论压力?现在这个社会,有能力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贾铭轻叹道:“然后呢?就算我们不清不楚地走下去,三年五年都没问题,那十年二十年后呢?余震,你要明白,女人终究跟男人不同,她们对婚姻的渴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余震满不在乎地说道:“到时候再看呗,你不是常说办法总比问题多,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贾铭啊,你这人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兴许,她们其中之一对你产生厌倦了,自动退出了呢?又或者,她们两人都看清了你的丑恶嘴脸,同时将你一脚踢开呢?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们真的鬼迷心窍,决定跟你纠缠下去,不还有移民这一手段吗?”

  贾铭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对两个人好,就是对两个人都不好,我不能这么自私。”

  余震大笑道:“那行啊,你现在就可以一走了之回到叶蔓身边。只是,就算你拿出全力去爱她,可你绝对会记挂着丁香,这样一来,你在精神上就背叛了她。结果呢?还不是伤害了两个女人,而且比我说的方法伤得更深。”

  贾铭抱头痛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自诩花花大少吗,你倒是给我出个别的主意啊!”

  余震残酷地笑道:“办法并不是没有,只要其中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行了。”

  贾铭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她们不是这种人,她们不会这么做的。”

  余震仰天大笑起来:“哎哟,你简直是幼稚得可以啊,女人是这世上最单纯也最复杂的生物,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她们身上,那都是合理的。况且,为了防止文家将文轩的烂账算在丁香头上,你还得在事情平息之前将她带在身边,两个女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认为叶蔓的家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他暴喝道:“贾铭!你说我的那条路自私,但实际上,从头到尾真正自私的只是你!你心里面一直想的是怎样让自己好受一些,却从未想过她们有多么难受。你这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冷血动物,你可否还记得你母亲临终前对你说的那句话?你若不记得,那我就来告诉你——”

  他竭尽全力地吼道:“你母亲当时说——儿子,一定要让你的女人得到幸福!叶蔓是你的女人,难道丁香就不是吗!”

  “不要再说了!!!”

  贾铭抱着头,冲出了别墅,心乱如麻的他,矛盾重重的他,拒绝再去思考任何有关叶蔓与丁香的事情,他只想咆哮!只想呐喊!

  忽地,他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栽进了路旁的绿化带中。他就如一具死尸般静静躺在那里,用空洞的双目望着同样空洞的夜空,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