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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美好变质

  晚会结束后我给李笙发了个短信,说学校临时有事,让他把我的火车票退掉自己先回去。

  第二天,我独自拖着旅行箱到汽车站买票,准备坐大巴车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笙,我觉得他现在毫无负担地对我好,是因为他以为我放下了,好吧,我当时也觉得我能放下。如今,我处在一个进退不得的尴尬境界,无法对他表白却又喜欢着他。我理不清杂乱的心绪中究竟有些什么,只觉得自己无比悲催。

  我在候车厅等待发车的时候碰到了苏凡,他是聊斋话剧宁采臣的演员,和陈舒一个班。苏凡很瘦,在台上穿书生袍时有那么些风流倜傥的味道,如今下了台,却让人觉得不太健康。我乖乖跟他打招呼,“学长好。”

  苏凡冲我笑了笑,“坐车回家啊,几点的车?”

  “十点的,还有半个小时。”

  “哦,我是十点半的,你家是哪的?”

  “W市,你呢?”

  “Z市。”

  苏凡是个很健谈的人,感觉什么方面都知道一些,也能和人扯上几句。他很注意分寸,和他说话聊天,不会感觉被冒犯,不会被问到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学舞蹈的男生,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娘气,俊美却不阴柔,很吸引人。

  临走前苏凡要了我的手机号,说以后话剧社有活动的时候叫着我。其实我可以说陈舒会通知我,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没有拒绝。我想我需要一个人来转移注意力,我平日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笙的身上,或许我应该谈一场恋爱?

  回到家后我选择性地忘记了对门的李笙,和陈舒聊了一下苏凡。陈舒说苏凡是个挺花心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现在倒是处于空窗期。

  “苏凡可是上到大四学姐下到大一学妹通吃,你别被他骗了啊。”陈舒这样说着。

  元旦三天假期我没有去找李笙,他问我要不要出去买东西什么的也被我婉拒。我在网上跟着苏凡打游戏,他很耐心地教我应该怎么玩,就算在游戏里被坑了也不生气,我对他感觉不错。不玩游戏的时候我会上淘宝逛汉服,纠结的时候问问苏凡哪个好看。苏凡不愧是学舞蹈的,他能从身材颜色搭配各种方面给我建议,我这三天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用在电脑前面了。

  假期最后一天李笙过来找了我一趟,当时我在和苏凡下副本,开着yy大呼小叫。等我打完之后李笙直接拿过鼠标把游戏关了,他眉头皱得死紧,“你这三天就这么过来的?”

  我跟苏凡说了一声然后关上yy,对着他瞪眼,“对啊,我就是喜欢玩游戏,怎么样?”

  李笙开启嘲讽模式,“算了吧,就你那水平,打人机都勉强,对上真人直接团灭。你不适合玩这种游戏,乖乖学习不好吗?去你那个汉服社参加活动,排练个话剧,做个家教,不都比玩游戏好?”

  我不喜欢李笙这样跟我说大道理,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需要管教的小孩儿,我冷哼,“李笙,我是认你当哥,但不证明我给你管我的权力。你之前在外面疯的时候我也没管过你啊,你凭什么管我?”

  李笙眉头皱得更紧了,“余晓娴,你吃枪药了还是叛逆期又到了?我劝你别沉迷游戏还错了么,我这是为你好!”

  他一说这话我就觉得委屈,“你做什么都是为我好,之前拒绝我是为我好,后来坦白也是为我好,现在管我这管我那还是为我好!”说着话我鼻子又开始发酸,“李笙,我这么多年都耗你身上了,我现在想放开你了,我不想活在你的影子里了,你也放了我好不好,啊?我知道我就是个大写的傻,明明放不下还非要跟你当兄妹,弄得里外不是人。李笙,你说你自私,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懂,我成全你……现在,我也想自私一回,你从我生活里消失好不好,我看不见你了,就不想你了,就忘了你了,你也成全成全我好不好!”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使劲擦着眼睛不想在李笙面前表现得这么没用。我的感觉是对的,我所有的多愁善感都用在了李笙这,在李笙面前,余晓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泪包。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我偶尔还会忍不住的抽泣几声。李笙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一块手帕递给我,“我妈非让我带着,说打完球擦汗用,我一直没用过,觉得太娘们儿……我买了两张火车票,明天中午吃完饭我来叫你。”

  他转身握着门把手要出去,突然又转过来跟我说,“余晓娴,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是小姑娘,为什么说你傻么?因为现实点的女人,情商正常些的女人,知道我那么多事情之后根本不会再喜欢我。余晓娴,是我配不上你。”他说完转身拉开门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手帕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李笙是怎么跟我爸妈解释我和他在屋里吵架的事情,反正我出去的时候他俩没有问东问西,只是正常地叫我吃饭,问我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晚上收拾好上学的东西,我又打开了电脑。qq刚上线苏凡的语音提醒就来了,我带上耳机,听到他略带关心的话语,“下午没事吧?怎么突然就下了?”

  我勾了勾嘴角,“没事,我哥哥来跟我说明天去学校的事呢。”

  “哥哥?”

  “嗯……你就当是哥哥吧。”

  苏凡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跟我说起话剧社的事情。他说星空话剧社是音乐学院的话剧社,有颜有演技剧本也好,发展地很快。很多人想和梦语话剧社打擂台,想挤掉梦语话剧社升级成校级社团,不过目前的社长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星空的社长是一个大三的学长,我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因为他的长相就是那种掉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苏凡说他是星空的台柱子,特别擅长搞笑,星空很多喜剧剧本都是他写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苏凡是为了转移我注意力,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了几句。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俩说到了花心的话题上。苏凡说,“都说男人花心,其实有很多女人也很花心。”

  我说,“男人花心是风流,女人花心是下贱,这是本质的区别,体现出社会对女人的偏见。”

  苏凡说没想到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我呵呵一声不置可否,其实有些东西说说也就罢了,那些特立独行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现在想来,我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在该学习的时候喜欢上了李笙,还一直没□□。

  我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说话也有些无精打采。苏凡应该觉出来了我的不对劲,沉默一会儿,他问,“出了什么事情吗?能告诉我吗?”

  这是苏凡第一次试图探听我的**,我没有觉得他逾越,却也知道与人相交切忌交浅言深。我打着哈哈回避了这个问题,苏凡也没有继续追问。

  我忘了后来话题是怎么进行到苏凡的感情经历上的,而他也不避讳这些事情,很大方地说了。他说他认真地喜欢过每个人,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些让他无法接受的缺点,于是就分开。他没有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他说那是你情我愿的事,那些和他暧昧的女生未必不知道他有女朋友,装傻就是了。他把那些女生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便越来越觉得一开始的心动变成不耐烦,他总希望找一个一尘不染的人。

  我说,“就算有那种人,你这作风也会逼着她变质的。”谁没有单纯青涩的时候,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后,自然而然地就会生出占有欲。如果从此被一心一意呵护在掌心,自然能安心地单纯下去,如果被嫉妒毁了曾经的纯真,只能说,那个该对她好的人,你当初的诺言实现了吗?

  再出家门的时候,我又一次把自己裹成了熊。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冰冷刺骨,非要让人将自己牢牢护在层层衣物中,才能抵御严寒的侵袭。

  李笙穿了一件白色的,干净的颜色衬得他格外美好。他让我带上手套把手揣到兜里,又帮我把帽子系紧,然后一个人拖着我们两个的旅行箱走在前面。我小跑几步跟上他,和他并肩走着,他放慢了脚步,似乎怕我跟不上。他总是这样贴心,让我始终无法真正生他的气,麻醉着自己慢慢沉沦下去。两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呼呼的风声,仿佛被隔绝在寂静的世界之外。

  路边停下一辆出租车,他把我塞进后座,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自己坐到了前面。出租车里的空调吹着暖风,吹得脸有些发烫,我摘了手套又把帽子解开,感觉自己的行动自由了一些。我把手伸到前面李笙的脖子上,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手挺暖和的,看来刚才没冻着。”

  我收回手拍了拍脸,真的暖暖的,可能是被他的话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