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都是可怜人
回学校后，我很快就被淹没在书本里，因为考试周马上要到了。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过得真快，感觉还没开始学习，就结束了。我是个很懒散的人，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当初被李笙刺激好好学了一段时间考上J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今没什么事情逼着，我的宗旨就是低空飞过绝不挂科，毕竟补考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苏凡有时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都被我以准备考试的理由婉拒。我目前不缺爱，也不想因为一个花心的男朋友给自己找不自在，两个人这么平平常常地相处就很好。我很理解苏凡为什么会那么招人喜欢，因为他是个大暖男，耐心温柔地对待他喜欢的人，只是我觉得他太博爱，当朋友很好，当对象得受一肚子气。
我跟陈舒说起我对苏凡的看法时，陈舒笑着夸我看透了他的本质。我有些自得地想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经不是那么天真好骗了，李笙一直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其实这些弯弯绕绕，我也能看出一些。
记得张爱玲的小说里关于红玫瑰和白玫瑰的论述，说男人大都不懂得珍惜，得到了红玫瑰它就变成蚊子血，白玫瑰成了皎洁的白月光；得到了白玫瑰它就变成了米饭粒，红玫瑰则成了胸口的朱砂痣。我觉得这段话总结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人都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虽然这话有点通俗，但话糙理不糙。或许真是得不到才知道珍惜，李笙是我的朱砂痣，也是窗前的白月光，可望不可即，而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放假的时候苏凡非要送我去火车站，我说不过他只能答应了，有个帮忙拖箱子的也不错。隔老远我就看到了等在候车厅门口的李笙，他白了不少，应该是天天窝在室内不出门的原因。我努力想着他元旦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白，但是当时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脑子里他的样子很模糊。
我从苏凡手里接过旅行箱的拖杆朝李笙走去，苏凡突然朝我喊道，“余晓娴，假期我去W市玩，你可要负责接待啊。”
我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前方的李笙，他没什么反应，似乎没有听到这话。我转身冲苏凡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进了候车厅坐下，李笙问，“那是谁？”
“大二的学长，也是话剧社的。”我说。
“余晓娴，他在追你，你可以试着谈一次恋爱了，”
这是李笙第一次说我可以谈恋爱了，或许只要我谈恋爱的对象不是他，什么时候谈他都是支持的。
我觉得喉咙有些干，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他挺花心的。”
“我看出来了。”李笙说。
都说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只是我突然不理解了，“你知道他花心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余晓娴，每个人的初恋都是失败的，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李笙以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他能让你知道什么是恋爱，你的初恋不会有遗憾。”
“我的初恋只要不是你，就会有遗憾。”我接得很快。
李笙笑了，“余晓娴，你说认我当哥哥的。”
“我后悔了可以么。”我理直气壮地说。
李笙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窗外，“余晓娴，外面开始下雪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有细碎的雪花慢慢从天上落下，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天还很好。
“我很喜欢雪”李笙说，他一直望着窗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很温柔，“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
不知哪里的窗户忘了关，突然吹进来一阵寒风，我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今年的冬天，真冷。
李笙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我知道，他的女朋友我大多也见过，但是，这是李笙第一次很认真地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以为在李笙心中，女朋友只是适合不适合，看着顺眼不顺眼，他那么现实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也有了一个认真喜欢着的人？
我知道李笙的意思，他在告诉我，要跟我保持距离。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我要失去李笙了。这种感觉让我不知所措，让我焦虑不安，让我心烦气躁。
我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看小说打游戏，一天一顿饭，昼夜完全颠倒，仿佛这样能让现实也颠倒过来一样。对于爸妈的担心，我的解释是，好不容易放假了，体验一把颓废的生活，然后，就这么颓废到了小年。
我知道我的形象很惨不忍睹，双眼黯淡无光，黑眼圈加眼袋扑了粉都遮不住，把带着丈夫儿子来拜小年的张阿姨吓了一大跳。对于张阿姨的关心我很享用，扯了个和应付爸妈一样的说辞，并保证接下来会调整生物钟好好迎接新年。
我爸妈和李叔叔张阿姨在客厅聊天，让我和李笙去玩，李笙直接带我出了门。我看出来李笙很生气，他阴沉着脸，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颠倒的生物钟麻木了我的神经，我看到李笙这么真实的站到我面前，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走到小区广场李笙终于停下了，我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是，有几个人小年儿不在家里热热闹闹地过节跑出来挨冻的，不幸的是我就是二傻中的一个。我抬头看李笙，长时间盯着电脑的眼睛如今被太阳一照还有点疼，“外面这么冷，拉我出来干什么？”
李笙咬牙切齿道，“余晓娴，你要是想死挑个痛快点的法子，慢性自杀你不觉得太耗费时间了么？”
我笑得无力，“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李笙恶狠狠瞪着我，我毫不逊色地瞪回去，我发誓，我真没想哭，只是因为这几天电脑玩多了眼睛酸涩，瞪了一会儿就红了。李笙表情软下来，拉着我坐到花坛旁边的石阶上，拖着下巴看前方，“伊雪瑶是我学姐，刚入学的时候当我们班的临时班导，她做事很认真，而且什么都懂，有什么不会的问她都能得到答案。”我听李笙说着，脑中自动勾勒出伊雪瑶的轮廓。
李笙转头问我，“余晓娴，你还记得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什么样子的么？”我没有说话，却想着尹岚她们的样子，娇小可爱，甜美依人。
李笙似乎没有想让我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她大我三岁，长得还可以，但是天天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一丝乱发都没有，愣是让整个人都丑了一些。她一直都是冷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法让她变脸，她从里到外，没有一点符合我的审美观。”
李笙说着说着就笑了，“余晓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就是那么喜欢上了。一开始我以为我找她讨论题只是因为她肯定知道答案，后来想了想，其实我想要的是她夸我聪明，对我露个笑脸。”
我觉得李笙真的陷进去了“元旦的时候，你知道了么？”
李笙想了想，说“元旦回去之后想明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李笙，我很开心，你终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我心中蓦地升起一种类似报复的快感，“李笙，我祝你一步一步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却永远得不到她。”
过年的流程不外乎吃喝玩乐，我最喜欢的还是收压岁钱，因为妈妈说，大学以后的压岁钱由我自己支配。我拿着红包笑得开心，把自己的荷包塞得满满当当。过年的时候我穿上了自己的第一身汉服，是用做家教的钱买的，元旦的时候订了货，工期半个月。明制的袄裙端庄大气，明黄的袄子配上宝蓝色马面裙简直美到没朋友，我又买了个兔毛披风披在外面，暖暖和和出门收获了不少回头率。我拍了张美美的照片给苏凡发过去，他秒回了一支玫瑰，我心里平衡不少，我不是没有人喜欢的。
初十的时候苏凡过来玩，我穿着汉服去接他。接受了一路的目光洗礼，苏凡没有丝毫不适。我问他，“你不会觉得我穿着汉服出来太奇怪吗？”
苏凡笑着看我，“哪里奇怪，很漂亮啊。”
出门前我有跟爸妈报备了我是和一个男生一起玩，他们还笑我说这么穿别把人家吓着。苏凡的表现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单纯为了哄我开心，起码让我心里很舒服。
其实我这里就是个小城市，没什么名胜古迹，倒是有条小吃街不错。我提出带苏凡去小吃街吃一顿的时候苏凡摇了摇头，“小吃街人多油烟也大，别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带我找个好点的餐厅，咱俩吃点饭去看电影吧。”我有点感动，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东西，苏凡先替我考虑到了，这是他对我的关心。
饭钱是苏凡结的，他让我请他看电影算两清。电影院里很暖和，我坐了一会儿就把斗篷脱下来放到一旁的座位上。看完电影我随着人流走出影厅，周身温度一低，才想起斗篷没拿。
突然身后被一片温暖罩住，我反应过来时苏凡已经走到我身前帮我系斗篷上的系带了。周围是刚看完电影往外走的人们，我俩站在一旁停住脚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看着苏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拿住两根带子系了一扣又打了一个蝴蝶结，有些发愣。
发愣的时候我被苏凡拉住了手随他走出影院，今天W市的天气不错，阳光充足，也没有大风。苏凡拉着我又走了一段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看表，表情有些遗憾，“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走了。”
我搓了搓被放开的手，“哦，我送你。”
他点了点头，突然问，“余晓娴，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表情中隐隐有些期待，我忽然想起当初报志愿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期待着问李笙，“可以接受我了吗？”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余晓娴，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回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被你压在了心底，却又抓住一切似是而非的场景让你回想起来。
我不知道被谁感动了，就这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苏凡，我的初恋交给你，你接受吗？”
他握住了我的手，眸中是温润的笑意，“余晓娴，你知道的，我很在乎你。”
今天是二月十七号，李笙拒绝我第五次告白的第二十六天。
苏凡有时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都被我以准备考试的理由婉拒。我目前不缺爱，也不想因为一个花心的男朋友给自己找不自在，两个人这么平平常常地相处就很好。我很理解苏凡为什么会那么招人喜欢，因为他是个大暖男，耐心温柔地对待他喜欢的人，只是我觉得他太博爱，当朋友很好，当对象得受一肚子气。
我跟陈舒说起我对苏凡的看法时，陈舒笑着夸我看透了他的本质。我有些自得地想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经不是那么天真好骗了，李笙一直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其实这些弯弯绕绕，我也能看出一些。
记得张爱玲的小说里关于红玫瑰和白玫瑰的论述，说男人大都不懂得珍惜，得到了红玫瑰它就变成蚊子血，白玫瑰成了皎洁的白月光；得到了白玫瑰它就变成了米饭粒，红玫瑰则成了胸口的朱砂痣。我觉得这段话总结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人都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虽然这话有点通俗，但话糙理不糙。或许真是得不到才知道珍惜，李笙是我的朱砂痣，也是窗前的白月光，可望不可即，而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放假的时候苏凡非要送我去火车站，我说不过他只能答应了，有个帮忙拖箱子的也不错。隔老远我就看到了等在候车厅门口的李笙，他白了不少，应该是天天窝在室内不出门的原因。我努力想着他元旦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白，但是当时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脑子里他的样子很模糊。
我从苏凡手里接过旅行箱的拖杆朝李笙走去，苏凡突然朝我喊道，“余晓娴，假期我去W市玩，你可要负责接待啊。”
我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前方的李笙，他没什么反应，似乎没有听到这话。我转身冲苏凡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进了候车厅坐下，李笙问，“那是谁？”
“大二的学长，也是话剧社的。”我说。
“余晓娴，他在追你，你可以试着谈一次恋爱了，”
这是李笙第一次说我可以谈恋爱了，或许只要我谈恋爱的对象不是他，什么时候谈他都是支持的。
我觉得喉咙有些干，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他挺花心的。”
“我看出来了。”李笙说。
都说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只是我突然不理解了，“你知道他花心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余晓娴，每个人的初恋都是失败的，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李笙以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他能让你知道什么是恋爱，你的初恋不会有遗憾。”
“我的初恋只要不是你，就会有遗憾。”我接得很快。
李笙笑了，“余晓娴，你说认我当哥哥的。”
“我后悔了可以么。”我理直气壮地说。
李笙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窗外，“余晓娴，外面开始下雪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有细碎的雪花慢慢从天上落下，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天还很好。
“我很喜欢雪”李笙说，他一直望着窗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很温柔，“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
不知哪里的窗户忘了关，突然吹进来一阵寒风，我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今年的冬天，真冷。
李笙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我知道，他的女朋友我大多也见过，但是，这是李笙第一次很认真地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以为在李笙心中，女朋友只是适合不适合，看着顺眼不顺眼，他那么现实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也有了一个认真喜欢着的人？
我知道李笙的意思，他在告诉我，要跟我保持距离。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我要失去李笙了。这种感觉让我不知所措，让我焦虑不安，让我心烦气躁。
我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看小说打游戏，一天一顿饭，昼夜完全颠倒，仿佛这样能让现实也颠倒过来一样。对于爸妈的担心，我的解释是，好不容易放假了，体验一把颓废的生活，然后，就这么颓废到了小年。
我知道我的形象很惨不忍睹，双眼黯淡无光，黑眼圈加眼袋扑了粉都遮不住，把带着丈夫儿子来拜小年的张阿姨吓了一大跳。对于张阿姨的关心我很享用，扯了个和应付爸妈一样的说辞，并保证接下来会调整生物钟好好迎接新年。
我爸妈和李叔叔张阿姨在客厅聊天，让我和李笙去玩，李笙直接带我出了门。我看出来李笙很生气，他阴沉着脸，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颠倒的生物钟麻木了我的神经，我看到李笙这么真实的站到我面前，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走到小区广场李笙终于停下了，我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是，有几个人小年儿不在家里热热闹闹地过节跑出来挨冻的，不幸的是我就是二傻中的一个。我抬头看李笙，长时间盯着电脑的眼睛如今被太阳一照还有点疼，“外面这么冷，拉我出来干什么？”
李笙咬牙切齿道，“余晓娴，你要是想死挑个痛快点的法子，慢性自杀你不觉得太耗费时间了么？”
我笑得无力，“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李笙恶狠狠瞪着我，我毫不逊色地瞪回去，我发誓，我真没想哭，只是因为这几天电脑玩多了眼睛酸涩，瞪了一会儿就红了。李笙表情软下来，拉着我坐到花坛旁边的石阶上，拖着下巴看前方，“伊雪瑶是我学姐，刚入学的时候当我们班的临时班导，她做事很认真，而且什么都懂，有什么不会的问她都能得到答案。”我听李笙说着，脑中自动勾勒出伊雪瑶的轮廓。
李笙转头问我，“余晓娴，你还记得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什么样子的么？”我没有说话，却想着尹岚她们的样子，娇小可爱，甜美依人。
李笙似乎没有想让我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她大我三岁，长得还可以，但是天天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一丝乱发都没有，愣是让整个人都丑了一些。她一直都是冷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法让她变脸，她从里到外，没有一点符合我的审美观。”
李笙说着说着就笑了，“余晓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就是那么喜欢上了。一开始我以为我找她讨论题只是因为她肯定知道答案，后来想了想，其实我想要的是她夸我聪明，对我露个笑脸。”
我觉得李笙真的陷进去了“元旦的时候，你知道了么？”
李笙想了想，说“元旦回去之后想明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李笙，我很开心，你终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我心中蓦地升起一种类似报复的快感，“李笙，我祝你一步一步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却永远得不到她。”
过年的流程不外乎吃喝玩乐，我最喜欢的还是收压岁钱，因为妈妈说，大学以后的压岁钱由我自己支配。我拿着红包笑得开心，把自己的荷包塞得满满当当。过年的时候我穿上了自己的第一身汉服，是用做家教的钱买的，元旦的时候订了货，工期半个月。明制的袄裙端庄大气，明黄的袄子配上宝蓝色马面裙简直美到没朋友，我又买了个兔毛披风披在外面，暖暖和和出门收获了不少回头率。我拍了张美美的照片给苏凡发过去，他秒回了一支玫瑰，我心里平衡不少，我不是没有人喜欢的。
初十的时候苏凡过来玩，我穿着汉服去接他。接受了一路的目光洗礼，苏凡没有丝毫不适。我问他，“你不会觉得我穿着汉服出来太奇怪吗？”
苏凡笑着看我，“哪里奇怪，很漂亮啊。”
出门前我有跟爸妈报备了我是和一个男生一起玩，他们还笑我说这么穿别把人家吓着。苏凡的表现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单纯为了哄我开心，起码让我心里很舒服。
其实我这里就是个小城市，没什么名胜古迹，倒是有条小吃街不错。我提出带苏凡去小吃街吃一顿的时候苏凡摇了摇头，“小吃街人多油烟也大，别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带我找个好点的餐厅，咱俩吃点饭去看电影吧。”我有点感动，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东西，苏凡先替我考虑到了，这是他对我的关心。
饭钱是苏凡结的，他让我请他看电影算两清。电影院里很暖和，我坐了一会儿就把斗篷脱下来放到一旁的座位上。看完电影我随着人流走出影厅，周身温度一低，才想起斗篷没拿。
突然身后被一片温暖罩住，我反应过来时苏凡已经走到我身前帮我系斗篷上的系带了。周围是刚看完电影往外走的人们，我俩站在一旁停住脚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看着苏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拿住两根带子系了一扣又打了一个蝴蝶结，有些发愣。
发愣的时候我被苏凡拉住了手随他走出影院，今天W市的天气不错，阳光充足，也没有大风。苏凡拉着我又走了一段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看表，表情有些遗憾，“再过一个小时就要走了。”
我搓了搓被放开的手，“哦，我送你。”
他点了点头，突然问，“余晓娴，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表情中隐隐有些期待，我忽然想起当初报志愿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期待着问李笙，“可以接受我了吗？”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余晓娴，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回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被你压在了心底，却又抓住一切似是而非的场景让你回想起来。
我不知道被谁感动了，就这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苏凡，我的初恋交给你，你接受吗？”
他握住了我的手，眸中是温润的笑意，“余晓娴，你知道的，我很在乎你。”
今天是二月十七号，李笙拒绝我第五次告白的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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