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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福利

  没人搭讪,反倒可以考虑一下得失了,这一次阳阳选择主任,可是经过认真考虑的,考虑过老二,但是老二的影响太小,只是小工程的负责人,基建科可是面对全单位,而找自己麻烦的都归基建科管,这样立威以后有些琐事就没人惦记自己了,以后的日子里,可以自由一些了,不会有人定期记得你,定期找你了。

  对主任立威阳阳要压着火,就事论事才行,但是选再高的级别的话,那就是不要单位的节奏了。

  还没等阳阳把一切理清楚,阳阳发现主任回来了,再次看到主任,阳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亲切的笑容、真诚的眼神,阳阳终于知道奥斯卡来源于生活了。

  “阳阳你有困难就说,不说大家哪知道,有些情况就要及时的沟通,这样才是个和谐的社会,鉴于你的困难,年终福利有你一份,过两天别忘了来拿一下。”

  阳阳苦笑着,和主任久久的握着手,阳阳这才知道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另一层意思,千万别给他反应时间,虽然你想穷追猛打,可也要对手配合,面对狂风暴雨,阳阳就是小白花,可是人家换剧本了。

  阳阳发现高呀,开口困难闭口困难,自己都不知道啥是困难,这要是主任在那生闷气,这是知道了被打脸,可是和风细雨,单位的人就搞不懂了,潜台词阳阳人家有依仗了,你们其他的就别想了,打脸是事实,但是威信没有消失,谁听到这番话,你也失去了自己也试试的念头,最小的代价,保住了大部分,高!实在是高。

  保持着军民鱼水一家亲的姿势。

  “有困难一定和领导提,就是去外地看病,时间要久一点”既然达到了目的,阳阳也就就坡下驴了,当然阳阳也更警惕了。

  “你要去外地别忘了去劳资科开介绍信,现在做啥事都不容易,没证明寸步难行”意味深长的的看了阳阳一眼。

  阳阳有点糊涂了,这个介绍信,虽然没有具体办过,但是阳阳不陌生,因为以前住店是要介绍信的,可是现在不要了,介绍信还有啥用处呢?

  呆在基建科也是没人理了,阳阳带着满肚疑问,形单影只的回了宿舍……

  福利对阳阳已经没啥吸引力了,折算成钱太少了,因为是传统,所以很多效益不好的企业,取消是不敢的,但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是肯定的。

  福利这个东西在九十年代,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有的像阳阳单位的意思一下,也有的除了媳妇不发,其他的什么都发的,所以这个东西到底如何界定,没人弄得清楚。

  晚上老大回来,目光却满是复杂,略显踌躇的丢过一根烟,这还是阳阳在单位收到的第一份回头烟,也让阳阳有点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要是去外地看病?”

  “是的!明天走,先去明珠看看”

  “别忘了介绍信!”要说单位了解阳阳的就是宿舍这几个人了,也没用阳阳问就继续说:

  “现在你别看住宾馆,不要介绍信了,可在外面办啥事,你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都要介绍信,比如你买点不常见的药,人家不敢卖给你,这就要证明,比如你去找个人,如何证明你呢,要介绍信,甚至你住的宾馆可能涉外了,你也要介绍信才能住”

  阳阳突然发现,你要去开介绍信,又开始和单位有交集了。

  犹豫了一下老大接着说:

  “现在这个单位,你看着没什么用处,但是你做事情,你就会发现处处受制,甚至你和人打架了,警察都要求你是单位来领人,你有介绍信也好点,你要是停薪留职,要去深川,要开边防证,还是要单位证明,你即使给私人打工,要进职称,也要单位来证明,如此种种,只要你的关系在单位一天,你就或多或少的要依靠单位,做人留一线,找个机会和主任修复一下关系,说起来没啥,不算深仇大恨,态度低点。”张了张嘴,叹息了一声,

  “以前有些事哥哥做得不好的,别往心里去……”

  “你想多了,还要谢谢你的提点,我也年轻,做得不好的,你也要继续提点”

  “行了你抓紧收拾一下吧,我去洗漱了”拿盆转身走了,屋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阳阳这一刻却想的很多,要说对老大没有一点意见,是不可能的,但是每一次老大都做的比别人好一点,让人恨不起来,你说他是好人,也是不对的,出了校门,阳阳发现有了利益纠葛,已经找不到所谓的好人了,你动了他的利益,好人瞬间就可能变坏人,那么老大这一番话就有点意思了,感觉你有了依靠,缓和一下关系,也算雪中送炭,没人理自己,提点一下,来人了也就走开了,不住一起还真没这个条件,但也是明显早回来,特意为之。

  进来的果然是老二,老二的目光游移着不敢看阳阳,今天的表现太失败了,没打击到阳阳,反而暴露了出来,下午求人帮忙,都说没工夫,好好的给新毕业的大学生立规矩的戏码,变成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老二的原则和别人不一样,做人留一线,在自己这里行不通,只要认为你不能翻身,那么坑你没商量,就不会给你一丝的机会翻盘,今天这个事是什么情况,在没搞清楚前,老二暗暗收起狠毒的目光,相当长的时间自己都要躲起来舔伤口了。

  看着屋外的寒风,老大不知道为啥感觉一阵发冷,这几年是自己做工长的关键时期,迈过去就可以独立负责一个工程,迈不过去自己又要蹉跎多久,可是没有新鲜血液,自己又去领导谁,可是可做的工程却是越来越少,有了会如何,自己正在半山腰,下去粉身碎骨,上去还是遥遥无期,有时候有点羡慕阳阳,索性就放弃,又暗暗自我安慰,老二更郁闷。

  也有感谢阳阳的,今天晚上哪些新毕业的大学生,为他人的总结忙碌了那么多天,终于有人请吃饭了,虽然是路边摊,但是这也是飞跃不是,吃肉的感觉真好,多几个阳阳这样的傻缺就更好了。

  王经理就更郁闷了,今天阳阳这么一闹,彻底把他推到了前台,虽然大家都差不多,但是为啥你把人逼到绝路上去,其他的为啥还能维持,虽然这件事太复杂,大家还没表态,但是私底下的动作已经开始了,最起码有消息说,明年大学生指标,自己的要减少,王经理感觉一阵阵肉痛,可是他还不敢刺激阳阳了,以前那么能忍的,都爆发了,再刺激,王经理也打怵了,最后几次拿起电话,想把介绍人骂一顿,可是考虑这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呀,最后还是没拨出去。

  没人的时候阳阳也考虑了一下,终于明白了,现在的体制下,自己想天高任鸟飞,还是不现实的,只要你还想从事这个行业,你就离不开单位的制约。

  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别人怎么想管自己啥事,好容易可以四处活动了,阳阳也要赶紧了。但这一次的事影响的深远,却超出了阳阳的估计。

  其实阳阳今天不去单位,单位年底开大会,也要讨论这件事,每年依照惯例,进新鲜血液,需不需要?像阳阳这样的进来就闲置,即使没今天的一闹,也有很多人说怪话了,今天一闹,大家知道这个问题再也回避不了了,这也是主任生生忍住的原因,这件事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甚至一个单位能不能决定都不好讲。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成立于一九八四年的私企万科在今年上市了,后世风光无限的企业在这时候也是遇到了股市的寒冬,因为去年羊城政府做出决定,处级以上党政干部不得买卖股票。年底的时候大家像约好了似的集体抛股。

  十月依靠政府财力,市场终于冲出了谷底,这个后世逼格无限高的企业,才开始了扬帆之路,由蜗牛慢慢变成猛牛。

  后世鼎鼎大名的任志强,燕京市西城主管的国有企业,华远集团总裁、华远地产董事长,这一位在今年终于混成了经理,当然人家是公家的企业。

  很有戏剧性的,任志强在八五年居然犯贪污罪,入狱十四个月,犯罪的理由是他给自己和员工发了奖金。别说一九八五年,就是一九九一年奖金也只是作为部分劳模的奖励,人人有奖金的日子还远远没有到来。

  阳阳的这一次翻盘主要的原因是王经理先于主任签字,这时候可是不多的,为什么?等级!

  看过故宫太和殿的人,都会对那里的规模和宏大,有深刻印象,有的人甚至都有压抑的感觉,可是太和殿本身却不高,没六层楼高,是靠着层层的台阶渲染气氛的,如果观察细致的人会发现,每一级台阶都很矮,但是数量多的一塌糊涂,那种感觉就叫等级,用森严的等级,让你对皇权产生敬畏。

  单位也是,你理直气壮的去找单位请假,要是直接找到了经理,那就让经理很为难,要是被一层层折磨得没了脾气,见到经理也会先弱三分,这样就好办多了。

  所以上级先签字的有,但是那是领导的儿子,局长的孙子,可不是阳阳可以的。

  距离过年也是不太遥远了,气血的亏虚让阳阳感觉自己急需进补,可是如何补可是个大问题,阳阳看完自己的样子就决定到明珠了,这要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当然也是由于目前没钱,阳阳去明珠正好把金子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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