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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没完没了

  早晨起来,阳阳感觉自己的状态又好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的缘故,这些天阳阳都起得很早,一番洗漱阳阳就出门了。

  虽然吵醒了贪睡的老二,可是已经决定夹起尾巴的他,也只是恨恨的转过身,蒙起头继续去会周公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相对于北方,这时候的姑苏呆在屋子里的感觉,还是不如户外,所以这一段,只要是出太阳,阳阳就会就近找一个公园,体会上学时候羡慕的,一本书、一杯茶、一个明媚的一个下午。

  终于可以听到“雨打芭蕉落闲庭”的声音;终于可以看到“柳残荷老客凄凉”的意境;终于可以在水陆码头,想象着当年“三关六码头”的盛况;终于……

  一切的一切,你苦苦的追寻而不得,转眼间身处其间,你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今天阳阳是要开介绍信的,因为不知未知的路要如何,所以阳阳还是要准备好,阳阳也不知道在医学里,自己的状态如何解释,所以阳阳决定多听多看,这一次一定要搞懂,在进行下一步。

  当阳阳再次回望单位的时候,阳阳的眼中满是依恋,这一个待了快半年的地方,在这里阳阳一次性把长这么大,很多没有体会到的,都集中体会了一遍,每一次,认为到了地狱,都会有人告诉你,你还可以往下,下面更精彩,你承受力还远远没达到极限,可是相反阳阳也发现了生活中原本存在于平淡里面,存在于材米油盐里的那一份美好。

  阳阳这一刻读懂了里面的蜂蜜的故事,读懂了为什么最后一刻,“游人顿时忘了一切恐惧忧愁,尽情品尝那甘甜的蜂蜜。”读懂了“蜂蜜与人生的真谛”

  想想刚才劳资科里的待遇阳阳也是苦笑不已,自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你是谁?”简陋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张严肃的满是阶级斗争的脸,说起来这可是书记手下第一部门。

  “我是阳阳,7月份来报道的,我还到你这开过证明,领导抽烟”,有了老大的提点,阳阳知道自己还没到无所畏惧的程度,适当的低头,是为了更方便。

  “单位那么多人,我哪里记得住阿猫阿狗的”先是撇嘴,再就是不理阳阳,自顾自得低头忙活开来,理都没理阳阳递香烟过来的手。

  阳阳忍了忍,“领导我是来开介绍信的,我要去外地看病,需要单位的证明”

  这位劳资科的科长低下的脸上,已经有点潮红了,按耐住了激动的心情,本来为了为难阳阳,只要今天不出现,哪样阳阳也就开不出证明,甚至一个钥匙没带的拙劣借口,就可以让阳阳再跑一趟,但这些都是推脱,都是折腾人,在当前的情况下,用这些常规的手段,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件事我已经和领导都报备了”程序上的东西必须说清楚,阳阳不管你听不听,都要先讲在前面。

  “别拿领导吓唬我,领导到了这也要按规矩来”发现没有激怒阳阳,那么还是要回答的。

  “是吗?”阳阳也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对面,自顾自的点上了一颗烟,终于不用装孙子了。虽然事情还是糊涂,但是有件事阳阳已经看明白了,那就是人家明显在刁难你,再忍气吞声,那你就是找虐了。

  “抽烟出去抽”科长有点怒了,声音也上来了,但是阳阳还是感觉到这位有意地压制。

  阳阳发现这还是有顾忌呀,阳阳开始兴奋了,本来这一趟是可有可无,就是有备无患而已,没想到到了这里热闹了,可以继续昨天的剧本,阳阳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这一位的目的。

  “这不是烟灰缸吗,这个规矩我懂”,阳阳继续端坐哪,小心的试探着,眼睛却是一刻不离科长的脸,可是同样科长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根烟的时间,阳阳终于发现劳资科科长的眼光,微微有点躲闪了,本来就是个冷衙门,为什么非要给基建科出头,阳阳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阳阳知道,这位可不是基建科主任那种牛哄哄的人物,你要是在这里栽了跟头,前面的一切都白做了,而且还等于和基建科主任结下了死仇。

  “规矩?”阳阳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词语,难道就是因为规矩,可是自己没犯他的规矩呀,甚至都没犯基建科主任的规矩,阳阳知道没时间仔细考虑,既然是规矩,那么先按规矩走,再看后面的变化。

  阳阳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拿起来电话,拨了出去,王经理确实在。

  “科长,经理找你”阳阳把电话递给了科长,这一刻阳阳能体会王经理在办公桌后面看自己的感觉,以一个看戏的心情,看着你的对手,变貌变色,主宰着他的喜怒哀乐,而你却拿着可乐,捧着爆米花俯视着他。

  科长接电话的手有点抖,没急于把电话贴到耳朵上,而是先稳定了一下情绪。

  “你要去的单位?要办的事,要找的人?”接完电话的科长,没好气的给阳阳填着介绍信。

  这一刻阳阳发现介绍信的严格了,你首先要去明确你找什么单位,什么事情,什么人,在这里你是有身份的,等换个地方,比如你去宾馆,对不起,你还是不能证明你是可以住宾馆的好人,唯一可以证明有一个人叫阳阳。

  阳阳这时候理解了,为什么过去,办完事当天就返回了,聊起燕京很多人只是说,我去过,办完事就回,也就是你想干点别的,你也没那个机会,一封介绍信就把你禁锢住了。

  阳阳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外嫁的媳妇,因为娘家出事,急急地返回,一天的火车,因为没有全国粮票,居然就饿了一天,到了娘家挨了骂才知道,火车上买吃的不要粮票。

  “科长,不是有空白的介绍信可以出具吗?”

  “那是给公家办事,而且也要讲规矩的”

  又是规矩。阳阳知道这是科长今天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了。

  “可是我知道有人这么开了”这个其实是慢慢的放开的。

  看着阳阳有持无恐的目光,科长知道今天想找便宜是不可能的,但是刚才那个电话,反正自己向领导表明了态度,赤膊上阵还是不要了。

  其实一方面他们要向领导表明态度,为领导排忧解难,另方面他们是规矩的获益者,有必要把一切不安定的都拍死在萌芽,甚至他们和老大一样,都是身处半山腰,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了单位,正在向最高峰发出挑战的时候,现在有人来挑战规则,这是他不允许的,这是在砸他的饭碗,所以昨天他听到消息,就怒了,今天准备给阳阳立立规矩。

  可阳阳不清楚,阳阳认为已经高估了这张纸的价值了,可是科长居然不为所动,阳阳难以理解了,难以理解一张纸代表的权威;代表着的制衡,当把复杂问题简单说的两个人,出现鸡同鸭讲的局面就太正常了。

  当再从那里出来,满眼的依恋就不奇怪了,阳阳发现你想要的改变,就会面对的是整个规矩,面对的是整个规矩的受益人,阳阳开始有不好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