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的低语》正文 第二章 觉醒
深夜，老哈利德的房间内，幽蓝色的魔法灯仍然散发着光芒。
“阿芙，明天艾伦就年满十六岁了，当他亲手埋葬格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这辈子不可能甘心做个普通人了，我好像干了一件错事，那家伙的预言成真了。”
老公爵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座约一尺高的栩栩如生的女子雕像，女子身材曼妙，穿着华丽的礼服，可惜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平添了一丝诡异气质。“这些年来我一直用你要求的药剂强化他的身躯，但是他身上封印着的力量太过强大，我担心他挺不过这一关。”
就在老公爵说完这番话，雕像突然闪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应老哈利德的话语。
“一定要这样吗？你和艾伦一样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雕像顿时剧烈闪烁起来，似乎在表达抗议。
“……好吧，你还是这么固执，就按你说的办吧。”老哈利德颓然坐到了床上，眼中露出痛苦的光芒。
雕像此时才平静下来，只是平整的脸上出现了丝丝水痕。
……
“总觉得这个觉醒仪式没有老头子说的这么简单。”整晚艾伦都是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几次三番从睡梦中醒来。他走到阳台静静地看着夜空，希望缓解心中的烦躁。
在这个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星空格外绚烂，数不尽的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尤其是天空的正中央——一条明亮的光带东西横贯夜空，月亮夜间便沿着它移动，人们将它称为“塞伦涅的面纱”，认为这是月之女神塞伦涅所创造的神迹。
沐浴着月华星辉，少年这才感觉微微这灼热的内心平静了些……
……
“老头子，这个觉醒仪式也不正经了吧，你不是在骗我？”看着眼前这个大缸里还冒着气泡的不知名绿色液体，艾伦深深觉得他被骗了。和想象中庄严肃穆的仪式不同，艾伦一大早便被老公爵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带到了城堡的地下室，然后老公爵就让他脱掉衣服进入这个缸装满诡异药液的大缸。
“少废话，是不是要我扔你进去。”老哈利德胡子一吹，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别别别，千万别动手！我进，我进！”好汉不吃眼前亏，艾伦摆摆手，褪下外套，便进入了缸里。真别说，这老哈利德说的秘药看着恶心，但没有艾伦想象中的怪味，反而带着一种奇特的香味。
“然后呢？”压住内心的不安，艾伦询问到。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果真像老哈利德所说，这个仪式将会决定他的命运：成功，那便能感知生命能量，踏上道途，有机会成为像老哈利德一样的强者；失败，则只能做个普通人。
想起三年前的那起刺杀事件，想起为了保护自己而挡刺客一剑以致身亡的格林，想起那个矮胖少年为死前带血的笑容，艾伦不由得握紧拳头，他深深明白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真实的，凭借家世而获得的潇洒自在面对危险时不堪一击。
“来，把它喝下去。”
“这是什么？”老哈利德手中的瓶子中是满满的红色液体，艾伦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对它的渴望——就像饿了三天的流浪汉面对一盘白面包时那般迫切。
“真龙精血。”老哈利德说着将瓶子递给了艾伦，“选择权在你。喝下它，你会痛苦不堪，或许会获得力量，但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同时你将要离开城堡接受历练；放下它，待在城堡里做一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子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格林的死对你刺激很大，但死亡是战士的归宿，侍从为保护主人而死更是一种荣耀，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个仪式很凶险，你可能会死！”老哈利德做着最后的劝告，喝下这瓶龙血，自己或许会永远失去深爱的家人！
“我……”艾伦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瓶子，火红的液体闪耀着异样的光泽。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骑士，像威尔公爵一样的真正的勇者！我可不想像艾伦少爷一样一辈子待在公爵大人的保护下，做一个软弱的贵族呢。”格林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仿佛在嘲笑着艾伦。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对了，“愚蠢的理想”，当初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格林你个王八蛋，现在少爷我也是一个愚蠢的人了！”艾伦咬咬牙，一口饮下了这瓶液体。和想象得不一样，粘稠而略带腥味的精血并没有顺着食道下滑，而是在喉咙处便被筋脉吸收殆尽。精纯的龙血沿着血管在身体里流动。艾伦感觉到龙血流动的地方只是传来丝丝暖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与痛感。
“老头子难道在骗我？明明一点也不疼。没道理呀，难道是因为真龙精血太珍贵了？也不对啊，老头子抠门归抠门，但我要的东西他可没少花钱呀……”
“唉，这就是你说的命运吗？”老哈利德看着闭目感知的独子，长叹了口气，温柔地吻了吻怀中的雕像，随后弯下身子将雕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在此场景下，老公爵这样的行为显得有些滑稽，但是他的脸上表情肃穆，仿佛做着虔诚的仪式。
做完这些，老哈利德深深地看了缸中的艾伦一眼，转身离开地下室。
“老头子，你怎么走了。”艾伦睁开眼便看到老公爵离开的背影，“这和你说得不一样啊，我一点也不——”
“……好……疼……”这是艾伦脑海中仅存的意识，喷发的疼痛击溃了他的思维，眼前的世界全都染成了红色。
当龙血进入心脏后，如同引爆了一座火山，血脉中潜藏着的原生魔力喷涌而出，疯狂地涌动着，艾伦感觉像是有无数只野牛在体内冲撞，似乎要将身体撕裂。
更糟糕的是心脏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高温，以一种反人类的节奏跳动着，迸发出如同岩浆般滚烫的血液。难以言喻的痛感充斥着大脑，艾伦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别说控制这些能量了。
“啊啊啊啊啊——”
地下室中，艾伦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少年的原本英挺的五官早就变形，眼耳口鼻中喷射着金红色的龙炎——炽热的鲜血刚刚渗出便燃烧起来。
不仅如此，他原本略显瘦的身躯也开始膨胀起来，全身的血管都散发出醒目的红光，像是一个布满裂纹的瓷器，体表还时不时地鼓起包，犹如无数只虫在皮肤下游动。整个地下室都被少年身上的光芒染上了猩红的色彩，像是邪教徒的黑暗仪式举行现场。
“威尔，你真的不去艾伦身边看着吗？”随着空间如水波般的一阵波动，一个穿着金边黑袍的法师出现在了地下室门外。
“不了，我就算在边上也帮不到那孩子。”老哈利德听着门内艾伦的嚎叫，拿起手中的烟斗重重吸了一口。“老伙计，就麻烦你遮掩这里魔法波动了。”
“事一桩，”法师伸出右手——一只干瘪的手，像是干尸一般只剩黝黑的表皮贴在骨架上，随着银色的符文之光闪动，地下室剧烈的魔法波动被屏蔽了起来。
“阿芙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法师欲言又止。
“十六年前你告诉我们预言术结果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
“……你日后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让他去出去历练吧，这些年他一直在我的保护下，还没有真正见过领地外真实的世界。”
“啊，真是残酷的真实，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所谓的‘觉醒’需要自己的至亲付出生命吧。”
“他不知道阿芙的事情，我骗他说他的母亲早就死了——死于刺客的剑下。”
“……是的，早就死了，只剩下灵魂困居于雕像，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法师哀叹一声，“阿芙她那么骄傲，当初能选择用秘法苟活，就是在等这一天吧。”
老公爵陷入了沉默，阴影中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阿芙，明天艾伦就年满十六岁了，当他亲手埋葬格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这辈子不可能甘心做个普通人了，我好像干了一件错事，那家伙的预言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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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公爵说完这番话，雕像突然闪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应老哈利德的话语。
“一定要这样吗？你和艾伦一样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雕像顿时剧烈闪烁起来，似乎在表达抗议。
“……好吧，你还是这么固执，就按你说的办吧。”老哈利德颓然坐到了床上，眼中露出痛苦的光芒。
雕像此时才平静下来，只是平整的脸上出现了丝丝水痕。
……
“总觉得这个觉醒仪式没有老头子说的这么简单。”整晚艾伦都是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几次三番从睡梦中醒来。他走到阳台静静地看着夜空，希望缓解心中的烦躁。
在这个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星空格外绚烂，数不尽的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尤其是天空的正中央——一条明亮的光带东西横贯夜空，月亮夜间便沿着它移动，人们将它称为“塞伦涅的面纱”，认为这是月之女神塞伦涅所创造的神迹。
沐浴着月华星辉，少年这才感觉微微这灼热的内心平静了些……
……
“老头子，这个觉醒仪式也不正经了吧，你不是在骗我？”看着眼前这个大缸里还冒着气泡的不知名绿色液体，艾伦深深觉得他被骗了。和想象中庄严肃穆的仪式不同，艾伦一大早便被老公爵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带到了城堡的地下室，然后老公爵就让他脱掉衣服进入这个缸装满诡异药液的大缸。
“少废话，是不是要我扔你进去。”老哈利德胡子一吹，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别别别，千万别动手！我进，我进！”好汉不吃眼前亏，艾伦摆摆手，褪下外套，便进入了缸里。真别说，这老哈利德说的秘药看着恶心，但没有艾伦想象中的怪味，反而带着一种奇特的香味。
“然后呢？”压住内心的不安，艾伦询问到。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果真像老哈利德所说，这个仪式将会决定他的命运：成功，那便能感知生命能量，踏上道途，有机会成为像老哈利德一样的强者；失败，则只能做个普通人。
想起三年前的那起刺杀事件，想起为了保护自己而挡刺客一剑以致身亡的格林，想起那个矮胖少年为死前带血的笑容，艾伦不由得握紧拳头，他深深明白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真实的，凭借家世而获得的潇洒自在面对危险时不堪一击。
“来，把它喝下去。”
“这是什么？”老哈利德手中的瓶子中是满满的红色液体，艾伦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对它的渴望——就像饿了三天的流浪汉面对一盘白面包时那般迫切。
“真龙精血。”老哈利德说着将瓶子递给了艾伦，“选择权在你。喝下它，你会痛苦不堪，或许会获得力量，但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同时你将要离开城堡接受历练；放下它，待在城堡里做一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子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格林的死对你刺激很大，但死亡是战士的归宿，侍从为保护主人而死更是一种荣耀，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个仪式很凶险，你可能会死！”老哈利德做着最后的劝告，喝下这瓶龙血，自己或许会永远失去深爱的家人！
“我……”艾伦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瓶子，火红的液体闪耀着异样的光泽。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骑士，像威尔公爵一样的真正的勇者！我可不想像艾伦少爷一样一辈子待在公爵大人的保护下，做一个软弱的贵族呢。”格林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仿佛在嘲笑着艾伦。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对了，“愚蠢的理想”，当初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格林你个王八蛋，现在少爷我也是一个愚蠢的人了！”艾伦咬咬牙，一口饮下了这瓶液体。和想象得不一样，粘稠而略带腥味的精血并没有顺着食道下滑，而是在喉咙处便被筋脉吸收殆尽。精纯的龙血沿着血管在身体里流动。艾伦感觉到龙血流动的地方只是传来丝丝暖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与痛感。
“老头子难道在骗我？明明一点也不疼。没道理呀，难道是因为真龙精血太珍贵了？也不对啊，老头子抠门归抠门，但我要的东西他可没少花钱呀……”
“唉，这就是你说的命运吗？”老哈利德看着闭目感知的独子，长叹了口气，温柔地吻了吻怀中的雕像，随后弯下身子将雕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在此场景下，老公爵这样的行为显得有些滑稽，但是他的脸上表情肃穆，仿佛做着虔诚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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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怎么走了。”艾伦睁开眼便看到老公爵离开的背影，“这和你说得不一样啊，我一点也不——”
“……好……疼……”这是艾伦脑海中仅存的意识，喷发的疼痛击溃了他的思维，眼前的世界全都染成了红色。
当龙血进入心脏后，如同引爆了一座火山，血脉中潜藏着的原生魔力喷涌而出，疯狂地涌动着，艾伦感觉像是有无数只野牛在体内冲撞，似乎要将身体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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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地下室中，艾伦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少年的原本英挺的五官早就变形，眼耳口鼻中喷射着金红色的龙炎——炽热的鲜血刚刚渗出便燃烧起来。
不仅如此，他原本略显瘦的身躯也开始膨胀起来，全身的血管都散发出醒目的红光，像是一个布满裂纹的瓷器，体表还时不时地鼓起包，犹如无数只虫在皮肤下游动。整个地下室都被少年身上的光芒染上了猩红的色彩，像是邪教徒的黑暗仪式举行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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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法师欲言又止。
“十六年前你告诉我们预言术结果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
“……你日后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让他去出去历练吧，这些年他一直在我的保护下，还没有真正见过领地外真实的世界。”
“啊，真是残酷的真实，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所谓的‘觉醒’需要自己的至亲付出生命吧。”
“他不知道阿芙的事情，我骗他说他的母亲早就死了——死于刺客的剑下。”
“……是的，早就死了，只剩下灵魂困居于雕像，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法师哀叹一声，“阿芙她那么骄傲，当初能选择用秘法苟活，就是在等这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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