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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哭了一夜,竟无人打扰!

  第二天醒来,日上三竿,揉着肿胀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爱上绑架自己的坏蛋,这能算爱情吗?我一定是吓昏头了。

  侍女低着头来服侍,闪烁的眼神说明一切。无所谓,我问心无愧。爱过了,恨过了,还原谅了。他远走高飞,我解决自己的麻烦,生活还在继续。

  沐浴完毕,用冰袋敷着眼睛,换了三次,就听门口有人高喊:“让开!让我进去!”

  隔着窗户看去,院门紧闭。不过那声音很熟,是上官飞花。

  老朋友,别来无恙!

  “开门,我知道相公在里面。快开门!”

  我突然想起唐玄宗私会梅妃,杨贵妃怒砸宫门的事儿了。不过杨不愁怎会是那种人,何况现在已近晌午,连洛玉箫都知道“白日不宿”,杨不愁还不知道?

  不过——

  我看看左右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昨夜的事情,没道理杨不愁不知道啊!仔细想想,也许杨不愁昨夜不在府里。所以上官飞花才以为是我迷惑了她的相公。

  或者不在城里?否则这种事一定要报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应纪青月的邀请,在京城巡捕衙门提前布防,晚了就没回来。家人去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纪青月不让叫醒,只能代转。这种事情谁敢代转?家人支支吾吾吭哧半天也不敢说,思来想去,干脆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便宜了洛玉箫!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问身边的侍女:“能开门吗?”

  女孩子面面相觑,年龄大点的说:“夫人,将军吩咐,不c不可以——”

  “算了。”我摆摆手,让她去骂吧,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我终于知道,杨不愁所谓的“既往不咎”真正的含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现在只是在一个漂亮的囚笼中罢了。

  “给我砸!”门外传来一声娇叱。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笑着说:“你们都去厢房躲一下吧。嗯,这样好了,你留下。”我点了点方才说话的那个,貌似她是领头。对剩下的三个人说:“去收拾一下耳房和你们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一些。再准备些热汤,我可能还要再洗一次澡。”

  那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福身匆匆离开。我问那个留下的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细烟。”

  “细烟?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我探询着问。门还算结实,不是几个人撞几下就可以撞开的。

  “不是,是喜乐的喜,颜色的颜。”她的声音细细的。

  “哦,这个名字很讨喜。嗯,我喜欢这个。谁给你起的?”

  门板晃动的愈发厉害,他们好像抬来了什么东西。不动脑子的玩意儿,要是杨不愁在能让你们这么折腾吗?

  “是c是奴婢的本名。总管说这名字挺好的,就不用换了。”她小心的回报。

  “是不错。看得出是用心的。你家里读过书。”

  “奴婢的父亲是个秀才,奴婢四岁的时候死了爹娘,这才卖身到原来的翰林府。将军年前扩府的时候,翰林老爷送来的。”

  “哦,难怪气质都与别家不一样。”

  “咣当!”门开了。

  一阵尘土飞扬。烟气腾腾之后,上官飞花抬头挺胸的走进来。

  我本站在甬道旁,此时顺势屈膝行礼,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进了内室。身后的从人大约有十几个,跟着涌了进去。

  里面自是空空如也,站在屋外,听翻箱倒柜噼哩啪啦摔瓶砸罐的声音,令人发笑。我扭头对喜颜说:“咱那花瓶可藏得住将军?”

  小丫头莞尔,生活中还是不乏乐趣的。

  砸完了,一无所获,上官飞花走出来,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的说:“相公呢?”

  我低头说道:“昨日宴毕,妾身身子不舒服就回来了。自那时起,便未见将军。”

  “哼,别装傻了!昨儿晚上你这里大呼小叫的,当我不知道吗!呸,狐狸精!还有你那个假正经的姐姐,一家子不要脸的贱货!”

  口沫横飞,间或有三两点水滴溅到脸上。我心中竟升起一种快意:活该!

  外面进来一个人,附耳对她如此说了一番。上官飞花勃然变色,等我反应过来——“啪”,脸上已经挨了一掌!脚下一个不稳,连退两步,被喜颜扶住。

  “狐狸精!”上官飞花破口大骂,“你们一家子都是狐狸精!自己是破鞋,被男人玩儿烂了,又唆使自己的姐姐勾引人家丈夫。我打你个不要脸的!”

  我一个错步闪开,周围没有一个人帮我,连喜颜都低着头装没看见。见巴掌挥过来,只能一咬牙,伸手搭住——我们俩的力气半斤八两。不过我刚刚被洛玉箫折腾了一晚,气力有些亏损。即便挡住也有些颤抖,勉强说道:“上官飞花,你要算账找纪青月去,到我这里欺负人做什么!我本有丈夫,是你相公强拘了我,你不说自家无礼,反倒诬陷我!还有天理吗!”

  上官飞花愣住了,“你c你有丈夫?不c不是不愁?”

  我赶紧收回手,背到身后甩了甩,麻麻的估计一会儿会疼:“当然不是。我的盖头又不是他揭的,新婚夜也不是和他过的,怎么会是他!”洛玉箫的原话我如数背来,竟好像是真的一般!人那,真贱!

  “可是c可是你c你明明是嫁过来的啊!”傻丫头被搞糊涂了。

  “嫁过来又怎样,阴错阳差,事实如此了,还能怎么样?其实,只要将军放了我,我自会离开。”

  “但是但是前天晚上,你和将军那个不是完璧吗?”

  这个谎言是杨不愁布下的,我不能戳破:“完璧是完璧,但是礼节上我和他从来没有拜堂成亲。”隐去等边三角形那一段,隐晦的说说,估计这个丫头也不懂。

  果然,她一脸的困惑。但是,我不认杨不愁做自己的丈夫她是懂得。丫头心思很简单,只要我和杨不愁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管,脸上轻松下来。想了一下,问道:“那昨晚上可是你丈夫?”

  我不置可否的低头,她一脸了然,别有用意的“哦”了一声。叽咕一笑,神秘的压低声音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说:“没事,他很快就死了。”

  啊?上官飞花不解的看着我。

  “将军府不能丢这个脸,尚书府也不能。”

  “可是你”

  我试着摆出凄楚状:“我能做些什么呢?认命罢了。你也看到了,将军根本就是关起我来,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上官飞花是柳叶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说道:“那那将军还来不来?”

  我一摆手:“怎么会!将军身边也不缺人,我只是个摆设罢了。”

  “嗯,那倒是。爹爹也是这样说的。如此,倒是我想多了。”上官飞花认真的说。我心里冷笑,你和你爹差的还真远。

  “姐姐恕罪,小妹失礼了。”上官飞花变脸也很快,笑眯眯的吩咐:“来呀,去库里挑些好玩儿的给姐姐散心。姐姐务必收下,算小妹的一片心意。”

  我笑着点头,想起杨不愁说:你还是杨府的纪夫人,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临走的时候,上官飞花突然问:“那你姐姐她”

  我知她的担心,却装傻道:“我大病一场,很多从前的事不太记得。只知道这位姐姐很早离家,别的就不清楚了。”

  哦?看她离开,我突然觉得不恶心她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扬声道:“不过,我听说将军是和她一起回京的,似是旧识。”

  上官飞花的背影明显一僵,空中飘过一声——轻轻的

  “哼”!

  白天被上官飞花一闹一砸,人反倒精神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只要占着这个位置就会有无数的上官飞花前仆后继。思前想后,比起外面深浅难测的世界,我宁愿杨不愁把我完全软禁了才好。

  说归说,收拾完东西,又有飞花陆陆续续赏过来的东西,重新安置,前后一忙活,已经入夜,看了会儿书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咣当!”又是砸门的声音。我反射似的从床上蹦起来,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辨清南北。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床前站着杨不愁!

  大概他进门时就已经惊动了外间的侍女和仆人,喜颜怯生生的掌着灯,站在屋角。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陆续进来几个仆人,屋内的灯火更加明亮。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丹凤眼里的眼珠,通红通红的,挂着血丝。鼻孔呼哧呼哧的喷气,鼻翼呼塌呼塌的翕动,酒臭熏天。

  此时的他完全不同白天的风度翩翩,反倒是牙眦欲裂,一副恨不得撕了我的模样!按理说所,他应该捉拿洛玉箫,此时应是审问之时,为何到我这里?

  “贱人!”杨不愁指着鼻子骂我,“我怎么养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说着伸手一掌掴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为了洛玉箫的事情?随即冷静下来,他迟早要知道我和洛玉箫的事情。这时候来,已经不早了!

  但是,我不想再挨打了。挨打是为了活下去,但是被打死就不值得了!我更不想死在一个酒鬼手里。

  更何况,我已经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杨不愁不是最大的,他还要受制于某种势力。比如上官飞花背后的太师府,我背后的纪府,甚至包括虎视眈眈,一纸圣旨造成这种局面的皇帝!他不能打破这种平衡!这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杨不愁,都已经不是简单的饮食男女,我们更像是身负使命的士兵,在棋盘上勾心斗角的移动着。生与死,都不是头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情,为了上位者的成功,共享我们的智慧生命,约束我们的和愤怒!

  那一瞬间,我真的成了黑山老妖!

  我吃准一件事情,杨不愁不敢杀我!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将如何虐待我。只要不死,兔子还可以咬人,何况是我!

  连日奔波让我瘦了不少,身手也灵活许多。一个地滚滚到床的另一边。伸手一推,床边是虚空的,想都没想,单手一撑,拿出玩儿单杠的架势,蹦了出去。帐幔翻滚,身后是杨不愁追杀的动静。绕回床边,才看到他似乎用力过猛,已经趴倒床上,正骂骂咧咧的和乱七八糟的被褥作战。

  四下一踅摸,出去也会被抓回来。与其披头散发的被人耻笑,不如背水一战!他是大将军,好歹留个明白话!

  本想去拿挂在墙上当装饰的宝剑,一瞥眼看见他靴子里从不离身的小匕首,刚刚露出一个头。红色的宝石闪着诱人的光芒!

  杨不愁已经挣扎着翻身,事不宜迟,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左胳膊肘一肘撞在他的胸膛,趁他抬脚倒下的功夫,右手一拽——拽了个空!

  脑子嗡的就大了。下意识低头去找匕首的位置,留出一个空白。他是武将,反应比常人都快,趁着这个空白,迅速反掌拿住我的左手,喝问:“干什么!”

  耳鼓震的嗡嗡响,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这时,右手已经顺着目光摸到匕首。随着他的大喝,我的手臂好像突然灌满了力气,伸手一拔,“噌”——匕首带了出来。

  就势一扑,借着自己身体的重力,而他重心不稳的时候,把他压在床上。我上他下,重要的是我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方在此时,喜颜等人才惊呼出声:“将军c夫人!啊——!”

  “闭嘴!”杨不愁比我冷静的多。喝住他们,看着我道:“你要谋杀亲夫?就凭这?”眼皮向下一撩——

  我顺着看去,额头变作壮丽的庐山,瀑布巨汗三千尺:匕首还没出鞘呢!

  他冷笑一声,就要起身。“绷——”的一声清吟,寒光一闪,一抹红花绽放,半截出鞘的匕首搭在他的脖子上。脱鞘的时候,贴着他的肉,划破了一处。

  “对不起,太紧张了!”我试图微笑着说,“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拿不稳!”我对刀子似乎有天生的熟稔感,看都不看就知道绷簧在那里。在轻轻按下的那一刻,我已经转动手腕,刻意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反手压在他的大动脉上!

  杨不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睛在匕首和我之间打转:“你敢威胁我?”

  “不敢!狗急跳墙而已!”

  一边说着,一边逼着他仰面躺下。我凑近了看他,一直看不清的丹凤眼还是很难看懂。只有脖子上不断溢出的血花,红的刺眼

  那红色好像一朵鲜艳无匹的绝世妖花,肥厚的花瓣让人垂涎欲滴。我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那红色让我兴奋,一种熟悉的兴奋。我无法表达自己的这种冲动,干脆低下头。在杨不愁跳动的血管间,我闻到鲜活的气息,混混沌沌,我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反复的说:“子难,我要喝了你的血,永远不许你离开我!”

  “你c你干嘛?”杨不愁的声音乍然想起,把我从混沌中撤离出来。我睁大眼睛,定了定神,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面有抹咸腥——人血的味道!

  杨不愁结结巴巴的喝出来,随即骂道:“妖妇,贱人!”

  “嘴巴放干净点!”我压了压手中的匕首,换了一个完好的地方,免得扩大他的伤口:“你以为我现在会拿云南白药给你止血吗?还大将军呢,你不知道人的唾液可以止血吗!呸!”我恶狠狠的吐出口中唾液,做无比厌恶状。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碍眼,就舔了。

  我知道,我是黑山老妖。

  “你们都退下。”我盯着杨不愁说道,“想让将军完好无损的,就给我出去!”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或轻或重的脚步声。院子里脚步杂沓——不干我事!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我才对杨不愁说道:“杨将军,得罪了。”说毕,突的站起来,手腕不动,刀刃向己,刀背向他,双手捧着递给杨不愁!

  “你c什么意思?”杨不愁慢慢坐直身子,不忘打理自己凌乱的衣袖。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全身的毛都乍着。

  我退开一步远,说道:“表明一个诚意,请将军少安毋躁,解决当下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能用那么平静的口吻说话。

  “当下的问题?”杨不愁接过匕首,把玩儿着,“用这种方式求饶?”

  我笑了,说道:“我命如草芥,死不足惜,求饶不求饶的尚在其次。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军的清名,还有——”我顿了一下,下面都是猜的,但愿猜准了:“还有皇上面前怎么交差!在这个时候,将军更不想惹什么麻烦吧?”我说的模棱两可,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朝局究竟如何。

  “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杨不愁不屑的扫了我一眼,让我觉得他手中的匕首随时可能飞出来刺入我的心脏,“纪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呵呵,”我笑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说下去,“女儿是有两个,指婚却只有一次。不知道将军怎么解释我因何死亡,或者告诉皇上是谁c为什么劫走我?!”

  杨不愁,你若是敢现在和太师掰了,就不至于留我一条命,还任上官飞花那么猖狂!

  纪府和太师府在朝上势同水火,大将军在军中威信深重,皇上早就想亲政,太后却不想放权。两派人都想拉拢大将军,大将军却八面玲珑,即使军权被夺,也不肯得罪任何一方!

  这些是我在纪府的时候,听家人零星讲起的。

  我的婚姻便是这一切争夺的妥协产物。

  杨不愁看着我,向前踏了一步,我本能的后退,换来他眼里真真切切的不屑。此时,我发现我真的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了!

  “你要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道:“第一,我以纪夫人的身份留在府里,第二,你发誓永不伤害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

  杨不愁嘴巴一歪,好像听见什么笑话:“永不伤害?你以为我肯吗!”他的口气恶狠狠的,好像随时准备撕了我!

  我想起洛玉箫的誓言,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至少我现在还可以要求!”

  沉默降临。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我就越笃定。只有在乎,才会引发思考。只不过思考的结果可能是,他准备随时毁约。

  其实我要的也是权宜之计。

  他缓缓说道:“你自己做的丑事自己不知道?难道我会让你继续给我抹黑吗?”

  我道:“这个你放心!不管洛玉箫和你说过什么,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和洛玉箫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事情!”

  杨不愁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我,你还有权衡的机会!”

  留我一时,他便多一份余地。这点他应该比我明白,而我已经明白的告诉他,我也知道。现在就看他肯不肯信我了!

  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会儿,就听他说道:“好,我同意你以纪夫人的身份留在府里,只要你在杨府我就永不伤害你!”

  这话说的有技巧,若我离开杨府呢?至少同他就没关系了!

  然而我要的也不多,若是有一天真的离开,我大概也不会指望他能救我!

  杨不愁恨恨的转身离开,我突然不怕死的叫住他:“等等!有件事提醒你,我嫁的是洛玉箫。你应该记得,拜堂的时候,你没在我的对面,盖头也不是你揭开的!”

  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就在于,不管多理智,只要有机会,她就会耍点小聪明!至少我是这样的。明知不该挑逗他,可是沾了便宜,总忍不住卖下乖,出口气。

  就算我和洛玉箫没关系,与你杨不愁也未必有关!

  “你——”他愤怒的转身,我挑衅的扬起下巴!姑奶奶从来不偷人!

  “嗖!”寒光一闪,耳边一凉,匕首擦着我的脸插在身后的墙上。杨不愁半边脸的肌肉哆嗦着。我机械的移动着双腿,走到墙边,匕首已经没入墙壁,只留一个把柄。

  “多谢相赠!”我摸摸匕首,佯自镇定,“改日定会取下,留存c纪c念!”

  哼!他转身离去。“滚开!”院子传来怒喝!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手脚不停的发抖,连头都无力的想耷拉下去。

  “夫人!你的脸——”喜颜进来,看见我的模样惊呼。

  就着镜子一看,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是方才匕首留下的。

  指腹轻轻的抹过,不疼,只有火辣辣的感觉,和眼眶里一样,好像着了火!

  烤干了,我的泪!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