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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长笛妙韵遇美女

  所谓知子莫若父,白不改没有随队而来,原因跟白老爷子所猜的完全一样。当然,这想法他不敢让父亲兄长知道,便偷偷躲在后面,慢悠悠的负手前行,由于追赶的路线较长,众人是急奔,他是慢走,距离就拉得极大,流云步走起来固然美妙好看,但速度不快,距离就更大了。何况他一面走,一面还得反省今日的战事,从大伙的反应来看,这一战应该不算差,若非最后的一笔败笔,简直就算完美了。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会以这一战而扬名四海,并顶替不义之徒慕容子良成为江湖十五侠之一。至少他有几个方面胜过慕容子良,一是品行,二是风度,特别是吟诗而战,这在十五侠少之中,还从来没听说过。一旦他能进入十五侠少之中,江湖上就会多一种风雅的风格,这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只要他也成为十五侠少之一,他就可以跟十五侠少之一的巾帼英雄流水梦姑娘平起平坐,她就有可能倾倒于他的绝代风华,而能与他并肩闯江湖,比翼同飞,成新一代佳话。

  想起流水梦姑娘,白不改的心难免一阵酥痒陶醉,不知不觉颂起他为流水梦写的诗来:“何日溪边再浣纱,倚烂干处赏烟霞。芳华春梦随流水,杜鹃啼泣到天涯。”诗中把流水梦比作西子,其实在他心目中,西子焉能与流水梦相比?可惜空熬相思苦,却不曾向她表白过,也不知她对他有何印象,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毕竟人家早就名满江湖,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但以后就不同了,相思之苦,就不仅是他一个人来受了。

  白不改一面想着,一面缓步而行,忽听得一阵笛音,从山的一侧传过来。那旋律哀婉而清洌,很是动人。白不改只觉那音律似曾相识,稍一想,忽然省悟过来,暗想:“必是昨晚路过客栈的那个姑娘,她敢夤夜孤身独行,已是一奇,独行时犹吹音律,又是一奇。音律吹得妙韵天成,那便是一绝。倘若还加上姿色过人,那是奇中之奇,绝中之绝,人间少有,说是天仙,亦不为过,如此人物,焉能不见识见识?”他好奇心一起,留神听那笛音,估计正朝这个方向而来,当下便驻足立等,准备一饱眼福。又想:“昨晚她说要去胡家大院,莫非这一夜之间,她已经去而复返,然则来去匆匆,到此又为何事?这姑娘不是平凡俗辈,而音律凄切至此,肯定是个伤心女子。女子伤心,又是为何?白不改乃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碰到伤心女子,原该过问一下,若能帮忙,那便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就算流水梦知道,也知道我只是出于侠义心肠,男子气度,决无计较之理。”思量已定,便手摇折扇,原地等候起来。

  那乐音果然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山后转出一匹白马,吹笛的人正坐在马上,旁若无人、全神贯注地吹着笛子。白不改只看一眼,呼吸便为之顿住。那果然是个绝美的妙龄女子,肌肤如玉,面貌如花,衣服白如缟袂,完全可以把中的句子照搬到她身上去。但表情却是冰冷的,高不可攀的,不容亵渎的。如果说把她说成“天仙”的话,那绝不是一个俗气的形容,那简直就是再恰在此时当不过了。玉貌云裳雪马,一身素白,明明隔着只十几步,偏仿佛隔着天涯。明明踩着同样的土地,她偏象飘在云中。明明人在眼前,声在耳边,偏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白不改一切的打算到现在都只有落空,呆呆地站在原地,哪里还敢向她发问?那姑娘却在他面前停止前进,停止吹笛,一双寒冰一样的眼睛整个儿扫了他一遍。白不改紧张得手足无措,努力装得自然些,想要问话,却硬是问不出来。

  那姑娘倒是开了口,轻声道:“请问,你是不是慕容子良?”

  白不改有些失望,道:“在下烟水寨白不改。”

  那姑娘深深地看他一眼,道:“听说慕容子良今天在这地方出现,你可见过?”

  白不改道:“见过,小姐找他何事?”

  那姑娘却不作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是带着泪花。

  白不改鼓足勇气道:“小姐,那慕容子良乃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大恶人,你若要找他,务必当心。”

  那姑娘道:“他在哪个方向?”

  白不改指指前面道:“小姐,记住我的话,慕容子良并非好人,一定要当心。”

  那姑娘不再说话,依旧把笛放到唇边,乐音一响,催马便走。

  一直到她消失,白不改还在原地呆了良久,脑中闪过很多疑问。自然,这些疑问他没一个能够找到答案。好一阵,他才意识到应该加快脚步,趁快追上父亲他们。他边吟着诗边施展“流云步”一路驰去,跑了一阵,终于来到了那个破落的村院。

  那时,罗药师的屠刀正欲劈向庞大难。庞大难的一口唾沫刚刚把他喷得满脸都是。罗药师气急败坏,发誓要把庞大难碎尸万段。就在他的刀举起时,烟水寨人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此生风雨应无边,碧血丹心已年年。风雪难摧心更铁,污泥不改志犹莲。”

  烟水寨人从来不曾感觉到这首诗作的如此好,音韵如此美。也从来不曾感觉白不改的声音如此动听,如此使人激动,包括白老爷子在内,不少人听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只一愣,便纷纷叫道:“三公子,快来救我们。”“三公子,我们中了这老贼的毒,你快来杀他呀,快来呀!”

  罗药师一愕之下,还想抓住机会,先杀掉庞大难,所以这一刀还是劈了出来。但到了现在,庞大难哪里肯吃他这一刀,身形一转,已是闪过,一面道:“三公子,快来杀这卑鄙无耻的老贼!”

  罗药师一刀劈不着,长叹一声,正要逃命,眼前一晃,一个翩翩白衣公子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负手仰然道:“烟水寨白不改在此。谁敢如此无礼,与我烟水寨为敌?”

  罗药师早间虽没有亲临战场,但躲在十七堂众人后面,也算目睹了白不改游斗游入梦的神勇,此刻见了他,已经软了半截,往后退出两步,颤声道:“贫道,贫道乃罗药师是也。”

  白不改道:“原来你便是罗药师,昨夜在客栈留诗的便是你了。”心里奇怪这老道仪态竟然如此不俗,不但不象个奸恶之徒,甚至还象个德行高深的老人。他决定与这老道先攀谈几句,便道:“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此番来,想必便是欲报当年家父杀兄之仇吧?”

  罗药师道:“不错。”见白不改没有立刻动手,却找话攀谈,不知他有何高深用意,只是心中发紧。他忽然想起自烟水寨人服白老爷子的药至今,半个时辰应该早已过去,如若按照白老爷子的说法,现在烟水寨人已经解了药害,便找机会四下一瞅,见众人仍不似已经好转,突然明白过来,知道上了白老爷子的当了。可是此刻若要逃命,有这个武功惊人的白不改,恐怕是不行了,打定主意,就与白不改拖下去,就算是一死,也不让白老爷子他们弄到解药,散了他们的武功,也算略为报了仇了。主意打定,便道:“原来你便是三公子,果然是风华绝代,名不虚传哪。”

  白不改道:“不敢,前辈也是仪表不凡,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看前辈如此模样,不似奸恶之徒,何故也加入匪帮,为祸江湖……”

  罗药师叹道:“一言难尽哪,三公子,贫道本来不该念着旧仇,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贫道投入十七堂,也有许多苦衷啊,不知三公子能否容贫道仔细道来?”

  白不改彬彬有礼道:“请讲。”心想:别说这道长仪容不凡,加入十七堂恐怕是一时失误,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的敌手,只要是江湖中人,我也该以礼相待,方显得我具有大家风范,否则跟那些寻常武林俗客有何两样?

  此刻离吃了井水,差不多已有一个时辰,白老爷子知道“念奴娇”的药性一个时辰后,功力大量消失,永不恢复,白不改来得比预想中迟,已使他焦急万分,想不到他还要显示优良风度,无话找话跟罗药师嚼起舌头。白老爷子火气本来就旺,此刻哪里还压得住,吼道:“白不改,你老子中了这老贼的毒药,再过片刻这毒药就要发作,你还想跟他拉扯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抓了他取解药?”

  白不改道:“此言当真?”

  白老爷子更恼,道:“你还要等你老子七窍流血才信?”

  烟水寨众人直到这时,才知自己并没有吃到过任何解药,罗药师则是喜出望外,趁白不改一愣神的功夫,拧身便逃。

  白不改道:“哪里逃?”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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