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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回 近在咫尺不知惜 伊人远去别样美2

  午后,学士来到后院看望玉婉。

  玉婉埋头拜道:“爹!”玉婉不敢看学士,当初她违背学士的安排私自许身于书生,令大学大为失望和愤怒,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学士并没有责备玉婉,而是说:“张居正早就猜到段世昌很可能是遇到了一个莫大的难题,真被他猜中了,还好内鬼已除,但他的苦情绝计里,我女儿受苦了!”玉婉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遭受这许多委屈,学士怎能不心疼!

  学士的话让玉婉畏惧消退,换成了温暖,这样的温暖更让玉婉觉得愧对父亲。

  玉婉道:“我现在也很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学士说:“是对是错,都已无法回头。有的路,只走一半,必定是错,一直走下去,也许就成了一条正确的路。”无论是于玉婉的幸福,还是于这场政治争端,学士都希望玉婉能继续和书生走下去。

  玉婉说:“我现在找不到哪怕一个继续在他身边呆下去的理由。”

  见玉婉正是郁结,多说这事只会让她更难受,学士道:“好了,不说这事了!”转而问:“你把账册带回来了吗?”

  玉婉摇头道:“没有。”

  学士道:“你没问他要?”

  玉婉道:“我问了,他不给。”

  学士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给?现在在皇上面前我的风头已压过严嵩,我只要将罪证交给皇上,皇上必然大怒,严嵩再无翻身之地!”

  书生说得对,越是自觉胜券在握的时候,越容易大意而功败垂成。如今的学士大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念想,这东风正是严派的罪证。

  玉婉多想告诉学士书生不交出账册的真实想法,但她清楚在自己临走之际书生特地交待那句话一定有他的道理。玉婉说:“我不知道,我也很气恼,也许他给了我,我就不会离开,他不给我,我才彻底下了走的决心!”

  学士又问:“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玉婉依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爹,他当初把假账册给妹妹,真账册自己留着,又行苦情绝计,从来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而他的想法太奇特,我根本无从琢磨。”

  玉婉说了半句真话半句假话。她知道书生的想法,但后面的感受的确是她内心最真实的苦楚。

  学士陷入了沉思,这沉思夹杂了些许怀疑和警惕。

  玉婉又说:“不过在女儿看来,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对我们徐家绝没有恶意。”

  玉婉很不愿看到学士猜忌书生,所以赶紧用这句话来缓和。

  学士稍微舒坦了一些,道:“那就好!你难得回来,就在家里安心住着。去看过你娘了吗?”

  玉婉道:“看过了。”

  学士道:“我整日忙于公务,陪她的时候少,你既然在家,就多陪陪她!”

  玉婉应道:“好!”

  在夫家过得不如意的玉婉,却在娘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也许对于许许多多的女子而言都是这样,只有当在另一个家中受了委屈时,才会猛然发现原来的家中存有这种种不起眼但很温暖的美好,它的名字叫亲情。

  学士才走,徐璠又来到后院。

  徐璠大步进入房中,开心地说:“小妹,你可回家了!”

  玉婉道:“大哥,对,小妹回家了!”

  徐璠瞅着玉婉,心疼地说:“你看你,都被段世昌折磨得瘦了!”又骂道:“这个狗东西,我怎么看他怎么不爽!你下嫁于他,他竟敢虐待你,要不是爹拦着我,我早就修理他了!真搞不懂,他段世昌有什么了不起,爹为什么老纵着他!”徐璠脸上涌出强烈的不满,他对书生的不满可不仅仅是因为玉婉的事,而是积怨已久。

  哎,玉婉清楚,以徐璠的双眼,怎么能看出书生的过人之处,又怎么能明白书生在现在这个复杂局势中的重要作用。不说别的,只说今晨书生向她表态他会帮徐家,她心中就多了很多底气!自己的那位丈夫,目光深远,沉稳冷静,睿智果敢,又行事狠绝,在这样的乱世,他完全就是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刃,而经过淮南和浙江之行,这把利刃被打磨得更加锋利。

  可一想到书生行事的狠绝,玉婉又生惧怕,苦口婆心劝道:“大哥,你千万不要跟他斗,你斗不过他的!”

  徐璠不屑道:“我斗不过他?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地求饶!”

  玉婉再劝道:“大哥,他对我们徐家真没有恶意!”

  徐璠不悦地瞅着玉婉,道:“我说小妹,你不是离开他段世昌了吗?怎么开口闭口还在为他说话?我问你,他要是对我们徐家没有恶意,为什么欺辱你?你要回来,他为什么劝也不劝就放你回来?小妹,我告诉你,段世昌那点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当初千方百计得到你就是为了借助我们徐家向上爬,不然他能在数月间做到三品官员?现在好了,他官做大了,不需要我们徐家了,就一脚把你踢开了,反正他也得到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狗东西!”徐璠又忍不住恶骂起来。

  玉婉无言以对,如果自己再解释,徐璠只会越来越激动。玉婉说:“我们不说他了,反正我已离开他,不能因为他坏了我们兄妹间的感情。”

  这话徐璠很受用,立马欢愉地说:“你这话就说对了,这才是我的小妹嘛!既然回家了,就别想狗东西和过去的事,在家开开心心住着,缺什么告诉大哥,大哥安排人给你备置。”

  玉婉努力微笑着应道:“好!”

  可玉婉怎能不想他,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依旧爱着他,依旧想回到他身边。只有在他身边,她才不只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大小姐,还是一个有价值的女人。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玉婉既是一个女子,也是一个渴望展现自己价值的人,不就是士吗?谁说只有男子才能称为士!

  但玉婉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回去的理由,需要书生为他对她所做一切一个彻底的交代。

  身体早已康复,内鬼也已清除,书生决定明日去吏部上任。

  一想到要去上任,书生竟有些愁眉,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咚咚,沉思道:“严纳——玉婉说他是一位贤臣,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盈盈说:“你明天见过他不就知道了?”

  书生淡淡地笑了,说:“我又不会看相,怎么能一眼看出他是怎样一个人!”随即遗憾地说:“要是玉婉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严纳的事情,这样我与他打交道就能找准方向。其实与人交往,很多时候一天和一年的效果是一样的,相见恨晚就是这么来的!”

  灵儿说:“那你快去把玉婉姐找回来呀!”

  盈盈也说:“对,把姐姐找回来,我陪你去!”

  书生却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找她的时候,现在去她也不会回来!”

  盈盈数落道:“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分明是拉不下颜面!”

  书生呵呵笑了,说:“这跟颜面有什么关系!玉婉一直不服气自己不明不白地嫁给了我,既然这样,我就让她明白一回!”

  书生当即写下一封书信,交给董泰,说:“你帮我把信拿给玉婉,得到回信后,你不用急着回来,就在那边陪陪小豆,明天一早再回来,不能让你们小两口都独守空房!”

  董泰不好意思地笑了,应道:“好!”带着信出门了。

  盈盈笑嘻嘻地说:“相公,你有点坏哦!”

  书生不以为然地说:“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又不是偷鸡摸狗,有啥!”

  书生站起身子,伸了伸拦腰,说:“灵儿,备水帮我洗澡,我明天要精神抖擞地去上任!”

  灵儿笑着应道:“好!”

  灵儿出了屋子,盈盈也跟来。

  盈盈央求道:“灵儿,每回都是你帮相公洗澡,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灵儿瞅瞅盈盈,笑着说:“哟,盈盈姐,前段时间你被相公偏袒了一回,现在又开始嚣张,想挑战我的权力了?”

  盈盈解释道:“我哪有嚣张!”

  灵儿说:“我看呀你,头发长好了,把做鱼的事忘了!每个人对冷热的感觉都不一样,你知道相公最喜欢用多热的水吗?”

  盈盈被说得哑口无言,一脸委屈地嘟着嘴。

  董泰来到徐府,将书生的信交给玉婉。

  玉婉接过信,示意董泰吃摆在桌上的点心。王海、董泰和小豆对玉婉无比忠诚,玉婉待三人也很不错。董泰便不客气地拿了一块点心吃起来。

  玉婉本以为书生会借信向她道歉,再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可拆开一看,信中只有两行字:

  “严纳是个怎样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干脆利落,再无多言。

  玉婉一阵失望,说:“还是那样,只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又问董泰:“他有没有说什么?”

  董泰摇头道:“没说什么。”

  玉婉有些不甘心,道:“什么都没说?”

  董泰一想,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说了一句,但不好说。”

  小豆知道玉婉想听到些书生关心她、问候她或者思念她的话,一把夺走董泰手中的点心,数落道:“什么叫不好说,快说!”

  董泰道:“我先申明,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不该说!”

  小豆催道:“磨叽什么,快说!”

  董泰犹豫一下,道:“反正我就按大人的原话说,大人说:‘你帮我把信拿给玉婉,得到回信后,你不用急着回来,就在那边陪陪小豆,明天一早再回来,不能让你们小两口都独守空房!’”

  小豆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责备道:“这话你怎么能说呢!”

  董泰无辜地道:“大人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你非要让我说的!”

  看着董泰和小豆打情骂俏,与自己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对比,玉婉心中更是难受。可你不能因为自己难受而干预别人幸福的权力,这本就是他们该有的。

  玉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难受,微微笑道:“你们先回房去吧,明天一早来拿回信。”

  小豆赶紧对董泰说:“还不快走!”又把手中的点心塞进董泰嘴里,训道:“噎不死你!”二人前后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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