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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几个小时后,麻药劲儿过去了,她在一阵扎心扎髓地痛中醒转了过来,四下里扫一圈儿,小姨正

  在她床边靠着打盹,隔壁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送进来一个新妈妈,睡得也正香。

  小姨不知道正在做什么黄粱美梦,晓芙连喊了好几声,也没给她叫醒,倒是惊动了隔壁陪床的大妈,对着小姨一阵猛戳,才给她戳醒。小姨睡眼惺忪地瞅了姨侄女儿一眼,惊喜道:“丫头啊,你醒啦”

  “我妈呢”晓芙忍着痛问。

  “回家给你做吃的去了,走了好一会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晓芙妈拎着两个保温瓶走了进来,看见女儿醒了,加紧几步过来了:“醒了正好,赶紧趁热喝点儿白萝卜水,一会儿我扶你下床走走。”

  晓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十个小时水米未沾牙了,一口下去,顿觉舒爽,观音菩萨羊脂玉净瓶里的甘露也不过如此。但是刀口的痛却更加剧起来,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哼哼唧唧起来。

  隔壁床的大妈忍不住问:“你们没让医生给她上镇痛泵bèng”

  晓芙妈就含糊其辞地应着。

  大妈马上一蹙眉:“哟,那孩子得多痛啊”

  晓芙妈就不说话,光嗯嗯啊啊的。

  “什么镇痛蹦啊”晓芙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为什么不给我上啊”

  晓芙妈想想,方说:“小马不让上,说对你不好。”

  “怎么不好啊能比这会儿还不好啊”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了什么叫痛彻骨髓,像有人拿电钻在钻她的肉眼子似的,这会儿谁能一拳给她打昏过去就算救了她了。

  晓芙妈附在女儿耳边悄声安慰:“赵主任也不建议你上,好多女的上了以后都有后遗症,尿潴zhu留什么的,到时候你更遭罪。”

  但晓芙这会儿怎么都听不进去,痛得气急败坏起来:“我不管什么猪啊牛的,你赶紧给我上”

  c生命是个奇迹

  离开晓芙病房的时候,致远的脸色阴郁得难看。

  丈母娘的话他是听在耳里,堵在心里。除了晓芙那愣头青脾气上来了,跟他蹬鼻子上脸的,还没谁敢跟他马致远这么说过话,跟训孩子似的。丈母娘这泼辣劲儿他不是头一回领教,可上次是他把人闺女肚子弄大了,他错在先,他自认理亏;这次不一样,他这是为工作,她怎么这么不识大体不分场合地训斥人。

  以往值班,除非有大事发生,否则他都跟大楼保安似的,巡视一圈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晚的急诊一如既往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忙着,根本轮不着他额外操什么心,但他却频繁地在急诊附近出没,大伙儿一向怵他工作起来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这样阴魂不散,搞得急诊科大大小小的医生护士们没法放开手脚干活儿。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心里就跟让人糊了一大滩花生酱似的憋闷。

  他正在急诊室里里外外转悠得起劲儿的时候,一个冒冒失失的年轻男军官和他撞了个满怀,小伙子正一手紧攥着大檐帽,一手举着手机聊得忘乎所以,连道歉都忘了:“在120车上的时候她就生了女孩,不对,男孩,不对,还是女孩我确定,真确定要不等会儿我再问问护士,嘿嘿”

  他这一副范进中举的样子让致远心里的难受马上色香味俱全起来,油煎火烤似的。他瞬间明白了自己心里头懊糟不为别的,而是强烈地自责自己并没有一点为人父的喜悦。

  十年前他可不是这样。

  那也是这样一个冬夜,像很多美国准爸爸一样,他也在产房里焦急地等待着,许是当时太紧张了,他对整个生产过程的记忆全是片段似的:比如他握着她湿湿柔柔的手,掌心对着掌心,耳朵里充斥着负责接生的拉丁裔女医生周而复始的鼓励的声音:“ph使劲儿excellent做得很好keepg一g再加油takeabreath呼吸g一一d很好y一uared一gae棒极了”十年过去了,不管这中间多少是非曲折,只要一想起那晚,那只湿湿柔柔的手还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掌心之间。

  孩子终于出来后,人们发现,这个在大大小小的手术中徘徊多年,刚当上主治医生的dr马医生居然用了两次,才在助产士的帮助下双手颤抖着剪断了新生儿的脐带。

  事后回忆起那晚,她就摩挲着他短得扎手的板寸,用英文笑话他:“你晕头转向的样子真像只没头的鸡一样。”

  早上七八点他再赶来看晓芙的时候,她又睡过去了,丈母娘一见到他,马上黑下一张脸,不认识他似的。

  他还是上前好声好气地问了句:“她还好吧”

  丈母娘阴阳怪气地答:“挺好的,刚痛过一阵儿,哭爹喊娘的。”

  晓芙的小姨早回去了。致远看着丈母娘一脸的疲惫,以为她一个人陪了一整宿,就劝道:“您回去睡会儿吧,我今天白天都不上班”

  晓芙妈马上冷笑一声:“哟,我可不敢回去,谁一个电话给你打过来做手术,你还不马上把我们晓芙一人扔这儿,到时候我姑娘要是要个什么,还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致远沉吟了一下,方说:“要不咱请个月嫂吧”

  晓芙妈马上摆摆手:“哎哟,不行。把我女儿交给生人我更是一百个不放心我自己侍奉她我心里踏实,我反正退休了,有的是时间。不比人家,能者多劳,日理万机的比总统还忙”

  致远先沉默着,太阳穴附近的一根筋又一跳一跳的。然后他把手机拿出来,当着晓芙妈的面给关了,说:“您回去吧,我把手机关了,今天谁的电话也打不进来。”

  晓芙妈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还真让他镇住了,片刻,嘴里咕嘟了句:“那谁知道你会不会三分钟不到,心里痒痒,把手机又打开”

  致远颇为诚恳地:“您相信我,我今儿就想好好陪陪她,哪儿都不想去。”

  晓芙妈这才叹了一口气,起身收拾东西。临走时,丢下句:“赵主任说了,俩孩子都好得很,下午你没事儿的时候再去问问他们今天吃奶了没,拉了几回。”

  致远满口应着,晓芙妈才放心离去。

  睡梦中的晓芙眼睛附近全是眼屎的干糊糊,看样子他昨天走后她肯定没少哭,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她说“你走吧,别耽误工作”的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那样子让他心里的难受慢慢加剧起来。

  他去弄了块热毛巾来替她擦脸,动作很轻,但还是把她擦醒了。醒来一见是他,她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似的,然后嘴一扁一扁地轻轻呜咽了起来。

  他边给她擦脸边开玩笑:“这不来了吗别哭了啊今儿我一天都在,给你提供最专业的护理。”

  晓芙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马致远,我恨死你了呜我刚快痛死了呜你为什么不让我上那个阵痛蹦你这坑爹的”

  晓芙到底还是晓芙。他忍不住笑了,好脾气地安慰她:“我知道你痛忍着点儿,啊过了今天就好了。”

  她一听,更加咬牙切齿起来:“刀不开在你身上,你当然这么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你”

  “说错话了这样,”他就把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手上,“痛的时候你就使劲儿掐我,掐狠点儿。”

  “过了今天真能好点儿”她追问一句。

  “嗯。”他在她手上啄一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刀口的痛才刚好点儿,拔尿管,第一次下床,第一次大小便,打缩宫素针每一次对她来说都是一次人间极刑,马致远要是不在,她就边不争气地哭边骂他,这几天在她嘴里,他已经坑过无数次爹了,她认准她要上了那个“阵痛蹦”,就一劳永逸,没这么多痛苦了,谁给她讲道理都没用;他要是在近旁更惨,她会使劲儿掐他的胳膊,晓芙妈有时候看得都直咧嘴。

  等她不那么躁狂的时候,他就把一胳膊青紫伸到她面前,半开玩笑地说:“蛇蝎心肠啊你我不是爹生娘养的”

  她立刻反唇相讥:“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爹生娘养的。你要好好记着,你胳膊多痛,我这些天受的痛是你的百倍千倍”

  他就低调地把胳膊缩回去了。

  晓芙妈挺新鲜地瞅了女儿一眼,心说:得这到了三十的门口了,咱这打小净干些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营生的傻姑娘总算有那么点儿活明白了。

  晓芙拆线回家那天上午,一家人终于见到了一直呆在保温箱里的双棒儿。

  晓芙先是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敞开胸怀,然后在她妈和护士的指引下,把死乞白赖地塞入双棒儿口中。他俩大概是对新环境不适应,就对未来的生命之源吞一下又吐出来,于是妈妈丰硕的春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乍泄一下又乍泄一下。如此几番,俩小东西终于摸到了门道,开始认认真真地吸啜起来。

  晓芙仔细端详着胸前两只攒动的小脑袋:产房一别,外星人已经进化得好看了不少,更具地球人类特征。

  致远把俩孩子从左看到右,下了个结论:“还是你的基因比较强大挺好”

  大伙儿都笑。

  晓芙也笑,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忽然“啪啪”落下来打在那两只小脑袋上。

  生命真是个奇迹,我还一下创造了俩。她心里这么充满感动地想。

  然而,奇迹给她以后的生活和命运带来的巨大变化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c爸爸在非洲抢先版

  盛夏的江淮小城除了热,还是热,然而小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十字街”上依然人来人往。

  小城的女人们或打着阳伞,或带着草帽,或夸张地罩着遮至手腕骨的披风全副武装地在大街小巷里穿行。

  一位少妇领着一双年幼的儿女从鞍子巷里的青石板小路上不急不缓地步出。

  尽管她很快融入了阳伞草帽披风们中,人们也还是能一眼把她从人丛里给找出来

  因为她那与小城女子的纤细玲珑截然不同的高大丰满,也因为一身短打的她把莹白的胳膊腿儿直接暴晒在炎日下的潇洒,更因为她弄了两根皮绳把身后那对五六岁左右的龙凤胎拴在手里。

  龙凤胎一边转动着和妈妈一式一样的乌溜的大眼睛眷顾着路边的各式商铺摊贩,一边不情不愿地让妈妈半牵半拖着往前走,凉鞋后跟上的灯很摩登地随着他们的步子一闪一烁。

  母子三人在一块荫凉处站下来等公共汽车。

  少妇给俩孩子一人发了一张小卡片,人们瞥见两张一模一样的卡片上都有一串一模一样的英文字母“aicugfhekr”。

  顶着个西瓜太郎头的小男孩手里捏着小卡片,心思却让一旁地摊上的一副十二星座拼图勾走了,他终于忍不住扯扯少妇的衣襟哀求:“妈妈,你看那个拼图,夜里会发光的,我们班李晓淳就有一个,我也想有一个。”

  “那我也要一个。”修着童花头的小女孩也不甘示弱。

  少妇眼睛都不斜一下:“家里还有地儿放你们的玩具吗谁能从卡片上的字母里头拼出四个单词来,妈妈就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买。”

  俩孩子只好对着卡片上那串乱码似的英文字母冥思苦想起来,没留心到妈妈脸上现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童花头”先冲少妇说了个单词:“fanci,fanci。”

  少妇反问一句:“你再仔细想想,fancy花俏的是这么拼的吗”

  “童花头”只好又低下头,继续作冥思苦想状。

  人们听母子三人说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早用当地方言交头接耳开了:“这货是个侉子”“侉子哪有这货洋气”

  “侉子”在小城人的概念中是“北方人”“大块头”“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等等等等的代名词。

  少妇立刻朝说话那二位看过去,山猫一样直戳戳的眼神一下就能让人识别出当年那个晓芙的影子。

  原来她听得懂此地的方言

  “妈妈,你为什么一逛街就把我们锁起来这是不尊重我的人格,我又不是小狗。”“西瓜太郎”低头看看拴在腰上的皮绳,又抬头不满地和妈妈说。

  “等你不像小狗一样到处乱跑的时候,妈妈一定尊重你的人格。”少妇晓芙说。

  “妈妈,士可杀不可辱,是你自己说的。”“童花头”也抗议。

  “等你跟士兵一样规规矩矩的,妈妈就不辱你了。”晓芙说。

  周围的人们忍不住笑了,一个老太太由衷地说了句:“带一对双胞胎好比我们过去家里头带四个孩子,真行你”

  晓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挺淡然地继续用那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刚开始也挺不容易的,带带就好了,熟能生巧吧。”

  “孩子爸爸呢”老太太瞥了一眼她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克拉大小的钻戒,趁热打铁地问。

  “我爸爸在非洲卖象牙。”“西瓜太郎”一脸自豪地替妈妈回答,像他在幼儿园里对小朋友们大声宣告的那样。

  周围人又笑,老太太边笑边说:“这小伢子真有意思”

  “我爸爸要努力挣钱,回来给我们买光轮两千哈利波特的飞天扫帚。”“童花头”迫不及待地替弟弟注解,她不能让弟弟独个儿受夸。

  老太太的思路一下有些跟不上趟,询问的眼神直往晓芙脸上扫。

  晓芙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挂着一丝不置可否的微笑,意思是:“该说的他们都说了,我没什么可补充的了。”

  “爸爸在非洲”还真是有源可追的。

  怀孕那会儿,有一天致远下班回来,唉声叹气的,说医院成立了一支九人的援非军医组,里头有他亲手带出来的小刘医生,他冲她感慨万千地说了句:“丫头啊,我说了你别多心,要还是无家一身轻,我肯定也去。”

  “我多什么心呐好男儿本来就该志在四方”晓芙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各种浪漫的幻想,“去呗,我们娘仨儿跟你一块儿去。咱去撒哈拉,把三毛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回来我出一书,纪念三毛重走撒哈拉。”

  他一愣,继而大笑。

  她盯着他迷人的小括弧,很认真很文艺地问:“到时候你做我的荷西吗”

  他用小括弧笼罩着她,很认真很不文艺地答:“到时候我做你的河东。”

  那会儿她真觉得生活就是花好月圆的,剖腹产她都挺过来了,坐月子也不会难到哪儿去,无非就是每天在家奶奶孩子c换个尿片儿c多吃多睡c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致远下班回来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

  其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c母亲的受难日

  都说孩子的出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等把双棒儿从医院领回家后,晓芙才知道,她的“受难日”刚打了个头。

  光喂奶一项就给她折腾个半死。最开始她还能一左一右地兜揽着俩小人一起喂,后来俩人渐渐胖大起来,饿点也不一样,就得分开喂了。喂完了还得给他们拍嗝,拍完了再喂下一个。好不容易喂完了拍完了,她还没来得及甩两下酸麻的胳膊,没准儿又得换尿布了

  白天好歹有早入晚去的晓芙妈给她搭把手;夜里就遭罪了,她每隔两三小时就得起来给孩子喂奶。

  于是她先是没工夫睡觉,然后就是有工夫也睡不着觉,还养成了不定时打盹的习惯,好几次她搂着孩子喂着喂着就盹过去了。

  有一回正好让她妈撞见,二话没说就一巴掌抡了过去。

  她一下惊醒,满腹委屈一拥而上,不由气急败坏地问:“嘛呀你我困了你还不准我睡会儿”

  晓芙妈俩眼瞪得跟桂圆似的:“这是你睡觉的时候吗你这前头跟发酵面似的,比他俩小脑壳还大,要窒息怎么办”

  晓芙自觉理亏,嘴上还是辩了一句:“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打我干什么”

  “就是要打你,让你好好长长记性”晓芙妈背叙事诗似的念叨开了,“哎哟,可怜我这俩宝贝,摊上这么个糊涂妈,在她肚子里还没呆足月就出来了,让人关进小箱子里一关好几天,连初乳也没喝上”

  晓芙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便回一句:“你能不能让人消停会儿”

  晓芙妈跟锅里爆炒的蚕豆似的:“嘿我这当妈的没跟着你享福,给你带孩子当老妈子还弄出错儿来了说你两句怎么了我不能说啊我昨儿抱孩子抱得胳膊疼了一宿,一大清早我又跑来了,你听见我跟你和小马抱怨过一个字儿吗没良心的,跟你爸一式一样合着我前世欠你们的”

  她就躲进主卧暗自垂泪,她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她妈嘴上说得再难听,也还是扒心扒肝儿地给她料理着一切,何况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勺子碰锅沿儿也是在所难免,母女间没有隔夜仇的。可她心里就是有那么股莫名的委屈她无意中瞥见穿衣镜中自己臃肿的脸和身子,不由晃了晃神,又撩起衣襟顾影自怜了下肚子上c大腿上一道道水波似的纹路那一瞬间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妈忽然闯了进来,她忙不迭地放下衣襟。她妈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说:“张晓芙,我告你啊,

  你要学那谁谁减肥,把奶水减没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把一大碗刚炖好的,连盐都没怎么放的猪蹄膀往她面前一搁,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吃”

  常常是,她看着油腻腻的猪蹄膀,心里也油腻腻地难受。可是一想到那两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她就义无反顾地啃起来

  母女俩碟大碗小地磕碰了一天,都倦了乏了,致远才终于披星戴月地回来了。这在以前就是常有的事儿,结婚快一年了,晓芙从来都不会为他晚归埋怨什么,还很贤妻良母地替他接公文包,端茶倒水什么的,时不时还撒娇作痴地在他肩膀上又揉又捏的。

  现在不同了,她早没那份闲情逸致了,对他所有的优待统统一去不复返不说,他刚坐下来“咕嘟”喝了口水,她还挺不高兴地质问一句:“怎么又这么晚你能不能有一天早点儿回来给我搭把手儿啊”

  尽管听出她口气不善,他也还是挺耐心地回一句:“这不也是工作没办法吗辛苦你了啊”

  她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她刚给俩孩子轮流着喂完了奶,欣赏完了外头的天从漆黑抹乌到蒙蒙亮的过程,刚重新躺下,努力入睡,他已经窸窸窣窣地起床准备出门跑步了。

  别看他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儿,动作比猫极轻,可她这时候已经开始失眠了,一星半点的响动都能让她苦心营造出的一点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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