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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意跑得光光的,她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他正站在床边精神抖擞地把运动衣拉链拉上,她心里的火儿“噌”地蹿了上来

  “呼啦”一下,她坐了起来。

  “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他理理她凌乱的头发,颇为关怀地说了句,“等他们再大点儿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喂了,你看你最近眼圈儿一直乌青的。”

  “啪”地一声,她打掉他的手:“敢情等他们再大点儿,也还是我一个人带您这多潇洒,以前天天三千米,现在也还是天天三千米,一点都不带耽搁的是吧就照我现在这样半宿半宿地折腾,眼圈乌青的算什么,以后黑的日子还有呢。”

  他让她吼得一蒙,不由一皱眉:“我说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哪片云彩又下雨呢一会儿惊着孩子”

  “你还怕惊着孩子我羊水破了,抓不着你人;剖腹产刀口那么疼,抓不着你人;俩孩子大白天地在家里哭翻天了,还是抓不着你人你说你忙,我不信你平日里往家里打个电话问两句的功夫都没有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吗你凭什么孩子都得我一人带”她的眼泪也很助阵地下来了。

  他刚要回敬她一句什么,床上的老大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让爹妈吵醒的。

  晓芙狠狠心,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致远只好抱起老大,在房里兜兜转转,老大很给爸爸面子,马上平静了下来了,然后就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爸爸,嘴里也啰哩啰嗦地要表达点儿什么。

  致远搂着像只小壁虎一样乖巧地趴在自个儿胸口的小闺女,心里的一大团乌云逐渐飘散开去,然后便在床边坐下,挺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今儿起,我不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晓芙一眼。

  晓芙一下怔在了那儿,她想说一句:“我不是不让你跑”但嘴张了几次,喉咙里却出不来声儿,就像小时候爬山,往上爬的时候比谁都带劲儿,等终于到了山顶,想下山了,却不知道从何处下脚。

  打那天起,他确实没再去晨跑,下了班也尽量早点着家,吃完晚饭还是雷打不动地看俩小时书,只是不再往书房里钻,而是捧着书坐在孩子身边看。

  但晓芙心下始终觉得不对味儿。

  仔细琢磨琢磨,她就发现,他还是不往家里打电话。

  她还发现,俩人之间掏心窝子的话越来越少,真要说点什么,十有也都离不开孩子。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试图活跃气氛:“我妈今天说了,孩子真是一天天大了,就这么两个月的功夫,她肱二头肌都抱出来了。”她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他没笑,半天才说:“确实辛苦她了。你还有一个多月就回去上班了,咱们请个人吧”

  她不笑了:“没那个必要吧我妈头一个就不同意,我们家原来一个老邻居,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请了个保姆,给孩子喂个奶都喂不好,愣把孩子呛成个肺炎,那么小就在医院打点滴。”

  他没接下文,好像点了下头。

  她心里忽然有些发堵,很想解释一句:“其实我妈她不是在抱怨”但致远已经转身看孩子去了,她想说的话也只好打哪儿来的再回哪儿去了。

  还有一天半夜,她刚奶完俩孩子,蹑手蹑脚地躺回床上不到五分钟,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二又哭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起来,黑暗里他的一只大手按住了她:“我去,你睡会儿。”

  他拧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调到最暗,然后就哄孩子去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感动得发烫。

  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她从后面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脖颈上,想说一句:“致远,明早你还是跑步去吧。”

  他却忽然轻轻摩挲了两下她环在他身上的手:“我累了,明天上午还有手术呢。”

  她的手一下僵住了,然后轻轻地从他身上抽走。

  那天,她又差不多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盹一会儿,做的全是些沥沥啦啦的破碎的梦。

  有很长一段时间,日子就那么不死不活地往前奔着。

  有时候她绝望地想: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还有时候她麻木地想:管它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就这么着吧

  c大地方来的女人

  “上马石”街的历史和它座落的这座江淮小城一样悠久。

  此街原是道光年间一个知府大人给老母亲盖的私宅,据说当年的规模不比什么这个宅门那个大院逊色。星移斗转到了解放,私宅的前后门都让卸了,通成一条街,入住了普通老百姓,人们以门前那两块汉白玉的上马石命名了这条街,尽管两块上马石在破四旧的时候让五马分尸了,街名还是得以保留了下来。

  住在街东面的李家嫂嫂夫妻俩在自家前门开了爿店,上午卖些油条蒸饭水饺,下午卖些炒面皮麻辣烫之类。她家的明星产品是“猪肉锅贴”,一样的价格,别家锅贴包的是毛都没去净的肉皮,她家的却是最新鲜的精肉。

  晓芙头一回来站队买锅贴的时候,李家嫂嫂就看出她是“大地方来的”,虽没有这“鱼米之乡”育出的小城姑娘的细皮嫩肉,但就能叫你的眼睛能跃过那些细皮嫩肉们一眼锁住她。回回她来,李家嫂嫂总和她热乎一两句:“不是我们本地人呐”晓芙就笑一笑:“啊,不是。”“在这儿工作”“对。”“你家那对小双子和我家李晓明李家嫂嫂的孙子是一个幼儿园一个班的。”“哟,那敢情好”

  李家嫂嫂是个知趣的人,看她一个外乡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深入探究。

  有天下午,晓芙调休,中午就回家了。路过李家嫂嫂的铺子,听见里面晓明在李家阿伯怀里哭闹得厉害,就站下来问了一句:“晓明怎么哭了今天怎么没去幼儿园”

  “哎哟,别提了,扁桃体又发炎了,不想去医院,怕打针。”李家嫂嫂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然我们晓明很乖的。”

  “动不动就打针吃药孩子确实吃不消,长期下去,抵抗力也不行。”晓芙一脸的感同身受,比平时多了好些话,“我们老二小时候也是三天两头的扁桃体发炎。你就拿冰糖给他炖梨子水喝,一天两碗,喝个两三天看看能不能好点儿。”

  “哦”李家嫂嫂满脸的希望和疑问。

  “我家冰箱里还有一锅,我早上炖好的。我一会儿给你端过来,你热一热,给孩子喝。”晓芙说着马上回家,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就把小奶锅里的冰糖梨子水给端了过来,还如此这般地教与李家嫂嫂如何掌握火候。

  大概是不用上医院打针,晓明喝完之后,马上说“喉咙不像刚才那么疼了”,也不哭闹了,大人们都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早上,晓芙去买锅贴的时候,李家嫂嫂夫妻俩无论如何不肯收钱。

  自此,晓芙就和李家嫂嫂熟络了起来,一条街上只有李家嫂嫂直呼她“晓芙”。每天下午店里生意清淡的时候,也是李家阿伯每天上小区幼儿园接孙子的时候,便也顺带把双棒儿接回来在店里杂耍,直到晓芙下班来接。晓芙按月给他们些钱,偶尔还送点小东小西,刚开始李家两口子不好意思要:“我们带一个孩子是带,三个孩子也是带,再说街里街坊的。”晓芙却坚持要给:“亲兄弟还明算账,而且我这俩混世魔王有多淘气,我知道的。”

  接了孩子,回到街后身的小家据说那是知府大人未出阁的妹妹的“小姐楼”的所在地,青砖小瓦马头墙还在,只是早已斑驳陆离,且爬满了青苔。内部陈设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里头让铺上了木地板,装上了现代电器,还在屋子旁边让搭了间不伦不类的小厨房。

  她做晚饭前,怕双棒儿在狭小的厨房里颠进跑出地调皮,就码了小桌小凳在厨房门口那棵老芭蕉树下,让双棒儿趴那儿做算术题,做得最快最好的那个,晚上可以在ipad上看一集动画片或玩半小时益智小游戏。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出来检查的时候,撞见小姐弟俩正心不在焉地坐那儿抠着橡皮,愁眉苦脸地听着街上孩子们疯耍的笑声。她一下想起小时候放学后让她爸关家里做奥数题,结果非但没给她做成华罗庚,还差点给她弄出躁狂型忧郁症。心一软,她就上前去和俩人说:“想不想出去玩会儿啊”

  “想”小姐弟俩马上来了精神,异口同声地拖长了音答。

  “那就去吧。”她嘱咐,“但不许跑远,听见没”

  “嗯。”俩人跟让松了颈圈的小叭儿狗似的,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

  饭做好了,她再像各家的妈一样沿街寻找在某一处跳皮筋玩溜溜球的孩儿回家吃饭。

  孩子接受能力强,很快便把小城的方言说得跟俩小坐地户似的。尽管这样,邻居们还是时不时地喜欢用拿腔作调的普通话逗弄他们:“你们像妈妈还是像爸爸”“我们怎么从来看不见你爸爸”“想不想爸爸”“爸爸怎么不带你们一起去非洲啊”

  孩子的嘴里常常能挖到第一手资料:“我妈妈皮肤白,爸爸皮肤黑,所以我像我妈妈。”“我爸爸工作很忙。”“有时候想。”

  问多了问急了,双棒儿也会不耐烦:“哎呀,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你去问我妈妈吧。”然后俩人就跑开了。

  邻居们不以为忤,还笑。

  在老井边淘米洗菜捶打衣衫的妇女们彼此会咬咬耳朵:“哪样的男的会让这么年轻的老婆带两个小伢子在外住”“哦唷,搞不好是哪个大老虎的外室。现在打老虎打得这么厉害,八成是来不及跑路了,躲我们这儿避风头的”“大老虎的外室还能跑到我们这小地方来我看就是让谁给踹了的三儿”

  “妈妈,爸爸到底在非洲的哪个国家呀”双棒儿有一天吃完饭的时候问。

  显然是他们告诉别人“爸爸在非洲”后,别人给他们提的问题。

  “纳米比亚。”晓芙信口胡诌。

  “纳米比亚在非洲的哪儿啊”孩子们都在“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

  “海边。”地理一塌糊涂的晓芙言简意赅地答完,赶紧声东击西地拿指甲尖儿努力剐下饭桌后头的接线板上的“喜羊羊”贴画,“妈妈平时怎么说的不许乱碰插座啊电啊什么的,多危险呐谁干的这是”

  “是马仲阳贴的”姐姐指着弟弟说。

  理亏的弟弟划拉了两口碗里的饭,也跟妈妈一样声东击西起来:“妈妈,你早上给我们出的红楼梦人物关系连线题,马颖初她尽偷看我的”

  “我没有,我是检查一下你是不是做得比我慢”姐姐怒视着弟弟。

  对于这样的意外收获,晓芙早就习以为常,处变不惊:“妈妈平时怎么教育你们的好小朋友要勇敢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俩倒好,本是同根生,相煎特别急”

  窗外闪过刘家阿妈的身影,晓芙小声补上一句:“下不为例,再让我逮着,谁贴的我关谁的禁闭”然后便及时地住了口,她从不当外人的面训孩子。

  刘家阿妈是当年让下放到小城的上海知青,知青大返城的时候,已在小城结婚生子的刘家阿妈为了自己的小家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了下来。年初晓芙领着双棒儿刚搬来那会儿,她是方圆百里头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的邻居,当时她正蹲在老井边淘米,湿着两只手就起身走了过来,问前问后的,还直夸双棒儿粉白得像“年画上下来的”。

  她的口音是吴侬软语为主c小城方言为辅的混合体,于是初来乍到的双棒儿就一脸费解地瞅着她那一开一合的嘴,然后由姐姐带头,满心郁闷地问妈妈:“妈妈,她到底在说什么呀”

  打小在大院里就习惯了各路方言的晓芙尴尬地笑着解释:“奶奶这是夸你们长得可爱。”

  此刻,双棒儿正把眼珠瞪得溜圆,瞅着“上海奶奶”变戏法似的从胳膊上挎着的竹篮子里拿出六个红彤彤的鸡蛋,搁在妈妈找来的一个瓷碗里。

  小孙女儿刚满月,刘家阿妈这是挨家挨户送喜蛋来的。

  她一面把还残有满是苋菜汤一样紫红的手指伸到晓芙面前,一面笑道:“我自己买红曲米回来染的,你们放心吃,啊”

  “妈妈,你刚刚是不是说爸爸在纳尼亚”弟弟忽然问,他太喜欢纳尼亚传奇:狮子c女巫和魔衣橱了。

  这混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晓芙咽了口唾沫:“呃一会儿妈妈再给你说,啊”

  刘家阿妈笑了:“弟弟想爸爸了。”

  晓芙笑笑不说什么。

  刘家阿妈忽然把晓芙往边儿一拉:“小张,你搬来也有大半年了,孩子爸爸怎么也不来看看你们”

  “他可忙了。”

  “再忙也不能不管老婆孩子”刘家阿妈很是不以为然。

  “怎么能不管呢上回不跟您说了吗我们一天两个电话。”晓芙暗暗捺住心里的不耐烦,仍笑着。

  “唔,”刘家阿妈的目光忽然有些狡黠,“他那个纳尼亚和我们这里的时差是几个小时啊”

  晓芙答不上来,笑干在了脸上。

  刘家阿妈轻缓地拍拍晓芙的胳膊,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你不要怪刘家阿妈话多,街西头的吴根宝,就是老纺织厂烧锅炉的那个。他家大儿子早年间就是在津巴布韦搞进出口生意,把老婆孩子丢在这里,一走十几年,后来发了,不是在那边跟别的女的轧上姘头了还是对外经贸大学毕业的一个高材生,吴根宝大儿子自己也不过才中专毕业”

  晓芙马上截断她的话:“您放心,晚上我和我们孩子他爸电话的时候,一定把您这忠告转达给他”

  刘家阿妈脸上立刻讪讪的起来:“那我去隔壁毛老太家了。”

  晓芙等她出去了,才迅速反身开了衣橱正中的抽屉的锁,拿出一个包好的红包,追上还没走远的刘家阿妈,递过去:“您看我把这茬儿给忘了,给你们小宝宝的,我的一点小意思”

  “喔唷,小张你这是干什么”刘家阿妈马上把钱推回来。

  晓芙不由分说就把红包揣进刘家阿妈上衣兜里:“应该的,街里街坊的。”

  刘家阿妈这才满面堆笑地收下来:“那哪天你没工夫带囡囡和弟弟,就送到我家里去”

  晓芙脸上笑着应着,心里却说:八婆你以后别这么事儿就行了

  刚回到饭桌边,双棒儿就急不可耐地问:“妈妈,你怎么才来”“妈妈,我们可以吃这个红色的蛋了吗”没有妈妈恩准,他们不敢随便吃外人拿来的东西。

  晓芙看看正盯着瓷碗里的喜蛋快流涎水的一双儿女,忽然很庆幸他们听不懂“上海奶奶”的话。她在心里暗自发挥了下张晓芙式的阿q精神:“管他呢,反正姐也不是要在这儿住一辈子爱谁谁”然后就坐回桌边去给俩孩子一人剥了个喜蛋。

  俩人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上去

  “妈妈,这个蛋和鸡蛋是一个味道。”姐姐一脸失望。

  妈妈笑了:“这就是拿鸡蛋染的。”

  “上海奶奶为什么要把鸡蛋染成红的呀”姐姐问。

  “奶奶家的小陆阿姨上个月生了个小妹妹,所以染红蛋送给我们吃,把他们的喜悦也分享给我们。”

  “那你生我和马仲阳的时候,有没有也拿红蛋分享喜悦”姐姐问。

  “分享了,当然分享了。”晓芙拿手指剐掉儿子嘴角的蛋黄渣子。

  “咦,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弟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傻瓜你那时候还小嘛”姐姐很老居地说。

  晓芙忍不住笑起来。

  她和致远是在给“双棒儿”摆满月酒的时候给众亲友装的红喜袋里头一人装了个红蛋。

  那绝对是她人生最晦暗的一天之一。

  我有话说:

  谢谢年华檀香等等等等的回归:我争取保证一周更一次。

  c过去和过去

  那年的三月实在太冷,晓芙妈不想让女儿月子期间抛头露面的,两家老人一商议,就将双棒儿的“满月酒”后移到了“五一”黄金周,也算借机昭告天下,致远和晓芙早已结成并蒂莲,如今还产出并蒂果了。

  因为有了“双喜”临门的意思,有日子不修边幅的晓芙决心要好好打扮一番。孕前尺码的时装她是怎么都塞不进去了,万般绝望之际,手榴弹建议她试试环肥燕瘦都相宜的旗袍,还雪中送炭地给她找了个自诩是“宋子文老婆旗袍师傅后人”的老裁缝。本来纯属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新旗袍拿回来一上身,晓芙马上换了个人似的,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箍桶腰居然有了曲线,连小肚腩都不那么碍眼了。她忘情地在镜前左照右照,做女人的兴趣在沉寂了几个月后又高涨起来。

  “满月酒”那天,她精益求精地找来一套修身内衣,死命地把自己束进去扎紧,然后才换上新旗袍。晓芙妈在一旁触目惊心地瞅着:“作丑弄怪的东西那是肉又不是真空棉被”

  晓芙充耳不闻,心满意足地坐在梳妆台边对镜贴了半个下午的花黄。

  致远下班回来接她们去酒店的时候,老二在睡觉,坐在外婆腿上的老大马上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朝爸爸伸出双手要抱抱。晓芙妈嗔骂:“小没良心的外婆每天起早贪黑地带你,爸爸一回来就不要外婆了啊”又对致远笑道,“这鬼丫头,你每天进门换鞋的时候,她这俩耳朵就竖起来听门口的动静儿”

  致远嘿嘿笑着抱着女儿进了主卧,已经妆成的晓芙正在当窗理云鬓做收尾工作,致远一下就让许久没这么光彩照人的老婆惊艳了,晃了半天神,才弯着小括弧,把女儿送到老婆耳边:“闺女,赶紧问问妈妈,你咋又闹妖了”

  老大果真对着晓芙呜哩哇啦了一串,晓芙带笑侧过脸,顶了顶女儿的鼻子:“小叛徒”

  致远趁丈母娘不在近旁,凑过去在老婆腮上啄了一下,好久没这么亲昵了,她居然有些娇羞地躲了一下。他忍不住又在她耳后补了一下,她就两眼水汪汪地望着他。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出发了,晓芙妈和女儿一手一个孩子,坐在后头。

  这是双棒儿头一回出街,不免兴奋得咿咿呀呀。晓芙对他们说:“宝贝儿啊,赶紧跟爸爸说,得空儿咱该换辆suv了,您这小驴车很快就坐不下我们所有的家庭成员了”致远就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她的唇红齿白,很有内容地笑。

  自有孩子来,俩人还没这么发自肺腑地惬意过,连四周因堵车而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听起来都跟欢乐颂似的。

  到了酒店停车场,车多得跟煮饺子似的,致远绕了一圈无果后,索性把丈母娘和老婆孩子先放下来,自己接着去找停车位。

  母女俩走进宴会厅的时候,晓芙爸正热火朝天地招待着先到的客人们,簇拥而上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马上把双棒儿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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