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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虽然舍不得,但他并未带走小狗,而是将它托付给了管家。之后一段时间里他很可能会忙得自顾不暇,是没有时间照顾它的。

  他准备打电话叫出租车的时候被杜霖拦了下来。他说:“我送你回去。”

  郑清游乖乖地上了车。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六上午,像过去和未来的所有星期六上午一样平淡无奇。杜霖没有叫司机,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很快地发动了车子。

  他没有说太多话。比起前些日子的焦虑和失控,现在的他更接近一贯在人前呈现的形象,冷静,自持,控制局面。他一鼓作气把车子开到公寓楼下,从后备箱里提出行李,然后为郑清游打开车门。

  郑清游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然而杜霖跟着他一路上了楼。他温和但是不容置疑地说:“你需要有人帮忙收拾房间。”

  他是对的。公寓门窗紧闭,因长久不通风散发着近似于发霉的异味,家具上蒙着白布,掀起来的时候灰尘飞舞扑进鼻腔,两个人都没忍住咳嗽了一阵子。

  杜霖打了一桶水放在客厅里,把几块抹布扔进去泡着。他穿着西服活动不便,于是脱下外套,上身只剩一件衬衣,袖子挽了两折露出一截健壮的小臂。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胸前两粒纽扣。这个动作散发出某种隐晦却不容忽视的诱惑力,郑清游在一旁默默看着,靠着墙,觉得腿有些发软。

  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可以请小时工过来”的话,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加入了这场打扫。公寓非常小,二人一个清理地板,一个擦拭家具和门窗,大概一个小时后就恢复了窗明几净的模样。

  中途郑清游走到厨房去接了一杯水喝,出来的时候见杜霖正半蹲着擦卧室床头柜。体力劳动令他额头沁出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去,他本人却浑然未觉,依旧眼神认真地对付那个柜子。

  郑清游就这么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们距离很近,连杜霖手臂上微微凸起的血管也看得一清二楚。常年坚持健身的良好习惯令他在近不惑的年纪仍保持着如健壮青年一般的体魄,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优美均匀,不分时间地点地慷慨挥洒着吸引力。

  郑清游比谁都清楚这一切,也清楚这种吸引力于他而言可能意味着什么。在这一刻他因此愈发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成功地逃离了桎梏,在开始沦陷并且坠落进无底深渊之前。

  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抬手试图帮他擦一擦额角的汗。

  下一秒钟房间里响起“啪”的一声,十分响亮,是杜霖用没有拿抹布的那只手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

  “我劝你还是不要碰我,”杜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看他,“如果不想在这里被我干个半死的话。”

  他表情漠然,眼神却炙热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整个撕碎吃下肚,郑清游被那赤一裸裸的目光灼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退一步,直至像猎物逃离捕猎者活动范畴一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走开之后杜霖呼出一口气,急促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太阳穴隐隐跳动的疼痛也有所减轻。

  他觉得自己脑海中那条弦已经被撩拨到濒临绷断的边缘,随便一句话一次触摸一个落在耳后的呼吸都可能令他暴走,把那人打晕过去拖回别墅关在某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或者做出别的什么疯狂举动。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离开这间危险的公寓,而身体却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动脚步。

  他因此更加憎恨自己了。

  收拾完房间已经到了中午。出于礼貌,郑清游邀请客人留下来吃午餐。

  杜霖没有拒绝。

  郑清游用楼下小超市买来的食材做了最简单的饭菜,番茄炒蛋,土豆丝,红烧排骨,又在等米饭蒸好的间隙里烧了一个蛋花汤。

  这是最后一餐。

  他倚在厨房的推拉门上,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又因过分放松,一口气换不上来,有种近于溺水的窒息感,狼狈地俯下一身大声咳嗽。

  一顿饭吃得沉闷无味,两人心思各异,但都盼着早点结束,草草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郑清游把剩菜装进保鲜盒放进冰箱,碗筷堆在厨房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带上手套,准备洗碗。

  这时杜霖过来敲厨房的门说他要走了。

  只好又扔下手头的活出去送。郑清游身上还围着滑稽的小熊围裙,像个送丈夫上班的家庭主妇一样站在玄关,想着也不必客套讲什么下次再来的话了,就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杜霖站在楼道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丧失耐心之前很快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郑清游并没有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低头看着地板思索,用拖鞋蹭了蹭瓷砖边上一小块没有清理干净的污渍。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说:“没有为什么。你很好,有非常固定完善的价值观念,只是你不能总想着把所有人都往你那个框子里套。”

  杜霖像个聆听师长教诲的小学生一样十足规矩地站着,但显然并未理解。

  郑清游不欲再同他解释,他那么强大,那么固执,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又身在高处,只能其他人牺牲自己去适应他。

  会有人愿意为他牺牲的。但不是他。

  郑清游脸上逐渐泛起疲惫之色,低声说:“跟你交流是会让人绝望的,你知道吗”

  他不想再与门外站着的男人对峙,面无表情地说:“再见。”

  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杜霖走后郑清游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厨房里餐桌上一片狼藉也懒得收拾,最初的镇定和冷静荡然无存。他累得不行,一点做事的动力也没有,只想睡觉。

  他走进卧室,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和枕头中间,闭上眼睛。

  睡了很久,直至天色昏暗。晚饭时分他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过来一看,是谭家源。

  他大概猜得到电话的内容,并不想听,权衡片刻还是接了起来。谭小公子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地嚷着,事情解决了,你是怎么做的

  郑清游说我什么也没做。

  谭家源又接着追问:是杜霖他改变主意了

  郑清游不耐烦地答,我不知道。我们已经散了。

  电话里有几秒钟的停顿,谭家源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

  那晚上出来见个面吧。谭家源的声音不乏雀跃,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约了时间和地点,郑清游率先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出神。几分钟后他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赤脚踩在瓷砖地上,准备去做点东西填饱肚子。

  几个小时的睡眠没能修复他的疲累和创伤,反而将那道口子扯得更大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绊了一跤,腿一软摔在地上,温热的脸颊贴上冰冷的地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并不想起来,就那么维持着一个古怪的摔倒在地的姿势,体味着心头席卷上来翻涌不停最终又消退下去的某种情绪。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盛放感情的容器,在那个人走的时候被敲穿了一个洞:从前曾切实填满过他的一切,无论是快乐,还是被彼此棱角划伤从而生出的无能为力和悲哀,在这一刻,都从那个洞里哗啦哗啦地流空了。

  33

  心理准备可能需要很久,自我斗争也要很久,但放手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郑清游像应对从前生活中的每一次困境一样,消沉了片刻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凉水洗了把脸又神采奕奕地开始工作。

  再多困苦也要逼着自己咽下去,不然怎么活。

  这一年快走到头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批产品成功上市了。三支酒,各自不同的价格和市场定位,凭借设计独特的包装和琅琅上口的名字很快在城中流行开来。宣传下了很大功夫,广告文案和时尚杂志刊登的软文是郑清游亲自盯着改的,社交平台也紧随着推出了一系列夺人眼球的促销活动。

  他们做得很好。郑清游因劳累和饮食不规律瘦了一些,但比从前更有精神,谭家源看在眼里,觉得欣慰。

  社交圈里又隐隐听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名字,只是大家说得都不深。郑家前些年的那场风波人人都还记得,现在提起小儿子,有些人钦佩,说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很是争气,也有些人知道点内情,就不以为然,私底下悄悄议论说也不过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什么都肯做里当然包括爬男人的床,只是这话不能拿到台面上,有些人若听见,是要出手收拾人的。护短护到这个程度,护到一拍两散还要继续护,实在罕见,要不是忌惮着对方权势,都要当笑话说来听了。

  圣诞节前城里有很多有趣的活动。本地的红酒协会联合总领事馆的名义共同举办了一场红酒品鉴会,同时为该国的旅游业进行宣传,请了几位中籍外籍的专家,虽然不是正式的外事活动,但也有相当规格。业内人士与对此有兴趣的名流富商大多应邀到场,普通爱好者则需提前报名经过筛选后持邀请函入内。

  郑清游因他的留学背景和从业者身份被邀请客串主持人,与电视台的一位女主播搭档。

  他并不排斥这类活动,况且主办方表示可以对他代理的品牌进行小小的宣传。郑清游应下了这份差事,对着家里的镜子练习了几天,又抽出半个下午的时间同女主持人串了词,就算是过关了。

  酒会氛围轻松,他只需在开始的时候短暂致辞,同几个外国佬互动以活跃现场气氛,之后便可以悄悄溜走,反正接下来有翻译顶着。郑清游躲进洗手间拆掉了过于夸张的领结和繁琐饰物,拧开水龙头洗掉了化妆师扑在脸上的一层粉,从长桌上胡乱抓了点水果,中途被几个人截住说了一会子话,喝了好几杯酒说了好几次cheers,最后匆匆穿过大厅,蹑手蹑脚地打开宴会厅一侧的小门。

  他知道从这道门走出去拐两个弯,有一个景致很好也很隐蔽的露台。

  但看起来他不是这里唯一知晓秘密的客人。有人比他到得更早,抢占了栏杆边上视角最好的位置。

  夜色中他不太看得清楚那个轮廓,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出于希望独处的心理,郑清游在原地站了片刻,思考要不要沿着过道绕半个大厅去另一头的休息室,那里有大面的落地窗,但看不见江景。

  靠着栏杆的人回过头来。郑清游怔了一下,那是杜霖。

  转身时他外衣翻领上的银色绣线闪动暗光,郑清游认出这是当初他在裁缝铺里定做的那一套。款式极为正式,并非所有场合都能上身,迄今为止郑清游也是第一次见他穿。

  他莫名地有了一点物是人非的伤感。

  这么一想就耽误了离开的时机,本来打算立即转身回去的,也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杜霖手上端着高脚杯,浅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缓慢晃动,他没有迎上来,只是遥遥地对着郑清游举了举杯。

  “好久不见。”杜霖说。

  “好久不见。”郑清游答得敷衍,但还是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他问:“怎么会来这里的”据他所知杜霖一向对这类酒会敬谢不敏。

  杜霖随意地说:“突然间想来,就过来看看了。”

  再往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两人一起站着看脚下滔滔江水,冷风扑面吹来,寒意袭人。郑清游穿得单薄,风一吹就吹透了,他打了个冷战,搓搓手说:“我先回去了。”

  “回去接着喝”杜霖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不,回家。”

  “那我送你。”杜霖说着,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郑清游想也不想地拒绝:“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杜霖边转手中的酒杯边说,“又喝了酒,怎么回去”

  郑清游瞟了一眼那个悬在栏杆外的杯子,它看上去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去摔个粉碎。他用了几秒钟时间消化杜霖这句话,随即像被点燃引线的火药一样跳了起来,不悦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开了车”

  杜霖转头看他,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夸张只好用咳嗽掩饰,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踪你咳,我下午正好在附近见一个客户,结束之后就提前过来了,正好看到你在泊车。”

  他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的目光注视他,郑清游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狼狈地转过头去。他垂着眼,不敢看杜霖的眼睛,他此刻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杀死所有爱情电影里的男主角,那会让他错以为他们还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而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从江面上吹来的风带着水汽,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郑清游忽然想到杜霖也并没有穿得很厚,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突然反应过来,问杜霖:“那你不是一样的你也喝了酒,怎么开车”

  杜霖莞尔,伸手将玻璃酒杯凑近他,冰冷的杯壁几乎贴在他嘴唇上,郑清游警觉地绷紧了身体,像一把拉到极限的弓。

  杜霖见他那幅如临大敌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轻声说:“这和你喝的不一样。尝尝看。”

  他没有收手,就这么保持举着酒杯的姿势,郑清游犹豫片刻,还是从他手里接过来,抿了一口。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杯中酸酸甜甜的不明液体吸引了,眼睛瞪得很大,吞咽下去之后马上问:“这是什么”

  “石榴汁。”杜霖轻描淡写说,“医生让我忌酒。”

  他把杯子拿回手中,目光有些嫉妒地望着那上面的唇印。

  郑清游没注意他的表情,他在紧张的思考后小心翼翼地问:“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一点小问题,不碍事的。”杜霖一带而过,又问:“所以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吗”

  今晚的酒会选在旧城区一栋殖民地风格建筑举行,楼房和道路都老旧,附近大多是些历史保护建筑和博物馆,晚上人迹稀少,出租车更是寥寥无几。郑清游站在路口四下望望,最终还是跟着杜霖上了车。

  他挂心杜霖口中的“一点小问题”,上车后旁敲侧击地又问了一次。杜霖一向维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体格强健无病无灾,郑清游到底无法将他视作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仍旧为他的健康感到忧心。

  杜霖握着方向盘,只是微笑,宽慰他放心,并不多说。

  那个所谓的小问题是酗酒,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郑清游。身边人里最早开始劝谏他的是管家,老人家屡次在主卧床头柜或地板上发现半空的威士忌酒瓶,数量之多令他心惊,终于少有地摆出长辈的架子,要求少爷停止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他跟随杜霖多年,所有旁的事情都可以不顾,亦不会多插一句嘴,但四十岁的人怎能同二十岁一样胡闹,事关杜霖身体,他便不得不管了。

  管家以为他是看重郑先生因此伤心,变着法子开导了几句,杜霖也就笑着听了。

  但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多么难过。他只是失眠,对着一张宽广得像没有边际的大床患得患失,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难受到想一把一把扯自己头发。渐渐他发现酒精可以缓解他的症状:咕咚咕咚灌下半瓶,一挨枕头便可睡到天亮。至于醒来会不会头痛,谁去管它。

  他不想求助药物,那无异于赤一裸裸地揭示他的软弱和不堪,酒精是较为暧昧和温和的方式,他因此依赖它。

  当然这些话没有必要同郑清游讲。杜霖只是稳稳地开着车,把他送到楼下,又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为他拉开车门。郑清游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大衣,下车的时候彬彬有礼地对他说谢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

  再见。

  再见。

  杜霖站在郑清游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穿着大衣的身影修长而瘦削,在冬夜里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骄傲矜持,不需要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看得贪婪痴迷,站在车旁,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34

  郑清游回到家,随手挑了一张cd塞进唱机,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啤酒。他脱掉外套换上家居服和拖鞋,缩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他不是不曾设想过与杜霖重逢的场景。这座城市很大,但还没有大到能躲一个人躲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郑清游想象中最好的结果是两人如同陌路擦肩而过,如果做不到那样的话,像老友般谈谈天气也是不错的。就比如今晚,他们彼此都控制住了分寸,没有失态,这是很好的。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睡觉前郑清游喝了一杯热牛奶。他希望有一场比较高质量的睡眠,不被光怪陆离的糟糕梦境缠绕。

  几个月以来他时不时地做一些诡异至极的梦,梦中他赤一裸着摆出羞耻放一浪到说不出口的姿势,在各种难以想象的场合被人一遍遍肆意亵玩,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抚摸舔舐,身后入口被撑开窥视,细细赏玩,最后以插入刺激到达高一潮而告终。那些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他醒来坐在床上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脸还是红的,甚至影响了一整天的工作效率。

  郑清游怀着侥幸闭上眼睛,尽力把不该出现的人从脑海中赶出去。

  事与愿违,也许是晚会上摄入的酒精起了作用,他做了一个比以往更火辣百倍的春一梦。

  他梦见一个空旷的房间,绳索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他被捆住手腕吊在半空,双腿大幅度地分开固定在两侧的架子上,上衣被扯破,裤子不翼而飞,下一体暴露在明亮的灯光里一览无余。然后就是不出意料的侵犯,先是冰冷的金属器具,在他承受不住而大声抗拒的时候抽出去,换成粗大炽热的性一器,肌肤相贴的瞬间那种像是烙铁一样的感觉令郑清游哭出了声;接下来是狂暴粗野的蹂躏,一次一次地穿透身体,他被强迫着高一潮,射一精,反复射一精直到失禁,求饶却不被允许停止,直至最后完全无法勃一起,软趴趴的性一器可怜地垂在腿间,随着入侵者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郑清游猝然睁开眼睛。

  他迷茫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下一身一片湿润,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太高,胸前背后都是汗,黏糊糊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绺绺贴在额头上。

  他烦躁地蹬了被子,踩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凉意自脚底传到头顶,总算浇熄了他心里没来由的那股子邪火。

  郑清游很少在生气的时候动摔东西的念头,但在这一瞬间他十分想找点什么发泄一下首当其冲便是书柜里的几本弗洛伊德,那个二十世纪最大的天才和疯子写了一本释梦的书说,梦的实质就是欲一望的满足。

  他捂着头走到厨房里,接了半杯凉水一口气喝下去,仍解不了心里的渴,这个家里的空气沉闷燥热令人窒息,他信手推开了水池旁边墙上的玻璃窗,想透一口气。

  冬季的风毫无阻碍地从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郑清游倚着窗子站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

  他正准备关窗,突然瞄到角落里一个光点,以为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俯身一把抓住厨房窗外的防盗网,脸几乎贴上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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