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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不了,实的虚不了。"

  雪儿本是个心虚之人,被紫依问了这几句话,却似哑了一般,半晌不敢出声。

  玉珍旁边笑道:"雪儿你自请说了罢!你就有天大之事情,我包管不叫你吃亏。"

  阳武在旁边亦说道:"我看你二人恁管得宽了,难道雪儿在后边睡了一觉,就坏了什么大事不成?"

  雪儿见阳武替她说了好话,遂喜欢得说道:"可不是么?"

  紫依也不往下问了,大家又暗暗戏笑多时。堪堪五鼓将尽,阳武辞别要走,这玉珍终是个伶俐女子,上前扯住阳武,道:"这等终身大事已属郎君,郎君还须留一表记,妾等死亦瞑目矣!"

  紫依亦道:"这个使得。"

  阳武道:"既然如此,这有何难。"随将自己系腰之蓝绸子带儿解将下来,约有四尺多长,五寸多宽。

  将牙一咬,用手撕作两段,与紫依一段,与玉珍一段,又使雪儿取笔墨来。阳武提笔细想忽记一事,忙向紫依道:"娘子,再过两日,可知为何日子?"

  紫依一想,喜道:"正是去年我俩相识之日,不觉己过了一年。"

  阳武叹道:"时光真真转瞬即逝,人生苦短矣。"叹了一会,遂伏下身子,自道:"偶因观灯同游玩,结成百年好姻缘,吉纪二女配阳武,谁若反情天必遣。"阳武写完,紫依、玉珍各自收于身边,甚是爱借。

  紫依道:"明日夜间,郎君还来否?"

  阳武低低道:"暖昧不明之事。"遂后低声道:"彼此名声有亏,况咱夫妻三人年当方刚,何苦舍死拼命受用。圣人有云:‘少之时,戒之在色。'"

  紫依与玉珍含泪道:"郎君此去,不fù何日再得相会?"

  阳武道:"娘子们何必这般着想,大约不过待上半年儿月,待小生高中之时,定会差人传婚递柬,说合成时,那时鼓乐齐奏,咱再叩拜天地,齐入洞房,岂不是万分之喜?"紫依与玉珍听言,才止了泪,一齐点头,彼此难割难舍说了半晌话,阳武方才越墙而去,不题。

  却说紫依与玉珍见阳武去了,心中热扑扑的,就似无著落一般,又因一夜不曾睡觉,使雪儿重新收拾了铺,紫位与玉珍依旧脱衣而睡,雪儿也往西间床上而睡,这里不表。

  再说阳武过墙归家,书房里坐了。思想这雪儿丫环在后院睡觉一事,大有可疑,又见她乌云揉乱,脸上粉儿换了个干净,自己起初戏她之时,不过亲个嘴儿,后来与她弄时,亦不曾揉她乌云,摸她那粉儿。阳武忽然想到:"莫不是远儿这个狗头见我这边快乐,他亦摸到那吉府,偶然遇上雪儿,行此yín乱,也是有的。

  "心里又想道:"这雪儿我已收于身边为妾,若是真个为远儿yín乱了,岂不污了我之名声么?这便怎生是好?"

  阳武在房中走来走去,思量半晌,又忽然想道:"我阳武何必这般贪心,若是远儿果与雪儿有事,何不将雪儿就配了远儿,叫他两个做一对夫妻,岂不是件好事么?况且紫依、玉珍,还有黄氏,俱是美丽佳艳,天姿出群,亦足令我一生快乐了,何必再多纳一小妾。"思想多时,心中才定了主意,方才倒在床上,睡了,不题。

  却说远儿yín幸了雪儿,越墙回至家中,来到自己屋里,心中暗暗的欢喜,又寻思这丫环生得却也标致,那物儿也不大不小,刚刚容得自己那东西进去,觉得十分占了个巧儿,又想道:"我若娶了这个小丫环,也是我为人一场之快乐处。

  "又想道:"这丫环若嫁了我时,贪爱我这样,实诚疼爱,也是这丫环之福。"

  胡思乱想多时,只是睡不着,在床上辗转难眠,鸡叫之时,方才睡去,不题。

  十四这日,阳武又来至黄氏家中,也是合当有事,两个正在房里说说笑笑,忽然冰儿在房门口叫道:"nǎinǎi,大房里媳fù来了。"

  黄氏闻声慌叫阳武躲过。那侄儿媳fù,带着二大群丫头径直进房里,看见阳武了。黄氏只得叫声:"侄儿过来,与我的侄媳fù作揖。"

  阳武晓得是假说侄儿,以便遮掩过去。遂深深作了个揖,抬头看那女子,略像见过一面的,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黄氏道:"侄儿在外房坐坐,我还有话要说哩!"

  那女子向黄氏福了回福道:"听得这里好灯,特到叔这里看看。若是叔婆高兴,同到二叔公白布巷里走走。"

  黄氏道:"我近日身子有些不爽,老是不耐烦,因此咱侄儿来问病,侄媳在此吃些饭儿,自到二叔公那里去罢!"遂叫冰儿快看茶来。

  你道那女子是谁?说来也巧,她就是刘家大房大儿子之娘子,范者才之女范碧莲。阳武只在灯下影得一影,认不真切。碧莲看得分明,况且同睡了一夜,时常摹拟了阳武模样,取些乐子,思思念念那有认不真切的么?心里想道:"明明是王官人,叔婆却认做侄儿,谁知已受用他一夜过了,我在此碍眼,趁着轿子在外,不如别了,自到二叔公那里去罢!"就立起身来道:"三叔婆既不回去,媳fù趁轿子的便,自去了,不劳赐茶。"

  黄氏巴不得她去,就道:"不吃便饭,难道茶也不吃杯儿。"碧莲听言,只得吃了茶,告别出来,心里气忿忿不过,道:"赛潘安的王郎,却被她占住了受用,如今我偏要叫破了她。"

  有诗为证:即食偕杷又呷醋,芳心婉转千万处,那般妙趣总独贪,妾之户儿合谁去?yù知范碧莲怎的弄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满城风雨鸳离鸯

  诗云:

  小fù怨怨泼醋言,

  公爹暗中施诡端。

  风流俊秀神童子,

  而今往后有磨难。

  且说碧莲等人走到外房,黄氏只得随送,阳武见那女子出来,也立起了身,不敢看她。碧莲立住了脚,向阳武福了福,道:"王大爷我去了。

  "

  黄氏听见王大爷三字,早红了脸,不敢作声,勉强送了侄媳fù上轿,三步做了二步移,急忙忙过房向阳武道:"为何咱侄媳fù,认得你是王大爷,这也奇怪。"

  阳武道:"我略有些面善,却不认得是谁,为何她认得我?"

  黄氏十分疑惑,又怕漏了风声,不好意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寻想不透。

  少顷,阳武忙道:"虽是侄媳fù,却是谁家之女?"

  黄氏道:"是天桥范家之女,名唤碧莲。"

  阳武道:"是了!是了!我在范家处馆,她在爷娘家认得我的了,怕或对他爹爹,哥哥说了,怎好意思?"

  黄氏道:"我为了你,怕不得许多羞,只是咱大伯,看中咱的家私,若漏了风声,做出事来怎办?要我嫁人,便嫁了你。只是你目前不便往来,岂不我想了么?"又想了一想,道:"咱小兄弟极爱姊的,待我慢慢把我心上之事与他商量,咱两个且自快活。"正是:只图天长地永,那管雨打风吹。

  且说阳武又与黄氏弄了一夜,十五清早才回家去,被母亲姜氏骂了一场,阳武不敢抬头,也就罢了。

  且说碧莲看完花灯,这晚回去,只想再见情郎,思思念念心中好不难过。碧莲丈夫把那小小物儿乱戳,指望弄她喜欢。哪知她心中已有个人儿,碧莲只歪着头,扭着身子,由他弄了一会儿,不到十几回合便泄了。碧莲末尝到快乐,却被他弄了个乱槽槽,yīn部湿了少许,碧莲取块巾儿擦了,只不理他。丈夫只得长吁短叹睡了。

  那碧莲与丈夫不谐,却和婆婆处得拢。第二日。一五一十,将三房nǎinǎi留阳武在房,见其进去,只说是她黄家侄儿,谁知那阳武在咱家坐馆,难道我不认得的话,尽情与婆婆说了,那婆婆又与她公公说了。那刘老大思量:"待我借此为由,要她嫁人,不怕家私不是我的。"想这刘老大原是没用之酒徒,自己家私且败了大半了,去与一班无赖,类似武勇之流,同谋合伙,诈人东西,骗人酒食,在那一带,已是出名的了。

  刘老大这日就寻了武勇一班人商量这事,武勇道:"去年我曾晓得你三nǎinǎi勾引那王家小官人,我留心在意,也打听了十来遭,再不见一些影响,如今既有这话,咱们守着你家三nǎinǎi前后门,等王秀才进去,拿住了他,亦有何难,只是你老人家面上,不好看相。"

  刘老大道:"什么相干,我那三兄弟乃我继母所生,原和我不投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

  一无赖刘三,为刘老大本门弟兄,在旁道:"拿好不好,王家小官人是东昌府大爷,临清州大爷,考了第一名,乃提学道心爱之门生。咱们拿了jiān,府里州里,为王家小官人面上,反将咱们难为起来,那时该怎么样处!"

  武勇在旁一想,道:"三哥说得也是,不如把你家三nǎinǎi整日整夜留王官人在家jiānyín作乐,写了一张,不编那个出名,只写邻舍公具所闻之文,旧城,新城贴上几十来张,你只当揭了几张没头榜,去与他兄弟多多讲理,催其嫁人了,岂不全美。若是嫁了那王小官人,越发妙了。他前程干系,怕那先jiān后娶的话,定会重重置财礼,送与大伯,那时,亦分些与咱兄弟们吃酒。"

  刘老大闻言,拍手称道:"妙!妙!妙!此计甚妙!明日寻个会做会写的,快写起来,大家夜里分头贴去,等到那三nǎinǎi嫁了,分得好处,定然不会忘了两位兄弟。"武勇,刘三听了,心中欢言,散去了,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鸟。

  且说那阳武混过了元宵灯节,虽然提学道升任去了,不来岁考,范者才仍要儿子用心攻书,十五日考期,就把阳武请去坐馆。范者才第一夜盛席款待,依旧请耿青山过来,大家吃酒。

  席间耿青山道:"今年岁考,只怕明年录科,还是一个宗师。古人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你二人三六九须做二篇文字,每月十六日,在我那里,同学联会作文,我便好立笔批阅了。"

  范者才道:"若得耿老先生如此鼓舞教训,小儿后来寸进,怎敢忘师恩德,良友琢磨,决当重报。"

  言罢,大家痛饮一番,方才散了。二人从此三六九作文,早起晚歇,愈加勤谨。

  不觉过了数日,阳武正在书房里,批点欧阳修之文集,得贵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道:"街上矮墙有人贴着一张纸,来往人看了,有的说是为王大爷的,小的悄俏搞了来,送与王大爷看,不知上面是说些什么?"

  阳武接在手里一着,却是张没头榜,上面写道:丁字巷街北,刘三秀才亡去。有妻黄氏生得美貌,年纪又小,不肯嫁人,亦不守寡,自夜与王家小官人通jiān,我等邻居,本当捉住禀官,但思王官人年幼,尚图进步,若一到官,前程不保。可怜他母亲姜氏苦守一场,我等不忍为此。今后王官人不上门,黄氏自改嫁,即付之不言了,若自恋恋不舍,必然同众捉jiān,决不轻恕,先此告知。

  众邻公具阳武阅过了,直惊得面如土色,话也说不出来了。得贯道:"小的不识字,上面说些什么?"

  阳武道:"你家爷与大爷不知道么?"

  得贵道:"谁合他说。"

  阳武道:"你到旧城,新城都看看去,有一张,揭一张,都替我揭了来,每张赏你一个钱,莫与人见到。"得贵应了,自去。哪知刘老大只是要惊动黄氏,逼她嫁人,原贴得五六十张,新城贴得多些。阳武那好友李正见了,各处替他揭去,一张亦没有。黄氏门首倒有两三张,林玉揭进去把与黄氏看。

  黄氏大骂道:"这定是欺心大伯听了他媳fù子小歪刺骨话儿,做出这没头榜来逼我嫁人,要吞我这一份家私,我便拼得不要,嫁了王郎,也了找终身大事,只是王大爷晓得不晓得?又不知在家里,在馆里?林玉你替我拿了一张,两处去寻他,叫他快快来商议。"林玉应了一声,拿了一张,忙忙去了。

  只道新城贴了不少,谁知旧城亦有十多张,被赵蒙子家揭了一张,晓得女婿同阳武是同窗朋友,现在他家处馆,遂吩咐小厮:"你快拿与你姑爷看。"小厮竟送与范同轩看了。

  那范同轩与阳武,原是极要好的,看见这一张,吓了一跳,急忙走到阳武房里,询其缘故,阳武道:"方才得贵亦揭一张进来,小弟正使他各处去看了,范大哥是哪里见的?"

  范同轩道:"是妻父那里送来的,旧城里都有,想是贴得极多了,怎么好?"

  正说着,只见得贵回来道:"一个新城里,都走遍了,只揭得二张。

  "言之末己,听见李正来,慌忙请进,拱手见后一讲。阳武方知新城里贴的皆是李正兄揭了,又谁知旧城里亦有。

  三人正商量这事,外面又传说,道:"黄nǎinǎi教一个半大不小之管家在外。

  "

  阳武想道:"那定是林玉了。"阳武怕当着朋友面,不好讲话,自己走出来看,果是林玉。林玉说了来由,又说:"nǎinǎi请大爷快快去商议。

  "

  阳武道:"了不得,他们写的,说要拿jiān哩。只好等几时再作计较!

  最近三五日我决不敢轻入虎穴,多多拜上你家nǎinǎi。"阳武只道瞒过了范李二人,谁知二人此时正在阳武背后,都已听见了。二人道:"我两人和你异姓兄弟,不消瞒我,你说个明白,为兄好替你计较。

  "

  阳武见已隐瞒不得,遂道:"惭愧!惭槐"小弟蒙黄氏要嫁作偏房,一时昏惑了,做了这事,如今也只好罢了。不是小弟亏心无义,外面张扬了,怎好再去妄想!"

  李正道:"这边还有商量。"对林玉道:"回去和你家nǎinǎi说,嫁了王大爷,就是咱们嫂子了。如今只该收拾了细软东西回娘家去,有爹娘和爹娘说明,无爹娘和弟兄说明,住一年半载,冷一冷就好明正嫁人,王大爷就好央媒娶回家了。"

  范同轩道:"有理,有理,李大爷金玉之言,你快回复nǎinǎi去。"

  林玉去了,想那李正平时虽少言寡语,遇事时,却也决策果断。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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