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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庭三人坐在廊下喝茶,见阿苏娜带着江离回来,便擦了擦手,往江离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

  搀了yào材的点心,带着淡淡的yào香,不仅能强身健体,用膳前吃上两块,还能开胃。

  江离几下吃完点心,张口说话时,嘴里还透着yào香:“好吃。”

  她如今官话说的越发顺溜,偶尔将起江羌特地教的屠支话,听着也别有意思。楚衡笑着把人抱在腿上,要江离教自己说几句屠支话。

  阿苏娜同庆王行礼,完了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

  “此地比起燕都如何?”

  庆王看出了阿苏娜的局促,找了个话题道。

  “酒肆生意忙,我同阿姐至今还未逛遍整座燕都。不过用读书人的话说,燕都那是珠光宝气之地,而这里,我瞧着十分亲切,若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一定很幸福。”

  她说话时,脸上还留着几分天真。庆王见她就如同见到族中那些小辈,再见江离,更是觉得疼惜。

  “如果喜欢这里,就留下吧。留在这里,起码西山营和庆王府还能护住你们二人。”庆王将阿苏娜打量一番,笑道,“我营中有不少将士,年纪与你相仿,若你尚未婚配,不如考虑看看。有合适的,本王为你主婚。”

  阿苏娜闻言红了脸,抱起江离就要回西厢院去。江离呀呀叫了两声还想吃点心。楚衡忙笑着叫人把点心送去西厢院。

  等人走,庆王忽然叫住他:“今日听说南方下了半月的大雨。”

  陆庭闻言,微微蹙眉:“接连半个月?”

  庆王颔首:“府内负责采买的管事今日从商队口中得知的,说是已接连下了半个月,不少地方都发了大水。”

  楚衡有些吃惊:“近来还未收到山庄来信,还不知允城的情况。”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奔波于王府和西山营两处,老陈头离开归雁城回山庄去了,白术也并未写信送来,楚衡虽然听说南方大雨的事,但也是刚知道竟然一连下了半个月。

  好在如今入了冬,地里没有多少庄家,多少能避免些损失。

  庆王也只是随口一问,余下的话便没有多说,只在用膳时叮嘱楚衡,若是山庄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

  楚衡点头称是,用过膳后回房,却坐在桌旁发起呆来。

  屋内烧着银炭,暖融融的,熏得人浑身舒服。陆庭回屋后换下身上的棉袍,只穿着中衣便在屋内走动,见楚衡出神,遂拿了块毛巾过来给他擦脸。

  “担心山庄被淹?”

  屋里没有旁人,楚衡不必再装样,靠在陆庭臂弯中点了点头:“别云山庄的地势你也是见过的,河道涨水,变成洪汛并不可怕,但若是大雨造成山洪……”

  别云山庄的地势并不高,周围还有山,一旦发生山洪,情况并不会比发大水好上多少,只可能伤及更多的佃户和周边村民。

  陆庭的眉头同样皱起,不由问道:“要么,我陪你一道回山庄看看?”

  楚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世子不在城中,你就是庆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不能离开这里。”

  归雁城现在谁也不能走。

  因为新帝登基,关外诸国又有些蠢蠢yù动,尤其大钺氏,呼lún王已经几番试探边关。西山营众将士们对边关一代的巡逻,也从往常的数日一回,变成了每日一巡逻。

  谁也不是蠢的,甘愿一辈子臣服。想要趁乱瓜分大延疆土的小国并不少,哪怕是附属小国,或是有着友好往来的,也各有心思,只等着边关出现任何漏洞。

  “我可与你早去早回。”陆庭低头,在楚衡唇上落下一吻,“你心里挂着事,夜里就不能好好休息,到了白天又要忙着和营里的军医商讨行军yào散的事,还时常被城中医馆叫走救急,这样你只会更累。倒不如回一趟山庄,定定心。”

  楚衡眉毛抬了抬,要再说点什么,可看着陆庭的脸,舌尖的话转了个弯,到底还是点了头:“嗯。”

  他俩在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起来,并不多。可兴许是这份意外得来的感情,真正融洽之后,水到渠成,竟已如老夫老妻一般相处起来。

  谁也不会因为一两日的不得见,而闷闷不乐。心底的事,也几乎是你不藏着我,我不瞒着你。

  只是,陪楚衡回别云山庄这事,却显然不能实现了。

  从赵笃清手中传出的信,言明朝廷内三分而立的局势,坦言赵贞登基后,如坐针毡的困境,并称元王明面上虽是被人架空的摄政王,实则已渐渐收拢朝中部分老臣。

  信中还提到丘家与大钺氏共同牵涉到明德帝之死。

  丘家心狠手辣,为避免过多牵扯,放弃被抓的丘九郎,并涉嫌在大理寺牢房中下dú谋害丘九郎。而与大钺氏关系匪浅的江坨,与丘九郎被dú死的当夜,被人劫狱,一路西行。

  看到信中赵笃清说要亲自带兵追捕江坨,楚衡心里没来由突了一下。

  当着庆王的面,楚衡最后还是回绝了陆庭要陪着一起回别云山庄的打算。

  “你留在这。”楚衡道,“别的我不知道,但你留在这,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帮上忙。”

  他不敢说心里有些不放心赵笃清追捕江坨的事,只好想办法劝说陆庭留下。

  庆王将信放到烛台,火苗一下子烧着了信件,很快只余下灰烬:“本王给你一些人马,兴许回去的时候能搭把手。”

  楚衡点头,翌日清晨就骑上马离开归雁城。

  他如今已经能自如地骑着马匹到处跑,再不会像那年一样,狼狈地在马背上忍耐焦急,忍耐被摩擦出血的大腿内侧的痛楚。

  出城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晨曦初亮,身后这座必须守住的城池又一日迎来了人潮。

  可他不知,这一走后,遇到的那些事,竟是星火燎原。

  第68章

  楚衡这一路,途中几次换马,都竭尽全力用最快地速度在往别云山庄赶。

  某日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连借宿的驿馆都差点被淹,看着驿丞们在不断地向外扫水,加固马棚,楚衡心里越发担心起山庄的情况。

  这场雨,似乎压根就没有停的打算。一直下到楚衡终于赶到了允城,才稍稍减少了雨势。

  饶是如此,楚衡也被这挡也挡不住的雨,淋成了落汤鸡。

  回别云山庄前,楚衡带着庆王派给他的十五个亲卫找了一家邸店暂时落脚,各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吃了热乎的汤饭,这才重新上路。

  只是才出门,雨势忽的又加大了。

  这雨很大,屋檐下的雨水能连成串,天地间哗啦哗啦皆是白茫茫的一大片,离得远了谁也看不见谁。

  楚衡抹了一把脸,一头栽进雨幕中。

  这场大雨像是把整个世界都笼罩了起来,雨声大得挡住了其他的声音。身后亲卫的马蹄声也似乎彻底掩盖在了雨声中。

  楚衡骑着马,循着勉强能看清的街边商铺,找到出城去山庄的路。

  雨滴很大,砸在身上啪啪作响。身后的亲卫策马追上:“楚大夫,这雨太大了,要不然还是先找个地方,等雨小点再走。”

  楚衡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天上连云层接壤的地方都看不见。“这雨恐怕近日都不会小了,还是劳烦几位兄弟跟我再赶赶路,等到了山庄,楚某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都是行武出身,这些年吃的苦也不少,大雨中cāo练的事更是没少干,自然不怕这大雨。几个亲卫在雨中也不好jiāo流,随即各自表示愿意跟着赶路。

  到了山庄,雨势又稍稍小了一些,老陈头正带着邵阿牛在查看水渠,一高一矮两个人穿着蓑衣站在路边,乍一眼看过去倒有些像田里扎的稻草人。

  “三郎回来了!”

  最先发现楚衡的,不是老陈头和邵阿牛,反倒是顶着雨出来给披着蓑衣的两人送伞的五味。

  不过一年多不见,小萝卜团一般大的五味拔高了不少,ròu乎乎的脸颊瘦了一些,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亮。

  楚衡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点头应了一声:“我回来了。”

  三郎回来了!

  这个消息几乎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山庄。就连大雨也没能阻挡佃户们托邵阿牛送自家产的干货的热情,还有不少孩子淋着雨就跑来想找三郎看自家新练的字。

  老陈头收下了那些干货,把孩子们的字帖也都收拢起来,然而转身去了内院。

  庆王府的亲卫被安顿好了住处。老陈头走到主屋,隔着门就听见屋内主仆三人的对话。

  “三郎瘦了。”这是五味,语调中带了一丝的憋屈。

  “没瘦,我还长了好多ròu,不过是结实了。”

  “三郎晒黑了。”这是白术,声音哑过一段时间,如今低沉不少。

  “边关日照时间长,难免要晒黑。男人白白嫩嫩的不好看。”

  “可扬州最近还流行郎君傅粉呢,说是一派风流。”

  话听到这里,老陈头轻轻扣响门,得了里头应允后,方才推门入内。

  屋内的摆设依旧是楚衡离开前的模样。每日都有白术亲自打扫角角落落,一年四季,但凡花开,兄弟俩还会折下几枝,摆在屋内增香添色。

  这一年多以来,尽管书信不断,来往的商队也多次保证三郎并未吃什么苦,过得并不差,但牵肠挂肚总是难免,如今人回来了,却一回来就撞上了百年一遇的大雨。

  “厨房里正在赶着上菜,郎君是打算去外头吃,还是在屋内用膳?”老陈头看了眼赤着上身更衣的楚衡,比当时在庆王府见时要黑了一些,也更瘦了。他思量着存粮和ròu菜,打算叮嘱厨房这几日多做点荤菜,好给楚衡补补ròu。

  “在屋内吧。”楚衡看了眼廊外的大雨,半边走廊被雨水打湿,空气中透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的泥腥味。“这雨……山庄里可有受灾?”

  “庄子里的排水目前都还够用,已叮嘱各家各户平日里要当心水势。但,这雨若是再不停,只怕就得出问题了。”

  楚衡穿上衣裳,闻声顿了顿:“扬州的情况又如何?如果可以,就带着人先去扬州避一避。”

  他从允城过来,看得清楚允城的境况也不大好。只怕一旦发大水,允城也要淹掉大半,但扬州不同,扬州地势优越,边上还有江河湖泊,足以接纳这些水,届时扬州必然受灾最轻。

  谁知,老陈头摇了摇头,连带着白术和五味也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楚衡有些奇怪:“怎么了?难道楚家又来闹过事?”

  “不是,三郎不知道吗,扬州太守不久前暴毙,新上任的太守……有些倨傲,连日审了好几桩旧案,屈打成招了好些关在牢中还在调查真相的百姓。”

  五味说着说着,看了白术一眼,见兄长脸上并无反对的神色,于是越发有底气了。

  “陈管事去找三郎那几日,那太守看上了三郎的云山汤,想把山头强占了。薛长史说三郎与庆王府关系匪浅,那太守还当着我们的面啐了一口。”

  楚衡一愣,问:“那新来的太守姓什么?”他更想知道这人的来头,但显然朝中官员派系一类的消息,五味他们并不会知情多少。

  五味想了想,说:“姓桂。”

  “啊,姓桂啊。”兄弟俩看着楚衡不说话,楚衡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姓桂就好猜了。桂家当年靠着桂氏水涨船高,如今依附丘家,想来也是有更深的打算的。扬州富饶,每年缴纳的税收都能养活一支军队。丘家这是把手伸到了新帝赵贞的钱袋子里。

  在楚衡回到别云山庄,终于在风尘仆仆后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的时候,赵笃清的亲卫裹着一身风沙,扑通跪倒在庆王的面前。

  “出关后不久,世子根据犯人行踪,入了梭尼城,意外遇到沙暴,而后人马走散,世子与其他人不知所踪?”

  那亲卫单膝跪地,不敢抬头:“是……是的……弟兄们不敢蹉跎,已经在关外寻找世子的踪影……”

  庆王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亲卫,双目锐利如鹰。

  赵笃清近身的几个亲卫,他都记得脸孔。面前这个人,的确是世子亲卫没错,但……

  “成檀,”庆王突然开口,跪在地上的亲卫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此子背主,当诛。”

  几乎是在话音落在的刹那,龙泉剑出,那亲卫甚至来不及叫屈,背后一瞬间升起寒意,骤然间天地只余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

  而后,被一剑割喉的尸体轰然倒地。

  “他是世子亲卫中的斥候,斥候之责在于侦查。关外日前水草充沛,除非往西走。”

  大延边陲一代,半壁都是草原,人口稀少,偶有游牧民族与部落停留。往西则全是沙漠,人迹罕至,有几座空城,多是当年遭大钺氏屠戮后留下的鬼城。

  赵笃清进的这个梭尼城,就是鬼城之一。当年是屠支国的一座边陲小城,亦是诸国商队往来频繁的一座小城。

  但此地,自大钺氏屠戮后,就荒无人烟,更是时常发生沙暴,以至于大钺氏屠城后,也并未占据此地。就连游牧部落,如非必要,也绝不进城。

  身为斥候,又在边陲之地待了这么多年,理当知道不入梭尼的民间说法。

  赵笃清率亲兵一路追击江坨及劫狱者出关,遣斥候先行探路,却被斥候引进梭尼,若说不是与劫狱江坨之人同一路,庆王无论如何不会相信。

  庆王面上虽镇定,双拳却早已紧紧握住。绷在手背上的青筋,高高拱起。

  “闻生是个固执的孩子。”

  陆庭漠然地擦拭完手中龙泉剑,听见庆王的声音,抬头看去。

  “大钺氏敢以我儿安危威胁西山营,他日本王必直捣黄龙,杀他赫连氏片甲不留!”

  那握紧的拳头砸在桌案上,“咚”的一声,震碎了手边的茶盏。

  “义父,我带人去找闻生。”

  “成檀……”

  “如今情况紧急,元王在拉拢朝中大臣,随时可能反扑丘家,而大钺氏也虎视眈眈,谁也不知何时伸出獠牙。如今之计,唯有我带人轻骑疾奔,沿途去找闻生。”

  他生于燕都,却因有一个胡人生母,勉强精通汉话和胡语,此时乔装打扮后轻骑疾奔,不仅方便沟通寻找,更能掩人耳目。

  “你要带多少人?”

  “五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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