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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眼睛,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一如此刻那蓝袍管事那双邪魅的眼睛。那蓝袍管事见云凌萱神色苍白,战战兢兢地不敢再说话,脸上随即浮现出一记得意的笑容来,便即得意洋洋的对围观之人开始训话,直至夜幕退去,太阳露出光芒来。众人又累又困,然却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埋怨之色。那蓝袍管事见众人不敢语言,方满意而停。转身看着觅而,轻轻道:“继续杖刑。”

  又是两杖落下,觅而痛得全身颤抖,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忍着身上锤心刺骨之痛,身上的衣衫已叫沁出的汗水湿透了。便在此刻,觅而忽而听得一声大吼之声,似乎感觉身上的棍棒停了下来。她神情恍惚,迷迷糊糊勉力抬起眼睛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只朦胧中看见一张颇为熟悉的脸面带深深忧虑,正慢慢地靠近自己。觅而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思绪慢慢变得模糊,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第九章 再次相遇

  那叱咤之声的主人正是公子扶苏。原来秦始皇听得那赵高为庆他生辰,特意寻了不少民间绝色女子来排演舞蹈,心中总是惦念,然一来因政事繁忙;二来又因想起自己前几年东巡时遇刺,自己身后的一辆车叫刺客用重锤砸得粉碎,在咸阳兰池几yù命丧贼手,总会令他感到恐惧不安。排舞之事虽说是自己的宠臣赵高所为,心中亦难免担忧。秦始皇苦思冥想,最后终于得出一计,便是命自己的儿子扶苏出来替他巡查一番。一来扶苏为人耿直忠厚,断不会将那美貌女子收于自己府中;二来还可以排除隐患。扶苏随着赵高刚迈进府中,便听得那小厮报说府上发生此事,是以两人急急赶来,正看见两个小厮正自对一个娇弱无力的女子用刑。扶苏心地善良,生xìng仁厚,生平最恼别人擅用私刑,见此情状,心中大是恼怒,不由得出声喝止。待看见那被打得满身血迹的女子抬起头时,扶苏的一颗心几yù要从喉咙冲出来一般,登时惊得面如土色,只道挨打的女子是谁?原来竟是自己心中日夜惦念的人。扶苏满眼伤痛,冲上前抱起地上已然昏厥过去的女子的头仔细一看,果是觅而,一颗心又惊又喜又怒,满心爱怜地低声唤道:“觅而,你醒醒,是我,扶苏。”

  众人一听,登时吓得怔住,既为眼前之人的身份而惊讶,更为他对着觅而自称“扶苏”而震撼。想他堂堂大秦帝国的皇长子,竟然在一个贫贱的女子面前这般称呼自己,实在不能不叫他们惊骇!那蓝袍管事和几个小厮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那赵高是何等jiān猾之人,见自己本不为扶苏所喜,而今府上家丁又弄出这等叫扶苏大怒的事来,心中虽自恐慌,却早已想得对策,当即一脚狠狠地踢在那管事的身上,怒骂道:“下作的东西,谁叫你把人打成这样?好好的人儿叫你折腾成了这副模样,我这舞蹈还怎么排呢?误了皇上的生辰之喜,岂是你这混账东西吃罪得起的?”

  扶苏深知这赵高为人jiān猾,心中大是不屑,想他此次这番言论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罢了,遂也不以为意。扶苏爱怜地看着觅而,当即将她抱起,又吩咐自己的随从道:“你们快将他抬到房间去。李铭,你快回府上请陈先生过来。”此刻自己一心念念的人虽在眼前,然而此刻他却是在赵高府上看见了她,便说明了她乃是赵高寻来排演舞蹈,为他的父皇庆生之人了,他便不能轻易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府邸了。

  琴兮见扶苏神色略显迟疑,心中已然明白几分,随即上前道:“公子,快将姐姐抱回房中,我来替她处理伤口。”扶苏见她神情恳切,又唤觅而为姐姐,心中略微一宽,朝她点了点头,跟着她而去。

  扶苏的几名手下也随即将昏厥的宋硕抬了起来,正自犹豫间,那赵高已然会意,当即对身后的随从喝道:“还杵在这作甚?还不快快领他们将受伤的人送回房间医治。快去唤我们府上的先生过来看看伤得怎么样了。”众小厮遂急忙转身去办了。赵高又对着前来观看的众女子道:“折腾一夜了,你们快快回去休息,不要再随意出来了。”众女子也不敢多做逗留,遂各自散去了。孟静瑶心中甚是担心宋硕,却又不敢开口说要去探视,心中又是难过,又觉愧疚,只得怏怏不乐地跟着云凌萱等人回到房中。

  那跪在地上的蓝袍管事和几个小厮,见众人散去后,遂微微抬起头,满脸惶恐地看着赵高,颤声道:“大人,饶了奴才的小命吧!奴才下次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这管事倒也有几分机敏,虽见赵高发怒,然也不忘在话中点醒他此事并非他无事生非,只不过罪在没有向赵高禀明便自己做主处罚了他们而已。

  那赵高是何等老谋深算之人,这点心思他岂会不知?不由得冷森森一笑,心道:“我自是知道你罪不至死,然这公子扶苏本就不待见我,若今日之事我为包庇你而得罪于他,将来他接掌皇位了,我岂非再无活命?更别说还想什么功名富贵了。德禄啊德禄,要怨只能怨你命不好和运不济吧!休要怪我不念情面了。”遂装出一副不忍之样来,道:“来人,将德禄他们几个押入牢房,听候发落。”

  那德禄见赵高也不罚他们,以为他只是做做面子给扶苏看看,不过是在牢房待几日,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来,连忙拜了几拜,笑吟吟道:“谢谢大人!奴才将来一定改过,好好替大人效劳。”

  那德禄和几个小厮被带下去后,那赵高唤得一名随从来到身侧,伏在他耳边,语气森冷地低声道:“赐他们每人一壶dú酒便是。”那人神色也无半分惊讶,只淡淡地应了声是,便即匆匆而去。

  觅而于昏迷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的自己正和萧弋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侃侃而谈,两人不时会遇上不同看法的事情,萧弋总会将她批判得体无完肤,赢了之后他总是呵呵一笑,笑骂一声她是“笨蛋”。觅而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欺负”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觅而满意地伸展了一下身子,随即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身后传来,觅而倏地惊醒,看着眼前熟悉的古香古色,发觉那“幸福”也只是一场梦,神情不由得转为沮丧,加之身上疼痛,觅而竟忍不住泪湿眼眶。

  扶苏在一旁将觅而一切尽收眼底,见她在梦中面带娇羞之笑,而后又换上悲伤神色,知道她于梦中遇上快乐之事,然从梦中惊醒,不免心中难过,知道她乃是心中满腹委屈,强忍住身上疼痛不语,心底不由得微微抽痛,满眼爱怜地看着她道:“你若是觉得难受,便哭出来好了。”

  觅而微惊,抬起泪眼,正对上扶苏满含爱怜的目光,不由得吓了一跳,脸上微自羞涩,复又低下了头。想自己方才沉溺梦境中,竟半点没有发现身边竟有人在,且将自己此态一一看了去,不免颇觉尴尬,挣扎着要起来,谁知后背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直疼得她龇牙咧嘴,继而吐了吐舌头。

  扶苏见状,既好笑又心疼,满带爱怜地轻声责备道:“你这便是要做什么呢?自己有伤在身,怎地不好好休息,要爬起来做什么?你要什么我帮你取来便是了。”

  觅而神色尴尬,抬头向外望去,只见房间内烛火通明,窗外漆黑一片。琴兮席地而坐,伏在木桌上沉沉而睡,只一张娇美的脸上犹自带着淡淡忧色。除此之外,房间内便只剩扶苏一人,觅而心中一惊,佯装不经意间打量了扶苏一眼,只见他神色略带困倦,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觅而复又羞涩地低下了头,避开了扶苏那炽热的目光,脑中一一回忆起先前之事来。在她昏迷之际,似乎正是看见扶苏身穿这样一件黑色长袍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他衣不解带地照看着自己,觅而心中大是感动,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觅而不愿叫他发现自己流泪,遂轻声道:“我只是想起来喝点水。”

  扶苏无奈一笑,佯装怒嗔道:“你便是看不见我就在你眼前么?还是不愿见到我呢?”

  觅而心中一急,急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忽觉自己失态,又低下声来,轻道:“您是皇子,我不过是一介贫民,怎敢劳驾您呢!”

  扶苏闻言,脸上笑容僵住,心中颇觉难受,神情怏怏不乐地道:“便是因为这样,你不能将我视之为朋友么?”目光转向窗外,喃喃自语道:“你待他人却未必这般刻意保持距离了,若是这样,我情愿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那样也许能换来你的真心相待。”

  觅而闻言,心中大是惊骇,然脸上努力保持平静的神色,道:“您是尊贵无比的皇子,怎能和一般百姓一样呢!”

  扶苏闻言,心中更是伤感,双眸深深地凝视着觅而,真诚地道:“在我看来,百姓和当官的没有谁有什么低贱之说。为君为臣者,更应仁心爱民,以百姓为重,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亦非君,自然更无贵贱之说。你又何苦这般将我与一般百姓区分而开呢!”深深地叹了一声。

  觅而闻言,心中大震,暗自寻思道:“这扶苏果真是那仁心仁德之人,倘或秦朝江山由他来继承的话,百姓自是可以安居乐业,免受那战争之苦了。只可惜,这秦朝天下竟叫那赵高与李斯两个贼人愚弄,害了这扶苏,害了天下百姓。”心念忽而一转,想道:“这扶苏并非莽撞行事之人,今日既然敢在我这一小女子面前谈论为君为臣之道,他待我诚挚之心自不必说,且从他在秦始皇面前敢于冒死进谏来看,他都不是一个愚昧愚孝之人,又怎会在一道大有疑惑的诏书面前,草率地结束了自己的xìng命?和他相处时间越长,他xìng格中的耿直仁善更是日益显现,似他这般,怎会任由赵高、李斯和胡亥等jiān佞祸国之辈,肆意鱼ròu百姓呢?”觅而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扶苏见她不语,神情若有所思,只道是自己的话令她不高兴了,当即换上了柔和的语气,道:“我方才出言无状,你且别往心里记去。”想到她总将自己敬之丈外,心中又是闷闷不乐,怏怏不乐地道:“我只愿你拿我当真心朋友般,不拘泥于什么礼教定数。然你若不愿,我便也不再勉强你便是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觅而见他神情沮丧,似极那满腹委屈的孩童,心中大是不忍,想他待自己的这般情谊,也不再顾及其它,只想与他做个知心的朋友便好。想到这里,不由得莞尔一笑,道:“扶苏,我并不是这样想的。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好朋友了,你对我的好,我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的。”

  扶苏闻言,大是惊骇,脸上随即笑容霎时如烟花般绽放开来。他情不自禁地握住觅而的手,激动地说道:“果真如此么?这……”他激动得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忽而转身,道:“渴坏了吧!你躺着,我给你倒水来。”

  觅而见他欢喜之态更似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心中不禁也跟着乐了起来。然一想到他最终的结局,觅而心中又隐隐痛起来,如今既与他深jiāo,心中牵挂自是更甚从前了。那扶苏端来水叫觅而喝下后,两人又聊了许久宋硕的情况,直至天色微明,觅而眼皮沉重,扶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觅而一直躺在榻上将养了几日,方能下床行走。这日终于能下得床来,想着宋硕身上之伤比之自己的更重,这几日虽有人告知她宋硕情况,然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便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宋硕。琴兮见拦不住,便扶着她一同而去。待来到宋硕房中,只见他神色苍白地趴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显是睡着了。觅而心中一酸,眼泪几yù又要滴落下来。

  那宋硕只是假寐,听得有人进来,睁开眼睛一看,见是觅而,不由得喜上眉梢,一时竟忘了自己有伤在身,挣扎着要爬起来,忽然身后腰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然又怕觅而担心,随即抬起脸来,露出一记微笑。

  觅而佯装嗔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安分一点。”又觉不忍,柔声道:“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宋硕嘿嘿一笑,道:“难道我堂堂七尺男儿,竟会比你一个女孩子还要娇弱么?放心好啦!我不过是借故偷个懒儿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呢!”

  觅而知道他此番言语不过是为安慰自己,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演了,我还会不知道么!你挨了那么多杖,伤得比我严重多了,我这会儿还觉得身上疼得很呢!你又怎会没事了呢!”

  觅而本来想宽慰宋硕,不想他听得她说自己身上还疼时,脸上随即换上了关切愧疚之色,黯然道:“还是很疼么?都怪我不好,原只想着给你送个点心,却不曾想到竟然连累你也跟着我受罚了。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叫那些家伙杖刑时,我的心真是疼得比身上的伤还要厉害,只恨不得将自己杀掉。”

  这宋硕一心表述自己的情感,一时间竟忘了另有她人在场,那琴兮听得宋硕这般柔情蜜语,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姐姐,原来这‘有心人’便是他呀!不过看来他送你的可不止‘一点心’呢!”

  觅而闻言,不由得羞红了脸,目光余光看了宋硕一眼,见他正自神情得意地看着自己微笑,不禁嗔道:“小丫头,再要多嘴,我可要撕烂你的嘴巴了。”

  琴兮见状,佯装惊讶道:“姐姐可从来不曾待我这般凶过呢!怎么今日火气这般大呢!”

  宋硕见觅而神情尴尬而羞涩,不由得怔怔地痴了,心想:“我若是能日日这样看着你笑,便也是心满意足了。我只愿你笑容常挂脸上,再也不要为任何忧伤所扰。”

  觅而见他神情恍惚,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事来,神色严肃地问道:“宋硕,我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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