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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行从直道至咸阳,发丧。当时,胡亥和丞相李斯、宦官赵高随从。他们秘不发丧,诈称受始皇诏,立胡亥为太子,并指责秦始皇的长子公子扶苏不能辟地立功,令他自杀。胡亥即位,为秦二世皇帝。此是后话。

  这日,觅而闯入胡亥寝殿,但见那胡亥与赵高、李斯等正自商议事情,思及史书所载,觅而更觉焦雷轰顶,一时间怔怔不知所从。那赵高见那觅而忽而闯入,不由得恼羞成怒,一双yīn鸷的眼睛死死盯着觅而,喝道:“大胆女子,竟敢私自闯入公子寝殿,来人,立即拉住出处死。”

  那胡亥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道:“且慢,”转身对赵高、李斯道:“此事容后再议。”那赵高与李斯相顾愕然,随即怏怏而去。

  觅而见他们一走,登即跪倒在胡亥面前,待要求他放了扶苏,忽而想起史书上所记载他残害兄弟姐妹的事来,只怕此话一经出口,要求云凌萱便也难了,遂改口道:“求你放了萱萱吧!”

  那胡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上前扶起觅而,道:“你待她果真是好。随我来吧!”领着觅而来到云凌萱寝殿。待见他如此随意出入此地,觅而更是肯定秦始皇此时已然病逝。不知怎地,觅而忽而觉得害怕起来,全身只不住微微颤抖。那胡亥见状,也不多言,只道:“你着她简单收拾行囊,今夜我便着人送她走。”觅而大吃一惊,然也不多问,此刻,她了解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揭开这些秘密,只朝胡亥点点头,匆匆进去了。是夜,云凌萱与孟静瑶收拾得细软,由胡亥派车送走了。觅而送得云凌萱离去后,心知虽了却这一桩心事,然知道那胡亥必然是不肯放她离开的了。她想着扶苏不久人世,心中更是郁郁,只恨自己没能长了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她心中愁苦难舒,终是熬不住病倒了。在床榻上躺了两天,胡亥每日派人前来探视,令人开了最好的yào送来,只不见他的身影。这日,觅而身体好转,躺在床榻上辗转难以入眠,心中要见扶苏的念头越来越是强烈。望着墙上挂着的“伊人吟”,她心念忽而一转,急忙跳起身,抱了那琴便即匆匆往外而去。那些侍卫见往日胡亥待她甚是客气,是以也不敢阻拦她。然出得大门,那些侍卫终是将她拦了下来。觅而急得泪光盈盈,正自不知如何是好,陡见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军进来。那人见了她,顿了一顿,便即走上前来扶住了她的双肩。只道此人是谁,原来竟是那李斯之子李由。此刻他正是奉了父亲李斯之命秘密到此,不意在此遇上觅而,不由得大是惊喜,道:“觅而,你怎会在此?”

  觅而正自茫然不知所措,陡见李由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也是吃了一惊,抬起双眸静静望了他片刻,忽而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的手臂,急切道:“李由,救我出去。”那李由初见她出现在此,已是满腹疑惑,此刻又见她神色这般焦躁不安,只道她是被人挟持而来,当即带着她急急忙忙奔了出去。那守卫见他身穿盔甲,又有丞相李斯的手谕,遂也不敢多加阻拦,然又曾数见胡亥领着此女出门,心中害怕胡亥责罚,遂急忙奔入禀告胡亥。

  且说那胡亥此刻正与赵高、李斯两人密谋篡改始皇诏书及处理始皇身后事,陡然听得侍卫的报告,三人不由得都大吃一惊。那赵高身子一颤,满目惶恐之色,喃喃道:“公子,我早劝过你,这女子乃是扶苏心腹,当年她不惜以死相抗陛下,如今又怎肯委身于你?她xìng子刚烈,断然留不得。如今她急急离开,定是知晓我们之间谋划,要去向扶苏禀告啊!如此一来,我等命休矣!”他哀叹片刻,目光忽而犀利望向李斯,道:“陛下今日早上方自薨世,怎地李由恰巧此刻出现在此?他自小与扶苏jiāo好,如今得悉此事,定是护送那屈觅而去见扶苏了。彼时扶苏联合蒙恬举兵返回咸阳,大秦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可栖身之所?”

  胡亥与李斯听了这话,一时间竟也慌了,那胡亥更是吓得面如土色,颤巍巍道:“那……那便如何是好?”他想着与赵高、李斯密谋篡改假诏书,所犯乃是死罪,扶苏与蒙恬知道后,必定勃然大怒,彼时两人带领蒙恬三十万大军杀回咸阳,自己富贵不保不说,只怕xìng命更是不保。且不论这点,那扶苏向来仁慈,深得民心,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即便始皇没有遗诏,自己与扶苏之间,如何能有一丝胜算?又想彼时觅而定回到扶苏身边,给他抚琴唱歌,胡亥不觉间已然怒火中烧,脸上不由得露出狠戾之色来,目光倏地变得凶残,狠狠道:“此事断不可叫扶苏与蒙恬知道。依二位大人看,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是好?”

  那赵高毕竟诡计多端,沉思片刻,已有一计,当即沉色道:“为今之计,需当立即截住李由和屈觅而,阻止他们向扶苏与蒙恬传达消息。”沉思片刻,又道:“扶苏生xìng刚毅,为人耿直,颇有远见,但从他多次直谏陛下之举,便可知他无惧一般威严恐吓,由此看来,我等所传的假诏,他们必然不信,必须另想法子制住他们方可。”

  那李斯沉吟许久,诺诺开口道:“且莫焦急,那姑娘未必便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密谋。”他生怕将来胡亥登上帝位后会报复儿子,此话实是为了自己儿子李由开脱罪名。

  那赵高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李丞相这般说来,莫不是为儿子洗脱罪名罢了。那屈觅而若已知晓此事,而我们却装作不知,不思半点对策,彼时蒙恬与扶苏杀将回来,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胡亥与李斯心中更是惊骇,异口同声道:“依赵大人看,该当如何是好?”

  那赵高沉思片刻,心中已然生出一条dú计,望着胡亥、李斯狠狠道:“为今之计,只叫扶苏蒙恬二人受诏而死,方可免去我们日后之患。”那李斯面露惊骇之色,只思及自身xìng命及富贵权力,只讪讪不敢搭话。

  那胡亥却冷冷道:“大人有何计策,却快快说来。”

  赵高接着道:“扶苏颇得你父皇倚重,又深得百姓之心,我们此番借口,若名不正言不顺,则必不足以叫他二人信服,是以我们必得诈以陛下皇诏,此事方有可成之机。”

  那胡亥急道:“如何拟?大人快快假拟一份诏书。”

  赵高道:“此诏书可这般拟稿:‘今汝与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蒙恬不匡正,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待我们拟好书稿,封以陛下玉玺,再遣人速送去上郡便可。”

  那赵高念完,李斯心中惴惴不安,道:“扶苏公子聪敏机智,怎肯轻易就死?且他身边尚有大将蒙恬在旁出谋划策,只怕是适得其反,我们这份假诏非但不能处死扶苏公子与蒙恬,反而是我们的催命符。”

  那胡亥与赵高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他二人深知李斯此言不假,那赵高先前只顾思量对策,倒忽略了这一点。他沉吟片刻,忽而望着胡亥道:“有一计或许可行。两年前,扶苏不惜触犯陛下,从牢中救出屈觅而,事后陛下得悉后,不禁勃然大怒,呵斥他jiāo出此女,然扶苏却是抵死不从。事后知晓此事的大臣虽劝得陛下饶了扶苏xìng命,然扶苏却是为此而吃尽了苦头,可想而知,此女对扶苏乃是重于xìng命。或许这女子正是我们手中的利刃,只要将她挟持住,以此威胁扶苏,此事必得可成。”但见胡亥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来,生怕他一个迟疑而误事,当即道:“公子,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如今若有不忍,只怕是因小失大。我们只是拿她来挟持扶苏,又非真要伤她xìng命。扶苏为保她xìng命,必然应诏自刎,然她若死,只怕扶苏再不肯就死,于我们也无益。是以公子大可不必担忧,待扶苏死后,公子再将她收在身边即可。彼时公子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地位,她便死心塌地留在公子身边了。”

  他最后一句话不过是为安慰胡亥,谁知那李斯并不会意,接口道:“这倒未必,想当初陛下见了她,心中喜欢她,她若要富贵地位,又怎会不依了陛下,反是以死相抗?由此便可知,这姑娘必是个烈xìng女子。”

  赵高闻言,目光登即露出恼怒之色,深怕胡亥因此迟疑,斜睨胡亥,果见他神色有异,不禁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愿闻丞相高见。”李斯闻言,不禁囧然。他心中虽颇厌恶赵高的狠dú,然心下倒真是无计可施。这赵高计谋虽自狠辣,大逆不道,然却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当下怏怏退后,不再说话。赵高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嗤笑,转而望向胡亥,道:“公子若不忍伤害觅而姑娘,甘愿舍弃富贵皇位,那么属下愿随公子身死便是。”这赵高何等精明,又岂是真的忠心耿耿,以死相随。他深谙胡亥xìng子,这胡亥既贪生怕死又眷恋富贵,即便深爱一个女子,也断不会为了她而断送自己xìng命。

  那胡亥听得赵高的话,果然又惊又怕,道:“男儿自当以大事为重,岂可为了一个女子而堕毁自身?大人,你说,此事该如何做才是。”

  那赵高面露欣喜之色,道:“此时此刻,未免引起他人猜疑,我与丞相不便离开,拼力封锁住消息。至于扶苏那边,只怕得劳驾公子走一趟,赶去拿住那李由与屈觅而,持诏书赶往上郡,见机行事。然行踪断不可叫扶苏与蒙恬知晓,否则只恐事情有变,彼时他们若擒了公子,便可挽回局势。到时若扶苏不肯就死,公子便以屈觅而xìng命相要挟,彼时大事定然可成。”言罢,三人匆匆拟好诏书,那胡亥领着亲随,往九原上郡追了去。

  七月中旬,胡亥所遣的门客捧着诏书到上郡见到扶苏,扶苏惊闻父亲病逝,登觉当头棒喝,心中悲切,不禁嘤嘤哭了起来。那使者见状,安慰一番,道:“公子,陛下有遗诏在此,还是先跪下接旨吧!”打开诏书念毕,扶苏听完,更是心乱如麻,一时间怔怔站着不语。

  那使者催促几遍,扶苏适才慢慢回过神来,目光露出锐利之色,道:“父皇丧事尚未完成,身为儿子应当为其守孝,父皇临终怎会下这样一道遗诏?”那使者见问,当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扶苏见状,更是疑惑,道:“是谁遣你送诏书来此的?”

  那使者迫于扶苏威严,只得答道:“是胡亥公子。”

  扶苏闻言,心中吃了一惊,冷冷瞪着那使者,道:“你且回去禀明胡亥,身为儿子,父皇逝世,儿子该当在灵前尽孝方是。待给父皇守孝期满,扶苏再遵照遗诏行事不迟。”长袖一拂,转身而去,于那遗诏理也不理。

  那使者惊出一身汗来,捧起那假诏怏怏而去向胡亥禀明了一切。那胡亥听得使者陈述,心中也是深深不安,喃喃自道:“果如赵大人所言。”思索片刻,转身对那使者道:“你去将扶苏公子请到此处来。”

  那使者倒也非无能之辈,待听得胡亥之言,急道:“公子,此事不可,那扶苏若是知道你在此,更是不肯相信诏书之言,彼时他与蒙恬领军杀回,公子命不保啊!”

  胡亥心中也是害怕,然犹强作镇静,道:“你且去便是,只不可叫蒙恬一同前来,到时我自有计策叫扶苏心甘情愿尊遗诏而死。”

  那使者见他神色坚定,似有十足把握,当下也不再多说,只道:“扶苏不肯接这遗诏,只怕心已生疑,此刻再去请他,他却未必肯来了。”胡亥嘴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觅而所佩戴的那块羊脂白玉玉佩。那使者接了玉佩去了。

  原来这胡亥领着精锐侍卫,于途中截住觅而与李由,从她身上取下这块玉佩,他只道这块玉佩乃是觅而身上之物,那扶苏也许识得,素不知此物乃是觅而与扶苏之间的定情信物,那扶苏如何不认得?过得半个时辰,那扶苏果然神情焦急地随那使者赶来了。待见了胡亥,便即喝问道:“觅而呢?”且说扶苏闻得父亲病逝,回到房中正自伤心,对那份遗诏更是满腹疑惑,心中正自思量对策,陡见那使者手持觅而玉佩来见,心下已知事情不妙,只一心担忧觅而安全,虽知此行有险,竟也跟着来了。

  那胡亥见他神威凛凛,竟与两年前大有不同,以前的扶苏温文尔雅,如今的他神情竟是多了一份刚毅威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惊惧来。想了想,方自明白父皇派遣扶苏来此,原来竟非惩罚,而是要藉此来历练他,好叫他日后继承自己大业。思及此,胡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深深的妒意来,只恨恨道:“哥哥,你为何不肯遵循父皇遗诏而行?”这胡亥到底年幼,未经思量,便即吐露心思了。

  扶苏闻言,心中更是恼怒,只碍于觅而落在他手中,不敢出言相斥,只冷哼一声,道:“此诏是真是假,你我皆心知肚明。”

  胡亥心中大吃了一惊,又道:“哥哥,此乃父皇临终旨意,书上盖着父皇玉玺符印,又怎会有假?”

  扶苏望着胡亥,道:“你既着人手持觅而玉佩来见我,又何必再拐弯抹角,说吧,你有何意图?”

  那胡亥闻言,目露凶光,道:“我想要继承这大秦的大业。”

  扶苏虽早知他意图在此,然此刻听他说出来,也不免大吃了一惊,道:“荒唐!胡亥,你素来好逸恶劳,不肯专心学习,更不关心百姓疾苦,如何能担待得起天下苍生重任?”

  胡亥闻言,不禁恼羞成怒,冷笑道:“你扶苏自是聪明机智,懂得悲天悯人,关心百姓疾苦,深得民心。当日你触怒父皇,我只道他罚你到此受罪,如今看来,却哪是如此,原来竟是父皇用心良苦,早有立你之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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