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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山谷,见百鸟纷纷飞向一处,好奇往之,见一棵大树,合抱之粗,枝繁叶茂,心下喜之。然奇怪的是百鸟纷纷飞向此树,却并不敢栖于枝上。细观才发现那树叶形如梧桐叶,而枝杆远观之却似两人相拥。”略停了停,喝口茶。

  “那是什么树呢?”露儿忍不住好奇问。

  “齐柯子前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树,疑惑之时忽觉眼前一亮,竟有一阵五彩的光芒从树杆树叶上发出,像是在树的周身围了一道彩虹。华光最盛之时,天空之上又现一道白光,那白光慢慢靠近,原来竟是一只雪白的凤鸟。”

  三人一时听得入神,“那后来呢?”

  “尔后凤鸟就落于那树上。”说了许久的话即墨遥娇喘微微,果然传言所说是个多愁多病的身。

  “传说凤凰于飞,非竹不食,非梧桐不栖。树能栖凤,自然就是梧桐,梧桐合jiāo,则为合欢,那应该是一棵合欢树。”竹廿推理。即墨遥点关认同,“凤鸟栖于梧桐后竟就化Cheng人身鸟翅的怪模样,口吐人语。”

  “啊?”露儿竹虞一脸惊讶。

  竹廿手抚下鄂,吟出诗中古句,“‘人身鸟翅,名曰鸟夷’。哪莫不就是传说中兮所造四族中的鸟夷?”传说太古之时兮除了造人之外还造了三族,人身鱼尾的陵鱼,人身鸟翅的鸟夷,和不明形态的蛙人。

  这大陆除了蛙人便是鸟夷最为神秘了。

  “鸟夷告诉齐柯子前辈此树中囚有一魂,非历凡尘劫数不可解脱,托他带此树入凡尘。齐柯子前辈答应了,在鸟夷的指引下走出山谷,又带人入谷将此树移出,一番周折之后将这栖凤之树献于齐公,齐公不信曰:若不能栖凤则砍你一足,你可愿?”

  “然后呢?”露儿迫不急待的追问。

  “便置树于堂,yù招凤鸟。凡尘之地凤鸟如何肯显身?齐王便砍了他一足。”即墨叹息。

  “这齐公真是残忍。”露儿愤道。

  “齐柯子前辈不愧是个守信执著之人,又将此树献于鲁公,竟又被砍了一足。前辈悲痛之下仍不愿失信,又辗转至晋,将树献于晋公。晋公叹其执著恰巧晋国正在建宫殿,便用此木建了晋合殿。”

  “齐柯子老前辈年老体衰,双足尽失,悲痛之下离世。”

  一时沉吟,竹虞问:“那又如何成为琴的呢?”

  “百年之后江山易主,荆宣王攻下晋国之后,一把火烧了晋合殿。”荆宣王烧晋合殿众人皆知,才恍然将传说中的晋合殿与历史上的联系起来。

  “荆宣王喜乐,身边常有乐师陪伴,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乐师便是历史上最有名的乐师许修。他不仅擅乐,更擅相、制乐器,听燃烧之声清脆剔透,便冲入火中抱出木头,此时已燃烧了一半。”

  “于是许修亲手制做了这把琴,说也奇怪,琴造成的那一日,荆宣王的妃子也恰巧生下了最小的女儿,取名扶摇女,扶摇女从小便向许修学琴,天分极高,十岁的时候许修将这把琴送给了她,从此这把琴便叫扶摇。”

  “扶摇女十五岁的时候琴技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某一日,她在镇后的天梯无系崖弹琴,天上白光一现,一只白凤飞来,落在无系崖上,鸟翅人身,抱着扶摇女飞升上天了。从此这个镇便叫扶摇镇。”

  “人们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无系崖上这一琴,风穿过琴弦,幽幽成声,像是为二人庆贺。”

  露儿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抚摸着其貌不扬的琴,“这就是那把这么传奇的琴?也并不见多么好看啊?”拉着竹廿道:“姐姐,你来弹给我们听听。”

  竹廿也好奇,随手拨了一下,其音清质,如碎玉鸣环,果然是一把绝世好琴。于是认真的弹了首曲子。

  即墨遥出神的听着,心却不由得升起一阵悲伤。

  人们只知道‘扶摇一去已千年’的故事,又怎么想得到“碧落从此无仙乐”也还有着另一段离殇?

  ——扶摇琴,合欢树,染朱弦,斫玉骨,无缘于归生不复,碧落黄泉,与卿同宿。

  慕容雪吟送她此琴或者无意,或者有意,只是如今都已不在重要,那样“生不同衾,宁同Xue死”般悲凄的爱情她不愿讲,更不愿看见,只能权且收住自己的过往及情感,默默祝福她,不要走上和自己一样不归的路。

  竹廿一曲弹完才看见即墨遥手中拿得锦帛,她收住心绪,将笔递于竹廿,“我今儿前来只为求得姐姐一篇字。”

  竹廿只顾听故事倒没有看她所写,此时执起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通篇簪花小楷工整清丽,个个如女子娉娉袅袅的身段,整篇观之则像千千女子楚楚起舞,果然美得通透无暇,就像其人一般,“好书法!都道女子娉婷,不及即墨笔下风姿。”

  这才想起她要自己的字,显然她是不服自己,可竹廿意识到这样的时候心里竟是欢快的,因为她知道她不是来挑衅,而是来切磋,真正意义上的切磋。

  这时却听门外唱念道:“君上驾到。”

  第2章 (五)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4:57|字数:3213

  三人忙一径行礼,慕容雪弄看向竹廿,“朕一向听闻西婕妤‘诗书画乐’四绝,将北爵一族百年书香都比下去了。”

  竹廿看了看即墨遥,见她眉尖微蹙,容色浅白,眼睛却颇多好奇,“竹廿不过浪得虚名而已,北爵一族百年书香岂能轻易撼动?”

  慕容雪弄却像是存心为难她,“爱妃不必谦虚。”指了指即墨遥,“古有七步成诗,你便以七步为限替爱妃做诗一首,如何?”竹廿心中叹服即墨遥,欣然铺开锦帛,提笔一挥而就。即墨遥执起,只见字迹清致有格,风骨萧楚,书法果真是一绝!

  寻诗何处去?木屐白袜鞋。

  向Chun赊好句,若能多得些?

  五指静如笔,兰草香已绝。

  双眉不堪系,结结复结结。

  读罢沉吟半晌,眉目愈发锁得深了,良久目光才恋恋移开,幽幽道:“我一直不信什么样的女子能将即墨家百年书香比下去,今日终可叹服。”忽然抓起方才所写的曲子撕了起来。她那么细如兰茎的手指力道竟不小,一把就将上好的锦帛撕了两半。

  竹廿一愣之后上前抓住她的手,“这是做何?”

  即墨遥摇了摇头,无不自伤的感叹,“我枉负书法,风姿不及你,风度不如你,风骨更是差之千里,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罢了罢了,此后有你处,我不再执笔便是。”

  慕容雪弄因被二人忽视而心生不快,可此刻听着即墨遥的话,看着她的神情,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像是毕生追求的某物,到最后却发现无论怎么样也超越不了别人的时候,那种——五体投地的叹服,又四目悲楚的绝望。

  她看向竹廿的眼神那样钦慕,可那钦慕之后,分明就是走投无路,却不肯回头、不愿回头、更不舍回头的爱恨不堪。

  她那么痴狂,可这一生的痴狂,尽成悲楚!

  又看向竹廿,她已夺过即墨遥手中的锦帛,铺在书案上拼起,而后双手撑着书案,静默不语,可那影背悲涩得直令人想要流泪,那悲涩,就如兔死狐悲。

  然后她看见竹廿抬起了头,一刹间,他看见她暮色四合的眼里升起一抹孤倦。她微蹙的眉头如孤山,而那双眼有一道——仿佛夕帘暮卷,无数天光落尽之后,空留一抹孤云般的倦……

  正沉吟着忽听即墨遥一声底呼,眉弯眼疾手快的扶住,即墨遥脸色苍白,额头虚汗,忙传了太医来,诊断后道:“恭喜君上,背婕妤已有一个月的孕。”

  即墨遥脸色又是一白,慕容雪弄眉头略蹙,看不清神色,而后转向竹廿,她正在向即墨遥道喜。慕容雪弄竟一时很不是滋味,为她,为即墨遥,也为自己。

  阿吟,他若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第二天如旧去君后处请安,到时后宫妃嫔们都已到了七七八八,见竹廿到一脸怪异的看着她,竹廿被盯得脊背发毛,好在昨天慕容雪弄又走了,不然自己更加成为众矢之的。

  “臣妾见过君后,君后万安。”跪拜如仪,君后倒是客气,“免了。妹妹请坐。”

  便听丽妃半嘲半酸道:“西妹妹一入宫便得君上青目,果然非一般女子可比。”这一句无疑激起众人的怨恨。大家皆知君上近日都未去后宫,一来竟是去容貌最次的她这里如何不恨?

  竹廿心知倘若自己容貌出众也就罢了,这样得宠无疑是扇了众美女的耳光,更会遭人忌恨。

  “君上连日批改奏章想是倦了,所以出来走走,经过我那里时喝了杯茶,歇了片刻而已。臣妾蒲柳之姿,貌若无盐,怎么敢与众位姐妹相比?又怎么能够如您一般赢得君上青目?丽妃可真是抬举了竹廿了。若说青目,也只有丽妃您对我青目了。”

  首先清除大家妒忌的根源,去了却没有在那里下榻,说明君上去不过是因为她是西爵之女,去复离开是实在对她没有兴趣。然后将妒火转到秦厢头上,她在宫中专宠三年早就集一身怨气。而后不软不硬的回击。

  “妹妹可真够谦虚。”虽知道她反击,可听到她说君上特别青目自己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得意的看了眼君后,慕容雪月淡然饮茶,只作未闻。

  “君上最近可真是劳苦,都很少到后宫来,我们后宫女子不能干政,姐姐身为君后,怎么也不替君上分担一些?”尘瀛素有帝后共掌朝政的规矩,帝若开明,后退深宫。帝若昏昧,后则辅之,更有甚者可替之。穆襄帝去世后,慕容雪弄继位,少不更事,便是太后代处国政,上下政通人和,井井有条。

  慕容雪月脸色变了变,冷冷道:“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素来只有君上昏昧,或不在之时,君后才能代处朝政,丽妃所言是何意?”

  秦厢一吓,她只是想提醒慕容雪弄劝君上来后宫,没想到被她曲解至斯,如此岂不是说她咒骂君上昏昧的罪名。

  不愧是久经后宫,随及冷定下来,“妹妹岂敢有此意?妹妹是想君上和姐姐像仁帝仁后一样,执手当朝,共理天下,则国之大幸也。”仁帝仁后是忌统王朝历史是有名的帝后,在位期间减免赋税,休养生息,推动王朝的发展。

  “本宫哪有仁后的气魄?况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把后宫打理清爽,令君上没有后顾之忧就好,可不奢望能像仁后一样流芳百世。”慕容雪月复又端起茶,状似无意的叹息。仁帝不仅是个好皇帝,更是千古痴情的皇帝,他一生只娶了一个女子就是他的姐姐仁后,没有后宫的斗争自然有心力去帮助仁帝处理朝政。

  倒把她们说得不是了,秦厢一时语塞,只能道:“姐姐谦虚了。”

  气氛有些僵硬,南荨打圆场道:“君上昨晚既然来了后宫,说明政事已处理的差不多了,以后必会常来,各位姐妹可要爱惜身子,多替君上繁衍子嗣,则我朝幸事。”慕容雪弄子嗣并不多,仅君后生的一女,南妃有孕,因而朝中多有疑议,因历代君上只能是先君后、或是四爵爵女所生的孪生兄妹才能继位。

  南荨此话无疑说中了众人的心思。若是其它妃子有孕在身说这话就是炫耀,可经她口说出倒令人感觉她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般。竹廿由不得好奇这女子究竟有怎样的本事,将话说得如此顺耳。

  “南妹妹说得有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众人退去。

  无人处露儿拉住竹廿,“姐姐,皇上昨晚真的去了你哪里啊?”

  竹廿早知她八卦,苦笑着翻个白眼,“是。”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姐姐看到他长得什么样了?快说说?要不姐姐画出来给我看看。”竹廿怎么感觉她那好奇中还带着点怪异,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我还真没敢仔细看,你不知道龙颜不可正视么?”

  “姐姐你不诚实,这世间还有你不敢看的人吗?快说给我听听。”竹廿一愕,诚然,这世间还没有她不敢看的人,可那个慕容雪弄,她昨晚却真的没敢正看,他一站在那里就令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你愣什么呀?”露儿嚷道,竹廿沉思着故而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yīn影。

  “好吧,他呢,个子很高,比你高一个头差不多。声音很好听,徐徐滑滑,像你身上的丝缎。手很漂亮,静如古笔,修如楚竹……”她看得最清楚的也就他那双手了,想到剔透如玉的五指抬起自己的下鄂,竹廿禁不住耳廓一热。

  “就是那种‘五指静如笔’的手?”露儿眨着大眼好奇。

  竹廿似被她一语揭开梦帘般的愣住了。“五指静如笔”难道竟是他的手?

  不知从何时起,脑海依稀有个画面,画面仅是一双手,隔着稀疏竹帘看到的一双手,那双手隔着竹帘拨弄着一朵淡黄略带些青色的兰花。兰花瓣微翘,那手也微翘,小心又似漫不经心的抚弄着。那是男人的手,翘出兰花的样子,也翘出男人的温心呵护。那手的主人也应和这手一般,是个淡漠优雅,温柔细心的男人。

  说是依稀,因为她并不记得是在何处何时见到这双手,依稀到最后她都以为是在梦里梦见过的。所以才有“五指静如笔,兰草香已绝”。

  被何露儿一说,她猛然间就想起那双手的样子来,竟与昨晚的手如此的相似。果真是他,那么她是在何时何处见过的这双手呢?

  终于满足了何露儿的好奇,回到住处,穿过月芽门来到后院,此时正是暮Chun,满庭苍翠,触目皆绿。

  幽静的小道边种满了芭蕉,蕉叶阔大,如襟如袂,四处披拂于小径之畔,一入其中便觉脑海也跟着清爽起来。

  她且走且思,风过蕉林,蕉叶飕飕,她不自觉便吟出一句诗:“芭蕉叶上三更雨,人生只合随他去。便不到天涯,天涯也是家……”不吟倒好,这一吟倒引起了笼中鸟yù飞的情怀,一时只觉这丽景幽境也多了份凄楚。

  抬脚yù走,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迟疑了一阵终于迈过小径,拨开蕉叶。

  多年以后竹廿回想那个场景,她在拨开蕉叶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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