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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而落,原来桃花便是由此而来。此时荷叶才露出尖尖的角,天气并不是很好,整个山水笼上了一层苍茫委婉的迷离。

  云淡淡,水悠悠,一声横笛锁空楼,何时共泛Chun涣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竹筏穿过音湖,一直往上般上晚家的旧庄,庄前的河流挺宽,此时正停着一条大船前停下,竹弋示意她上船,她正yù问这是何人的船时,有人叫,“姐!你回来了!爹娘,姐回来了!”

  “晚竹?你怎么在这里?”认出是半月未见的弟弟晚竹,晚箬惊喜的跳上船,一fù人已迎了出来,“阿箬,你回来了。小弋来,快进来。”竟十分亲厚的拉着竹弋进舱里,连心爱的女儿都不顾了。倒是竹弋反客为主的邀请,“快进来啊。伯父伯母已准备好了你最爱吃的菜。”晚箬愣住了,半晌回头看看晚竹,他耸耸肩,似乎对父母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他之前来过家里?”

  “每天一趟。”

  “……他来做什么?”意料之外,太意料之外了!

  “陪爹下棋、钓鱼,谈古论今。陪娘说话,买东西,甚至下厨房!”爹一向教导君子远疱厨,他们从小十指不沾阳Chun水,没想到这西爵世子竟毫不在意,陪娘陪得不亦乐乎,更奇怪的是爹竟没有像责骂他们一般责骂他!

  “那这艘船是怎么回事?”他家如今买不起这么大的船吧!

  “不是西爵夫人赏你的么?”晚竹疑惑,晚箬简直要晕了!冲进船舱,果见他边和母亲聊天,边帮她洗菜,见她进来摇着手里的菜叶子得意的冲她眨眨眼,似乎在宣誓他已融入这个家。

  晚箬想起那次他在集市上说的话:这可是我第二次抱你,第三次抱的时候,你可要嫁给我哦!

  他不会是认真的吧?脊背一寒。

  “阿箬,你爹说你来了叫你过去呢。”晚母见她愣着道。

  船舱很宽阔,有几个房间,父亲在哪里啊?“我带你去。”竹弋再次反客为主的道,她心里很不爽,他回过头来,暧昧低语,“伯父伯母都很喜欢我呢。阿箬,你说他们会不会喜欢我改个称呼呢?”

  她正要发怒,他一指房门,“这就是伯父的书房。”

  她于是白了竹弋一眼,压下心中的怒火恭敬的进入书房里。她知道这半个月没见父亲一定要检查自己有没有懈怠,于是在案前提笔写下一首诗,写完不及吹干,竹弋已拿起jiāo给晚父,他看了看点了点头,晚箬知道自己过关了。

  “伯父,可以给我看看吗?”竹弋彬彬有礼的道。

  晚父将纸张递给他,原来是一首小诗,回来时偶得之,清丽脱俗,明灿勃发。光是那字便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偶踏芳草湿鞋袜,横笛浅碧染竹筏。

  涉水而歌原非景,红唇落处是桃花。

  “伯父,阿箬,这首诗可以送给我吗?”这是她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写的诗呢,他要好好的收藏起来!

  不待晚箬不赞同,晚父已点头同意。“我回去便命人将它表起来,挂在房间里。”她只有看着他郑重惹事的将画卷压在书桌上,生怕被风吹走了。

  三人便相继出了房,晚母晚竹已将烤炉准备好,大家围炉而坐,各烤各吃,和乐融融。

  吃罢饭时间就留给三个年轻人,晚箬想起阿廿也喜欢吃鱼,便拿着鱼竿在船头钓鱼,好不容易钓到一条,刚烤好忽然一双手伸来,取了眼睛便吃下,“啧啧,阿箬烤的鱼就是好吃!”

  完整的一条鱼没了鱼眼睛,她恼火可想而知,一爪向他抓去,“你还我眼睛!”

  他错身闪开,“你的眼睛不是长在你脸上么?”再一探手另一只眼睛又到嘴里了。两只都没了,更是怒火中烧,偏他已闪开了,不报仇誓不罢休,她起身追去,他边跑边笑,不小心被鱼竿一绊,猛然掉进水里!

  终于解了心头之恨晚箬大笑起来,却见竹弋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没到水里。阿廿不会水,他不会也不会水吧!

  见水面没了动静再也忍不住一头挣到水里,揽着他浮出水面,他竟已晕阙了过去!敢情他们兄妹都不会水啊!三两下将他拖到岸上,“竹弋,醒醒!”拍他的脸,拍了半晌依然没有反映,晚竹已赶了过来。一探鼻息,气息焉焉,“不好姐!要赶快给他渡气!”

  堂堂西爵世子被鱼竿绊倒掉水里淹死?这死法也太没价值了吧!

  第10章 天地一网罗(五)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15|字数:2219

  “姐!再愣他可就要死了!”晚竹催促,人命并天,她也只能牺牲了,俯首yù渡气,猛然一愣,而后起身对一个打鱼的大妈招手,“大妈,帮我救个人吧!”

  大妈方才见人落水,热心赶来,“人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需要渡气。大妈请你帮忙——给他渡气。”语气诚恳并刻意加重后面几个字。船板上竹弋猛然咳出声来,吐了两口水醒来。

  “弋哥你醒了!”晚竹赶忙扶起他,竹弋哀怨的看向晚箬,她似笑非笑的送走大妈,坐在船板上继续钓鱼。竹弋换好衣服再出来,心有不甘的坐在她身边,“阿箬,你真不知道心疼人。”

  “你若真淹得奄奄一息了我就心疼你。”这样说着还是将手里烤好的鱼给他吃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淹晕?”他闭气闭得适当,轻易看不出的啊!

  她神神秘秘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最开始都没有发现,俯身的时候才发现的,是怎么发现的?”就差一点点啊,就差一点点就可以吻到美人芳泽了,懊恼啊懊恼!遗憾啊遗憾!可惜啊可惜!

  再神秘一笑,“还是不告诉你。”

  看四周没人,学阿廿一样撒娇,抓住她的手,没亲到美人握到手也不错,“阿箬,你告诉我嘛?”

  脊背一寒,两股颤颤地移到安全位置,“你……你……”

  再凑过去,继续刚才的声音,“告诉我嘛?”

  她连连点头,“好好!我投降!我投降!”这两兄妹真是……“我说了你可别哭啊!”这大男人撒娇都用上了,哭也要防备着!

  “好。”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为耳朵着想还是移到安全的距离,“我俯身的时候你耳朵红了!”晕过去的人耳朵怎么会红呢?

  竹弋一愣,一愣之后拍地悲号。悲哀啊!悲惨啊!悲剧啊!他的香吻啊……

  那晚阿廿全与她jiāo待了。原来那日竹弋拉着她走后,她一人寻二人不着饿了去客店里吃饭,那天人很多去时已没有座位了,大家都并桌一起,只要靠窗那个黑衣男子一人独占一个座位,她要过去,店小二却说那人yīn僻,劝她不要过去。

  她本找人找得心烦气燥,哪听得下劝,大大咧咧便在他对面一坐,挑衅的看着他。男子正在喝酒,也不抬眼看她。她从小受人瞩目惯了,何曾如此被人无视过?

  一拍桌子,桌面上的东西被震得弹起一筷高,再“砰”地一声落在桌面上,杯盏完好,酒水未溢,“小二,拿酒来!”这一下所有人都向她看来,惟对面那男子依然神色如常,举止从容。

  再拍!这一掌暗携了内力,比前一掌还有力,然再拍到桌面上时,竟连响声也无!黑衣男子正执箸夹菜,筷子点在桌面上,就轻巧的化开她的内力。

  这人的功夫显然远胜于自己!这个认知让她一时便兴奋起来。也不找茬了,默默观赏着他。觉得似乎身边有再大的热闹都与他无关般,一杯小酒,一碟小菜,就像是他的整个天地。

  她说:那时不知怎地就觉得这样的他特别的好看。

  ——从容不迫,自酌自饮,于闹市中饮一壶山河秀色般。

  她说:也不是他长得多么好看。很普通的一张脸,没有老哥俊美,没有晚竹清秀,……连巷子里的阿龙都比他邪气英武,他甚至比父爵小不了多少岁,可……可我看到他时,就觉得好喜欢,喜欢的心都在痛了……

  那一天他喝完酒吃完菜要走的时候,摸身上的钱袋,忽然愣了一下。只是一下,我便看见了,然后他略显黝黑的脸竟红了。阿箬,你知道么?我那时看他脸红,就像看到傍晚的天空忽然升起一抹晚霞般,美得那样突然,那样眩目。我想如果这一生,能再次看到那种美,便是永归于黑暗,我也愿意。

  他没有带钱,我帮他付了。他也和你一样不愿受人恩惠,于是以手中剑作抵押。

  阿箬,你知道吗?到我接过他手中之剑,触摸到上面的温度时,我竟觉得这世间都不再有寒冷。

  晚箬沉默了,诚如阿廿所说,顾晋不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便找不到的人,阿廿这般美丽且爱美的女孩子本不应该喜欢上他,可爱情从来不是按理出牌的。

  爱了便是爱了。

  “他都三十多岁了,怕孩子都与我们差不多吧?”

  她埋首在她怀中哭了,“我不知道阿箬。我不敢问,我只想着他怀抱的温柔,便什么也顾不了了。我追他追得好辛苦,怕多问一句,他便会走的。”

  “那……”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也是有婚约的啊,和君上的婚约是怎么也解除不了的。

  “阿箬,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他,一刻也不想,那样我像是连灵魂都扯出来般!”这个如花女子真的陷入爱情的漩涡里。

  经过观察觉得顾晋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表外冷酷,内心温柔,人很细心,很专注,也知道他是个杀手,没有任何亲人。很不好的身份,可阿廿却如肆重负。晚箬便知道,她什么也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与他在一起。

  楚云楼友会已过,眼见选侍之日越来越进,他们决定让顾晋带她私奔。但这之前一定要确认顾晋对她的爱到底有几分。

  第一关是让他与竹弋比武,顾晋的功夫并不如竹弋,但既便被打得身受重伤依然不肯认输,第一关过了。

  第二关则是由晚箬出。一个火炉,炉里是烧红的碳,她拿出阿廿随手携带的玉佩,“这块玉佩是阿廿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爱她,便从这里将它拿出来。”把玉佩埋在烧红的碳里。

  “阿箬,你怎么能这样?”阿廿没想到她会这样为难顾晋,“会死人的!”那样灼烧的光离这么远都感觉灼热难奈。

  晚箬拍拍她的手,目光艰定的道:“你与他私奔也是会死人的事,倘若他不敢为你去死,也就不必跟他走了。”

  “阿箬,你又在耍什么花样?”竹弋也惊愕。

  “这次绝不是花样。”将一块ròu扔到火里,立即便传来焦臭的味道。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晋,“你敢么?”

  他没回答,只是看了眼阿廿,那一眼饱含了无数深情,毅然走向火炉,阿廿拉住他,“不要去!不要什么考验,我和你走!”

  他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光是要阿廿放心,也是要竹弋与她放心。然后一指点住她的Xue位,手便那样伸入火炉里!焦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阿廿只觉心头一窒,晕了过去!

  第10章 天地一网罗(六)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15|字数:3374

  醒来时晚箬在身边,“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晚箬安慰,这时竹弋带着顾晋进来,她急切的拿起他的手,见两只手都完好才放下心来,顾晋郑重的将玉佩放在她手中,十指相叩,情比金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竹弋还是不解,从那么灼热的火里取出玉佩,顾晋的手怎么会没事呢?

  “我事前在他洗手的水里放了硼砂这种yào物,因此他的手不会受伤。”不必上刀山,下火海,只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显然他是有的,这便足够了。“我们该商议一下私奔的事了。”

  他们趁君上返帝都之时前一晚让顾晋带着阿廿走,西爵、西爵夫人一早前往送行,竹弋推说阿廿身体不舒服没有晨省,及至西爵发现时已是晚上,他们已走了一天一夜,两人都会功夫,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然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西爵训的苍鹰獒犬!

  晚箬和竹弋在柴房里关了一天后,西爵带着人回来了,看他两眼血红,神情悲愤,晚箬心里忽然便升起一阵不祥之感!

  那天西爵用带着钉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他们,竹弋紧紧的护着她,不让她暴露在鞭子下。血ròu在狭小的柴房里漫天的飞,像无数碾碎了花的尸体。

  而那如花般的女子,也成了一俱尸体!

  ——阿廿与顾晋被追到山崖上,走投无路之下双双投崖殉情。

  故事到此并没有结束,选侍的日期渐近,如果君上得知西爵的女儿与人私奔,并宁可死也不愿嫁给他西爵府会遭大难!祸由他们惹出,也该由他们解决,西爵以晚家二老、晚竹的Xing命要挟,让她代替竹廿进宫。

  她犹豫了,当竹弋将她护在身上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的爱并非平日里的戏谑,可她对竹弋……或许在从杏花树上掉到他怀中,或许他驾着竹筏而来,向她优雅的伸出手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些心动的。

  但那些心动来得快,也去得快,更何况如今这番境况?

  而她平生之志只是想光耀晚家,一笔一墨书尽世间美好,晚父的知识,晚家的书籍已不能满足她的渴望。而阆寰阁是集天下书籍大成之所在,只有进宫,做了君上的妃子才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书。

  她不知道竹弋知道她答应要进宫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拖着半身血爬到她房间时,她觉得,她要疯了!

  如果没有晚家的人,如果没有那些狗屁理想,她一定会嫁给他,哪怕嫁给他是一场练狱,她也会嫁给他!

  他执起她的手说:阿箬,我们也私奔吧!

  眼睛血红,两颊污浊。那个打马而过,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撑筏而来,气宇轩昂的少年,如今就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厉鬼!

  如果她有一句话可以安慰他,那她宁愿用这双舌头换。可她能如何?阿廿顾晋已死了,她不能让更多的人死,这代价太血腥!

  前一晚西爵来看她,他知道竹弋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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